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唐端最信任的手下之一,見到了玄德,他把靈均親手寫的信親手交給玄德。
玄德撕開信,一目十行的瀏覽完整封信,他怒斥道,“糊塗”
明德見他表情不對,“師兄,信上寫了什麼?”
“靈均這孩子發現了蛇妖的蹤跡,他先去對付蛇妖了”
慎德急了,催促道,“這孩子!師兄我們趕緊走”
玄德的心中早已有了決斷,他大聲喊道,“玄妙觀眾弟子何在!”
正則帶領所有的弟子跪在大殿的地麵上,“弟子在!”
“今日玄妙觀第四十八代主持玄德將主持之位傳授於座下弟子正則”,清晰且有力的聲音回響在殿中,每個弟子都聽見玄德話。
正則抬頭,眼中含淚,“師父”
“正則,記住你的責任,保護好你的師弟們”
“為師最後命令你,不到最後關頭不許出觀!”
將玄妙觀和所有的弟子交給正則,玄德帶著幾位長老飛向城中,無畏的戰士奔赴他的疆場。
正則帶著所有的弟子,跪在地上,淚流滿麵的送走他們,“弟子恭送師父和長老”
由於葉長風和蛇妖勾結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大理寺,應該說整個京城處於一種微妙的平靜中,所以葉長風才能發現身份的暴露。
決戰的時刻已將到了。
官府暗地裡將東台坊和前後兩坊的居民疏散,大批的兵力悄悄靠近也長風的住所。
東台坊寂靜到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葉長風察覺到了不對勁,“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我們的計劃可能已經暴露了”
“已經晚了”,靈均飛過大門落入院中。
大門從外麵暴力破開,唐端帶著一眾士兵走了進來。
“葉長風”,唐端可惜地看著這位同僚,“應該叫紀長風,你的陰謀已經敗露了。”
“哈哈哈哈哈”,葉長風仰天長嘯,俊秀的臉上閃現猙獰的笑意,“你們的動作挺快的,竟然能查到了我的真實姓名”
二十年前,紀歡被捕後,聖上賜死他一家,僥幸逃脫的黑麵將紀長風偷偷救下來。逃到達州後,黑麵發現葉長風的麵容和一個生病的孩子有七八分相似,年齡和身高也是一樣,於是黑麵便把這個孩子吃了,由紀長風頂替了他。
紀長風李代桃僵,黑麵則躲進深山養精蓄銳。
二十年後,紀長風改為葉長風,進入官場,當上大理寺右少卿。黑麵離開深山,找到他,兩人合作救出蛇妖,再現當年的蛇妖案。
“父親,你當年沒能完成的事情,如今兒子替您完成,您”,葉長風露出了狂熱的表情,“我父親有什麼錯,他隻是想重新創立一個公平公正的世界,而你們”
他指著靈均和唐端,恨不得吃了他兩,“你們害死了他,讓他含恨九泉!”
見他仍執迷不悟,唐端像看死人似的看著葉長風,“道長,全都安排好了”,唐端靠近靈均低聲說。
“這裡就交給我,你們離遠一點”
唐端手臂一揮,闖入的士兵又如數退出,守在紀長風的住所不遠處。
蛇妖早就想啟動陣法,所以被靈均發現對他來說無所謂,他隨意地上下掃視靈均一番,“黑麵,這個道士賞給你了”
黑麵興奮地摩拳擦掌,“謝謝大王。死道士,今天老子可不會再留情了”,他撲向靈均。
靈均拔出華光,扔掉劍鞘,左擋右劈,和黑麵對打了十來個回合。
黑麵的爪子來回替換抓向靈均,爪爪成風劃在劍身上,刺耳的聲音在狹小地院子裡響起。
靈均轉動掌心的劍柄,華光以光一般的速度成圓,抵擋黑麵的攻擊。他的手腕越來越快,逐漸逼退了黑麵。
趁黑麵不注意,一瞬間的功夫,靈均將華光插在地上,撐住劍柄,起身飛踢踢中黑麵的頭,將他踢飛了出去。
跟著黑麵飛出去的身影,靈均緊隨其後,待黑麵落地後,直接要刺過去。
眼看黑麵打不過,蛇妖出手對靈均揮了一掌。
靈均來不及躲過這掌,在身體往後落的一瞬間將華光擲向黑麵,直接貫穿黑麵的腹部。
“啊!”黑麵一聲慘叫後暈在了地上。
蛇妖看都沒看黑麵,雙手張開,緩緩升到半空,瘋狂地喊,“從此以後再無人敢攔本大王了”
他催動發力,一條極細的紅線向四周蔓延開來,以肉眼難以看見的速度占據了全京城。
可是過了很久,蛇妖想看到的局麵沒有出現,他的臉上破天荒出現了慌亂,扭頭問紀長風,“這是怎麼回事?”
紀長風也難得地慌了,他也不知道情況,“哪裡出了問題?”
蛇妖怒了,“廢物”,虧他還藏了這麼久,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他一掌拍向紀長風,直接將紀長風拍死了。
黑麵放置的那些小石頭都帶有蛇妖的法力,隻要蛇妖催動,整個京城會成為一個巨大的祭祀陣法,每個人的血液都會被抽乾。
但蛇妖沒料到的是,唐端早就帶人把這些小石頭給敲碎了,四分五裂的石頭無法再發揮力量。
既然陣法無法啟動,蛇妖乾脆變回原形,巨大的蛇妖盤旋在上空,“我要把你們全都吃了”
巨大的蛇影盤旋在上空,饒是有心裡準備的唐端,也後退了好幾步。
靈均起身,將華光召回,飛身砍向蛇妖。
蛇妖一個尾巴甩過來,靈均還未看清他的鱗片就被擊中,一口鮮血吐在空中,等他感受到身體的疼痛時,才發現自己躺在了地上。
鮮血的味道更加刺激了蛇妖,他露出獠牙,“本大王就先拿你開刀”
尾尖直直朝靈均刺過去,靈均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瞳孔裡是漸漸放大的鱗片。
就在他以為今天會死在這裡時,一柄拂塵擊中了蛇妖,蛇妖吃痛的收回尾巴。
玄德和幾位長老趕上了最後的時候,“無量天尊,蛇妖你的末日到了”
蛇妖大笑,“二十年前本大王沒有殺了你們四個,今日本大王絕不會繞了你們”
“孩子,你沒事吧”,明德詢問身後的靈均。
撐著華光,靈均緩慢的直起身子,“明德長老,我沒事”
慎德誇道,“這才是我們玄妙觀的弟子!”
“孩子,這裡就交給我們四個,你趕緊離開吧”,成德勸道。
靈均倔強地回,“我不走,我留下來就有殺蛇妖的一份機會!”
“讓你走你就走,倔什麼倔!”慎德罵他。
蛇妖聽的一清二楚,“笑話,你們能逃掉嗎!”
“靈均,你趕緊療傷,這裡交給我們。師弟,我們上”,玄德開口說。
四個人站在四方,揮了兩下拂塵,升起一個巨大的結界,將蛇妖也圈在了裡麵。
玄德率先攻擊,緊接著是成德和慎德,最後是明德。四個人的法力通過拂塵打在了蛇妖的身上,蛇妖的身體反而是個累贅,他無法同時回擊四個人。
蛇妖吃痛地嘶吼,他張開獠牙朝明德咬去,尾巴甩向成德,兩人輕巧的躲過。
玄德和慎德在上方用拂塵擊打蛇妖,擊中後又和成德慎德迅速換了位置,來到了下方,
四人接力消耗蛇妖的精力,蛇妖一時竟被壓製住了。
可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到底還是蛇妖占據了優勢,他粗壯的身體撞向四人,四人的身體猶如碎片一樣被撞落在結界上。
穩住身形後,四人又回到四個方位,攻擊蛇妖。
蛇妖似乎學聰明了,他不在乎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張開嘴朝慎德衝過去,慎德比不過他的速度,被一口吞下
在蛇妖的嘴裡掙紮了幾下,龐大的壓力直接壓碎了慎德的身體。
“師弟!”
“師弟!”
“師弟”,玄德幾人悲痛的大喊。
血液滋養了蛇妖的血肉,他得意地說,“本大王說過會殺了你們,就會殺了你們”
“蛇妖,看招”,玄德幾人顧不上悲痛,又攻擊上蛇妖。
靈均原地打坐療傷,聽見玄德他們的聲音,難免會被乾擾,他控製住心神,竭力讓自己專注於療傷。
完美的四方形一旦有了缺口,會更容易擊破。蛇妖故意攻擊明德,來擾亂其他二人的視線。
他故意用軀乾撞擊明德,靈活的尾巴卻繞到成德的身後貫穿其胸膛,他的尾尖上還占有成德的血液。
成德的眼睛裡還殘留著驚訝,沒有法力支撐的軀體從半空中落在了地上,砸出巨大的響聲。
“成德師弟!”
“成德師弟!”
玄德和明德的喊叫聲徹底驚醒了靈均,睜開眼睛他就看見成德躺在地上,胸口上有一個血洞。
滿腔的怒火和仇恨襲擊了靈均的頭腦,抄起華光,他直接飛向蛇妖,將華光插入蛇妖的身上。
蛇妖的鱗片經過千年的錘煉,華光陷入的距離不到三分之一。
感到疼痛的蛇妖猛烈地甩著粗壯的身軀,把靈均直接甩上天,撞到結界上才停下來。
見此情景,玄德伸出手掌,一把銀色的劍出現在他的手心,他把這把寶劍扔給靈均,“接住!”
靈均伸手把它接住,即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邊全身,“這是?”
“這是伯夷的配件,重泉”
“重泉”,靈均拔出劍身,一抹力拔山河的氣息撲麵而來,他舉起重泉,“重泉,為了伯夷師兄,為了長老,為了玄妙觀,發揮你的威力吧!”
重泉的身體掠過一道銀光,似乎在回應靈均。
左手重泉,右手華光,靈均似乎擁有了力量,“主持師父,明德長老,你們纏住他”
玄德和明德沒有問緣由,用儘全身的法力纏的蛇妖分身乏術。
靈均飛到蛇妖的上空,暗暗觀察,徐徐朝著他的身體靠近。
躲過蛇鱗的碾壓,靈均來到了蛇妖的七寸之處,他舉起兩把劍,徑直地插入七寸。
重泉無愧於他的名號,整體的劍身全都進到了蛇妖的七寸之處,而華光堪堪進了一半。
七寸是蛇類的死穴,蛇妖吃痛地蜷縮身體,明德不小心被尾巴抽中卷入到了蛇妖的軀體中,他奮力掙紮,玄德也拚命擊打蛇妖的身體。
見明德有難,靈均抽出華光,也來拯救他。
可是蛇妖纏著太緊了,明德掙紮了兩下就沒了氣息,靈均和玄德沒能就出來明德,還被蛇妖抽中了身體兩下。
兩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直接被擊落。
留在蛇妖身上的重泉散發出淡淡的銀光,就好像有人激發了它的力量,直接把蛇妖的七寸貫穿。
不可一世的蛇妖發出最後一聲慘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黑麵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目睹了蛇妖被殺的整個過程,見靈均和玄德沒有了力氣,趁他們不注意從背後偷襲靈均。
“小心”,玄德大喊一聲,手掌往地上一拍把自己衝了出去。
聽到聲音靈均扭頭,就看見黑麵的爪子穿透了玄德心臟,玄德的拂塵插進了黑麵的胸口。
靈均想喊出來,渾身卻沒有一絲力氣,體力不支又受重傷的他倒在了地上,最後一眼看見的是衝進來的人群。
等靈均再次醒來後,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房間,他轉了轉眼睛尋找師兄弟們。
“靈均,你終於醒了!”,素榮是第一發現靈均清醒過來的人,他朝門外大喊,“靈均醒了,快去喊主持師兄!”
沒過一會兒,正則帶領一群人走了進來。
看到正則身上的主持法衣,靈均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師兄”,淚水不爭氣的留到床上。
正則坐在床邊,安慰他,“蛇妖死了。”
“你躺了三天”
“聖上念玄妙觀有功,下旨封為皇家道觀”
“觀裡的師弟們都安然無恙”
“師父”,靈均又吐出兩個字。
“主持師父和幾位長老全都犧牲了”,說到這,正則也不禁紅了眼眶,“玄德師父,成德長老,明德長老的屍體運回了玄妙觀,慎德長老屍骨無存,帶回來的隻有一副拂塵”
靈均無聲的哭泣,想哭出聲來,身體上的痛疼卻令他難以行動。
饒是再聽見這個消息,房間內的其他弟子也紅了眼眶,年紀小些的直接哭出了聲。
正則擦掉靈均臉上的淚水,“師弟,彆傷心了,玄德師父從開始就沒打算活著回來,能夠殺掉蛇妖,為伯夷師兄他們報仇,我想師父們是開心的”
“你傷得很重,五臟六腑全都有損傷,等你養好了傷,再到師父和長老的牌位前祭拜”
靈均的精力有限,又哭了這麼一會,他的精力消耗的也差不多,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