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孤爪研磨的建議,兩個一年級都沒有意見。
竹中矢露出複雜的神情,讚同道:“夏目的扣球就連我們這些隊友看著都驚心,更彆說對麵那幾個人了。”簡直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降下來的達摩克裡斯之劍。
還好是他的隊友。
他又問夏目:“夏目,你以前打籃球有沒有被對手警惕過……哦對,籃球不砸人。”
孤爪研磨仰頭喝了口水,輕飄飄瞥了眼他。
“排球還很少死人呢。”
“咳咳,咳咳咳。”同樣在喝水的夏目被嗆到了。
“這局夏目你先發球吧。”
“好的。”
孤爪研磨露出好奇的神情:“我很想知道,你開局不穩的情況是每一局都有還是隻有第一局有。”
夏目:“……”
夏目:“要是每局開局都有兩三次不穩的話就乾脆彆發球了,直接換關鍵發球員吧。”
他隻是第一局開始發球會不穩……吧?
布丁頭貓貓笑出聲,夏目看過去,後者恢複正經的表情。
在夏目轉身走向後方準備發球的瞬間,孤爪研磨小聲自言自語:“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小黑老喜歡逗人玩了。”
*
1隊和場外觀眾都發現這次2隊的站位變了。
海信行有些疑惑:“夏目發球嗎?研磨是打算給對麵施壓?”
“不好說,也有可能是給夏目反向施壓,他發球不太穩定。”黑尾鐵朗道。
他這幾天也觀察了新生們很久,基本上每個人的情況都有一定了解。
山本猛虎皺皺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研磨那家夥,不會又開始算計人了吧……”
和他們大腦打比賽就這點不好,就算你動腦子了還是會被當成棋子忽悠。
哨聲響起,夏目深呼吸了兩下,卡著壓哨的時間,將球輕輕拋起。
“喲,正好七秒脫手。”黑尾鐵朗臨時掐了個秒表,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這麼好的時間敏感度,要是發球再練好一些就更好了。”貓又教練手指不斷點臂。
金蛋蛋需要好好打磨打磨才會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彩。
球體從高處下落,黃白藍三色旋轉著倒映在少年琥珀色的眼瞳中。
夏目肩膀打開,右臂向後拉,展出一個賞心悅目的角度。
伴隨著一聲響亮的擊球聲,掌根重重擊打在排球正中心。
旁觀者仿佛看見了無形的氣流在擊球的瞬間爆發出來,推動著排球不斷向前。
強大的力量推進著的排球不停歇地越過兩米四三的球網,肉眼完全看不出半點減速。
“嘭——”
球撞擊到地麵,瞬間被擠壓成了半球體狀,在地上一觸彈開。
1隊三人的腳像是被黏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不動。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夏目這小子力
氣真大,明明看著一點都不像是力量型選手的樣子。”
“ACE球啊。”
“喂,山本,可彆讓一年級小子連續發球得分啊!”
山本猛虎抓了抓自己的莫西乾頭,“切”了一聲。
“上一局都快適應了,這局開始又沒找準狀態。”
被嚇得動不了也太丟人了。
夏目的球發來的時候他們就像被定在球場上一樣,危機感爆棚,腳步移動不能,感覺就像是被鎖定著的目標,一旦動起來就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被攻擊對象。
可排球不就是要接到球、不讓球落下嗎?!
被打到也是接住球的一種方式!
山本猛虎張牙舞爪地拍了拍犬岡走和手白球彥的背,“砰”“砰”兩下響的很,拍得兩個一年級生呲牙咧嘴。
“放寬心,接不住的球就交給前輩來接好了!”他朗聲道。
“學長的存在就是為了給你們起到榜樣作用、讓你們從心裡膜拜尊敬的啊!”
黑尾鐵朗轉頭看向另外幾人:“這家夥想拔高新生對我們的期待值嗎?”
自由人夜久衛輔:“前輩難道不就是這樣的嗎?我們可是表率啊表率!要是接球都不會接,還算什麼好前輩!”
下一球,山本猛虎目光如電,兩隻手橫向一抬,製止隊友的動作。
“這球出界!”
“嘭!”排球落地,發出和上一球相同的聲音。
如山本猛虎所料,這球偏出了地上白線的範圍。
比分板來到1:1,輪到手白球彥發球。
“抱歉,沒有穩住發球。”夏目微微低頭。
孤爪研磨看了眼球網對麵,說道:“沒事,至少沒有比對麵少分。”
手白球彥拋球扣球,他記著山本猛虎的話,將球發到了孤爪研磨身側。
後者隔著大半個球場的距離遠遠和他對視,深黃色的豎曈平靜沒有波瀾。
即便球已經脫手,手白球彥的後背突然涼了一下。
像是被什麼肉食動物盯上的感覺。
孤爪研磨抬手接下一傳,雙手向夏目方向一側,球高高彈起,隻一眨眼時間就到了適合扣球的高度。
夏目沒有猶豫地助跑、蹬地起跳。
最後揮臂扣球。
球與空氣摩搓出鏗鏘的摩擦聲,排球撞擊地板的爆擊聲幾乎使得整個排球館為之一震。
同發球相比,更強也更有威懾力。
布丁頭二傳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了句什麼。
二人身高相仿,夏目點點頭,眼睛不自覺看向一人。
球權來到2隊,孤爪研磨發球。
犬岡走魚躍墊到了一傳,球在空中形成一個圓潤的弧度。
“手白!”他喊道。
“來了!”
白發少年跨步衝上前去,將球一托,托到適合進攻的四號位。
“猛虎學長——”
山本猛虎在他喊出聲音的當下奮力一跳,腿上常年運動形成的肌肉線條鼓起,手臂後擺,在球落到達適合他進攻的瞬間拚力一揮。
施加了巨力的排球旋轉著衝向孤爪研磨。
後者抬手硬生生抗下了一球,臉上五官瞬間皺在一起。
球速太快了沒躲開……
而且一傳沒傳好……
他還是開口:“竹中!”
後者聽到自己的名字,領會了孤爪研磨的意思,撤步到後方抬手接過二傳的任務,將球向夏目方向一托。
“夏目,給——”
球從他手中飛出一道近乎平行的線,夏目從側方切入前場,抬起右手一甩,重扣在球上!
去吧——
球再次狠狠撞擊到地板,彈開。
早川盯著球的落點回憶了一下,犬岡走直接道:“這球壓線了,2隊得分。”
“哦,好。”
夏目這球速度太快,又砸在邊界處,裁判坐得高沒看清。
“這要是換成戶美那群家夥,說不定就又開始演了。”黑尾鐵朗摸了摸下巴。
嘖,那群惡心人的家夥。
還是他們貓咪老實。
哦,還有狗狗。
又接連三球,每次都是由夏目進行最後一次進攻,這會兒不管是1隊三人還是旁觀群眾都看出來2隊在使哪一招了。
而1隊每次扣球都故意往孤爪研磨身上扣,想要打斷二傳思考的目的也昭然若揭。
“可現在就算孤爪學長不下達指示,夏目君和竹中君也能繼續打下去,而孤爪學長本身動的就很少,就算減少他的體力也不會對他們對造成太大的影響,不是麼?”
多軌透從旁觀的角度看,2隊的策略從這局一開始就將所有的籌碼壓在了夏目身上,至少到現在為止都是如此。隻要夏目扣球得分,就算孤爪研磨被針對,1隊也沒轍。
夜久衛輔:“你也看出來了呀,山本這人雖然有動腦子,但沒有在2隊明顯做出攻擊傾向的時候及時改變策略,如果是我的話,這時候就應該……”
分差此時來到了巨大的1:6。
比起上一局,這局懸殊的比分差距令排球場整個陷入了靜默。
空氣似乎都變得凝滯起來。
山本猛虎對著自己腦袋捶了好幾下:“傻了呀!不要對著研磨扣球了!”
“他是大腦,就算沒有任何動作也不會影響他們的進攻。”
他隻要能說話號令指揮就行了。
山本猛虎當機立斷,目露凶色:“接下來的球……”
夜久衛輔:“這時候就應該……”
“——對著夏目扣!”
接了一傳就難二度進攻,一直這麼下去體力也很快會不支。
犬岡走&手白球彥:“好!”
山本猛虎又重重一拍手,所有人都被他吸引過去。
莫西乾頭主攻大吼一聲:“來啊!都對著我扣!
”
“夏目,都朝著我扣球啊!!!”
“所有的球都扣向我啊——”
因為嘶吼聲過響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
但他的眼神卻像初生的雛鷹一樣澄澈又不失意氣、同剛學會捕獵的獅子一般專注且飽含銳勁,又如恰逢勁敵的獵豹那樣頑強又有魄力。
汗水順著山本猛虎的臉頰滴到地上,他的呼吸粗重,但沒有一分一毫亂了節奏,他緊盯著夏目。
一方麵儘力讓夏目接一傳,另一方麵就將所有的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同時也是讓自己成為隊友們的依靠和最堅韌的那塊基石。
他確實不聰明,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休息期間,手白球彥提出的問題是——
“我們還沒有能接下夏目的扣殺的人,如果夏目擔任進攻,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扣出的球就都由我來接吧!”山本猛虎當場說。
兩個一年級看向他,卻見這位日常一副小混混模樣的學長露出少見的嚴肅神情,身上散發出平時見不到的穩重氣質。
“我可是學長啊,要是我連球都接不住,不就太遜了嗎?”山本猛虎凶巴巴發話。
學長可是要給學弟做榜樣的!
他好不容易熬了一年成了學長,這種必須風光的時刻怎麼能在學弟麵前抬不起頭來?
“怎麼能這麼說呢,山本學長,全讓你來接球的話不就顯得我們很廢物了嗎?”
犬岡走眉毛一擰,嘴巴一張,反駁道:“我們也是你的隊友啊,雖然我們的一傳功底不好,但總不能把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
手白球彥神情堅定,接在犬岡走後同樣道:“山本學長,雖然我的一傳也不好,但我能努力組織進攻,讓攻手更好地進行攻擊,減少你的壓力。”
山本猛虎看著被激起狀態的兩個後輩,重重拍了拍他們的背,“啪”“啪”兩聲。
犬岡走和手白球彥表情扭曲了一下。
“我允許你們叫我猛虎學長了。”莫西乾頭少年露出一個大大咧咧的笑,露出整整齊齊兩排牙齒。
聽見山本猛虎的喊話,孤爪研磨低下腦袋,對著夏目比劃了個動作。
<計劃不變>
夏目斂下眼神,下一球就朝著山本學長攻擊好了。
孤爪研磨繼續發球,他的球力道不強,但勝在穩定不會出界。
犬岡走接下了球,手白球彥二傳,傳到山本猛虎麵前,二年級主攻手單腳蹬地,雙手同時向後擺動,鳥兒張開翅膀一樣自後向前抬起右手,重扣上球!
連續旋轉著的球精準地飛向夏目左前側的方向。
夏目一個魚躍輕巧地將球救起,身體向一側倒去。
“抱歉,研磨學長!”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一個側滾從地上爬了起來。
起身速度好快!
觀眾們驚歎。
孤爪研磨將夏目接球這幕儘收眼底,雙腳同時起跳傳球。
手持指揮棒的二傳將球一托,再次托到了夏目身前。
後者一躍,右手擊打在排球上,再次進攻!
這回他朝著剛剛放話的山本猛虎攻擊,而後者也沒有令隊友們失望,麵對著淩厲的炮彈般的大球,雙手並起,上抬。
“——咚!”
“接到了!”
“一傳到位!”
山本猛虎接住了球,卸下了球上的大部分旋轉,高喊道:“手白——”
後者迅速到位,雙手上抬傳球。
犬岡走自他身後猛然躍起,抬手一攻。
球擦過孤爪研磨的發頂又落到夏目左前方,夏目剛剛橫向跨出一步準備抬手,腳邊就傳來一聲清晰的撞擊聲。
球落地了。
“後排進攻誒,配合真好!”
“犬岡和手白的國中是不是在同一片的?好像有一起參加過合宿?”
2:6,差距縮小了。
“啊啊啊啊——”
“猛虎學長你好厲害!”
三人抱在一起激動大喊。
比起熱血少年漫現場的1隊,2隊的氛圍就平靜,或者說穩定多了。
歇了口氣的研磨朝夏目和竹中矢招招手,三個身高差不多的人又圍到了一起。
“你們還跳得動吧?”孤爪研磨問。
兩個一年級點頭。
糾纏的局數並不多,比起那種動輒一局好幾個來回的比賽,基本上每一分都能在2個回合內結束的他們還存有不少體力。
“那好,我們換個策略。”
孤爪研磨直言:“你們等下可以試試假傳真扣或者假扣真傳這類招式。”
“研磨學長是讓我們體驗一下更多的招式的排列組合嗎?”
布丁頭二傳點頭:“一直用同一招一方麵對手會警惕、會千方百計找到解決辦法,萬一被找到漏洞就容易被一擊攻破潰不成軍,很難再重振旗鼓。另一方麵……”他如潭水一般幽深平靜的眼盯著二人,“我也確實想試試不同的策略,以及你們能發揮到多大的強度。”
音駒不是白鳥澤那種明擺著告訴所有人“我們的球就是要傳給我們的主將”的類型,更不是井闥山那種每個人單拎出來都能單兵作戰的全員強悍的類型……即便沒有一個方麵能在該項領域內取得完美,但不妨礙他們成為一支強隊。
他們敏捷、圓滑、平衡感強、隻對自己感興趣的具有非一般的專注力、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取得進攻、能夠牢記隊友的擅長的攻擊球路。
隊友間默契的配合、百分之兩百的將後背托付給彼此的信任、不論發生何事和無論處在什麼階段都不變的團結、最擅長謀定而後動,這些都是音駒的特質。
音駒從來不會囿於某一種固定的作戰方式,永遠都在隨著戰況時刻改變著自己的隊伍的攻擊重點,唯一不變是隊伍的重心——音駒的大腦——二
傳手孤爪研磨。
大腦將所有人維係在一起,是聯係所有人的紐帶。
孤爪研磨又道:“攻擊的時候直接朝著犬岡進攻,他的一傳差。”
竹中矢:“哦,好的。”
夏目:“不用掩飾了?”
先前孤爪研磨跟他說過,犬岡的一傳差,讓他朝著犬岡多扣扣,但又不能讓意圖太明顯,必要時也可以朝對麵其他兩個人扣一下。
這也是他連續幾次進攻都這麼順暢的原因。
“不用了,攤開放在明麵上吧,他們不是也把讓你接一傳這點擺在明麵上了嗎?”
孤爪研磨斂下眼中的神色,新生們的技術還很生澀,雖然夏目是一張不錯的牌,但他更喜歡將每個人的能力開發出來,相信貓又教練也是這麼想的。
哨聲響起,山本猛虎發球。
他朝著夏目狠狠來了一發。
夏目接下一傳,球路有些不穩,孤爪研磨跳起抬手調整進攻,竹中矢在球到達最佳扣球點時毫不猶豫地一扣。
球飛向犬岡走身側!
如此來了幾局,旁觀者們看得起勁。
“兩邊都毫不掩飾彼此目的了呢。”貓又育史一笑眼睛就眯了起來,顯得精明精明的。
黑尾鐵朗道:“一邊故意扣到夏目附近迫使他接一傳,降低一傳到位率同時還能減少他扣球的頻率,另一邊也將目標瞄準一傳最差的犬岡,朝薄弱點進攻。”
“今天山本居然長腦子了!”
“喂那邊的,我聽見了!”山本猛虎握著拳,虎虎生威。
……
第二局進行到一半,分數13:18的當下,貓又育史摸著下巴評價:“果然,犬岡的一傳很差勁啊。”和音駒大腦評價的一樣。
年初才被聘請成為監督的直井學有些疑惑:“您昨天不是還誇了他嗎?”
貓又育史搖搖腦袋:“那是在鼓勵他,不止是他,現在這群一年級的一傳一個個都不能入眼。”球場上蹦躂的幾個一年級生,一傳全都很差勁。
聽見這話的二三年級臉上露出死過一遍的微笑。
想當初,在貓又教練剛剛接手他們的時候,他們大部分一傳也不怎麼樣。
經過小半年的打磨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想想都心酸。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教學新生的時候基本上不說什麼重話(列夫除外),因為有更可怕的東西在後麵等著。
直井學:“抱歉,我想差了,貓又教練您以前教導我們的時候碰到不滿意的都是直接罵。”
現在真是收斂了好多了呀。
他有點不習慣。
“哈哈哈,人老了心就軟了嘛。”貓又育史笑著說。
在糾正我們動作的時候可沒見您老有半點心軟啊。——二三年級們。
心軟沒軟大家不予置否,但看得出惡趣味這些年是增加了不少。
一球被犬岡走扣出,竹中矢魚躍接下一傳,
孤爪研磨站在貼近球網的位置,正要抬手托球,視線似乎向對麵偏了偏。
是要二次進攻嗎?
犬岡走想到了上一局的場景,果斷緊盯住孤爪研磨。
場外老生們看到這幕,搖了搖頭。
“這次可不是二次進攻啊。”
“犬岡,攔夏目!!!”山本猛虎大喊。
來不及了!
夏目不知何時已然急行至2號位,孤爪研磨雙手上抬,後仰,在犬岡走驚愕的目光中輕巧地向後一傳。
球來了。
身體後仰呈弓狀,夏目蓄力已久地抬手一揮,扣出的球卷起令人心驚的氣流飛向對麵球場。
這球的手感很好。
“可惡!”
山本猛虎衝過去,快點!再快點!腳步再快點、速度再快點!
明明已經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卻還是眼看著球在自己麵前落下。
“咀——”哨聲響起,比分板目前13:19。
“好厲害的假扣真傳!”芝山優生激動得握拳。
“哈,研磨就是這樣,有時候就算你知道了他要乾什麼還是會被他耍的團團轉,像這還隻是皮毛中的皮毛。”
黑尾鐵朗攤攤手,臉上浮現出兩分無奈:“就像我,有時候能知道他是要傳還是要扣,但他的假動作太真了,就導致身體比腦子先一步做出反應,等回過神來想去救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球權現在到了夏目手中,又是一個上手發球,球順利地越過了球網,來到對麵。
山本猛虎撲到地上,魚躍將球接下。
這球墊的很高,高到可以直接進行進攻。
“我來!”
犬岡走喊道,他疾風一樣從邊線處閃出,蹬地躍起,擺臂扣球。
“嘭!”
球砸在邊線,1隊得分。
如此又是數個來回,比分來到19:23。
好不容易將比分扳回來的1隊擁有了發球權,發球者是山本。
“給我過去!”
夏目看著來勢洶洶的球,抬手墊起。
觸到球的一刻手上傳來酸脹的陣痛,山本學長的力氣真的好大啊。
伴著球落地的巨大回響,比分板翻至20:23。
“夏目這幾輪一傳錯誤率變高了,其他幾個也是。”貓又教練道。
到了現在,場上除了二年級的山本猛虎和孤爪研磨,四名一年級的一傳率都以一種恐怖的方式下降。
不止是比了半天體力下滑的因素,還有身體尚未形成一定的肌肉記憶。
“新的配合也沒配合好,失分很多啊。”直井監督接在他後麵說話。
孤爪研磨讓夏目和竹中矢嘗試了一下其他形式的組織進攻,但二人默契不足,不管是假傳真扣還是假扣真傳,在沒有孤爪研磨的配合下,單靠這二人,都沒法達成一場完美的進攻。
“咚!”孤爪研磨接到了一傳,球墊
飛至夏目頭頂。
1隊三人瞬間目光炯炯地盯住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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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傳還是扣?
犬岡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起跳攔網,若夏目選擇直接扣球,他們的勝算就多了一層!
夏目沒有如他的願。
他在起跳的瞬間,雙手上抬,變成傳球姿勢,將球一托,運向身側的竹中矢麵前,後者直接卡著犬岡走攔網的另一道豁口,奮力一扣。
球擦著手白球彥的抬起的手臂的袖子砸在了地上。
隨著竹中矢從旁協助進攻,比分來到20:24。
還差最後一分,2隊就要贏下比賽了。
竹中矢發球,球擦過球網上端速度減緩了不少,同樣,也更接近球網。
距離最近的手白球彥魚躍將球救起,山本猛虎接著這球直接進攻,他的身體在空中調整以便適應球的位置,後揚的手向前擺動,擊中球正中央!
球卷席著氣流朝著夏目上身席卷而來,茶發少年抬手擋住了這一球,球被墊飛至4號位附近。
“研磨學長!”夏目被震得後退兩步。
孤爪研磨原地一跳,抬手。
又要傳給誰?夏目?還是竹中?
1隊三人緊盯著孤爪研磨的動作,設想可能性。
“咚。”
球輕飄飄落地。
布丁頭二傳在觸球的前一刻撤下了一隻手,用另一隻手直接將球傳過網。
又是二次進攻!
“啊啊啊啊研磨你又騙了我一次!”山本猛虎憤慨萬分。
哨聲響起,2隊以22:25、20:25的分數拿下比賽。
“二次進攻好帥。”夏目喃喃道。
一旁竹中矢也露出同樣羨慕的表情,二人齊刷刷看向扣出最後一球的孤爪研磨,眼睛亮晶晶。
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大腦:打完了比賽,你們不休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