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好了嗎?走,去宿舍裡麵看看。”
秦陽在集體宿舍外邊轉了一圈,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然後便當先朝著宿舍內裡走了進去。
後邊的陳執連忙拿著證物袋跟上,不過在剛剛進入集體宿舍的那一刻,他們都是看到了一道有些蒼老的身影。
“顧院長?”
隨著陳執的聲音響起,原來坐在集體宿舍某一個床位上的身影,正是這北山孤兒院的院長顧長林。
相比起昨日,顧長林仿佛又蒼老了好幾歲,老臉之上儘顯憔悴,甚至連精神都有些恍惚,明顯也是夜不能寐。
此刻的顧長林正坐在一張床上,手上拿著一件小小的衣服,不斷在臉上摩挲,眼眸之中隱隱有一絲淚光。
“顧院長,你也彆太傷心了,身體要緊!”
陳執快步走過去,先是安慰了一句,然後咬了咬牙,說道:“你也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孩子們全部安全找回來的。”
這話讓得旁邊的秦陽不由皺了皺眉頭,心想這位陳警官還真是年輕啊,這種話也是輕易能說的?
開玩笑,那個組織連鎮夜司那些高手都沒有能第一時間找出來,就憑你們這些普通的警務署成員怎麼可能?
這明顯是給了這位顧院長希望,到時候希望落空的話,豈不是會更失望?
隻不過這個時候秦陽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目光看向了顧長林手中的那件小衣服,其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氣味散發而出。
“陳警官,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顧長林似乎終於回過神來,見得他一把抓住了陳執的手,用力搖了搖。
那副可憐模樣,讓秦陽看了都有些不忍。
“陳警官,這位是?”
這時顧長林才注意到跟著走過來的秦陽,有些疑惑地問了出來。
畢竟秦陽的這副打扮,並不像是警務署的警員。
“他是秦陽秦先生,是……是我們警務署的偵察顧問。”
不得不說陳執的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頃刻之間就給秦陽安了一個偵察顧問的身份,讓得顧長林沒有再多問。
秦陽也沒有多說什麼,見得他走上前去,拿起剛才顧長林放在床邊上的那件小衣服。
“顧院長,麻煩你幫我多找一些失蹤孩子們穿過的衣服,最好是還沒有洗過的。”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陳執又愣了一下,心想這個秦陽做事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你要孩子們穿過的衣服做什麼,還要沒洗過的,這是想聞一聞孩子們身上的汗臭味嗎?
“包括孩子們的襪子鞋子,小褲褲,如果有孩子們的毛巾牙刷這些生活用品也可以一並拿過來。”
秦陽口中還在不斷發出聲音,見得他側頭道:“陳執,你去多找幾個大點的袋子,把我要的東西都裝起來。”
“那得裝好幾個大袋子啊?”
陳執臉色一變,要知道北山孤兒院失蹤的孩子多達四十六個,這麼多孩子的衣服和洗漱用具加起來,那不得好幾大包?
“嗯,去做吧。”
秦陽完全沒有理會陳執的抗議,而就這麼開始在集體宿舍轉了起來,轉完了男孩宿舍又去女孩宿舍轉了一大圈。
對此陳執隻能是心頭發著牢騷,但因為有師父的命令,他卻不敢違背。
當一個小時過後,兩人從宿舍出來的時候,陳執身上已經是左右肩上各挎了兩大包,手上還各拎了一大包。
而且來到外間之後,秦陽又將這些袋子打開,一件一件湊到鼻間聞了又聞,包括孩子們的襪子和小褲褲都沒有放過。
“這個秦陽,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啊?”
見狀陳執心頭不斷吐槽。
雖然那些都是孩子們的衣褲,但沒洗過的話,肯定也是有異味的,偏偏秦陽好像還有些享受。
尤其是在某些時刻,秦陽甚至會吸上了一大口,然後閉目養神。
這要說他不是一個變態,恐怕都沒有人相信。
“小陳,他在乾什麼?”
當某一刻來臨的時候,陳執耳邊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輕聲,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自己的師父範田過來了。
“師父,能不能給我換個差事?再跟著他我都要瘋了。”
陳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問題,而是直接叫起苦來,讓得範田的臉色變幻了幾下。
“怎麼?咱們乾刑警的,什麼時候開始怕苦怕累了?”
範田聯有意臉色一沉,借著這個機會開始教訓起自己的這個小弟子,卻讓陳執臉上的苦色變得更加濃鬱了幾分。
“師父,我可不是怕苦怕累,你就算讓我乾最臟最累的活我也願,隻是彆讓我再跟著他了行不?”
陳執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那依舊在嗅著某些氣息的秦陽,越來越覺得這就是一個變態,自己的喉頭都有些發癢。
“這可不行,你必須得跟著他,他去哪裡你就去哪裡,他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
範田顯然是想起了秦陽和那位江先生的身份,心想這可是個接觸鎮夜司的大好機會,這是自己這個弟子的福氣啊。
“師父……”
陳執都快要哭出來了,自己堂堂警校第一名畢業的光明乾警,乾嘛要跟著這個變態做這些事啊?
“好了,我還有事,你可彆給我掉鏈子啊!”
範田也沒有再糾結剛才的問題了,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看到了秦陽在做什麼,心頭同樣生出一絲古怪。
不過一想到這位是鎮夜司的人,他也就釋然了。
這個部門之人的辦案方式,跟自己這些普通刑警的辦案手法,終歸是有些不一樣的吧?
看著師父遠去的背影,陳執隻覺一陣絕望,終於還是將目光轉回了秦陽的身上,卻發現對方正在看著自己。
“怎麼?覺得我是變態?”
秦陽拿著手中的一隻襪子,湊到鼻邊深深吸了一口,就這樣的一個舉動,讓得陳執都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試問有哪一個正常人,會拿著一隻沒有洗過的襪子聞來聞去,而且還很享受的樣子?
陳執心頭鄙夷,卻因為有師父的命令,他又不敢太過得罪秦陽,因此隻能將這些心思埋藏在心底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