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魏老爺,你是不是忘記我剛才說過的那些話了?”
見得魏堯還在那邊咬牙切齒使勁,秦陽終於忍不住提醒道:“我可不是你認為的那個洪貴,所以你的那些手段,對我沒用!”
秦陽這兩句話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讓得魏堯當即就收斂了身上的氣息,惡狠狠地盯著對麵那個帶著淡淡笑容的年輕人。
“你……不是人工變異者!”
魏堯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猙獰,當他意識到血噬液對秦陽沒有效果的時候,終於猜到了一個事實,這讓他的心情更加惡劣了。
很明顯秦陽在進行細胞變異藥劑的注射之前,就已經是一名初象境的變異者了。
隻是魏堯不知道他用了一種什麼樣的方法,竟然騙過了他和夫人這兩個裂境高手,從而打入了非人齋內部。
既然如此,那當初秦陽在注射細胞變異藥劑時的那些痛苦,明顯都是裝出來的,他也不可能像那些失敗者一樣爆體而亡。
魏堯有一種被嚴重欺騙的憤怒,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
因為血噬液能量對秦陽沒有效果之後,他還有更加直接的手段,那就是用本身的修為實力來碾壓。
“秦陽,你在得意什麼?”
看著秦陽臉上的笑容,魏堯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冷笑,聽得他說道:“你真以為突破到了裂境,就能誰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很明顯魏堯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秦陽的心思,可是裂境初期和裂境大圓滿之間,差不多隔著一整個境界啊。
“我知道你戰鬥力不俗,當初在築境初期的時候,也能跟築境後期的變異者抗衡,但你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魏堯胸有成竹,將心中的憤怒全都轉化為了嘲諷,盯著秦陽的眼眸之中滿是冷笑。
“本座可不是苟新他們那樣的廢物,裂境段位之間的差距,也遠遠不是築境所能比的!”
魏堯覺得自己有必要給秦陽普及一下變異境界的知識點。
誠如他所說,相比起那些人工變異者,他的戰鬥力無疑要強悍許多。
在他看來,秦陽是覺得在築境的時候都能越段位戰而勝之,這才如此自信。
可是在這裂境之中,小段位之間的差距,可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
魏堯乃是貨真價實的天然變異者,他覺得就算秦陽也是天然變異者,但段境之間的差距卻客觀存在。
像魏堯這種人,彆說是對下位者了,就算是對同境界的人工變異者,他也有著濃濃的優越感。
你秦陽不過剛剛突破到裂境而已,竟然就飄成了這樣,連自己這尊裂境大圓滿的強者都不放在眼裡,簡直就是找死的典範。
這個時候的魏堯,顯然是忽略了秦陽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看明麵上的戰力對比,秦陽就算是有齊弑幫忙,也肯定不可能是魏堯這個裂境大圓滿強者的對手。
他顯然是被秦陽說出的那些事實氣昏了頭,這被他視作了生平奇恥大辱。
不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小子徹底製服,再將其帶回古堡酒店好好炮製一段時間,難消他心頭之恨。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我還真想看看你這個裂境大圓滿的變異者,到底有幾斤幾兩?”
秦陽點著腦袋,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聽不出半點的懼意,甚至好像還有些躍躍欲試。
“你找死!”
如此態度無疑是將魏堯給徹底激怒了。
這一個裂境初期的小子,憑什麼在自己的麵前耀武揚威?
轟!
下一刻魏堯的身上就已經冒出了磅礴之極的氣息。
裂境大圓滿的修為,確實給了秦陽一定的壓迫感,也讓不遠處的齊弑臉色微變。
就算身為秦陽的血奴,齊弑也清楚地知道那兩者之間的差距,那可是整整三個小段位啊。
而且還是裂境之間的小段位,他覺得哪怕秦陽再厲害,單打獨鬥之下,應該也不會是魏堯的對手。
“難道他在外間埋伏了鎮夜司的人?”
齊弑這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但他明顯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如果真有人跟著秦陽,恐怕魏堯早就知道了。
以魏堯的謹慎,又怎麼可能不在外邊設暗樁呢?
他得到的消息,就是秦陽隻身前來,沒有其他楚江小隊的人。
要不然魏堯也不會有這麼高的心氣跟秦陽在這裡廢話了。
他對楚江小隊那位融境的隊長野王,還是相當忌憚的。
既然沒有其他鎮夜司的人,那魏堯打定主意要給秦陽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誰讓這小子敢欺騙自己呢?
相對於魏堯和齊弑,這個時候秦陽的眼眸之中則是在閃爍著一抹興奮之光。
說實話,以前秦陽的對手不是太弱就是太強,讓他的戰鬥力根本得不到百分百的發揮。
此時此刻,裂境大圓滿的魏堯,無疑就是秦陽一個絕佳的對手。
這既不會讓秦陽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還能給他極大的壓力,甚至可能讓他爆發出一些不為人知的潛力。
所以秦陽打定主意要試一試自己現在的最強戰鬥力,這也是他沒有第一時間施展蠱術,催發子母蠱力量的原因所在。
反正子蠱已經進入了魏堯的體內,玄級子母蠱的威力,秦陽從來沒有懷疑過。
所以這一場戰鬥,他不會有絲毫危險。
就算現在的秦陽對蠱術依舊是一知半解,但對於子母蠱的運用,他已經從羅蠱婆給他的手段之中,研究得七七八八了。
有著這一層保護打底,秦陽就可以放心跟這個高出自己三個小段位的非人齋高手戰鬥,而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可笑魏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無形之中已經著了秦陽的道兒。
他還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儘在掌控,很快就可以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給收拾了。
魏堯可沒有想過就此將秦陽擊殺,像這種敢欺騙自己,甚至是羞辱自己的家夥,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對方生不如死。
他甚至想著將秦陽帶回暗香城,在全城民眾之前將秦陽生剝,以此來警示那些敢背叛非人齋的叛徒。
“秦陽,欺騙本座,是你這一輩子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
身上氣息爆發之後,魏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自傲,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也算是在給秦陽心裡壓力。
這是魏堯生平奇恥大辱,所以在他話音落下之後,一股磅礴的氣息已經是朝著秦陽襲了過去,讓得旁邊的齊弑臉色微變。
雖然這隻是魏堯的一道外放氣息,但差不多也有裂境後期的攻擊力。
如果讓齊弑受了,絕對是筋斷骨折的下場。
“嗯?”
然而就在下一刻,當魏堯看到秦陽隻是被這道氣息轟得退了兩步,竟然沒有受半點傷的時候,臉色忍不住微微一變。
那可是相當於裂境後期的強力一擊啊,在魏堯看來,一個剛剛才突破到裂境初期不久的秦陽,根本就不可能如此雲淡風輕。
“嘖嘖,堂堂裂境大圓滿,你就這點能耐嗎?”
尤其是魏堯聽到從秦陽口中說出這蘊含嘲諷的話語時,肺都差點氣炸了,也讓他再沒有想過要保留實力。
“秦陽,這是你自找的!”
一道厲喝聲從魏堯的口中傳將出來,此刻他身上氣息暴漲,終於讓對麵的秦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尊裂境大圓滿的強者,而且並非其他非人齋的人工變異者可比,還是能給秦陽很大壓力的。
砰!砰!砰!
一時之間,這個房間裡不斷傳出拳肉相交的聲音。
剛才看起來淡然的秦陽,也被魏堯給逼得不斷朝著後方退去。
但相對於秦陽,此刻魏堯心中則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這樣的結果,顯然是讓他始料未及。
他原本覺得兩者相差三個小段位,而且還是裂境之間的段位差距,自己絕對可以摧枯拉朽將秦陽給收拾而下。
可現在的情況,秦陽僅僅是稍落下風,被他逼得不斷朝著後方退去,卻並沒有露出明顯的敗象。
魏堯每一次跟秦陽的拳掌相交,固然都能占得一些上風,但若說能摧枯拉朽擊敗對方,那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秦陽那看起來削瘦的身軀之中,仿佛蘊含著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讓得其肉身力量,竟然並不比一些裂境後期的變異者弱多少。
相差三個小段位,堂堂裂境大圓滿的非人齋人護法,在對付一個裂境初期的秦陽時,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這讓魏堯萬分不能接受。
秦陽的肉身力量,實在是將魏堯給驚著了,這也讓他心中產生了無儘的殺意。
甚至魏堯剛才想著要將秦陽生擒活捉的念頭,也在這一刻產生了動搖。
因為以秦陽此刻表現出來的戰鬥力,讓魏堯感覺到一種濃鬱的不安。
他可以想像,在裂境初期都有如此戰鬥力,讓自己輕易收拾不下的秦陽,如果再給其一段時間的話,是不是自己就真要不是對方的對手了?
這是魏堯第一次親自跟秦陽動手,也是他第一次真正了解秦陽那逆天的戰鬥力,這可跟那些道聽途說有著本質的區彆。
本來魏堯高高在上,覺得在以後的幾年甚至是十幾年時間,秦陽都難以望自己的項背,隻能屈居自己之下。
沒想到這才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過去,秦陽就已經突破到了裂境初期,甚至這戰鬥力都已經可以跟他掰一掰手腕了。
魏堯清楚地知道,自己這稍占上風的局麵,不過是托了高出三個小段位的福。
要是他處於裂境初期,或者說秦陽突破到裂境大圓滿,他多半不是這個秦陽的對手。
所以魏堯清楚地意識到,這一次或許是自己唯一也是最後的機會。
如果這次不能收拾掉秦陽的話,下一次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好在魏堯終究要高出三個小段位,穩紮穩打之下,他已經漸漸將秦陽逼到了這個會客廳的牆角,很快就能讓對方避無可避。
兩者之間始終還是有一些差距的,秦陽剛才無疑是用退避的動作,抵消了一些魏堯的力量,這一點魏堯還是很清楚的。
而一旦秦陽被逼到絕境,在魏堯看來,那終究還會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這個超級隱患,今天也一定不能讓他活下去。
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突然從某處傳來,緊接著寒光一閃,魏堯下意識就退了一步。
隻見一柄鋒利的小刀從剛才魏堯所在的位置一掠而過,目標似乎正是他的咽喉要害,讓他心頭隱隱一驚。
這個時候魏堯看得很清楚,那是秦陽手中握著的一柄手術刀。
雖然刀鋒看起來不是太大,卻閃爍著極其鋒利的寒芒。
這讓魏堯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被這柄手術刀劃中,恐怕就會多出一條猙獰的血口子。
可武器這種東西隻能算是錦上添花,在雙方實力的客觀差距之下,一般來說起不到反敗為勝的決定性作用。
比如說一個築境的下位者,手中拿著一件神兵利器,就真能對一尊裂境高手構成威脅了嗎?
魏堯倒是知道秦陽在古武界的時候,得到了一柄天道雷法劍,但這一次秦陽明顯沒有帶在身上,所以他也就沒有了絲毫顧忌。
單憑一柄看起來鋒利的小手術刀,怎麼可能傷到自己這樣的築境大圓滿高手?
在他看來,這隻是秦陽最後的垂死掙紮罷了。
咻!
就在魏堯定住身形,想要再一次逼進的時候,他忽然看到秦陽抬起手來一揚,那柄手術刀便是從其手中脫手飛出。
“這是黔驢技窮了嗎?”
見狀魏堯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冷笑,心想這種距離的飛刀,又怎麼可能傷得了自己?
隻見魏堯一個側步,身形微轉之間,便是精準地避過了那柄飛刀。
而且他順勢又踏前一步,動作之連貫,讓人歎為觀止。
這個時候的魏堯閃避和攻擊一氣嗬成,看起來無疑是極度瀟灑。
他覺得秦陽都已經急到將手中的武器甩出來攻擊自己,一定已經是再沒有其他的手段了,這也讓他愈發胸有成竹。
這小子自恃肉身力量強橫,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甚至敢在這種情況下跟自己攤牌,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魏堯心中已經生出極度的殺心,他不想將這個極其危險的秦陽留下來,那可能還會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變故。
隻有將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徹底擊殺,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可以說秦陽今天的表現,已經讓魏堯生出了極大的危機感。
這就是一個不可控製的變數,隻有死人才最安全。
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魏堯舉起右手手臂,朝著秦出發出強力一擊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右邊肩膀微微一痛。
魏堯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這也讓他第一時間收斂了自己的動作,然後身形一側,努力想讓自己避過後方的攻擊。
但緊接著魏堯就感覺到自己右後肩的那點痛楚變成了劇痛,然後他的眼角餘光,就看到自己的右側肩膀之上,飆射出一抹殷紅的血花。
很明顯這一刻魏堯的右邊肩膀,是被一件鋒利的武器給洞穿了,直接從他的右後肩穿到前肩,仿佛沒有絲毫的阻滯。
“是那柄手術刀?這怎麼可能?”
直到片刻之後,當魏堯後退一步,按住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時,他才終於看清楚那刺穿了自己肩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正是先前秦陽仿佛狗急跳牆一般朝著他扔出來,又被他巧妙避過的那柄手術刀。
可魏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剛才明明已經側身避過了那柄手術刀,怎麼手術刀還能無聲無息地刺穿自己的右肩呢?
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隔空操控著飛舞的手術刀。
而且還隔絕了手術刀的破風之聲和氣息,這才能傷到魏堯。
剛才魏堯可是親眼看到手術刀的飛行速度,按那樣的速度,一旦被他避過,就會遠遠飛出,最終跌落在遠處。
偏偏手術刀在頃刻之間就轉了個彎,這無疑是打了魏堯一個措手不及,也是他右肩受到重創的主要原因。
“嗯?”
當魏堯心中這些念頭轉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他忽然又發現了一件極為神奇,又不太能理解的事。
隻見那柄刺穿了魏堯,刀刃之上還帶著一抹血跡的手術刀,竟然就這麼淩空懸浮在了空中。
這個時候的手術刀既沒有其他的動作,也沒有跌落在地,就這麼毫無依憑地懸浮在那裡,極為的玄奇。
“怎麼?還不明白嗎?”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似笑非笑的聲音突然響起,聽得他嘲諷道:“虧你還是非人齋的人護法呢,難道連精神念師都沒有聽說過嗎?”
“什麼?精神念師?!”
驟然聽到這個詞彙,饒是以魏堯的城府,身形也不由狠狠一震,心頭也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作為非人齋的人護法,這麼多年跟變異者打交道的魏堯,他又怎麼可能真的不知道精神念師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隻不過大夏明麵上的精神念師,都不超過雙手之數,以魏堯的層次,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名真正的精神念師。
所以說在非人齋這些變異者心中,精神念師一直都隻是傳說而已。
他們倒是不止一次聽說過精神念師的厲害,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直到今天。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是精神念師?”
魏堯心中下意識就生出否定的念頭,可是當他看到那柄依舊淩空懸浮在空中的手術刀時,卻又不得不信。
因為這世間沒有任何一種力量,可以讓一柄手術刀毫無借力點,就這樣懸浮在空氣之中。
也隻有傳說中的精神念師,才能靠著那強大的精神念力,做出這種隔空控物的神奇效果。
而且剛才飛刀在飛行途中轉彎,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魏堯右肩出一個血窟窿,就已經能客觀地說明一些問題了。
事實上這是秦陽在將精神念力也提升到裂境初期,研究出來的一些新東西。
以前就算秦陽用精神念力控製手術刀攻擊敵人,也無法隱藏那強勁的破風之聲,這很容易讓敵人察覺閃避。
而今日此時,秦陽用強大的精神念力包裹手術刀,同時隔絕了手術刀跟空氣之間的摩擦聲,這樣才能更加出其不意。
這些其實隻是精神念力的粗淺運用而已,這種神奇的力量,秦陽還需要不斷摸索,或許會在將來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但出其不意之下用來對付一個裂境大圓滿的魏堯,秦陽這一次的精神念力,還是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作為裂境初期的變異者,或許秦陽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傷到裂境大圓滿的裂境初期了。
可秦陽也知道,那對魏堯來說,隻能算是皮肉外傷而已,對其戰鬥力的影響並沒有多大。
或許此時此刻秦陽表現出來的精神念師身份,更多還是讓魏堯意外吃驚,但同時也讓他心中的殺意更加濃鬱了數倍。
擁有如此超強肉身力量的秦陽,就已經讓魏堯生出殺意了,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億中無一的精神念師。
這個時候魏堯已經不再懷疑秦陽是精神念師的事實。
這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特殊變異者,也讓他心中的忌憚,達到了一個極致。
無論之前魏堯對秦陽有多看重,今天這家夥的結局隻能有一個,那就是死!
他不能讓如此驚才絕豔的絕世天才繼續留在世上。
既然雙方已經成為了敵人,那就要在敵人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將所有隱患都扼殺在繈褓之中。
咻!
又一道破風之聲傳出,緊接著魏堯的眼中就已經失去了那柄手術刀的蹤影,這讓他心頭一凜。
片刻之後,魏堯的身形突然朝著左側橫移了一步。
緊接著一道寒光就從他剛才所在的地方一閃而過,不是那柄手術刀是什麼?
原來秦陽用精神念力隱藏了手術刀的氣息,又對魏堯發出了一道詭異而強力的攻擊。
但吃了一次虧的魏堯,他終究是裂境大圓滿的變異高手,全神戒備之下,不會再讓精神念力控製的手術刀傷到。
不管怎麼說,秦陽控製的手術刀,就算氣息隱藏得再好,也不可能真的避過一名裂境大圓滿高手的探查。
先前那一次,秦陽隻是打了魏堯一個出其不意罷了。
相差三個小段位的戰鬥,要是真有這麼簡單,秦陽也不會在先前施展玄級的子母蠱了。
“這個魏堯,果然不是這麼好收拾的!”
見得魏堯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過了手術刀,秦陽臉上也不由浮出一抹失望之色。
但這其實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他並沒有太過氣餒,依舊控製著手術刀不斷飛舞,尋找著魏堯身法的破綻。
這樣一來,魏堯要防備神出鬼沒的手術刀攻擊,自然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毫無顧忌地對秦陽發出攻擊了。
所以這個時候的情況,就像是秦陽已經扳回了局麵,從剛才那種不斷退避的局麵,已經可以還得一兩招了。
不過秦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這個裂境大圓滿的老爺,肯定還有一些絕招沒有施展。
達到築境的變異者,哪怕是人工變異者,很多都有屬於自己的禁術,沒理由裂境大圓滿的魏堯沒有。
隻是自從認識魏堯之後,秦陽還從來沒有見過對方施展過自己的禁術。
他也不知道對方的禁術到底是什麼,又有多厲害?
“嗯?”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忽然感覺到自己身周的情況有些異樣,這讓他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要是在這種已經施展了子母蠱的情況下,還不小心著了魏堯的道兒,甚至是受一些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在秦陽精神念力極其強大,這種普通人根本感應不到的變化,他第一時間就感覺了出來。
“氣爆!”
與此同時,對麵剛剛躲過一柄飛刀攻擊的魏堯,臉上赫然是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從其口中發出兩字喝聲。
嘭!
當魏堯口中喝聲落下的同時,秦陽驟然感覺到自己身周的空氣一凝,仿佛突然之間有人將所有的空氣都集中在了一起。
這些被魏堯施展某種手段集中在一起的空氣,就像是被空氣壓縮機壓到了一個極致,然後再轟然爆發。
“難道這就是魏堯的禁術?”
秦陽腦海之中電光石火閃過一些念頭,但現實已經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
此時此刻,秦陽的身周已經被抽成了一片真空,讓得他呼吸都極其困難,大腦也是一陣缺氧。
但秦陽能清楚地感應到,那些被抽離的空氣,並沒有就此消散,也沒有去往彆的地方,而是在他的側後方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空氣之球。
這或許就是魏堯禁術的厲害之處!
它一邊會將敵人身周的空氣直接抽離,讓敵人呼吸不暢,因為腦部缺氧而出現頭昏眼花的症狀。
再者那些被抽離的空氣,直接被壓縮到了一個極致,再被魏堯用某些特殊的方法引爆,絕對能給敵人造成致命一擊。
眼見秦陽臉色已經有些脹紅,目光也有些渙散,魏堯就知道自己的禁術已經收到了第一層的效果。
接下來隻需要他徹底引爆那團被壓縮到極點的空氣,就能將秦陽炸得屍骨無存。
不得不說魏堯的這一門氣爆禁術極其詭異厲害,如果換了一個人,甚至換一個裂境中後期的變異強者來,也絕對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爆!”
隨著魏堯口中又一道喝聲傳將出來,就算是在不遠處的齊弑,似乎也能感覺到秦陽身側有一團巨大的能量爆裂而開,讓得他臉色大變。
轟!
再下一刻,當那團被壓縮到極致的氣團爆裂開來之時,魏堯這個當事人倒是麵不改色,但齊弑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度驚惶。
隻見一股氣浪撲麵而來,齊弑終究隻有築境大圓滿的修為,就算站得遠,又如何能抵擋如此強大的力量衝擊?
嗖!
嘩啦!
一道身影倒飛而出,齊弑赫然是將一麵窗戶直接撞碎,在氣息萎靡的同時,跌落在外間的空地之上,引來不少異樣的目光。
拋開齊弑被氣浪掀飛,此刻還站在屋內的魏堯,根本沒有去管那些已經被破壞的桌椅擺設,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秦陽所在的位置。
隻是這個時候屋中有些淩亂,四周的牆壁都因為強大的力量衝擊而表皮脫落。
一片塵霧飛揚之下,讓得魏堯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但他隱約感覺到秦陽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亮起了一道紅色光芒。
這讓他心頭有些疑惑,疑惑那道紅色光芒到底是什麼?
不過魏堯對自己的禁術還是相當有信心的,他相信這種程度的氣爆禁術,還如此出其不意,一定能讓秦陽吃不了兜著走。
那小子就算肉身力量再強,能勉強保得一條性命,下場也肯定會極為淒慘,接下來的戰鬥也就變得簡單了。
“嗯?”
然而片刻的時間過去,當一切塵消霧散,顯露出氣爆中心的某道身影的時候,魏堯的臉色終於在這一刻變了。
隻見那個魏堯原本以為會在氣爆之中慘不堪言,甚至是筋斷骨折的秦陽,竟然依舊好端端地站在那裡,仿佛連衣袍都沒有被破壞一絲。
“那……那是……”
魏堯很快就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隻見站在那裡的秦陽身周,有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剛好將他的整個身體籠罩其中。
那道紅色光芒,就像是一座倒扣而下的鐘鼎。
很明顯正是這道淡紅色的光罩,保護了秦陽這一次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而之所以讓魏堯如此意外和疑惑,那是因為在他的眼中,那仿佛紅色倒扣之鐘一樣的光罩,看起來竟然有些隱隱的眼熟。
“怎麼,魏老爺連極烈鐘都不認識了嗎?”
站在淡紅色光罩之中的秦陽,臉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就這麼隔著光罩盯著魏堯。
口中發出的反問,蘊含著一抹嘲諷。
“c級禁器:極烈鐘!”
秦陽的話,讓魏堯腦子轟地一聲炸裂而開。
因為對於那件原本屬於自己的c級防禦禁器極烈鐘,他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當初讓齊弑帶隊去楚江大學引發變故,為保萬無一失,魏堯將極烈鐘交給了齊弑,目的就是為了阻止楚江小隊其他人第一時間趕到。
隻是魏堯沒有想到的是,極烈鐘的能量竟然被消耗殆儘,讓這件c級禁器變成了一個雞肋。
後來魏堯在檢查了一番極烈鐘之後,覺得這件禁器短時間可能恢複不了能量,所以順水推舟當作了給秦陽的獎勵。
他打著主意,隻要以後極烈鐘補充好了能量,又能發揮出c級禁器的防禦力,自己就第一時間收回。
但他清楚地知道,極烈鐘想要恢複c級禁器的防禦力,恐怕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到的事,至少也需要一年甚至幾年的時間。
這等於是魏堯給秦陽開了個空頭支票。
極烈鐘名義上是c級禁器,其實連e級禁器都不如,就隻是品階聽起來好聽罷了。
可魏堯萬萬沒有想到,原本至少需要一年時間才能恢複的極烈鐘,現在竟然被秦陽再次催發,而且擋住了自己這個裂境大圓滿氣爆禁術的衝擊。
就算魏堯能猜到極烈鐘沒有恢複到c級禁器的防禦力,但能擋住裂境大圓滿的禁術衝擊,至少也是d級禁器最頂尖的防禦力吧?
一件已經被消耗完力量的禁器,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到這種程度?
這無疑讓魏堯驚異之餘,又百思不得其解。
這甚至讓他心中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畢竟極烈鐘是他當作任務獎勵送給秦陽的,現在竟然被秦陽用來擋住了他氣爆禁術攻擊的利器,想想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
秦陽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聽得他開口問道:“想知道能量已經消耗殆儘的極烈鐘,為什麼還有這麼強的防禦力嗎?”
聽得這樣話,魏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但他心中是真的好奇為什麼極烈鐘會這麼快恢複防禦能量,或許等下秦陽就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嘿嘿,我就不告訴你!”
然而秦陽接下來的一道輕笑聲,讓得魏堯瞬間就知道自己被耍了,這讓他一股怒意再次升騰而起。
“哼,就算你能催發一次極烈鐘的防禦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擋幾次?”
極怒攻心的魏堯冷哼一聲,緊接著秦陽就又發現自己身周的空氣被抽離一空,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自己的側後方悄然成形。
顯然這個時候的魏堯又施展了自己的禁術氣爆,而且這一次那個被壓縮的空氣彈,能量好像比剛才強了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又一次施展禁術的魏堯,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顯然施展這強大的禁術,對他來說也並不是沒有代價。
“我能擋幾次,那得取決於你還能施展幾次禁術?”
秦陽一直都在觀察著魏堯的氣息和臉色,這一刻他臉上冷笑不減,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魏堯心頭一凜。
禁術之所以叫禁術,那就是一名變異者最強大的手段。
他們能施展的次數也肯定是有限的,不能無限次施展。
一般來說,每個變異者施展禁術之時,都會極大的抽離自身的變異力量,這才能達到克敵製勝的目的。
甚至有些變異者在一定時間內,都隻能施展一次禁術。
而且在施展完禁術之後,本身還會遭受反噬。
所以說如果不能在施展禁術之後,將敵人徹底擊殺,或者讓敵人失去戰鬥力的話,那他們自己說不定就要被反殺了。
不得不說魏堯算是變異者中的佼佼者,看他第二次施展氣爆禁術之後,竟然還行有餘力。
不過隻有魏堯自己知道,這門氣爆禁術,自己滿打滿算最多也隻能施展三次而已,這第二次已經差不多抽離了他一半的變異力量。
但他也很有信心,覺得秦陽這個時候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極烈鐘的防禦,多半也隻能施展一次而已。
看來應該是秦陽在這段時間內,用了一些辦法,讓極烈鐘恢複了不少的防禦力。
更大的可能,就是秦陽在鎮夜司寶物庫中兌換了一些寶物,來助極烈鐘這件c級禁器恢複防禦力。
要不然這麼短的時間,極烈鐘怎麼可能恢複到這樣的防禦力?
而秦陽那些花掉的那幾千積分,就是最好的佐證。
要說對極烈鐘的了解,魏堯覺得自己絕對在秦陽之上。
剛才那種防禦力多半有且僅有一次,現在極烈鐘的防禦力,很明顯已經又一次消耗殆儘了。
所以哪怕秦陽身周依舊在閃爍著淡淡的紅色,魏堯也隻覺得秦陽是在故作神秘。
等下禁術氣爆爆發之時,一切就將見得分曉。
“爆!”
眼看時機已經成熟,魏堯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聽得他口中一字喝聲發出,強大而狂暴的力量再次爆發而開。
嘩啦!嘩啦!嘩啦!
這一次氣爆的威力,明顯比剛才還大了幾分。
這座孤兒院會客廳的窗戶玻璃,直接被震得粉碎,傳出一道道破碎之聲。
這讓外間看到這一幕的齊弑不由膽戰心驚,心想還好自己在第一次就被震了出來,要不然直接被轟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至於孤兒院其他人,早就已經嚇得躲了起來。
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沒有人選擇報警。
或許是因為已經見識過一次大的變故,又或許是因為院長葛正秋的吩咐,所以他們隻需要約束好那些孩子就行了。
不說外間那些不相乾的外人,已經變得一片狼藉的會客廳內,滿屋子的塵灰撲起,讓魏堯又有些看不清秦陽的狀態。
但這顯然隻是暫時的,當幾秒鐘的時間過去,一切塵消霧散的時候,魏堯的那張臉上,已經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因為那個在他心中不可能再站在那裡的秦陽,依舊雲淡風輕地站在淡紅色光罩之中。
甚至連臉上的表情,也跟氣爆之前沒有任何的兩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