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五!”
顧師兄淡淡地看了那邊的秦陽一眼,極為隨意又加了五千。
看他的樣子,對這幅畫是誌在必得,無論對方出什麼價,他都會繼續往上加。
這正是攤主最喜聞樂見的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先前的那年輕人好像底氣不足,每一次加價都很猶豫。
事實上以秦陽現在的身家,彆說是這區區幾萬塊錢了,就是幾十數百萬,對他來說也隻是小事。
他隻需要一個電話打給麒麟集團的關明揚,對方就會乖乖送錢過來。
可此刻秦陽卻不能做得太過,畢竟那幅畫還沒有到自己手中,還不屬於自己。
而且這種撿漏的感覺,花的錢越少自然就越爽快,更何況秦陽也不想這奸商一樣的攤主賺得太多。
因此在對方出價三萬五之後,秦陽卻是陷入了沉默。
隻不過其一直盯著那幅畫的視線,還是暴露了他的某些心境。
攤主也沒有出聲催促,這並不是有時間限製的拍賣會,他會給對方足夠的時間,一定要將這幅畫的利益最大化。
“顧師兄,這幅畫有什麼特殊的嗎?”
到了這個時候,小師妹也看出一些東西了,見得他湊到顧師兄的身旁,輕聲問了出來。
聽得這話,顧師兄左右看了看,然後又看了一眼那幅畫,這才側過頭來低聲開口。
“畫本身是假畫,但你有沒有發現,那兩邊的畫軸是什麼材質?”
顧師兄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到隻有小師妹一人才能聽到,讓得那邊探頭探腦的攤主很是心癢難撓。
現在他知道自己這幅假畫肯定有一些非同尋常的地方,要不然這兩個家夥也不會如此相爭。
先前那人也就罷了,五行鎮宅的說法也說得過去。
可是後來的這個姓顧的年輕人,卻做出一副誌在必得的姿態,這就讓攤主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因此他極想聽聽那姓顧的年輕人到底會說些什麼,隻可惜對方聲音壓得很低,他根本就聽不清楚。
“畫軸?”
這邊得到顧師兄的提醒,小師妹的目光第一時間轉了過去。
隻不過看在旁人的眼中,都認為她隻是在看那幅五行駿馬圖,而不是在看其他的地方。
這幅畫的畫軸呈漆黑之色,看起來是刷了一層黑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嗯?”
可是就在下一刻,當小師妹發現某些特殊之處時,她赫然是忍不住發出一道驚訝之聲。
“師兄,是雷擊木?”
小師妹的聲音同樣壓得很低,當她問聲出口,看到師兄微點頭之時,當即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雷擊木?那是什麼東西?”
在其他人都沒有聽到那對師兄妹交談的時候,秦陽卻是早已展開了精神念力,將對方的對話全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隻不過秦陽從來沒有聽說過雷擊木這種東西,但顧名思義,那應該是被雷電擊中過的木頭,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這位先生,那位顧小哥已經出價三萬五了。”
就在這個時候,攤主的聲音已是再次響起,將秦陽的心神拉了回來,不過依舊沒有開口提價。
“先生,天意讓你遇到這幅五行駿馬圖,這就說明您母親命不該絕啊,身為人子,難道連這點錢都不願出嗎?”
不得不說這攤主確實是個奸商,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讓得不少人都是皺起了眉頭。
似乎秦陽要是不再出價的話,就是不孝,就是不將母親的性命放在心上。
這不是激將,而是誅心啊。
“你這人,有點過分了吧?”
尤其是旁邊心地善良的小師妹,這一次終於忍不住接口出聲,口氣也再沒有剛才那般客氣。
不管那母子二人到底是不是迷信,終究是一種孝道。
而且願花兩萬塊買一幅假畫回去,這本身就已經彰顯了那人的至孝。
偏偏你這奸商為了多賺錢點,竟然拿這個來刺激人家。
做生意做到你這個份上,簡直讓人不齒。
“實話實說而已。”
攤主完全沒有半點覺悟,甚至還在此刻歎息道:“如果你真不顧及自己母親的性命,那這幅畫我就隻能賣給這位顧小哥了。”
這家夥居然還在拿彆人母親的病說事,氣得小師妹渾身發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畢竟是彆人的事情。
“我……我也出三萬五!”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對方的刺激,秦陽終於還是在這個時候咬了咬牙,將價格提到了跟對方一樣的三萬五。
這一次的出價,也讓攤主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幾分,至少那姓顧的肯定是會再加價的。
就算對方最終隻加價五千,那他也在剛才兩萬成交價的基礎上多賺了一倍。
今天這筆生意,注定是要賺個盆滿缽滿。
“四萬!”
果然,在攤主期待的目光之中,顧師兄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再次加價五千。
這幅畫的價值,也來到了四萬的高度。
一幅假畫,竟然從剛才的兩萬,一路飆升到四萬,這還真是讓旁觀眾人始料未及,看了好一出大戲。
“顧師兄,要不我去跟他商量一下,何必便宜了這個奸商?”
小師妹跺了跺腳,她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然後便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之中,將視線轉到了秦陽的身上。
“小師妹什麼都好,就是太天真了。”
看到小師妹的動作,顧師兄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想道:“那人肯出兩萬買這幅假畫,世上又豈會有這樣的傻子?”
顯然顧師兄並不相信秦陽買這幅畫,真的是因為母親生病,說不定跟自己一樣,看上了那雷擊木的畫軸。
偏偏這個小師妹還天真地相信了對方了鬼話,現在還要想辦法商量,這不是在做無用功嗎?
反正顧師兄覺得小師妹是肯定不會成功的,若是兩者看上的是同一樣東西,那就隻能是誰的出價更高,誰就能成功了。
隻可惜小師妹完全沒有想到這些東西,她隻知道顧師兄想要畫軸,而剛才那人卻是想要五行駿馬圖鎮宅,這兩者好像並不衝突。
既然如此,那就絕不能讓那個奸商的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