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微微抬頭,眼中殺意凜然。
文醜醜大怒:“段浪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呐,拖下去斬了。”
兩位穿著天下會衣服的群演走過來把任權拖走。
走到聶風身邊的時候,他伸手阻攔:“慢著!”
說罷,聶風雙膝下跪,懇求道:“請師父饒段浪一命。”
文醜醜道:“風堂主,你貴為一堂之主,何必為一位雜役屈膝求情?”
聶風抬起頭:“師父,段浪無意對您不敬,還請師父開恩!”
見雄霸沉默不語,聶風的語調有多了幾分哀求:“風兒請師父開恩。”
這時,獨孤一方站出來求情,雄霸這才給麵子,饒了段浪一命。
段浪先向獨孤一方道謝,隨後在文醜醜的提醒下才謝過雄霸。
這場戲林軒語氣,表情,台詞都很完美。
經過這些年堅持不懈的學習,他的演技進步神速。
拍電影都綽綽有餘,演電視劇那是降維打擊。
徐進良看了回放,喊道:“林軒的戲過了,其他人再來一遍!”
林軒笑了笑,走出鏡頭外。
蔣晴晴美目放光:“一遍就過了,真厲害啊。”
林軒淡定的擺了擺手:“彆激動,基本操作。”
“切,臭嘚瑟。”
蔣晴晴皺起鼻子,一臉嫌棄。
導演助理在跟千葉真一的翻譯溝通。
待會兒要給雄霸特寫,需要他給出一個陰狠毒辣的眼神。
翻譯告訴千葉真一,對方點頭表示知道了。
雄霸是幫主,是絕世高手。
哪怕生氣也不能罵街,依然要保持風度。
所以導演需要通過眼神戲,表現出雄霸的冷酷和殺意。
千葉真一麵相凶狠,拍這種戲太容易了。
隻要他不說話,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場戲過了之後,文醜醜存心侮辱段浪,讓他滾出去。
於是導演換了機位,所有人站在一旁,看著任權翻跟頭。
劇中這場戲看了讓人很難受。
段浪武藝高強,隻因不是雄霸的弟子,而慘遭折辱。
後世許多觀眾都認為,如果按照網絡的發展脈絡,段浪這種人才應該是主角。
可是和劇中的氛圍不同,片場拍戲的時候大家都很歡樂。
翻跟頭容易失去方向感,任權翻著翻著就歪了,最後翻了五次才終於成功。
等他站起身的時候,腦袋已經暈乎乎的。
這場戲拍了兩個多小時就結束了。
演員們意猶未儘,但今天是劇組的第一場戲,簡單意思一下就行。
明天才正式開始拍攝。
…………
坐上劇組車回到酒店,幾位主演先回房休息。
等吃過晚飯,一起來到導演房裡拿拍攝進度表。
《風雲》主角有兩位,劇組為了加快進度安排了三組攝製組。
經過商議,徐進良決定親自拍攝何潤東那組。
林軒的單獨戲份,則由另外一組拍攝。
這樣安排倒不是他不喜歡林軒。
正是因為相信林軒的能力,所以才放權給他。
讓他跟另外一位導演合作,把聶風的戲份拍好。
“林導,你是內地大導演,麻煩你多指教了。”
那位導演姓沈,是徐進良公司的人,對林軒的態度挺友好的。
“沈導客氣了,咱們互相學習,一起把戲拍好。”
林軒謙虛的說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這就是他為人處世的準則。
在導演房間商議了幾個小時,把進度表稍微修改完善,所有人一起離開房間。
“林導,明天就是我們的戲了,請多關照哦。”
走廊上,蔣晴晴笑眯眯的恭維道。
她沒想到林軒去房間逛了一圈,就成半個導演了。
“是我請你多多關照,到時候彆拖我後腿啊。”
聞言,蔣晴晴惱怒瞪了他一眼。
…………
次日一早,林軒坐車來到影視城的片場。
接下來幾天,要拍攝聶風和明月的戲份。
這段戲都是在橫店取景拍攝,所以劇組可以順著時間線拍攝。
蔣晴晴跟他差不多時間到達片場。
瞅見林軒時,身上還有股子不服輸的勁。
看來昨晚隨口一句“彆拖我後腿”,有點刺激到她了。
林軒猜的沒錯,蔣晴晴昨晚讀劇本研究到半夜才睡。
今天又早早的起床,卯足了勁就是要讓林軒刮目相看。
兩人換好戲服,就坐在休息室裡念台詞。
上午九點,沈導派人過來通知。
林軒和蔣晴晴走出休息室準備拍戲。
這場戲是這樣的。
聶風奉命潛入無雙城,眼見城中百姓生活貧苦,麵黃肌瘦。
路過一家酒館,聽見明月在台上吹奏笛子,還把得來的賞錢都給了外麵的流浪漢。
聶風對她好感倍增,主動攔住她,給了她一錠銀子。
“各部門準備,a!”
蔣晴晴獨坐高台,一雙美目注視前方,手中捏著笛子輕輕吹響。
“嗚……滴……”
她根本不會吹笛子,就是做個樣子罷了,後期會給配音。
但拍攝現場,還是能聽見笛子的聲音。
第一場戲沒有任何難度,導演保一條就給過了。
接著拍明月把賞銀分給路邊的流浪漢。
這條同樣沒有難度,隻要保持開朗的笑容即可。
不過群演犯了錯,一共拍了三條才過。
“怎麼樣林導?我沒拖你後腿吧。”
這才半個小時,兩個鏡頭的戲就搞定了。
蔣晴晴心裡無不得意。
“不錯,希望你接下來的戲份都能這麼順利。”
“肯定能。”
蔣晴晴傲嬌的哼了一聲。
十九場六鏡,林軒終於跟她有對手戲了。
明月分完錢準備離開,聶風叫住她:“姑娘,姑娘。”
聽聞有人說話,她先是遲疑,不知道那人在叫誰。
等明白是在叫她,明月漂亮的轉身。
“噗……”
蔣晴晴忽然笑場。
“卡!水靈,你笑什麼啊。”
“對不起,導演。”
她開口道歉,然後使勁憋住笑。
林軒無語道:“怎麼笑場了。”
蔣晴晴不說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轉頭瞬間看見林軒,忽然就忍不住想笑。
“導演,我準備好了。”
蔣晴晴把這輩子所有難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冷著臉道。
“十九場六鏡二次,a!”
聶風把銀錠遞過去:“剛才我也聽到你吹的笛聲,隻不過來沒來得及給賞錢,請笑納。”
明月展顏一笑,拿走銀錠:“謝了!”
“卡!”
林軒走到監視器前:“沈導,這段怎麼樣?”
“一起看吧。”
沈導往旁邊坐坐,讓出一點空間。
蔣晴晴也跟過來湊熱鬨。
在監視器上看了一遍,林軒指著明月的臉問道:
“你這什麼表情,一副想乾死我的樣子。”
聞言,蔣晴晴不好意思道:“我憋著笑呢。”
“那你笑得時候,怎麼感覺這麼假,一點情緒都沒有。”
蔣晴晴撓撓頭,不解的問:“笑就是笑,要什麼情緒啊。”
聽她這麼說,林軒和沈導對視一眼。
完蛋咯,這把是高端局。
蔣晴晴的演技受到瓊瑤劇的影響,屬於非常公式化的表演方式。
開心就笑,生氣就瞪眼,感動就哭,絕望就嚎啕大哭。
這樣的表演方式不能算錯,畢竟情緒都給到了。
而且就這麼點要求,很多演員還都做不到呢。
可要說這演得能有多出彩,那就是胡說八道了。
“你來還是我來?”林軒問道。
“你來吧,聽說林導調教演員也是把好手。”沈導客氣道。
這時候林軒也不自謙了,讓蔣晴晴湊近點給她分析:
“我問你,明月為什麼要笑?”
蔣晴晴回答:“有人給她錢啊,還是一錠銀子。”
“明家是無雙城的守護者,根本不差錢。”
“那我就不知道了。”
“明月吹笛子雖然不是為了賺錢,但有人因為她的笛聲願意付這麼多錢。
此刻她的心裡肯定是得意且開心的………”
“因為她的歌聲被人欣賞,所以開心的笑。”
蔣晴晴忽然開竅了。
“沒錯。”
蔣晴晴見自己分析對了,繼續補充道:
“剛才在酒樓她吹了這麼長時間,那些打手隻知道喝酒賭錢,根本沒人在意她的笛聲。
兩相對比之下,聶風的認可才顯得尤為珍貴。”
“這不是挺聰明的嘛,你就按照這樣來演。”
其實這段話都是林軒胡說八道的。
但有情緒總比沒情緒好,加點得意開心的表情,整體畫麵會好看很多。
所有人就位重新開始拍攝,這次蔣晴晴發揮的好了許多。
笑容也不假了,多了幾分真情實感。
“卡!過了!”
“yes!”
蔣晴晴激動地握拳,看著林軒道:“林導,謝謝你啊。”
經過林軒的分析,她感覺自己的演技暴漲了許多。
“小意思,接著拍吧,上午的戲份還有不少呢。”
林軒坦然接受答謝。
雖然他是胡說八道的,但至少效果好,怎麼樣都行。
聶風救下小南送醫,沒想到明月就是醫生。
小南在治療過程中因為疼痛,忽然咬住聶風的手。
聶風不僅沒生氣,還不停的安慰他。
明月見他如此有愛心,對他多了幾分欣賞。
上午的戲份就這麼多,中午吃過飯繼續拍攝。
明月奉命來殺聶風,反被他所救,但聶風卻中了箭。
“你為什麼要救我?”
明月跑到他身邊,驚慌失措的問。
聶風手裡握住箭矢,反問道:“你呢?為什麼要殺我?”
明月無言以對。
恰在此時,聶風暈過去,正好倒在她的肩膀上。
林軒閉上眼睛緩緩呼吸,一股幽香鑽入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