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秦陽依舊沒有正麵回答王京的問題,但在對方話落之後,他卻是忽然抬手,一道流光倏然朝著王京飆射而去。
“嗯?”
剛開始的時候,王京心頭一凜,他下意識就覺得那是什麼暗器,是對方想要出其不意攻擊自己。
可是王京一直處於高度戒備之中,對方抬手的動作他也看在眼裡,這麼一段距離,他完全有反應的時間。
“不是暗器!”
但下一刻王京就發現自己猜錯了,那道流光並不是什麼鋒利的暗器,而好像是一個圓圓的小東西。
而且這東西的飛行速度並不快,哪怕是一些反應敏銳的普通人,應該也能反應過來,至少可以做出躲避的動作。
王京身為初象境的變異者,他藝高人膽大,看出那不是鋒銳暗器之後,他便是直接抬起手來,將那個小東西給接到了手中。
其上果然沒有什麼力道,王京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什麼反震之力。
下一刻他已經是打開了自己的手掌,看向了被他接到手中的東西。
“這……這是?”
然而這一看之下,王京感覺自己全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拿著那枚圓形之物的右手,更是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王京,你可得抓緊了,真要讓人花令掉到地上,可是大不敬之罪!”
秦陽的聲音適時傳來,讓得王京愈發心驚膽戰,卻在第一時間收攏五指,將那枚圓形令牌死死抓住。
雖然王京的右手依舊在劇烈顫抖,但那枚令牌終究是不可能再從他手中掉落下去了。
“人花令!竟然真的是人花令!”
王京的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他曾經在暗影壇主齊冥手中,見過一次人花令,那一次無疑令他的印象極為深刻。
非人齋中,老爺是人護法,主理外間世界的一切事務,也是他們這些四壇屬下至高無上的領導者。
四壇之內一向流傳一個說法,那就是見人花令如見老爺親臨。
哪怕是四壇的壇主大人,在人花令的麵前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隻是王京沒有想到的是,這枚代表了老爺的人花令,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還被自己握在了手中。
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或許這也能解釋對方手中為何會有人花令,又為何會一口叫出他王京真名的原因了。
“王京,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秦陽的聲音適時響起,算是間接回答了剛才王京問了三次的問題,讓得後者的身形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看到這一幕,尤其是看到老板的反應,修理廠的人都是驚疑不定。
因為王京那顫抖得止不下來的身形,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眾人都在瘋狂猜測,可他們根本看不到被王京死死握在手中的人花令,因此他們都是極度好奇。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那個年輕人的敬畏。
連老板都是這樣一副畏懼的樣子,可想而知那人絕對是身份不凡。
就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王京突然停下了身形的顫抖,然後大踏步朝著秦陽走了過去。
再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因為在他們心中那個強悍無匹,黑白兩道通吃,誰都不放在眼裡的老板,竟然就這麼對著那個年輕人跪了下去。
“屬下王京,拜見大人!”
尤其是從王京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所有人瞬間風中淩亂了。
這是在現代社會,又不是在古代封建社會,這又是屬下又是大人的,真以為是在拍電視劇嗎?
可這個時候的王京,哪裡會來理會那些屬下的心情?
他隻知道自己要是不表現得異常恭敬,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他可從來沒有想過那枚人花令是假的,而且對方還一口叫出了他的真名,這很明顯是老人派過來的特使。
王京跪拜的同時,已經是雙手舉起,將那枚人花令托在雙掌之間,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看得旁觀眾人歎為觀止。
“嗯,這個態度就很不錯!”
秦陽對王京的表現很是滿意,見得他隨手扔掉手中的扳手,然後拿回了對方手中的人花令。
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王京微微鬆了口氣。
“我叫洪貴,是老爺親口任命的洪水壇壇主,主理外間一切事務!”
秦陽先是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盯著身下的王京問道:“王京,從今天開始,你歸於我洪水壇座下,你願意嗎?”
雖然秦陽是征詢對方意見的口氣,可是低著著的王京,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旦說出一個不字,或者說搖搖頭,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屬下願意,能在壇主大人手下做事,是屬下的榮幸!”
王京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甚至在說話的同時,還趴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意示對這位新任主子的恭順。
這樣的一幕,直接將修理廠所有人都看呆了。
其中胖子和瘦子的身形,已經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他們都清楚地記得,從外間道路之上,到後來到修理廠之中,自己到底是如何對待那個年輕人的。
本以為今天可以宰上一隻大肥羊,美美地賺上一筆,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一個本以為隨手就可以收拾的肥羊,戰鬥力竟然如此強悍,一腳踢飛瘦猴,還將一把精鐵扳手像麵條一樣搓扁捏圓。
後來他們請出老板,覺得以老板的實力,絕對可以替自己找回場子,也能教訓一頓那個囂張的年輕人。
沒承想老板來是來了,卻是一來就跪在了那個年輕人的麵前,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簡直跟見到主人的狗沒什麼兩樣。
胖子和瘦子固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們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個年輕人來頭極大,絕對不是他們這種小角色能招惹得起的。
就在這邊二人心驚膽戰的時候,那邊的王京終於站起了身來,卻沒有在這個時候說話,明顯是在等著新任主子的第一道命令。
場中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修理廠的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他們都不知道那個來頭不小的年輕人,到底要如何處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