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屬下知錯了!”
秦陽心頭再次暗罵,臉上卻是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就好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
“算了,第一次嘛,恕你無罪,但千萬不要再有下一次!”
看到秦陽態度誠懇,魏堯終於是滿意地笑了笑。
這一番恩威並施的效果已經達到,想必這洪貴以後就不敢再擅作主張了。
說實話看到秦陽的修煉速度和天賦,魏堯還真怕秦陽得意忘形。
所以他覺得有必要好好敲打一下,免得以後再做出些讓自己不高興的事情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魏堯覬覦鎮夜司的積分,那可以換到很多非人齋搞不到的好東西。
這或許也是魏堯不遺餘力,也要幫助秦陽打入鎮夜司的主要原因吧。
“多謝老爺!”
秦陽表現出一副大喜若狂的狀態,直接朝著魏堯跪倒在地,總算是讓這位老爺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起來吧!”
魏堯的輕聲傳出,讓得秦陽站起身來,似乎是大大鬆了口氣,這顯然是讓老爺彰顯了一番屬於自己的威嚴。
“洪貴……罷了,雖然不太習慣,以後就叫你秦陽吧!”
老爺似乎是想說點什麼,但微微一頓之後,便是改了稱呼,或許也是為了避免以後發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們兩個也記住,以後在地麵上的時候,都要叫他秦陽!”
魏堯還看了一眼夫人和齊弑,等得這二位恭聲應是之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回了秦陽的身上。
“秦陽,現在你已經加入了大夏鎮夜司,對楚江小隊的行蹤了如指掌,那以後我們非人齋的行事,必然會方便得多。”
魏堯帶著笑容開口出聲,聽得他說道:“孤兒院的那件事也已經過去幾個月了,想必警方和鎮夜司那邊也有所鬆懈,我們人護法一脈,是時候重回地麵了。”
看來魏堯這一次出來,可不僅僅是因為秦陽完成了這個計劃,應該也是在地底暗香城中憋得太久了,想要出來透透氣。
這暗香城雖大,也很安全,但終究是在地底的一隅之地,而且還有天地兩大護法掣肘,做什麼事都不方便。
融境的天護法雲舟倒也罷了,可那魏堯一向是對暗香城城主孔稷不太服氣的。
可孔稷是暗香城的城主,掌控暗香城一切大權,在齋主大人和天護法不說話的時候,魏堯也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這幾個月時間真是把魏堯給憋壞了,好不容易等秦陽計劃完成,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繼續當他的地上皇帝。
人護法魏堯,是非人齋負責地麵活動的掌權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魏堯在地麵上的時候,跟暗香城中的城主孔稷異曲同工。
在這裡他不用看孔稷的臉色,甚至不用看齋主和天護法這兩個融境高手的臉色。
可以說隻要不招惹鎮夜司,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今一切準備就緒,孤兒院的案子已經冷了下來,還有秦陽這個臥底隨時提供楚江小隊的行蹤,那還會有什麼危險呢?
甚至可以借著秦陽這個臥底,替非人齋打擊一些其他江南省的變異組織,等於說變相壯大了非人齋。
大夏國內暗中的變異者組織,可不僅僅隻有非人齋一家。
出了江南省,他們也有很多強大的競爭對手。
但現在好了,有著秦陽這個臥底在,楚江小隊應該不會再刻意針對非人齋。
待得其他的變異組織被鎮夜司端掉,他們就可以趁勢收攏那些散修變異者,這可都是非人齋壯大的機會。
甚至隨著秦陽立功越來越多,修為越來越強,他在鎮夜司的地位肯定也會越來越高。
到時候獎勵的積分也會越來越多,真要是能在鎮夜司寶物庫中換到一件珍貴的寶物,讓魏堯成功突破到融境,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秦陽,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爭取立下更多的功勞,得到更多的鎮夜司積分,並不斷打擊江南省境內,除非人齋之外的一切變異組織。”
這算是魏堯給秦陽下達的任務了,隻是這個任務讓旁邊的夫人和齊弑,都有一些另外的想法,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那個……老爺,打擊江南省其他變異組織的事,我恐怕暫時沒有時間去辦了。”
然而當魏堯話音落下,覺得秦陽不可能敢跟自己討價還價的時候,他忽然就聽到對方說出這樣兩句話來,讓得他臉色一沉。
他下意識就覺得秦陽這是飄了,難道你真以為突破到了築境大圓滿,就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嗎?
敢情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是吧?
當此一刻,魏堯陰沉著臉,覺得秦陽無論說出什麼來,自己都要好好借著這個機會再教訓一番,讓你知道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老爺目光有些狠厲地盯著秦陽,這話也蘊含著某種情緒,讓得秦陽裝出一副忐忑的神色,卻還是在下一刻抬起了頭來。
“老爺恕罪,屬下確實是身不由己!”
秦陽聲音略有些顫抖,但還是開口說道:“再過幾天,就是古武宗門三年一度的潛龍大會,鎮夜司讓我前去參加。”
“哦?”
突然聽到秦陽所說的這個理由,不僅是魏堯始料未及,連旁邊的夫人都是愣了一下,滿臉的不可思議。
“古武宗門的大會,為什麼會讓你去參加?”
魏堯直接就問了出來。
因為他從一些渠道了解過,變異者跟古武者的修煉方式完全不一樣,雙方在修煉上應該沒什麼共通的地方才對。
鎮夜司雖然暗中監管著古武宗門,但私底也應該沒太多交集。
所以說為何會派秦陽這麼一個新人前去參加古武宗門的什麼潛龍大會?
“說來也巧,我在南城古玩市場找那個玄風壇的初象境朱宣時,有幸結識了古武門派清玄宗的副宗主吳成景。”
秦陽心中斟酌著說道:“後來更是機緣巧合,我在收服一個叫襄雲宗的組織時,剛好發現這個這個襄雲宗的宗主,竟然是清玄宗的叛徒!”
“而且還順手救了吳成景的兩個徒弟,讓他對我很是感激,對我發出了參加潛龍大會的邀請。”
秦陽臉現異色,繼續說道:“後來我加入鎮夜司,把這件事給小隊隊長王天野說了之後,他似乎很是支持,甚至是鼓勵我去參加。”
“老爺,如今的古武門派跟大夏鎮夜司關係微妙,但絕對說不上是同氣連枝!”
秦陽終於說到了正題,聽得他說道:“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鎮夜司對古武宗門的監管,還引起了很多古武門派和家族的反感。”
“所以我是這樣想的,既然古武門派跟鎮夜司不是一條心,那是不是有可能成為我們非人齋的臂助呢?”
秦陽看了一眼老爺,又看了一眼夫人,正色說道:“就算最後不能成功,這也不是一件壞事,所以……我想試一試。”
當秦陽這連續的幾番話說完,還將事情分析得極為透徹之後,魏堯心中早就沒有剛才那些陰鬱的想法,而是在認真思考起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來。
古武宗門一向是一個武力領域的龐大組織,哪怕是非人齋輕易也不敢去招惹那些古武門派。
隻是以前的古門門派一向不愛跟外界打交道,最多也就是扶持一些生意人,賺點錢來維持宗門的運行,他們自己是不會輕易出山的。
對於這麼大一股武力組織,大夏鎮夜司自然是需要監管的,這也確實讓一些桀驁不馴的古武高手心生不快。
這明顯就是不相信他們,覺得他們可能會俠以武犯禁,到外間惹事。
事實上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就拿那清玄宗的駱襄來說吧,若不是秦陽出手,還不能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呢。
可大部分的古武門人還是好的,他們不想自己身邊天天有彆人的監視,仿佛做什麼事都有一雙眼睛盯著。
久而久之下,肯定是會生出怨念的,這一點魏堯這老奸巨滑的家夥,肯定能很快想到。
“我覺得可行!”
就在魏堯沉思的時候,旁邊的夫人忽然接口出聲,將幾人的目光都吸引得轉了過去。
“老爺,你想啊,你剛才讓秦陽引導楚江小隊打擊其他的變異組織,不就是想替非人齋吸收一些新鮮血液嗎?”
夫人抿了抿嘴,聽得她說道:“但我覺得秦陽的這個計劃更有效,那些古武門派的門人,恐怕不比江南省其他的變異組織少吧?”
“咱們非人齋也不是隻收變異者,要是有古武者想要加入,那也是來者不拒的嘛。”
夫人侃侃而談道:“我相信秦陽這家夥的手段,更相信古武門派很多人憋得久了,都想要來外邊見見世麵。”
“如今的情況,就是差秦陽這麼一根導火索,或者說需要秦陽去跟他們描述外邊的世界有多精彩,這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夫人越說越激動,繼續說道:“修煉多年,空練了一身好武藝,卻隻能窩在深山老林裡,你覺得他們真的會甘心嗎?”
秦陽和夫人連續的幾番話,對於魏堯的影響可想而知。
因此在夫人話音落下之後,他終於是雙手一合,重重拍了下手掌。
“好,就這麼辦!”
當魏堯口中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夫人和秦陽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笑容。
“秦陽,你果然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甚至魏堯還繞過茶幾,重重拍了一下秦陽的肩膀,讚道:“你這可是又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你放心,隻要你做成了這件事,我一定會重重獎勵你的!”
魏堯再次開始在那裡畫起了大餅,讓得秦陽心頭暗暗腹誹,心想你說的獎勵,不會又是極烈鐘一樣的廢鐵吧?
“老爺放心,屬下一定不負使命!”
可秦陽臉上必須得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而且不斷拍著自己的胸脯表著決心,讓得魏堯很是滿意。
接下來魏堯又說了一些惠而不費的廢話,好好勉勵了秦陽一番,後者便在齊弑的引路下,回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天色已晚,秦陽的意思是在這古堡酒店睡上一晚,明天再回楚江,對此老爺和夫人都沒有太多乾涉。
至此,秦陽“臥底”鎮夜司的計劃才算是圓滿完成,一切都發按照他的計劃按部就班。
隻是秦陽現在的實力雖然有所提升,卻依舊不可能跟魏堯這種裂境大圓滿的強者抗衡。
他更不會在這個時候通知楚江小隊的人過來打草驚蛇,畢竟非人齋還有一個暗香城的大本營呢。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鎮夜司那邊都不會輕舉妄動,而如今所有一切的關鍵點,全部落到了秦陽的身上。
或許還有一個臥底柳月微,可是相對於秦陽,想必現在在那位齊掌夜使的心中,柳月微應該也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也不知道柳月微若是知道現在這個情況的話,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情,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回到房間的秦陽並沒有出門,而當夜幕降臨,四周一片安靜的時候,他的眼眸卻是忽然一凝,轉頭看向了房間的大門。
就算單憑肉眼看不穿厚重的牆壁和房門,但秦陽的精神念力卻是無孔不入,第一時間就感覺到外間多了一道身影。
“果然還是忍不住了嗎?”
感應到外間那人的氣息時,秦陽的嘴角邊上不由翹起了一抹弧度,然後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敲門聲。
咚咚咚……
果然不出秦陽所料,外間那人似乎是沉吟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敲響了房門。
秦陽穿著一身浴袍,不緊不慢地走到門邊打開房門,赫然是看到一個大波浪的長發美女,烈焰紅唇,動人心魄。
“夫人,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看著外邊這個全身上下都在散發著媚惑之意的大美人,秦陽喉嚨也不由動了動,強忍著某些衝動,認真地問了出來。
他其實已經猜到夫人過來找自己是因為什麼,但有些事情在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之前,他隻能是裝糊塗。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然而夫人的回答卻是讓秦陽有些始料未及,心想這幾個月的時間不見,這個女人果然還是那麼難以對付。
這要是換成一般的成年男人,單單是聽到夫人這蘊含著曖昧之意的話語,恐怕就要直接迷失其中了。
再加上夫人獨有的禁術媚惑,這世上能保持住清明的男人應該沒有幾個,剛好秦陽就是其中之一。
“漫漫長夜,獨坐寂寞,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夫人吐氣若蘭,身上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廉價和刺鼻。
配合著她依舊曖昧的話語,更是讓人情難自已。
“美人相邀,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陽終究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算早知道這是一個蛇蠍美人,這個時候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直接側身將門口讓了出來。
在將夫人讓進來的同時,秦陽順手接過了夫人遞來的一杯紅酒,沒有絲毫猶豫地便湊到嘴邊抿了一小口。
“怎麼,你就不怕我下毒嗎?”
見狀夫人笑靨如花,這意有所指的話語,如果讓那些非人齋熟悉她的人聽了,恐怕瞬間就會大驚失色。
因為你根本不能肯定這個女人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更何況是已經主動喝了一口酒之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秦陽卻好像完全不在意,甚至還在此刻朝著夫人靠近了一步,幾乎是湊到後者的耳邊說出的這一句話。
“小家夥,膽子不小啊!”
夫人轉過那張好看的側臉,差點貼上了秦陽的嘴唇,而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看似威脅,實則蘊含著一抹挑逗之意。
“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知道夫人是喜歡膽大的,還是膽小的呢?”
秦陽的腦袋稍稍後仰了一下,但臉上笑容不減。
這問出的話也是意有所指,讓得夫人狹長的眸子,有些危險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要看看你的膽子,到底能大到什麼程度了?”
從夫人口中說出來的話,似乎有一種隱晦的鼓勵,可這個時候的秦陽卻並沒有得寸進尺地做點什麼。
麵前這位可不是簡單的裂境初期,自從跟幽聊過之後,秦陽早已經將這位夫人,列為了比魏堯和孔稷危險級彆更高的存在。
所謂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是秦陽無傷大雅的玩笑話罷了。
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敢對夫人做點什麼,彆看是對方主動甚至是鼓勵,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
“多日不見,夫人好像更漂亮了呢!”
秦陽撿了一些女孩子愛聽的話來說,他相信無論年紀大小,聽到這樣的話,心情肯定都會很愉悅。
“嘿,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幾個月不見,你這皮膚好像也變好了許多呢!”
然而這個時候夫人卻是近距離盯著秦陽的那張臉,如此毫無瑕疵的皮膚,就算是她這樣的大美人,都是心生羨慕。
至少夫人可以肯定的是,幾個月前的秦陽,雖然模樣還算清秀,但皮膚絕對沒有現在這樣好。
這讓她的美眸之中,閃過一絲疑惑的同時,又閃爍著一抹異樣的光芒。
呼……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夫人的眼眸之中射發而出,又是如此之近的距離,讓得秦陽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應的時間。
很明顯此時此刻,夫人又施展了屬於她的媚惑絕技,企圖在不知不覺之間,影響秦陽的心神。
好在秦陽早在夫人進門之前,就已經開啟了自己的精神念力。
如今在他的心中,對夫人的忌憚,比對老爺更甚幾分。
這很可能是一尊融境強者,因此秦陽並沒有想過要撕破臉皮,更不能讓對方發現自己的任何破綻。
“秦陽,你真的覺得我漂亮嗎?”
一口香氣噴在秦陽的臉頰之上,就算剛才秦陽說過夫人變得更漂亮了,但這個時候她似乎還想要強調一下。
又或許夫人對自己的媚惑之術極其自信,先前的秦陽就算隻是在恭維自己,現在也絕對不會說半個字的謊話。
也隻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才是最真實的,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當然,夫人的美,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
秦陽顯得有些醉眼迷離,一副被夫人媚惑之術影響的樣子。
這樣的狀態,讓得夫人的嘴角滿意地翹了翹。
“那你恨我嗎?”
忽然之間,從夫人的口中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就算是其臉上依舊帶著一抹笑意,秦陽也感覺到一股寒意。
似乎那微翹的嘴角之中,蘊含著一抹隱晦的殺意,一旦秦陽回答不慎,或許就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這個時候秦陽的腦海之中電光石火轉動著念頭,他一時之間有些猜不透夫人為什麼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如果說在非人齋之中,還有誰讓秦陽看不透的話,那恐怕除了那位神秘的齋主之外,就隻有這個漂亮優雅的夫人阿璃了。
尤其是從幽的口中,知道夫人乃是國外變異組織眾神會的成員之後,秦陽心中就存了十二分的小心謹慎。
“對了,幽……”
當秦陽腦海之中閃過幽的某些話後,他忽然之間靈光一閃,似乎明白夫人為什麼會有此一問了。
“回答我!”
夫人的聲音還在輕輕傳來,但秦陽有一種感覺,對方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撫上了自己的脖頸。
染著大紅色的指甲,輕輕劃過秦陽的頸部皮膚,似乎有些冰涼,卻又蘊含著一抹鋒利。
這讓秦陽額頭上都滲出了無數的冷汗。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隻要自己一個回答不慎,或許對方的指甲就會刺穿自己的喉嚨。
“我……我知道夫人是為了我好,所以……不恨!”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秦陽顫抖著聲音給出了一個答案,腦海之中不斷回憶著幽帶給自己的信息,心神有些緊張。
秦陽之前就猜到夫人肯定會過來找自己,現在看來,那個被他放走的幽,應該已經跟夫人有過聯係,知道了一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跟剛才的齊弑一樣,秦陽必須得按事先跟幽商量好的說辭,不能有半分差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夫人可是比老爺厲害得多的角色,眾神會的騎士,大多都是融境高手,有些東西顯然是夫人有意裝出來的。
“哦?為你好?”
得到了秦陽的答案,夫人的手指似乎微微鬆了鬆,讓得秦陽吐出一口氣的同時,便又是輕聲反問。
“那個叫幽的家夥,應該是夫人派去的吧?”
秦陽不敢再有絲毫怠慢,直接點明了一件事情。
但這樣的話,卻是讓夫人的手指尖再次靠近了秦陽的頸部皮膚。
“你還知道些什麼,都一並說了吧。”
夫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口氣也變得冰冷了幾分,似乎隻有秦陽一個回答不能讓她滿意,她就會殺人滅口。
作為眾神會的騎士,夫人潛伏在非人齋多年,自然有著很大的圖謀,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暴露身份。
她原本以為派一個裂境初期的幽去捉拿秦陽,肯定可以萬無一失,沒想到最後還是發生了意外。
據幽逃回來透露的情況,當時他確實是壓製住了秦陽,沒想到對方竟然搶到了齊弑的C級禁器極烈鐘,拖延了不少的時間。
最終鎮夜司楚江小隊的人趕到,幽被打成重傷,同樣靠著C級禁器煙雲絲逃過一劫,但計劃卻是功虧一簣了。
從幽的口中,夫人知道對方在剛現身的時候說過一些話,或許就會讓這個聰明的洪貴由此聯想到一些事情。
如果秦陽想到的東西不多也就罷了,比如說隻知道那個幽跟自己有點關係,卻並不知道眾神會的事,那夫人還能勉強饒其一命。
可一旦秦陽知道的事情多了,更可能讓夫人有暴露的危險,那她是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留下這麼一個大隱患的。
“夫……夫人,除了這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秦陽臉色茫然,而且聲音有些顫抖,並不像是刻意說謊,倒是讓夫人大大鬆了口氣。
事實好像跟夫人的猜測相差不多,單單從幽的幾句話之中,秦陽多半也隻能猜出兩者可能有些關係,不可能知道更多的消息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此時此刻的夫人,施展了屬於她的強大媚惑之術。
她對這門禁術極其自信,相信一個築境大圓滿的秦陽,根本不可能在自己的媚惑之術下說謊欺騙自己。
“夫人,我知道你讓那個幽來抓我,是想讓我去更好的地方,有更好的前途,可當時的情況,我也是沒辦法啊!”
秦陽侃侃而談,聽得他說道:“這些事情是我後麵才想通的,當時我下意識就用極烈鐘保護自己,後來鎮夜司的人就趕到了。”
“還好沒有鑄成大錯,讓那個幽逃掉了,否則我都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夫人您了。”
說到這裡,秦陽忽然有些愧疚。
似乎他那時用極烈鐘防禦拖延時間,最終沒有能被幽帶走,是一種極大的遺憾似的。
不得不說夫人極其自信的媚惑之術,在這個時候幫了秦陽的大忙,讓得夫人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而且這些情況,也跟幽“逃”出來之後,帶給她們信息一模一樣。
恐怕夫人到死也不會想到,如今的幽,已經變成了秦陽的血奴,而這些事情,也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
她不知道世上竟然有這麼一種血脈手段,能讓早已經被眾神會洗腦的幽都敢背叛,繼而衷心臣服於秦陽。
眾神會的宗旨是一旦入會,必將終生不叛,至少在夫人的印象之中,眾神會還沒有誰敢輕易反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眾神會的那些會規,也算是成員們的信仰。
當一個變異者有了信仰之後,背叛的可能性也就小了許多。
也就是幽遇到了秦陽,從血脈深處改變了他的信仰,這才能讓其改旗易幟,投入他的麾下。
可惜夫人心中對眾神會的信仰根深蒂固,由己及人,她覺得幽肯定也跟自己一樣。
更何況幽還有一個身為眾神會騎士的舅舅呢,有著這一層關係,幽就更沒有背叛的理由了。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對自己媚惑之術又極有自信的夫人,根本沒有去懷疑秦陽的話。
事實上她原本就知道這些情況,都是幽逃出來之後告訴她的,她此刻這樣的所作所為,隻不過是想要確認一下罷了。
如果秦陽在她有意的威逼和誘惑之下露出了什麼破綻,那她就要采取一些不同的措施了。
而聽得秦陽所說的這些話,再在腦海之中跟幽帶回來的消息一對比,夫人的心中也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脫離掌控。
這個秦陽知道的事情也並沒有太多,一切都還在夫人的控製之中。
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夫人終於鬆手放開了搭在秦陽頸項上的手指,端著紅酒杯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無形的氣息被夫人收回,而同樣鬆了口氣的秦陽,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茫然,仿佛如夢初醒。
“夫人,我……我剛才怎麼了?”
下一刻秦陽就有些失色,似乎是覺得自己在無形之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被麵前這個夫人探知了一般。
早有經驗的秦陽,知道這才是一個築境變異者,在遭受夫人媚惑之術後的正常反應。
你要是什麼反應都沒有,恐怕才要引起夫人的懷疑呢。
“也沒什麼,就是說了一些關於幽的情況罷了。”
夫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麼,竟然在這個時候再次試探,而且話音落下的時候,那一雙美眸則是死死盯著秦陽。
“幽……”
秦陽似乎是在清醒狀態下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這讓得他臉色大變,身形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夫人,我……我……”
秦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樣的反應也讓夫人再次滿意地笑了笑,這顯然是完全打消了她所有的懷疑。
這才是一個從媚惑之術中清醒過來的人正常的反應。
剛才在那種狀態之中說的話,其本人應該是不會記得的,這就是媚惑之術的厲害之處。
“彆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當夫人這句溫和的話語傳進秦陽耳中時,他才大大鬆了口氣,停止了身體的顫抖,但那眼眸之中,依舊有一絲後怕。
“嘿嘿,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
緊接著從夫人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秦陽有些受寵若驚,滿臉疑惑地看著沙發上那個優雅的夫人。
“感謝你沒有在老爺麵前說出幽跟我的關係啊!”
這一次夫人沒有刻意隱瞞,見得她似笑非笑地盯著秦陽,輕聲問道:“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這或許也是夫人一個疑惑的點,她並不知道秦陽的真正身份,更相信對方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既然如此,那現在的非人齋之中,老爺的地位肯定是要在她這個夫人之上的,這一點勿庸置疑。
老爺是非人齋的人護法,掌控地麵上的一切事務,可以說出了暗香城之後,老爺就是一家獨大。
然而剛才夫人也就在現場,清楚地聽到了秦陽說的每一句話。
他就隻說了幽可能是國外變異組織的變異者,而半個字都沒有提到幽跟夫人可能存在的關係。
這讓夫人鬆氣之餘,又想要知道秦陽為什麼會隱瞞這個細節。
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真的忘了?
“唉,夫人,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懂我的心嗎?”
冷靜下來的秦陽,似乎恢複了那一副鎮定的模樣。
而這樣有些意有指的話語,讓得夫人的眼眸之中,都不由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彆看這個洪貴剛才被嚇得瑟瑟發抖,可是一旦知道自己性命無憂,甚至還可能得到夫人的讚賞時,就變得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要知道無論是在非人齋之中,還是在眾神會之中,都從來沒有人敢對她說出這種有些調笑的話來。
這小子的膽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可不知為何,聽到這些話的夫人,卻是生不起氣來,這無疑是她無窮魅力的又一種體現。
“老爺那邊,隻是一份工作而已,而我對夫人,才是真心的。”
秦陽儘撿一些夫人愛聽的話來說,讓得後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就算不知道秦陽說這些話是真是假,但至少秦陽真的這樣做了。
一旦這件事以後被老爺發現,而且知道是秦陽刻意隱瞞的話,這家夥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
“夫人啊,我為你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你可一定要保護好我啊!”
秦陽打蛇隨棍上,趁著這個機會,似有意似無意地對夫人表示著自己的忠心,讓得夫人若有所思。
“洪……秦陽,我問你,如果我現在再讓幽來帶你走的話,你會不會跟他走?”
夫人就這麼盯著秦陽的眼睛,忽然問出這個問題,讓得秦陽先是一愣,旋即便是皺了皺眉頭。
“怎麼,你不願意?”
見狀夫人也是眉頭微蹙,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口氣也是變得冰冷了幾分。
“就這還說喜歡我?還說對我真心?”
夫人冷笑一聲,接連的兩個反問,讓得秦陽身形一顫,知道自己不說點什麼,恐怕是蒙混不過去了。
“夫人,不是我不願意,而是現在的我已經是身不由己了啊!”
秦陽看著夫人先是歎了口氣,聽得他說道:“難道夫人您忘了,我現在已經是大夏鎮夜司的人了嗎?”
“而且老爺那邊並不知道夫人您的事,若是我貿然再跟幽接觸,甚至跟他走的話,所有的一切豈不是都要功虧一簣了?”
秦陽臉色有一絲糾結,當他這番話說完之後,夫人也陷入了沉默,顯然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當初秦陽是在鎮夜司楚江小隊的人趕到之前,被幽帶走的話,一切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
可誠如秦陽所說,如今他已經是大夏鎮夜司的一員,如果一個小隊隊員失蹤,必然會引起鎮夜司的重視。
到了那個時候,幽還能順利帶著秦陽逃出大夏,繼而將其帶回眾神會嗎?
而這其中可能離不開夫人的幫忙,一旦出現什麼紕漏,就連她自己都有暴露的危險。
夫人行事一向是極其謹慎的,像這種有可能牽連到自己,還有可能破壞自己計劃的事情,她是無論如何不會去做的。
“夫人放心,就算我沒有跟他走,我的這顆心,還有我的這個人,也是永遠屬於夫人您的。”
在夫人沉默的當口,秦陽的聲音再次響起,表達著自己的忠心,總算是讓夫人回過了神來。
“嗬嗬,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夫人似笑非笑的問出這個問題,讓得秦陽臉上雖然浮現出一抹好奇,但最後卻還是強行忍住了。
“不管夫人是什麼人,反正我是您的人!”
秦陽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讓得夫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
“你這家夥就是嘴甜,不過我喜歡!”
夫人並不介意跟秦陽在口頭上調笑幾句,聽得她問道:“你這次幫我隱瞞了這麼大的一件事,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獎勵?”
驟然聽到這個說法,秦陽心頭一動,下意識就想到了眾神會這個組織,心想眾神會肯定有不少的好東西。
不過下一刻秦陽就反應過來,現在自己在夫人的心中,還不知道眾神會的事,這不會又是一種隨機的試探吧?
秦陽心中對夫人的忌憚變得更加濃鬱了幾分,所以他決定把自己浪子的形象繼續裝下去,臉上浮現出一抹異色。
“夫人要是真想獎勵我的話,那要不親我一口吧?”
秦陽就這麼盯著夫人那張俏臉,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夫人都有些始料未及,心中暗歎這家夥的色膽包天。
夫人對這個洪貴自然是沒有真感情的,言語挑逗或者說一些曖昧的動作,其實都隻是為達某些目的的手段而已。
若是真要有什麼肌膚之親,或者說更深入一步的動作,那她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做的。
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如此大膽,敢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這讓她的心情,變得有些異樣。
一時之間,房間內很是安靜,仿佛有一種特殊的氣息,正在繚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