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山,準備上場。”
貓又育史的聲音像是刺進雲層中的一道銳利光束。
刺得人眼睛生疼。
黑發自由人被電到一樣渾身一顫,差點沒站穩朝前倒去。
夏目眼疾手快撈住他。
琥珀色的眼瞳直視著黑發少年的眼睛,夏目抿了抿嘴唇,開口道:
“芝山。”
“你不能倒下,你是夜久學長的接班人,你要替夜久學長將這場比賽打完。”
小自由人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夏目接著道:
“想想你平時做的那些訓練,還有夜久學長對你的稱讚。”
“我想,沒有人比他更加相信你了。”
一字一句像是一道道錘子錘上了自由人的心。
死死扣進手掌的指甲稍稍放鬆了一些。
急促的呼吸慢慢變得有規律起來,雖然還是同樣的粗重,但不像最開始那樣無比慌亂無措。
貴誌說得沒錯,如果夜久學長無法上場,那麼整個音駒能夠上場擔任自由人的也隻有他一個了,要是他沒法承擔下夜久學長傳下來的接力,音駒的努力就會全部前功儘棄,大家拚了這麼久才領先的優勢也會蕩然無存!
絕對不能讓大家的心血白費!
這是音駒最後一次能夠打進春高的機會!不能失誤在他手上!!!
夜久衛輔死死咬著下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知道貓又教練是為他好,也是為了音駒整支隊伍好,但他還是不甘心。
他並不是不甘心芝山優生替自己上場。
他隻是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再注意一點腳下。
明明跑過去的時候早就應該有預料了不是嗎?
這麼一點小小的細節,要是他能夠早點注意到的話……會不會就和平時一樣了?
和平時一樣有驚無險。
在列夫那小子顯擺的時候還會對著他來一腳讓他不要這麼臭屁。
……他這三年時間裡,可是一直很關注自己的身體健康啊。
早睡早起,每天運動前都老老實實地做熱身,賽後也會固定拉伸,沒有一天訓練缺席。
就是因為自己是音駒的自由人,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知道自己接下的一傳絕對不能垮下來。
誰能想到……偏偏在這種緊要關頭……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
要是在比賽將要結束的時候受傷他也無話可說,可是……現在距離第一局結束還差了兩分,距離第二局……
他甚至不敢想比分會變成什麼樣。
“對不起!”他朝著隊友們方向,特彆是黑尾鐵朗那一塊,重重地喊了句。
“對不起了!!!”
半分鐘的時間足夠黑尾鐵朗管理好表情。
他單手叉著腰,表情和平時彆無二致,“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他輕描淡寫地聳聳肩,“夜久你平時操心操得夠多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深色幽潭一般的眼瞳閃過一道鋒芒。
“偶爾在場下看看我們取得勝利也不賴。”
“就當是,在全國大賽前的短暫休息吧。”海信行也說道。
在芝山優生被直井學和犬岡走架著朝後轉的一瞬間,黑尾鐵朗和海信行表情變了。
嚴峻,危險。
這場比賽,必須要贏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觀眾席上,社畜組們痛心地搖搖頭。
“這也太多災多難了。”
“音駒今天真的好艱難……”
烏野高中,多媒體放映室。
中午因為隊伍裡的單細胞吵架被罰而錯過了前麵一部分比賽的烏野選手們一調出來直播,就看見了夜久衛輔被犬岡走和直井學攙扶著朝後方走的畫麵。
烏鴉們:……?
他們是進入到什麼循環了嗎?
也不對啊,音駒都換隊服了,怎麼著也不能是情景再現吧??
小心臟選手東峰旭的穀地仁花從一眼看到直播開始人就已經碎了。
清水潔子菅原孝治和西穀夕正努力將他們拚回去。
彆說兩個小心臟選手碎了,他們其他人也要窒息了。
武田一鐵一邊給自己掐人中一邊說:“這要是換到我們隊伍裡就是在東峰或者田中受傷下場後西穀也接著下場……”
這種程度的烏野彆說打白鳥澤了,碰到青葉城西伊達工業甚至條善寺都會被打壓得死死的吧!
日向翔陽的臉皺成了一團:“要是noya桑不在隊伍裡……嘶——”
根本不敢想象沒有noya桑的烏野會變成什麼樣子啊!!!
東峰旭……東峰旭已經碎得拚都拚不回去了。
“夜久下場了,對音駒來說是一個致命性打擊啊。”澤村大地語氣沉重。
夏目影響不大,比賽中還能上場輪換著發球,但看夜久這個樣子是絕對接不了球了。
正說著,大屏幕裡貓又育史就換下了夜久衛輔。
“啊,果然換人了。”烏養係心長長歎氣。
西穀夕回了一嘴說:“不過芝山的話,他的接球技術也還不錯,雖然有些地方還很稚嫩,但在音駒當自由人,我這邊是認可的。”
烏鴉們麵麵相覷。
那個存在感一直不高的一年級自由人嗎?
西穀/noya桑居然對他評價這麼高?!
要知道,西穀夕作為在國中時期榮獲過宮城縣“最佳自由人”稱號如今也是在整個人宮城高中排球界相當有名的自由人,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認可”可不是一般的“認可”!
而且前綴還是那個以防守出名的音駒!
“那接下來的比賽……”應該或許也不用太過擔憂?
“也不好說,芝山他情緒上來的比較慢,而且性格上和旭
學長有一部分重合。”西穀夕回憶道。
眾人將目光投向安詳閉上眼睛的東峰旭。
懂了,容易碎是吧?
“根據之前黑尾給我透露的情報來看,戶美正好是那種善於控製人心的隊伍。”澤村大地道。
“控製人心?怎麼控製?”田中龍之介好奇。
“用線嗎?跟木偶一樣?”日向翔陽接力問道。
“笨蛋,怎麼可能?”月島螢嗤笑一聲,“還能怎麼控製?肢體動作和語言啊。”
這才是最常見的“控製手段”吧。
“……月島你怎麼這麼清楚?”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常識而已。”
隻是真正能夠在比賽中靈活運用出來的人並不多。
這需要對對手足夠熟悉,還有對人心的把控。
澤村大地突然想到一件事。
“之前黑尾和我說每年他生日當天都會出一些事情……”
眾人又將目光挪到了屏幕上。
不管怎麼說……這事也太大了點!!
……
潛尚保有些無措地站在球網前,還是一張麵癱臉,但表情卻添了幾分空白與慌亂。
他朝著夜久衛輔方向雙手合十彎了幾次身,做出“對不起”的口型。
——他確實沒有設想過這種情況。
第一次上正式球場,就出現這種情況,而且扣出這球的人還是他自己。
即便知道這是多方巧合造成的意外,他還是很無措。
夜久衛輔也衝他點點頭,右手朝下壓了壓。
表示這事不怪他。
同樣在自責的灰羽列夫已經快變成蛋花眼了。
一個勁地盯著夜久衛輔這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天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變成木兔二號陷入消極狀態。
夜久衛輔長歎一口氣,心裡暗道一聲自己是做了什麼孽。
緊接著對一年級灰發副攻比了個大拇指,朗聲道:“列夫剛剛那球扣得很好哦。”
混血小獅子癟嘴:“可是夜久學長你剛剛壓根沒看見!”
“那就再扣一球,現在我有足夠的時間看你扣了。”夜久衛輔語氣已經回歸了平日裡的清亮狀態。
“不能打得比剛剛差,聽到沒?”
《三句話,哄好小孩》
《音駒男媽媽小課堂》
灰羽列夫握住拳,蛋花眼也秒收了回去。
“沒問題夜久學長!我接下來的每一球扣得都不會比剛剛那球差!!”
二人對話過程中,大將優和教練大水清心比了個手勢,後者立馬叫暫停。
這時候叫暫停一方麵是給自家隊友做一下心理輔導讓他不要過於自責好繼續後續的比賽,另一方麵,戶美在音駒選手受傷後叫暫停,何嘗不是一種“關愛對手”的行為呢?
大將優看了眼裁判方向,又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
雖然有點
對不起音駒的自由人,但這也不失為一次在裁判麵前刷好感的機會。
——畢竟他們也是真心實意地道歉了。
釋放善意和利用善意並不衝突。
隻要能夠達成目標,不管是利用人還是被人利用互惠互利,他們都乾得出來。
蛇蛇的心眼多。
但蛇蛇隻是想打進春高而已。
“戶美叫停的這個時間很巧啊。”
“嗯,音駒現在應該還有點亂,叫給暫停正好讓他們緩和一下。”
“這群人還怪好的呢。”
“對啊,音駒這會兒可還領先了他們兩分,差兩分就到局末點了。”
不說原本就被刷了一波好感的裁判,原本那些站在中立的觀眾們也對戶美升起了一些好感。
孤爪研磨收回自己看向戶美隊伍的目光,幅度很大地皺了皺五官。
戶美這個時候喊暫停時機也是卡得正正好,又有了休息機會,還向裁判和觀眾賣了個好,做足了好人。
他和黑尾鐵朗兩個交換了下眼神。
後者微微頷首。
看戶美的架勢,後續應該還會有類似於之前“喊出界”的事件。
孤爪研磨給隊友們使了個眼色,貓貓們迅速又圍作了一團。
既然戶美喊了暫停,音駒自然也不能完全不利用這個機會。
不然多吃虧。
雖然接連遭受打擊,但音駒選手們骨子裡的默契讓他們在收到信號後立馬聚攏。
“等下戶美大概率會將矛頭對準芝山。”
“我?!”小自由人又開始緊張了。
山本猛虎哈哈一笑,上手揉了一把芝山優生的腦袋。
“你在擔心什麼,你可是夜久學長蓋章認證過的接班人,不相信自己還不相信夜久學長嗎?”
“芝山——”坐在地上接受緊急包紮的夜久衛輔衝他揮了揮拳頭,被汗水浸濕的臉上展露出的是和平日裡一般無二的爽朗笑容。
眾所周知,音駒裡會演戲的人數量不少。
夜久衛輔也是其中之一。
演員的基本功就是不管在麵臨什麼樣壓力(包括心理和生理)的情況下都要確保自己的表演不會出現紕漏。
不管有多疼,也要露出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順便給自己看好的小自由人加油打氣——此乃貓貓演技培訓班優秀畢業生的必殺技~
鐵血自由人表示:風輕雲淡是演出來的,但相信自家後輩可是真心的!
“夜久這家夥都已經把你當他弟弟了啊~”黑尾鐵朗用輕快的語調降低一年級生的緊張感。
孤爪研磨表示:“你連梟穀的球都接下過,還擔心戶美嗎?”
夏目也安慰道:“至少戶美不會打出力氣很大的大力扣殺。”
至於各種假動作的球,那就是芝山本人的舒適區了。
隊友們用自己的話語降低一年級小自由人的緊張感。
趁著還有時間
,音駒大腦表示:“對著他們的一年級主攻手進攻好了。”
在一眾心理防線很重的的蛇隊選手中,這條蛇算是最清新脫俗不做作的。
拿來開刀正好。
之前的比賽中,音駒一直都是處於被動防守的姿態,究其原因是戶美攻勢太猛,且從比賽一開始身為主力攻手的山本猛虎便被針對得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無法輕舉妄動,但現在,若是再不主動出擊的話,恐怕就要真正陷入了被動的局麵了。
“可以。”黑尾鐵朗利落地答應了。
“嗯,這人給我的感覺有點像研磨,看著沒什麼勁的樣子。”山本猛虎分析說。
“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還是請你閉嘴。”布丁頭二傳冷冷地看向自家好友。
山本猛虎乖巧地給嘴巴拉上拉鏈。
***
暫停時間很快就到了,音駒這邊短暫的插曲也步向了結,雙方人員紛紛站上球場。
大將優自上而下睨了眼芝山優生。
如果說音駒的夜久衛輔光是站在球場上就讓攻手不寒而栗,那麼新上來的這個小自由人將他身上這種氣勢頂多學到了兩三分。
就算你和小美華長得像他也不會有任何放水的!!!
蛇可是冷血動物啊!
大將優伸出右手,隔著球網指向芝山優生,同時挑了挑眉。
——他在施壓。
趁著新人第一次登場還怯場的時候,用自身的氣勢給對手一擊強勢的下馬威,把對方震懾得不敢對他生出一點反抗念頭。
芝山優生本身就是第一次站上球場。
他是個慢熱的性格,對於周遭不熟悉的事物都需要時間一點點適應起來,如果說灰羽列夫犬岡走這種人適應的是球感,那麼芝山優生適應的就是周遭的環境。
包括球場的給他體感、現場觀眾們的正麵負麵的反饋(這點在學園祭後好了不少)、頭頂燈光的亮度都需要他適應起來。
更彆說小孩頭一回登場確實有些怯場。
被大將優乍一嚇,一雙圓圓的眼睛瞬間瞪大了起來。
他下意識摒住了呼吸。
有一種,被盤踞在球場上的毒蛇盯上的背後發涼的感覺。
看台上,成宮鳴手擱在眼睛上方,眯了眯眼睛。
“這個一年級自由人,有點眼熟啊。”
他嘀咕道。
他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張臉,直到無意間朝邊上一瞥。
成宮鳴:???!
成宮鳴:…………
成宮鳴:“等等等等,你和他什麼關係?”
山架美華用手點了點下巴,眼睛朝上方轉了轉,先是喃喃了一句。
“這就是優和我說的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一年級生啊,確實長得還蠻像的呢。”
她又回答了成宮鳴的問題:“我和他沒有關係哦,我還我問過家裡人了,都沒有一個親戚姓‘芝山’的。”
“……不過好像認個弟弟也不錯呢。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成宮鳴喝了口水緩了緩。
“喂!鳴你拿錯杯子了啊!!”
***
“為了不被夜久暴打,都要提起精神好好表現,讓我們拿下這場比賽吧!”
黑尾鐵朗活動了一下脖子。
夜久衛輔的聲音從另一邊傳過來:“我聽見了!!黑尾你要是不想挨揍就給我贏下比賽!!!”
比賽重新開始,球飛至戶美後排靠近1號位的地方。
成為音駒目標的潛尚保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貓貓眼中的獵物,朝二傳先島伊澄墊了個不錯的一傳,二傳手又向自己左側托了個快球。
“嘭!”
大將優的身影出現在球網前排,對準了飛到高點的雙色大球扣下重重一擊。
——他瞄準了芝山優生。
伴著熟悉的破空聲,黃藍色大球筆直地飛向站位靠後的自由人。
軌跡相當明顯。
沒有哪個排球選手能夠騙自己說這不是故意的。
——他瞄準了自己!!
芝山優生腦海中飄過一句話。
雖然在上場前有了隊友們的鼓勵,但作為一個對球場還沒開始熟悉的新自由人,麵對敵方擺明著的進攻難免慌亂了一瞬。
就是這思緒錯亂的短短一瞬間,球已經近在眼前了。
球風幾乎呼到了他的臉上。
他該怎麼做?他能怎麼做?
夜久學長平時遇到這種情況是怎麼做的?
芝山優生很亂。
他能做得也隻是依據肌肉記憶擺出平日裡最常做的動作。
“咚!”
難以忽視的力量撞上了他的手。
他幾乎被撞得整個人後仰。
手上傳來的觸感告訴他——
角度不對!!
一擊之下,排球徑直斜飛了出去。
“嗶——”
戶美得分。
戶美觀眾席適當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應援。
大將優自得地吹了聲口哨,狹長的雙眼掃向了芝山優生。
後者被盯得一個激靈。
大氣都不敢出。
“果然被針對了啊。”黑尾鐵朗微微眯起眼睛,掃了眼正在得瑟的大將優。
芝山優生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
“那個新上場的自由人看著不太行啊。”
“在所有人都精通防守的音駒裡當自由人,一傳功底不好在這支隊伍裡當自由人可不行。”
“是沒有人換了嗎?一般一支隊伍隻能上報兩名自由人吧?”
“要我說,換那個夏目上來應該也行,但人家報的不是自由人。”
來自觀眾們的討論聲灌入耳膜,芝山優生捏緊了褲子。
是啊,和夜久學長相比,他真的差了太多了。
今天之前,夜久學長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線,而一直在後方待著的自己未免顯得太過安逸了。
明知對手針對自己進攻,還不提前做好準備。
缺乏比賽經驗和敏銳度。
他刨析開自己。
“啪!”
紅衣自由人渾身一震。
“不要憋氣。”黑尾鐵朗用輕描淡寫的語氣道。
芝山優生下意識憋了口氣,在聽見這話之後像是如夢初醒般,將目光投向主將大人。
黑尾鐵朗用一種上課老師抽問的語氣問他:
“大腦不能缺了什麼?”
“……氧、氧氣?”
黑發自由人試探道。
黑尾鐵朗勾起唇角,又拍了拍一年級自由人的背。
“很好,你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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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這家夥就是個紙老虎,彆被他的架勢嚇到,他瞪你你就瞪回去。”
教主大人開始傳授經驗。
看著芝山優生麵色逐漸趨於平常,黑尾鐵朗也鬆了口氣。
他環顧一圈球場。
實際上,黑尾鐵朗整個隊長的壓力才是最大的。
誰塌下了他這個肩膀都不能塌下。
在缺了夜久衛輔這個首屈一指的自由人之後,幾乎全隊的擔子都到了他一個人的肩膀上。
新上場的芝山優生自身實力不差,但適應比賽還需要一定時間,自己也要適時做出鼓勵。
堵不如疏。
現在看來,芝山的狀態也調整得差不多了。
就說他合宿那會兒和赤葦學的幾招貓頭鷹飼養技巧能派上用場吧!!
戶美發球。
這回進攻的首要對象依舊是芝山優生。
自戶美後排發出的球徑直飛向了自由人所在的方向。
不是其他人不想幫著接。
——站在球場上的誰都清楚,自由人的本職工作就是接球,不管是一傳二傳,哪怕是飛出球場甚至朝著觀眾席上飛的球隻要沒有落地有機會接就一定不能漏過每一個機會。
自由人就是一傳的神。
沒聽過過替自由人接一傳的。
何況這還是以防守著名的音駒。
除此之外,隊友們不接下一傳的原因還有二,其一是挪不開位,這球擺明著是朝著芝山的方向飛的,要是他們接了不就更加表明了自由人的“無能”嗎?換來的會是針對自由人更高強度的進攻。其二,作為隊友,他們相信芝山優生的本事。雖然開局出現了一點意外,但這不妨礙他們對他一傳技術的信任。
這可是夜久的親傳弟子!能差到哪裡去???
被隊友們寄予厚望的自由人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和上一球一樣的動作,但更加從容,目光也更加清明。
他知道球要往哪裡飛,掌握了球的軌跡。
聽覺直覺觸覺都在告訴他——球來了。
他動了。
雙膝微屈,兩隻手重疊交合在一處,下盤穩固。
球呼嘯而來的瞬間,他朝上一抬。
“咚!”
熟悉動聽的悶響聲。
排球被穩穩接了起來,傳向二傳方向。
“Nicereg!”
“接得好!!”
孤爪研磨的豎瞳閃爍過一抹光亮,不動聲色地微微移動了一小步,對著即將落下的球抬起雙手。
“芝山他心態調整起來可是很快的呢!!”夜久衛輔臉上掛起真正開朗的笑。
犬岡走直白地指出:“夜久學長你是哭了嗎?”
夜久衛輔惱羞成怒:“……這是汗!汗水聽到沒有!!!”
他將毛巾往自己頭上一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