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寧城人又是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南門外又是槍又是炮的打得很是熱鬨,直到後半夜槍聲才變得稀稀拉拉的。
至始至終城門這邊都沒有受到波及,寧城還是安然無恙。
吳希澤和後來的吳廣輝在城牆上守了一夜,等槍聲徹底停了才鬆了一口氣。
吳廣輝:“這是李師長把來犯之敵打退了?”
吳希澤:“可能吧。”
吳廣輝:“那就好。那就好,老子擔心了一夜,等下去睡個回籠覺,希澤,你也回去歇著吧。”
吳希澤:“可是李師長那邊的電話始終打不通,伯父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吳廣輝:“是有點奇怪,這天也要亮,讓麻隊長派人出去探聽一下情況。情況不明之前不要打開城門。”
麻隊長答應著打開小門放了幾個人出去,然後趕緊關上。
等到天徹底大亮,城裡的家家戶戶都起來開門了。那幾個探聽消息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守在城門外等著開門。
吳廣輝看他們後邊確實沒人跟著,這才讓麻隊長放他們進來。
然後又趕緊把門關上。
幾個人探聽到的消息合起來就是。
昨晚和李師長打起來的是省城劉督軍的人馬。
而李師長在抵抗了一陣之後居然撤走了,現在尹家花園已經被劉督軍的人占領了。
吳廣輝:“什麼?劉督軍跟李師長不是一家的嗎?怎麼會打起來,你們沒看錯吧?”
“大爺,我們沒看錯,那些士兵還看到我們了,都沒有來抓我們,還喊話說,你們是來探消息的吧,回去告訴你們城防團吳團長,我們督軍有令,不會攻打寧城縣城,城內保持原狀,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大爺,吳團長是哪個?”
麻隊長沒好氣地拍他腦袋一下罵道:“吳團長就是大爺,大爺就是城防團團長。這你都不曉得?”
那人摸著腦殼道:“我隻曉得大爺是袍哥會的舵把子,當家大爺,還是商會的會長,不曉得還是團長嘛。不過現在曉得了,曉得了。”
麻隊長滾一邊去。
吳廣輝又問:“那李師長的人呢?傷亡如何?剩下的人馬撤到哪去了?”
另外一人答道:“好像沒啥傷亡,我都沒看到什麼屍體。聽說李師長帶著人馬坐船走了,好像是往下遊重慶去了。”
吳廣輝:“這有點琢磨不透啊。希澤,你覺得這是唱的那一出?”
吳希澤:“我也不清楚。”
吳廣輝:“會不會是故意的,讓我們放鬆警戒,他們好趁虛而入?”
麻隊長:“大爺,那現在咋辦?”
吳廣輝:“你再派幾個人出去,盯著尹家花園那邊的動向,彆穿製服,就扮成普通人,有消息就來回報。至於城門嘛暫時還是關閉,大家在城內還是該乾啥乾啥,就是不能出城。”
吳希澤:“一兩天還行,要是時間久了不開城門可不是長久之計。”
吳廣輝:“我也曉得,可是萬一……,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緩兵之計,萬一把城門打開了,那些人衝進來一頓亂搶,到時候可就是滿城的人遭殃了。”
麻隊長:“就是。我們城防團雖然有幾杆槍,到底還是比不過督軍的大炮。”
吳希澤:“要是關久了,不僅影響老百姓的生活,也影響我們寧城這些紡織廠的生產和銷售,還有那些商鋪貨棧,每天都有貨物進進出出,這外麵的進不來裡麵的出不去不是個辦法。要不我去走一趟,探探那邊的口風,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廣輝:“要去也是我這個…”
吳希澤打斷他的話:“大伯你不能去,你現在好比是一家之主,不能輕易涉險。我去比較合適。我是你的侄兒,能夠代表你,我又是紡織廠的經理,能夠代表大多數的商會人士,所以於公於私我去都合適。”
吳廣輝:“行,你去。代表我去跟他們談。麻隊長,派幾個人護送希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