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七十四 踢到鐵板(1 / 1)

大夏鎮夜司 龐飛煙 21127 字 6個月前

“給我一起上!”

耳中聽著那邊鄭香君憤怒的喝罵,保安隊長謝安國覺得沒必要留手了,直接大喝了一聲。

既然這個叫秦陽的家夥如此不識抬舉,還敢還手傷了自己的兄弟,謝安國打定主意,一定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反正他覺得是彆墅區這邊先占住了道理,是這姓秦的非要往裡強闖,到時候就算是報警,他們也有一番說辭。

“嗬,那女人雖然討厭,但有一句話她沒說錯!”

見得多名保安將自己圍了起來,秦陽不由輕笑一聲,嘲諷道:“那就是你們確實是一群廢物!”

“混蛋!”

保安們何時受過這樣的鳥氣,現在被秦陽這一嘲諷,等於是點燃了他們的火藥桶,當下手中的橡膠棍,亂七八糟朝著秦陽砸了過去。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又有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對於現在的保安隊來說,就是靠著人多想要將秦陽收拾掉。

隻可惜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遇到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彆說隻是這麼六七個人了,就算是再來十倍的人,在秦陽的眼中,跟一群螻蟻也沒有什麼區彆。

看起來保安們雜亂無章的棍子,就全都要落到秦陽的身上,但下一刻物業經理和那邊的鄭香君,都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而此刻除了鄭香君和物業的幾人之外,就隻有保安隊長謝安國,還有那邊站在最後邊的門衛保安杜興保沒有出手了。

向秦陽動手的一共有六個,這些都是謝安國最得力的手下,甚至有兩個是從部隊上退下來的老兵,手底下功夫了得。

可就在他們覺得下一刻秦陽就要被打趴下的時候,六個保安卻是一個個都變成了滾地葫蘆,捂著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大叫起來。

他們的下場跟先前第一個動手的那個保安,並沒有什麼兩樣。

隻是秦陽的出手實在是太快了,旁觀幾人隻能聽到橡膠棍打在人身上的聲音,緊接著保安們就橫七豎八地倒到地上了。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又太過不可思議。

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那個秦陽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六個保安就直接滾倒在地了。

“不好,這家夥是個練家子!”

就算有些不理解對方為何會做到這一步,可是謝安國也是練過幾年功夫的,很快就肯定了一個事實。

他的這些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卻在六人聯手之下,在那個姓秦的手中,沒有堅持過十秒,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謝安國身為保安隊長,他的本事肯定比那些普通保安更強一些,可這個時候他卻再也不敢上去動手了。

至少謝安國知道自己再強,也不可能是六個保安聯手之敵。

沒看到自己的六個兄弟,連對方衣角都沒有碰到,就全部變成滾地葫蘆了嗎?

物業經理張渝也直接看呆了,但下一刻便是下意識地退了幾步,隻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瑟瑟發抖。

而另外一邊,站在自己跑車旁邊的鄭香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眸深處卻散發著一抹濃鬱的不甘。

自從成為那位大佬包養的女人之後,她就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更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無論她如何不甘心,也知道今天晚上單靠著彆墅區保安的力量,恐怕是奈何不了那個叫秦陽的家夥了。

但她咽不下這口氣啊,那一對充滿了怨毒的眼眸之中,有一絲異樣的情緒正在緩緩升騰。

“還要繼續嗎?”

秦陽好像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看都沒有看在地上痛苦大叫那些保安,而是將目光轉到了保安隊長謝安國的身上。

謝安國的臉色很不自然,都不敢去跟秦陽那雙眼睛對視,而是朝著物業經理張渝那這靠近了幾步。

“張經理,此人太厲害,要不還是報警吧!”

看來謝安國根本沒有要自己上去放對的勇氣,而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找官方執法部門,恐怕就是唯一的途徑了。

而且這麼大個彆墅區,還全都是富人居住的小區,跟警務署那邊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

他們覺得今天的事情是自己占理,作為彆墅區的物業和保安,阻止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進入,那是天經地義。

本以為一個一百來斤重的年輕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收拾,沒想到點子竟然如此紮手,讓得他們不得不改變方式方法了。

“這……”

不知為何,在秦陽表現出自己強大的戰鬥力之後,心思更深重一些的經理張渝,一時之間卻做不出這個決定。

他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個叫秦陽的年輕人恐怕來頭不小,更可能真是天驕華府的業主,隻是自己手中的資料還沒有更新罷了。

到時候如果證明了秦陽是六號彆墅的主人,那今天晚上的事可就十足是個烏龍了。

有著這種擔憂之後,張渝其實並不想報警,因為他已經不敢肯定秦陽到底是不是六號彆墅的業主。

到時候事情一旦鬨大,對於天驕華府的聲譽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彆的不說,張渝這個物業經理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更會讓很多人懷疑他辦事的能力。

嚴格說起來,如果秦陽證明了自己業主的身份,這件事就是鄭香君不占理。

而這個女人又是大佬的小三,真到了那個時候,吃虧倒黴的人會是誰,那還用多說嗎?

“混蛋,王八蛋,一群廢物,老娘真是白養你們了!”

就在謝安國驚疑不定,張渝拿不準主意的時候,一道高聲怒罵已是響徹而起,正是那邊有些歇斯底裡的鄭香君所發。

而對於這個女人,此刻的秦陽和何勇都隻是冷冷看著,他們都覺得對方不可能再拿自己有什麼辦法了。

“嗯?”

然而當眾人將目光轉到鄭香君那邊時,臉色都忍不住一變,因為他們赫然是看到鄭香君已經重新坐回了車裡。

“她要乾什麼?”

何勇直接驚呼一聲,讓得謝安國和張渝如夢初醒。

想著鄭香君一向的蠻不講理,他們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轟轟轟……

尤其是當一道跑車啟動的聲音響起,再傳來一道道猛踩油門的轟鳴聲時,謝安國和張渝不由嚇得魂飛魄散。

“張女士,冷靜啊!”

張渝嚇得直接高呼出聲,顯然他已經猜到這個一向吃不得虧的鄭香君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很明顯鄭香君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在保安們都不能替她出氣,全被秦陽打趴下之後,要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來了。

就連秦陽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瘋狂,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想要開車撞自己,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事實上像鄭香君這樣的暴發戶,法律意識是很淡薄的,而且因為她後麵的人很有錢,她覺得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此刻鄭香君猛轟油門,確實是想開車去撞前邊那輛車,或者說那個她極度討厭的秦陽,要給對方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到時候就算是把對方撞殘甚至是撞死了,她也覺得有身後的大佬給自己兜底,最多就是個交通意外罷了。

像鄭香君這樣的人,一向都是以自己的主觀好惡行事,根本不管彆人的死活,這或許也是一種屬於有錢人的特權吧。

今天這件事確實是讓鄭香君失去了理智,她覺得自己開車撞過去之後,無非就是賠點錢,不會有什麼大事。

轟!轟轟轟!

什麼也顧不得的鄭香君,腳下高跟鞋猛踩油門,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中,驟然一鬆刹車,整個跑車便是朝著前車衝了過去。

“完了!”

耳中聽著那巨大的轟鳴聲,再看到跑車的速度,張渝和謝安國都嚇得臉色蒼白。

這原本隻是擋路的一件小事,沒想到竟然演變到了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今天這天驕華府大門口要是真的死了人,那事情可就鬨大了,甚至都可能讓明天的新聞頭條。

這始作俑者鄭香君會怎麼樣暫且不知道,但這一個物業經理和一個保安隊長,恐怕再也不可能在這裡待下去了。

“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事兒啊?”

張渝苦著一張慘白的臉,口中低罵出聲。

但這個時候的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也不敢去阻止失去了理智的鄭香君。

“我靠,這女人瘋了吧?”

秦陽也被鄭香君瘋狂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他倒是不擔心自己,可是車裡還坐著自己最寶貝的棠棠呢。

如今的趙棠,並不是當初的楚江小隊隊長,也不是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變異者,而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在秦陽看來,照鄭香君這輛跑車的速度,真要撞在了奔馳車的尾部,衝擊力一定極其之大,趙棠不死也得重傷。

說時遲那時快,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去讓秦陽多想,下一刻所有人就看到了極其不敢置信的一幕。

隻見原本隻是站在後座門邊的秦陽,竟然一個箭步衝到了奔馳車的後方,這一下無疑是正麵麵對疾衝而來的跑車車頭。

“他……他這是找死吧?”

這一幕直接把張渝和謝安國都看呆了,他們百思不得其解,那個秦陽為什麼要做出這種送死的動作?

就算他們知道車裡還有一個女人,可有著奔馳車外殼的保護,就算是被跑車撞到,應該也不會造成那種最嚴重的結果。

這種豪車的防禦力一向還是很強的,奔馳SUV的體積也比跑車要大得多。

剛才他們固然是震驚鄭香君的瘋狂之舉,但如果跑車隻是撞在奔馳車車尾的話,那就還有轉圜的餘地,最多也就是嚇嚇秦陽幾人罷了。

可是此時此刻,秦陽竟然主動來到了兩輛車之間,那跑車撞到奔馳車車尾之前,就一定會先撞到他的身上。

這麼快的速度,這麼強大的衝擊力,就算秦陽剛才展現出了自己強大的戰鬥力,也絕對不可能活得下來。

“秦陽……”

坐在車後座的趙棠,明顯也看到了秦陽的動作,她下意識驚呼了出聲,似乎在這一刻忘記了秦陽變異者的身份。

一股濃濃的感動從心底深處升騰而起,趙棠知道秦陽是為了保護自己,這才將自身置身於危險之中。

得君如此,此生何求?

“給我死!”

已經失去理智的鄭香君,固然也因為秦陽的動作感到有些意外,但她卻是絲毫沒有鬆開右腳的油門,而且口中還厲喝了一聲。

現在她真是越看這張臉越討厭,既然你自己要找死,那就怪不得老娘了。

到時候最多賠錢了事,還能有什麼大事嗎?

鄭香君打著主意,到時候死了人,自己把什麼行車記錄儀,還有彆墅大門口的監控全部抹除,諒張渝謝安國這些人也不敢鬨什麼幺蛾子。

砰!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中,伴隨著巨大發動機轟鳴聲的跑車,終於是撞到了目標,發出一道巨大的撞擊之聲。

剛開始的時候,除了趙棠和何勇之外,所有人都認為秦陽要凶多吉少了。

一個人就算是身體素質再強,再能打,也不可能在如此高速度汽車的撞擊之下活下來。

甚至張渝他們都在想,秦陽會不會被如此巨大的力量給直接撞成兩截?

接下來的一幕,一定會是極其慘烈而血腥。

“咦?”

然而就在下一刻,就在一片塵土飛揚落下之時,不知從什麼地方,赫然是傳來一道驚噫之聲。

這道聲音之中蘊含著一抹不可思議,又有一絲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度不符合常理的怪事一般。

“這……這……怎麼?”

再過片刻,當硝煙散儘,張渝和謝安國也看清楚了那邊的一幕時,他們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隻見那輛剛才高速朝站秦陽衝過去的跑車,前輪深深地陷入了地麵,而整個跑車的後半截車身,赫然是高高揚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們還清楚地看到,秦陽的雙手,赫然是死死壓在了跑車的車頭引擎蓋之上,讓得那裡陷成了兩個大坑。

一道極度不可思議的念頭從所有人心中升騰而起。

讓得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如神魔一樣站在兩車之間,卻好像沒有半點損傷的身影。

很明顯秦陽剛才爆發了屬於自己築境大圓滿的強大力量,伸出雙手拍在了跑車的車蓋之上,生生阻止了跑車的前衝之勢。

以秦陽現在的實力,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很困難的事,無論是力量還是精準程度都是恰到好處。

可是這樣的一幕,看在那些普通人的眼中,卻是驚為天人,總覺得自己是在看電影或者看電視劇。

這一向隻有在影視作品之中出現的畫麵,就這麼活生生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讓他們都有一種出現了幻覺的感覺。

砰!

直到幾秒鐘過去,跑車的後半截車身從空中落下,再次發出一道大響聲之時,所有人才如夢初醒。

值得一提的是,巨大的衝擊力,讓跑車從極動到極靜的這個過程,直接讓駕駛室彈出了安全氣囊,將鄭香君死死壓在了駕駛座之上。

安全氣囊的衝擊,讓得鄭香君並不好受,一時之間暈頭轉向,不知身在何處,臉上也被破碎的玻璃碎片劃出了幾道口子。

不得不說這個鄭香君的運氣還是相當好的,她剛才係了安全帶,安全氣囊又及時彈出,要不然她還能不能活,都是兩說之事。

隻是這個時候的旁觀眾人,哪裡還有心思去在意鄭香君的情況,他們全部都被秦陽這如同魔神的神之一手給驚呆了。

“這……這還是人嗎?”

良久之後,直到秦陽的雙手已經鬆開,謝安國顫抖的聲音才終於傳出,讓得所有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尤其是那些剛才跟秦陽動過手,卻隻是挨了幾下橡膠棍的保安,更覺得自己後心一片冰涼,額頭上更是不斷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絕不會認為自己的身體,會比那跑車更硬,更何況剛才的跑車還是在一種極速的衝擊之下。

就這樣還被秦陽一雙手就阻止了下來,根本沒有傷到其分毫,反倒是車裡的鄭香君好像很淒慘,臉上都是血淋淋的。

他們都有一種猜測,剛才的秦陽在對付自己的時候並沒有出全力,要不然自己不可能還能站得起來。

一想到這些,保安們都生出一絲後怕。

那家夥根本就不像一個正常的人類,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怪物?

砰!

然而讓眾人更加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因為下一刻他們就再次聽到了一道大響之聲。

原來是秦陽在阻止了跑車的前衝之勢後,還覺得有些不太解恨,直接抬起右腳,狠狠一腳踹在了跑車的前保險杠之上。

這一腳的力量奇大無比,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下,鄭香君連人帶跑車,直接被踹飛出十多米,最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此刻不僅是眾多保安被嚇傻了,就連剛才不可一世的鄭香君,感受著臉上劇痛,再跟著車飛出十幾米遠的時候,更是嚇得一臉蒼白。

或許直到這個時候,鄭香君才意識到那個叫秦陽的家夥到底有多可怕吧。

這他娘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怪物,一個可怕的怪物!

天驕華府彆墅區,大門口。

一群保安捂手捂腳站在不遠處,物業經理張渝和保安隊長謝安國都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終於意識到那個叫秦陽的年輕人,或許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類人,而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

徒手阻止一輛高速衝擊的跑車,再一腳將重達千斤以上的跑車給踢飛出十多米,這是正常人能辦到的事嗎?

要知道他們之中很多人剛才都是動過手的,除了門衛保安杜興保之外,言語上更是不太客氣。

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怕啊!

也就是那個秦陽沒有跟他們一般見識,隻是奪了橡膠棍打了他們幾棍,讓得他們都感到一絲慶幸。

心想要是秦陽用阻止跑車和踢飛跑車的力量對付自己,那自己還能活嗎?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秦陽,沒事吧?”

在所有人恐懼的目光之中,沒有受到半點傷害的趙棠,終於從車上走了下來,讓眾人都生出一絲驚豔之感。

剛才的趙棠一直坐在車裡,眾人看得不是很清楚,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這麼漂亮的氣質美女。

趙棠自然不會去管旁人的心思,當她口中輕聲落下,已是將目光轉到了秦陽的雙手上,頓時有些心疼。

秦陽終究也是血肉之軀,雖然他力量奇大,但破碎的車身殘渣碎片,還是將他的雙手手掌給劃破了幾條口子。

雖然說起來隻是輕傷,但那鮮血淋漓的樣子,感覺卻是傷勢不輕,讓得趙棠第一時間從包裡掏出了兩張手帕。

“疼嗎?”

趙棠一邊給秦陽包紮,一邊輕聲問了出來。

她知道秦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不受傷,最終卻把他自己弄傷了。

“皮肉小傷而已,不算什麼,你沒事就好!”

秦陽臉上噙著一抹笑容,事實上這點傷勢對他來說確實算不了什麼,隻是不小心擦傷了皮肉而已。

“真是個瘋女人!”

替秦陽包紮好傷口後,趙棠恨恨地看了一眼那邊動彈不得的鄭香君,口氣之中蘊含著一抹壓抑的憤怒。

趙棠知道秦陽的本事,心想連築境後期的變異獸都沒有能傷到的秦陽,竟然被一個瘋女人給弄傷了手掌,想想還真是不值啊。

“小懲大誡吧,她以後應該不敢再這麼囂張了!”

秦陽也將目光轉到十幾米之外的跑車之上,看著被安全氣囊壓得動彈不得的鄭香君,口氣有些陰沉。

在秦陽看來,再囂張的女人在遇到這種事,再見識到自己的力量之後,無論如何也會收斂幾分。

剛才的鄭香君,確實也被那一幕給嚇到了,但當她看到遠處秦陽臉上的笑容,一抹怨毒瞬間再次升騰而起。

尤其是感受到自己臉上的疼痛,還有身體上的痛楚之後,她覺得自己可能都要被毀容了。

鄭香君對這張臉一向保護得很好,她也是靠這張臉才能迷住那位大佬,成為這天驕華府一號彆墅的主人。

如果真的失去了這張漂亮的臉蛋,鄭香君恐怕會失去一切,她知道這件事的後果。

鄭香君在這張臉上花了無數的錢,好不容易才在半老徐娘的年紀保養得這麼好,讓她依舊有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

可是現在,她都不敢去看自己的那張臉,她知道一定是血肉模糊,而且還發出陣陣劇痛。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叫秦陽的家夥造成的。

像鄭香君這樣的人,從來都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更不會去想是她剛才喪心病狂地想要撞死對方。

她隻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毀容了,可能再也得不到那位大佬的寵愛了,她不甘心失去已經得到的一切。

又或許是因為此刻跟秦陽離得有些遠,讓得她下意識忽略了那人強大力量帶來的恐懼,也隻想讓那個秦陽萬劫不複。

“報警,快報警,你們是死人嗎?還不趕緊報警把那個殺人凶徒抓起來?”

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一道響徹天際的怨毒之聲傳將出來,正是跑車中臉上鮮血淋漓的鄭香君所發。

這樣的高聲,讓得張渝和謝安國等人都是愣了一下,而另外一邊秦陽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這女人還真是塊滾刀肉啊,都這樣了還不消停?”

秦陽心頭生出一抹怒火,他剛剛才在說自己展現出如此實力之後,鄭香君應該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依舊如此潑辣。

隻是見識過了秦陽厲害的物業和保安隊眾人,這個時候卻沒有依言拿出手機報警,而是有些忌憚地不時看向秦陽。

因為他們不敢肯定,要是自己真敢拿出手機報警的話,這個恐怖的男人會不會注意到自己,從而遷怒到自己的身上。

自己這小身板可吃不起對方的一巴掌,到時候像那輛跑車一樣被砸出兩個大陷坑來可如何是好?

“混蛋,混蛋,一群廢物,全都是廢物!”

遠遠看著保安和物業們沒有動作,鄭香君再次破口大罵,讓得眾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憤怒之色。

今天晚上的事,原本就是這個鄭香君不占理,自己剛才都是硬著頭皮上的,差點將小命都送在了這裡。

沒想到你鄭香君完全不顧自己這些人的死活,在這個時候還要苦苦相逼,真以為那個叫秦陽的狠人是這麼好惹的嗎?

本就對鄭香君不待見的眾人,此刻看到這女人如此狀態,不知為何心中竟然還生出一絲舒爽,就像看一個小醜一樣。

“手機……我手機呢?”

眼見眾人已經靠不住,鄭香君隻能是自己想辦法了,她口中喃喃出聲,一側頭倒是看到了副駕駛上的手提包。

在鄭香君看來,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隻要報警之後警方的人趕到,就一定能給自己主持公道。

作為某位大佬包養的女人,鄭香君在楚江這個地界還是有些能量的,跟警務署的人也有一些關係。

如今受傷的是自己,行凶的是那個秦陽,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那個秦陽一定會被抓進去關個幾年。

你秦陽再厲害,力氣再大,難道還能快過子彈嗎?

普通人拿著橡膠棍收拾不了你秦陽,難道警務署的人拿著槍也收拾不了你秦陽嗎?

然而此時此刻,鄭香君整個身體都被彈出的安全氣囊壓著,因此她伸出的手,赫然是夠不到副駕駛座上的那手提包。

這樣一來,鄭香君就算是想要掏出手機報警,也是不可能做得到的,急得她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現在鄭香君最擔心的是行了凶的秦陽會就此逃掉,到時候又到哪裡去找這個凶徒?

剛才的鄭香君很想將秦陽趕走,好讓自己走中間的大道進入彆墅區內。

但現在她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如果對方真的想要走的話,她就隻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阻止不了分毫。

現在看來,那些彆墅區的保安和物業也指望不了了。

他們都被秦陽給嚇破了膽,這就是一群膽小如鼠的家夥。

看來今天過後,一定要將這些沒用的廢物全部換掉,自己花這麼多錢真是白養這一群狗東西。

此刻場中的氣氛看起來有些尷尬,就算離得有些遠,眾人也能看到鄭香君的動作,那就是想掏出手機自己報警。

可她又夠不著自己的手機,遠遠看去,就像是跑車裡的一隻大烏龜,在不斷伸著自己的龜腳一樣可笑。

“棠棠啊,看來這女人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見狀秦陽也有些無奈,側過頭說道:“這以後還要住在這彆墅區裡,我可不想跟這樣的女人住在一起。”

“那你想怎麼做?”

趙棠也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秦陽,問出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好奇的光芒。

趙棠可是清楚地知道秦陽的本事,這家夥不僅修煉天賦和戰鬥力極其了得,這心智也分屬一流。

要不然年紀輕輕的秦陽,又隻是築境的修為,怎麼可能在鎮夜司和非人齋兩個組織之間間遊刃有餘呢?

怪就怪那個叫鄭香君的女人太不識好歹,竟然敢招惹到秦陽的頭上,而且還如此不依不饒。

如果不狠狠教訓的話,那就不是秦陽的風格了。

“她不是想報警嗎?那咱們就幫幫她唄!”

秦陽口中說著話,右手已經是伸進兜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撥通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看到這一幕,張渝和謝安國不由麵麵相覷,這顯然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的一個結果。

不管怎麼說,今天也是他們天驕華府這邊的人吃了大虧。

尤其是那鄭女士更是可能毀容了,真要鑒定出傷情的話,秦陽可能會吃不了兜著走。

你若是趁著現在離開天驕華府,或許沒人能找到你,他們這些人自然也不敢再行阻攔。

可他們沒有想到秦陽竟然主動報警了,真等警務署的人趕到,你秦陽還有好果子吃嗎?

不管你秦陽的實力有多強,不管你有多能打,力量有多大,真等佩了槍的警員們趕到,你必然要吃不了兜著走。

今天的事情固然是鄭香君不占理,更是她先開車想要撞擊秦陽,可現在嚴重受傷的畢竟是這個女人。

再加上他們都聽說鄭香君跟警務署的人有些關係,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秦陽恐怕是有口難辯。

但既然秦陽不走,他們自然也不敢多說話,隻能是就這麼看著秦陽的打完電話,再開始等待著警務署的人到來。

嗚啦……嗚啦……

約莫十多分鐘過後,一陣警笛聲終於打破了夜晚的沉寂,也讓張渝等人大大鬆了口氣。

天驕華府位於楚江市的市中心,離警務署的距離也不遠,所以出警很快。

而當秦陽看到從警車上下來的幾道身影,尤其是為首的兩道身影時,他的嘴角邊上,不由翹起了一抹弧度。

顯然那兩個帶頭的警官,正是他的老熟人範田和陳執師徒,剛才秦陽也正是給陳執打去的電話。

今天畢竟秦陽展現了一些屬於變異者的力量,他也並不想將事情鬨得太大,當然是熟人好辦事了。

“喂,喂,我在這裡,先過來救救我!”

原本心情煩躁的鄭香君,在看到四個警員從警車上下來之後,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在車上大喊大叫起來。

“你們兩個先去看看!”

範田和陳執對視了一眼,前者便是對兩個年輕的小警員發出命令,後者不敢怠慢,連忙朝著跑車快步而去。

而範陳二位則是徑直朝著秦陽走了過來,他們的心情都有些激動,顯然一直都在想著跟秦陽再次並肩作戰。

這一次雖然不算什麼大事,但秦陽能第一時間想到陳執,還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沒有任何猶豫就趕來了。

說起來今天晚上並不是這二位值班,但秦陽既然給陳執打了電話,讓他下意識就猜到可能跟變異界有關,所以把師父範田也一起叫來了。

“秦先生……”

陳執的態度放得很是恭敬,而這一道稱呼也讓旁邊不遠處的謝安國和張渝若有所思。

“那不是楚江警務署的明星警官陳執嗎?他竟然對秦……秦先生這麼客氣?”

謝安國作為保安隊長,自然是經常會跟警務署的人打交道,對於強勢崛起的陳執,他又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呢?

“看陳執警官的樣子,應該早就跟秦先生認識。”

張渝明顯想得更多,聽得他低聲說道:“說不定剛才秦先生就是直接給陳警官打的電話,這下有好戲看了。”

“張經理,我有種感覺,鄭女士這一次恐怕是踢到了一塊鐵板啊!”

不知為何,保安隊長謝安國忽然有些幸災樂禍,尤其是看到那邊鄭香君被兩個警員從車上扶下來的時候。

“自信點,把感覺去掉!”

張渝的心情也跟謝安國差不多,同樣對鄭香君沒有任何好感,隻不過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口氣之中有一抹擔憂。

“老謝啊,看來這天驕華府可能要變天了,你們剛才畢竟對秦先生動過手,可得想個辦法彌補。”

張渝看了謝安國一眼,這話讓得後者身形一顫,旋即看了一圈那些臉色很不自然的保安兄弟,心頭不由一沉。

“張經理,你知道的,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我實在得罪不起鄭女士啊!”

謝安國有些急了,畢竟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之下,他總不能不聽鄭香君的話,而去幫助一個不認識的秦陽吧?

可誰他娘的能想到秦陽竟然如此恐怖,力量更是大得讓人害怕,如今更是好像跟警務署的明星警官很是熟悉。

這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那個秦陽絕對不是普通人,很可能來頭不小,甚至可能比鄭香君的能量都要大得多。

謝安國不是傻子,他清楚地知道無論自己有多少理由,剛才讓兄弟們對秦陽動手都是事實。

而這樣的事實,也勢必讓秦陽記恨在心。

如果今天鄭香君真的吃不了兜著,對方也絕對會找機會秋後算賬。

謝安國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隻是個莽夫,而物業經理張渝卻心思深沉,因此他也隻能求助於後者了。

“這樣吧,你先讓人去監控室把今天晚上彆墅區大門口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等下很可能會用到!”

張渝顯然已經擺正了自己的心態,聽得他說道:“還有,等下警官問話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實話實說,不能有半點隱瞞,更不能說謊!”

“老謝,我有一種感覺,今天晚上過後,那位鄭女士,都未必能再住在咱們彆墅區了,咱們可得早作打算!”

張渝又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鄭香君,這話壓得很低,卻讓謝安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當下謝安國立刻安排了人去監控室取監控錄像,而這個時候他們都選擇住了口,將目光轉到了那邊諸人的身上。

“警官,是他,就是這個叫秦陽的家夥打的我,你們趕緊把他給抓起來啊!”

剛剛被兩個年輕警員帶過來的鄭香君,仿佛找到了新的靠山,指著秦陽高呼出聲,讓得幾位警員都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警方辦案自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流程,該怎麼做也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置喙,你這頤指氣使的態度到底是從何而來?

其中一個小警員湊了過來,輕聲說道:“她的傷不重,差不多都是皮肉外傷,隻不過這臉……”

小警員自然是選擇實話實說,但他聲音雖輕,卻還是讓鄭香君聽了個大概,當即就爆發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叫傷得不重,我都快毀容了,快毀容了你知道嗎?”

又有些失去理智的鄭香君,指著那個說話的小警員就大聲斥責了起來,配合著她那張猙獰的臉,看起來有些可怖。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能看到鄭香君的狼狽,也能看到臉上的鮮血淋漓,單以表相來看的話,傷得確實不輕。

這也許是她故意如此,要不然一向愛美的她,怎麼可能會以這副樣子出來見人?

但警方鑒定傷勢自有一套標準,事實上鄭香君臉上被玻璃碎片劃破的口子都不太深,處理得當的話,甚至可能不會留下疤痕。

隻是她自己被毀容的結果嚇到了,也沒有抹去臉上的鮮血,外人看起來確實有些可怕,倒是不容易判斷傷勢的嚴重程度。

可剛才那個小警員已經檢查過她的外傷,所以給出了傷勢不重的判斷,沒想到這女人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