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童孤兒院!
“小陽?你怎麼回來了?”
早晨太陽剛剛升起,手上端了一大鍋藥水的福伯,剛好看到從孤兒院大門走進來的秦陽,差點把鍋都給嚇掉了。
就在下半夜,他明明聽那個江哥說秦陽斷了兩根肋骨,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要帶秦陽去治傷呢。
沒想到這剛剛才天亮,秦陽就一瘸一拐地自己走回來了,讓得他一度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我沒事!”
秦陽知道福伯在擔心什麼,隨口說了一句之後,便問道:“孩子們怎麼樣了?”
看來秦陽回到這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放心不下孩子們,而另外一小部分原因,則是以備不時之需。
“托那位江先生的福,受傷的孩子們都沒事,昏迷的孩子們也都醒過來了,妞妞也醒了,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福伯先是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秦陽,臉上這才擠出一抹笑容,事實上他手中這已經是第二鍋藥湯了。
孩子們受到的驚嚇要遠大過於身上受的傷,畢竟昨天那種情況,連他們這些大人看了都是心驚膽戰,更不要說那些孩子了。
“小陽,你可是不知道,現在你在孩子們心中,都變成大英雄了!”
要不是手上端著藥,福伯都想重重拍一下秦陽的肩膀。
昨天晚上的凶險,他現在想想都還心有餘悸呢。
“孩子們沒事就好,我得先回去休息一下。”
秦陽徹底放下心來,他感覺很是疲憊,因此話落之後,便是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跟院長說一聲,我會在院裡多住幾天。”
隨著秦陽的聲音從前邊傳來,福伯才終於回過神來,滿臉感慨地端著藥水,朝著孩子們的集體宿舍快步而去。
嘎吱!
回到房間的秦陽關上房門,而他剛剛轉過頭來的時候,赫然是看到自己的書桌上,放著一張有些眼熟的銀行卡。
“這個葛院長,還真是……”
秦陽拿起銀行卡,認出那正是之前給葛正秋的那一張,讓得他有些哭笑不得。
“院長這是知道我還會回來嗎?”
秦陽口中喃喃出聲,然後便將銀行卡揣回了自己的兜裡。
在得知自己身患的並不是癌症晚期之後,秦陽的心態也發生了改變,之前他還在想著要如何開口呢。
畢竟秦陽是想要孑然一身離開這個世界的,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捐給孤兒院也算是了卻了一份心願。
可既然一時半會死不了,那秦陽還是需要生活的。
這個時候他十分感謝葛院長如此深明大義,免了他許多尷尬。
感慨了一會之後,秦陽的目光不由轉到了某處。
在那裡,有一盤已經燒成了灰燼的蚊香,其上似乎還在散發著某種特殊的氣息。
秦陽走近一看,隻見旁邊的盒子裡,還有幾盤沒有分開的紋香,也就他點燃的這一盤是分開過的。
“這個藍意,還真是工於心計啊!”
見狀秦陽不由再次感慨出聲,心想自己看到這些蚊香之後,肯定會先用分開的那一盤,如此也就神不知鬼覺了。
現在秦陽都可以肯定,剩下的那些蚊香,確實是葛院長讓藍意送過來的,隻不過他在其中加了一盤料。
如今有問題的蚊香已經燒成了灰燼,藍意的身份也已經敗露,再來糾結蚊香已經沒有太多意義。
不過秦陽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那就是再次點燃一盤蚊香之後,他跟之前的蚊香味道對比了一下,這才安心睡下。
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秦陽才被一陣劇烈的疼痛疼醒,他知道得自己的細胞變異又一次發作了。
以前秦陽都覺得是肝癌發作,現在得知真相,他的心態無疑有了極大的改變,隻覺承受痛苦都變成了一種特殊的動力。
接下來幾日,秦陽身上的傷勢一天好過一天,恢複速度驚人。
如果江滬這個專業醫生在這裡,絕對會驚掉下巴。
彆人傷筋動骨動轍三四個月,到你秦陽這裡,一個星期的時間就痊愈了。
就算是個準初象者,也沒這麼恐怖的吧?
而相對於傷勢的恢複,秦陽這幾日的睡眠卻是一天難過一天,到最後幾乎是徹夜難眠。
細胞變異發作的痛苦,從剛開始的一天一次,到後來的一天兩次,再到現在幾乎兩個小時就發作一次,真是將秦陽給折磨得不成人樣。
這咬牙堅持忍痛倒也罷了,可是那夜不能寐的精神折磨,卻是讓秦陽痛不欲生。
這跟普通的失眠完全不一樣,這是肉身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連秦陽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可是這種事情彆人又幫不了他,當時江滬也說過了,隻能靠自身的毅力堅持。
一旦衝破了那層桎梏,那就是破繭化蝶一飛衝天;
可要是最終沒有能扛過去,那這青童孤兒院內,則是要多一個死於肝癌晚期的癌症患者了。
時間再次來到了這天晚上。
“什麼鬼,這一次怎麼持續這麼久?”
當秦陽感覺到痛苦來臨,一直從中午持續到晚上的時候,他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這一次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以前從來沒有任何一次,有這一次的時間這麼久,這讓秦陽的肉身和精神,都處於一個瀕臨崩潰的邊緣。
可他卻不得不咬牙繼續堅持下去。
“難道是細胞變異要完成了嗎?”
想到一個可能,秦陽心頭忽然生出一股動力。
心想這近一個月的痛苦都熬過來了,若是倒在這最後一步,那也太得不償失了吧?
噗!
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秦陽即將崩潰的時候,他的聽覺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赫然是聽到了一道輕響之聲。
這一道輕響聲並不是從孤兒院大門口傳過來的,而是來自西院的院牆,似乎是有什麼人從牆外翻了進來。
這一個發現,讓得秦陽全身都變得緊繃了幾分。
可處於這種特殊狀態之下的他,卻根本動彈不得,隻能在這裡乾著急。
“不會是藍意真的殺了個回馬槍吧?這下麻煩了!”
想到一個可能,秦陽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猜測是真,那孤兒院的所有人,都將再次麵臨巨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