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群當中的李廷從沒有哪一天會像此刻這般興奮激動的。
因為他就在剛剛辦成了一件大事,不,這已經不能用大事來形容了。
這件事情在他看來都已經要用普天同慶來形容了。
這事不是彆的,正是他靠著從秦遠那裡得到的汝窯釉色配方,將那一抹天青色的汝窯複現成功了。
是的,失傳千年之久的汝窯工藝重現人間了。
如此,他豈能不興奮不激動?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都想要手舞足蹈的舞上一曲了。
從昨天晚上得到秦遠寫的釉色配方開始,他就一宿沒睡的在工作間配釉,然後按照秦遠寫的大致方法開始重新製作汝瓷。
說實話,他對於秦遠給的配方其實沒有太大的信心,實在是因為失敗的次數太多了,他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這才急衝衝的開始根據秦遠提供的資料複現汝窯。
而經過將近一天一夜的努力,8個多小時的燒製。
就在十分鐘之前,他開窯了,然後他就看到了讓他這輩子都忘卻不掉的畫麵。
隻見偌大的瓷窯裡麵,三十多件陶瓷,竟然都呈現出了令人心醉的天青色!
在看到那一抹天青色時,他感覺整個人跟做夢似的,是那般的不真實。
為了驗證自己不是在做夢,他甚至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巴掌。
直到他感受到劇烈的疼痛,他才赫然反應過來。
他,成功了!
失傳千年之久的汝窯在他的手上重現人間了!
巨大的喜悅如同驚濤駭浪一般襲來,讓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五分鐘後,他才完全回過神來,接著就是一頓嚎啕大哭。
那種激動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都有種範進中舉的感覺。
若不是他身體還算好,如此巨大的刺激估計會當場送走他。
而反應過來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就將這個好消息上報給了領導。
與此同時他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學生,開始朝著秦遠所在的地方快速趕來。
汝窯之所以能夠複現成功,離不開他的好手藝。
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手藝對於複現汝窯隻是起到了工具人的作用罷了。
他之所以能夠成功,完全靠的是秦遠給他的釉色配方。
而這個配方若是交給其他的陶瓷師傅,他們同樣可以將汝窯複現出來。
所以說起來,他隻不過是秦遠選擇的幸運兒罷了。
是秦遠將這份天大的榮耀送給了他。
是秦遠將這光宗耀祖,甚至有可能讓他的名字刻進非遺文化傳承豐功碑的機會賜予了他。
如此,在汝窯複現成功之後,他第一個要感謝的人自然就是秦遠了。
而且還不能是簡單的感謝,他要用最為莊重的跪拜之禮感謝秦遠。
他要感謝秦遠將這個機會給了他,更要感謝秦遠將那消失了千年之久的‘那一抹珍貴的天青色’帶回人間!
浩浩蕩蕩的人群從村口的位置湧入,將劉建寧一行人都給嚇了一跳。
“這不是李館長麼,瞧他行色匆匆的樣子,這是要乾什麼?”
“他好像是朝著我們的方向來的,他是來找我們的嗎?”
幾人一臉愕然的看著快速走來的李廷,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李館長,你這急衝衝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劉建寧迎麵朝著李廷走去。
卻見李廷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激動道:“是啊!發生大事了,天大的喜事啊!
快讓我去見秦先生,我得重重的跪謝他啊!”
“跪謝?”
聽到李廷的話,劉建寧一臉懵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廷身為禦窯博物館的館長,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官,而且還是一個長輩。
可現在這個當官的,這個時候突然跑過來說要跪謝秦遠?
這但凡是個人聽了都得懵逼吧!
不僅僅劉建寧聽的一臉懵逼,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李廷這是要乾什麼。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一群觀眾也發現了異常情況。
“誒,那一群人是乾什麼的,他們急衝衝的朝秦遠走來,該不會是來找事的吧!”
“是啊!怎麼突然出現了一群陌生人,他們想要乾什麼?”
“誒,走在最前列的人,我看著好熟悉,他不是瓷都禦窯博物館的館長麼?我前兩天逛禦窯博物館的時候還看見過他呢!”
“博物館的館長進直播間乾什麼,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激動,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看著突然出現在鏡頭之中的李廷,整個直播間的觀眾也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就在所有人一臉懵逼,都不知道李廷為什麼如此著急且激動時。
突然,走到秦遠麵前的李廷竟然當場就跪了下來,然後對著秦遠就是一個跪拜大禮。
如此一幕直接就將線上和線下的所有人都給驚呆了。
“我擦,這館長是要作甚,他怎麼突然跪在秦遠的麵前了?”
“我的天!跟我這演大戲呢?”
“禦窯博物館的館長好歹也是一個官,他竟然跪拜秦遠,這是犯錯了?
不應該啊,就算犯錯了也不應該跪秦遠啊!應該跪督察組才是啊!”
“秦遠該不會是督查組的便衣吧?他這是借著騎行為由到處視察工作?”
“你要這麼揣測的話,那瓷都市長半路堵秦遠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群觀眾在直播間議論紛紛,越說越離譜了。
而此刻要說最感到震驚之人,自然是非秦遠這個當事人莫屬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李廷竟然會當眾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竟然跪謝他!
這不折煞他了麼!
看著兩腿跪地的李廷館長,秦遠立即迎了上去,然後雙手抓住李廷的手臂猛的一拉,就輕輕鬆鬆將李廷的身體從地上拉了起來。
要知道他此刻的體質可是已經提升到了21點的恐怖地步。
他的力氣自然不是李廷這樣的普通人能夠比擬得了的。
“李館長,你這是做什麼?我正在直播呢!”秦遠一臉汗顏的說道。
一個館長當著數百萬觀眾的麵跪自己,這會被一群網民怎麼議論,他都不敢想了。
這事要是不解釋清楚,那他估計又得陷入輿論的漩渦了。
“秦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難堪的。
實在是因為我太激動,太高興了啊!
秦先生,成了!
那一抹天青色,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