“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
林軒和劉藝菲同時開口，大眼瞪小眼。
兩人雖然戴著口罩，但相處這麼久了，彼此都熟悉，一眼就認出來了。
“額，我跟朋友一起吃個飯。”
林軒隨手一指，心裡莫名有些緊張。
見鬼了，怎麼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朋友？”
劉藝菲狐疑的皺起眉頭，看向他手指的包廂方向。
“這個……”
林軒正琢磨怎麼蒙混過關呢，包廂門忽然打開。
“我也去下洗手間。”
黃聖衣看見他笑著招手，然後才注意到不遠處的劉藝菲。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
黃聖衣沒認出她，疑惑的問：“她是你粉絲嘛？”
聞言，劉藝菲怒目圓睜。
粉你個頭！
說什麼中午有事，要下午兩點才有空。
我還以為你要忙工作，原來是去泡妞了。
她轉頭看向林軒，心裡委屈巴巴的。
為了跟林軒一起吃飯，劉藝菲連午飯都沒吃，一直餓著肚子等到現在。
四道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林軒大腦飛速運轉，很快就想出了對策。
“你先去洗手間吧。”
“哦，好的。”
黃聖衣也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但沒有多問乖乖離開。
“外麵人多眼雜，我們進去說。”
林軒拉著她進包廂，劉藝菲噘著嘴掙紮了幾下就放棄了。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驚慌，一定要冷靜。
這根本不是大麻煩，處理起來很容易，關鍵是不能被彆人看見。
走進包廂關上門，林軒先發製人：“你怎麼在這兒啊，跟蹤我？”
劉藝菲哼哼一聲：“誰要跟蹤你啊！我對橫店不熟，就問劇組的人哪家餐廳好吃，他們就推薦了這家。”
“這樣啊……這家餐廳的菜這麼好吃嗎？你們倆人居然都約在一家店。”
劉藝菲摘下口罩，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她為什麼要約你吃飯啊？”
“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
“我選你當女二號，你不是在京城請我吃過飯嘛。
我選她當女主角，隻要是個情商正常的人，都知道表達謝意吧。”
“就這麼簡單？”
這些道理劉藝菲當然明白，但直覺告訴她，那個女人的目的沒那麼簡單。
林軒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瓜：“就這麼簡單，你這小腦瓜彆胡思亂想。”
“我才沒有呢。”劉藝菲揉了揉腦門。
咚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林軒起身去開門。
黃聖衣進門看見她，表情一愣，隨即笑道：
“啊！原來是茜茜啊，我還以為是粉絲呢。”
“學姐好。”劉藝菲起身打招呼。
兩人都是北電的學生，雖然年齡差了四歲半，但學年隻差一年。
在學校的時候，黃聖衣就聽說今年北電大一新生，有個十五歲的小孩子。
當時她還挺好奇的，沒想到兩人這麼快就見麵了，還在同一個劇組拍戲。
林軒把事情解釋清楚，然後讓服務員把剩菜撤走，又重新上了一份。
“既然都遇見了，那就一起吃吧。”
“好吧。”
劉藝菲點點頭，她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有兩個女生在場，很多話都不方便說。
她倆索性坐在一起，黃聖衣跟她聊起學校裡的趣事。
等劉藝菲細嚼慢咽的吃過午餐，林軒準備送她們回劇組酒店。
沒想到兩人都搖頭不肯回去。
黃聖衣拿出兩張電影票：“《蜘蛛俠》上映了，我買了兩張電影票。我們把茜茜送回去，然後去看電影吧。”
聞言，劉藝菲眉頭一皺。
謔，果然是壞女人！
剛才還是一副好學姐的模樣，結果轉頭就要把我踢開。
可惜啊，我早有準備。
“茜茜……”
林軒正猶豫著呢。
隻見劉藝菲從包裡拿出兩張票：“我也買了兩張票，也是《蜘蛛俠》哦。”
看她一臉臭屁的樣子，林軒滿頭黑線。
“所有巧事都集中在今天了。彆告訴我你倆買的票都是同一時間的。”
黃聖衣：“我買的是三點半的。”
劉藝菲：“我買的是四點一刻。”
可惜了，就差一點。
“你們倆都想看電影？”
“嗯嗯。”
兩人同時點頭。
第一代《蜘蛛俠》是托比·馬奎爾，也就是未來觀眾口中的經典版本，的確值得一看。
“那就一起去看吧。”
“啊？”兩人一臉懵逼。
不等她們質疑，林軒快速掏出手機看時間：“現在就出發的話，三點半的場應該能趕上。”
劉藝菲連忙道：“那還少一張票。”
“去影院再買吧。”
…………
結完賬，三人戴上口罩帽子，坐車來到影城。
橫店雖然是個小鎮，但過來拍戲的演員，群演，遊客非常多。
今天恰巧是周末，來看電影的觀眾不少。
助理幫忙買好電影票和零食，幾人一起坐到最後排。
廳裡大約有二十幾個觀眾。
來看電影的要麼孤身一人，要麼成雙成對。
像他們這樣三個人看電影，全場獨一份。
左手黃聖衣，右手劉藝菲，林軒被她們兩人夾在中間。
這種感覺對三人來說都有些怪怪的。
不過等電影開場，就沒人在乎這些了，都在認真看電影。
《蜘蛛俠》的整體節奏先抑後揚，注重人物的情感表達。
前期的彼得帕克就是典型的屌絲，明明頭腦聰明，性格卻懦弱羞澀。
打工時被老板欺負，送貨時被顧客欺負，在學校又要被校霸欺負。
即使變異蜘蛛咬了他，賜予他無與倫比的力量，他依然沒有從本質上改變。
在參加摔跤格鬥比賽時，因為他贏得太快，主辦人克扣了他的獎金。
他明明心裡很生氣，卻什麼都沒做。
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劫匪逃走，導致他叔叔被殺。
在悔恨的無窮折磨中，他想起叔叔說過的一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彼得將這句話銘記在心，決定投入到打擊犯罪中來。
從這時候起，他才算真正成長起來。
電影看完出字幕。
林軒長舒一口氣，有些意猶未儘。
“走吧。”
“嗯。”
三人低著頭迅速離開，在影院外的停車場找到劇組車。
坐進車裡，他們興奮的交流劇情。
兩人有幾處沒看懂的地方，影院不能說話，現在終於可以問了。
“那到底是什麼蜘蛛啊，被咬一口就能獲得超能力。”
“科技公司研究的新物種，他被咬之後，電視上就出現了DNA的雙螺旋結構。”
“爬牆那段好厲害啊，手裡直接長出毛刺，還有吐絲那段也是。”
“那你們最喜歡的畫麵是什麼？”林軒問道。
兩個女生看著對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切竟在不言中。
最經典的畫麵，當然是蜘蛛俠在雨中倒掛著與女主角親吻。
兩人當時瞪大眼睛，一眨不眨，深怕錯過一秒。
看完這部好萊塢經典電影，林軒馬上就要開始拍攝自己的電影。
…………
次日上午。
劇組舉行開機儀式，林軒給每位演員都發了紅包。
媒體見麵會依舊是人滿為患，大家對這部電影的關注度很高。
林軒隻拍過一部電影，還沒有在電影圈站穩腳跟。
如果這部電影成功了，內地將新增一位優秀的商業片導演。
如果票房口碑失敗，那他的不敗金身將就此打破。
無論結果如何，大家都非常期待。
中午吃過飯，劇組來到片場搭景，調試設備，布置燈光。
林軒手裡拿著大喇叭負責指揮，演員換好戲服，拿著劇本對戲。
《繡春刀》劇組的工作人員超過百人。
在林軒的指揮下這些人各司其職，忙而不亂。
雖然他穿著短袖短褲人字拖，但看起來卻頗有氣勢。
因為是第一場戲，許多沒戲的演員都跑過來看熱鬨。
劉藝菲和劉小麗也來現場了。
“林軒哥哥好厲害啊，這麼多人的劇組都指揮的井井有條。”
她雖然跟林軒合作過《金粉世家》，但那時候林軒隻是演員，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見林軒當導演。
對比《金粉世家》的導演李大為，顯然林軒對劇組的掌控更加遊刃有餘。
劉小麗對此並沒有表現的多驚訝。
“林軒二十歲的時候，就拍出了三千多萬票房的電影。怎麼可能連劇組都掌握不好。”
母女倆隨意聊著天，沒多久準備工作完成。
林軒坐在監視器前，拿著大喇叭喊道：“所有人就位！三，二，一，a！”
第一場戲，錦衣衛來陳府抓捕許顯純。
陳大人窩藏要犯，讓弟弟護送許顯純出城。
“寅時帶許顯純去西直門，你們跟著水車出城。”
“嗯，我記住了。”
這兩位演員雖然看著臉生，但都是專業院校畢業的。
三個鏡頭的戲，先後拍了五條就過了。
“卡！下一場！演員準備！”
“暢暢加油。”劉藝菲鼓勵道。
舒唱笑著點頭，把劇本放到椅子上，跟女演員並肩站在門外。
“a！”
房門被推開，母女倆披頭散發，表情驚恐的站在門外。
沈煉走進來，拿出腰牌表明身份。
嚴屹寬長得很帥，穿上玄色飛魚服後，更多了幾分冷峻。
看他拍了兩條，林軒就知道沒選錯人。
前兩場都是文戲，拍起來還挺順利的。
第三場武戲，就有點費功夫了。
陳大人的弟弟想要反抗，抱起花瓶朝他砸過去，被沈煉一拳打穿，碎了一地。
然而工作人員朝嚴屹寬扔花瓶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眨眼睛，並不自覺的看向瓶子。
這是個特寫鏡頭，為的就是展示沈煉的冷酷，果敢，強大。
如果這時候眼神慌亂了，那他身上的高手濾鏡就不存在了。
“你演的是錦衣衛，是冰冷的殺人機器……”
拍了五條沒過，林軒隻能暫停拍攝，跟嚴屹寬講戲。
“林導，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看見花瓶砸過來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閉眼。”
嚴屹寬也很苦惱啊。
劇組開機第一天，結果就卡在他這兒，多丟人啊。
更何況外麵還有這麼多演員看著呢。
《繡春刀》的武戲主打的就是真實。
那個花瓶雖然是道具，但砸在手上是真疼。
每次看見花瓶飛過來，他都擔心砸到他頭，或者眼睛被碎片劃傷，這些都是人的本能反應。
“你說的莪也明白，但這場戲必須這麼拍，你就是忍不住也得忍！”
林軒根本不跟他講道理。
這個怕那個怕，那還怎麼拍戲啊。
嚴屹寬咬咬牙道：“林導，我再試一次吧。”
“行。你要相信道具師，他不會扔偏的。花瓶是麵粉做的，連你一層皮都破不了。給點心理暗示就好了……”
林軒鼓勵了幾句，然後接著拍。
有了心理暗示，嚴屹寬的表現好了不少，但眼皮還是控製不住的抖動。
最終在拍第八條的時候，他才算克製住心裡的恐懼，眼睛不眨的擊碎花瓶。
“卡！這條過了！下一場。”
聞言，嚴屹寬長長的鬆了口氣。
道具組一共準備了十個花瓶。
要是這條再不過，那今天這場戲就拍不成功了。
接下來要拍沈煉和陳大人弟弟之間的打戲。
這場戲同樣是為了展示沈煉的實力。
打鬥過程中，他必須要讓對手的劍無法出鞘，才能顯示出高手風範。
所有武戲，演員已經提前套好招。
隻是用的不是很熟練，顯示不出威力。
這時候就輪到林軒上場，糾正他們的錯誤。
這部電影他不僅是導演，還是武術指導。
等這場戲過了，就輪到舒唱發揮了。
陳大人寧死不願透露許顯純的下落。
沈煉隻好從他女兒下手，單手將她擒住。
“放開他，求求你放開她，她才十四歲啊！”
沈煉不為所動，用刀鞘抬起她的臉蛋。
特寫鏡頭給上，舒唱緊張的發抖，小臉嚇得麵無血色，這與嚴屹寬臉上的冷漠形成鮮明對比。
“因為你私藏欽犯，令愛隻能流落教坊司為妓，終生靠給客人賣笑為生。
我看她長得清秀可人，我見猶憐，想必能得到許多官宦商賈的喜愛。”
此話一出，陳大人痛哭流涕，心痛萬分。
這場戲林軒稍稍做了改動，多給了舒唱幾個鏡頭，同時展示錦衣衛辦案時的殘酷。
沈煉走過來威逼利誘。
“陳大人，想保住你女兒，就告訴我許顯純在哪兒！”
“老爺……”
看著妻子和女兒驚恐哀求的眼神，他最終抬起手臂指向後院。
“沈大人！”
大隊錦衣衛出現，迅速行動包圍後院小屋。
臨走前，沈煉還跟他做了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