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休妻(1 / 1)

朝堂有朝堂的爭鬥,第二日,裴言許和鎮國公以及鎮國公的嫡係率先在朝堂上發難,隨著一係列的證據被呈上,莊家和鄭家難辭其咎。

皇上下旨命令鎮國公世子下江南圍剿鹽幫。

鄭驍雲在朝堂據理力爭,力陳前海臣幫的事以及鹽幫的事與鄭家毫無關係,都是莊颯颯在攪弄風雲。

裴言許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鄭驍雲,莊颯颯不過是一個不算得寵不能掌權的鄭家少將軍夫人,如何能跳過鄭驍雲這個實際當家人。

但是,裴言許還是低估了鄭驍雲不要臉的程度,這人交出了莊颯颯、莊明明與鹽幫聯係的所有證據,並跪下磕頭請罪,是自己治家不嚴才叫莊颯颯以少將軍夫人的名義做了糊塗事,好在大錯還未鑄成,鄭驍雲決定休了莊颯颯,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鄭驍雲十分狡猾,做事也十分的小心,裴言許和鎮國公世子確實拿不出更多能證明鄭驍雲直接參與了這件事的直接證據。而這些年,鄭驍雲在朝堂的經營之深,也叫裴言許開了眼。裴言許沒想到,這次站出來幫鄭驍雲說話的人裡還有吏部尚書。鄭霆衍和鄭將軍畢竟有從龍之功,若是做得太過,皇上也怕引起老臣們的不滿。

最後,莊家全家流放至北地,既然鄭驍雲為了自己的清白在此時休了莊颯颯,那麼莊颯颯也要跟著莊家一起流放。

眾朝臣明麵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鄭家表現出來之涼薄,實在叫人不齒。

鄭驍雲如何不知道此般行為會叫人不齒,隻不過是斷尾求生罷了,他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鄭家雖然因為鄭驍雲及時休妻,沒有被牽連進這樁事,但是……也免不了一個失察之責,皇上收回了鄭驍雲手上的兵權,還貶了鄭驍雲的官,隻是到底念在鄭霆衍的份上,沒有連封號都褫奪。

下朝之後,鎮國公世子忍不住跟裴言許吐槽,這可真是郎心似鐵。

裴言許搖搖頭,這時可不就是想到了夏眠晚了嗎?夏眠晚能在當初那麼惡劣的境地之下對抗鄭驍雲,怎麼能不說一句厲害呢。

鎮國公世子一看裴言許那表情,就知道裴言許又在想媳婦了……

鎮國公世子蕭進延原本同裴言許也不是很熟,隻是去了渝北之後,和裴言許共事了一段時間,危難之時真是生死相交,所以,兩人雖然各自因著身份走得沒有太近,卻也的確還算有些情誼。

蕭進延剛到渝北之時,以為自己是晚了的,中途他幾次遭遇了截殺,差點不能全須全尾的到渝北。

蕭進延比預計晚了五日才到渝北,他其實十分害怕到渝北之時,裴言許已經因為彈儘糧絕身死渝北。

可是,直到進了城,蕭進延才發現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和裴言許碰麵之時他才知道,原來裴少夫人早就派了人先一步送了物資進來。

蕭進延知道這一路運送物資有多艱難,所以十分佩服裴少夫人,裴言許雖然整個人邋裡邋遢的瘦了一圈,精神頭卻很好。他自個兒到了渝北之後,才知道渝北情況之嚴峻,隻是沒想到每每都能聽到裴少夫人在京城乾了什麼,之後京城的物資源源不斷地送來了渝北,且還是光明正大的。

這時,蕭進延才知道,為什麼在最難的時候,連他都覺得絕望的時候,裴言許總是滿懷著希望。

之後裴言許被送了萬民傘,回京前一夜裴言許喝多了,屬下問裴言許為何如此高興,裴言許隻說了能見到夫人自然高興了,能為民請命也很高興,有人同路是真的高興。

蕭世子第一次對裴少夫人產生了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收服的了裴少師啊,在渝北的裴少師和從前在京城的裴少師完全不同,而此刻在京城的裴少師與在渝北的裴少師又仿佛重疊了起來。

鄭家。

莊颯颯已經得了鄭驍雲在朝堂之上把她休棄了消息,也知道了父親和弟弟皆要被流放北地,莊颯颯覺得實在是十分諷刺,第一次恨自己為何要救鄭驍雲,還要冒著殺頭的風險和他在一起。

年少時的喜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毒藥呢。

鄭驍雲回到了將軍府時,莊颯颯還呆呆地坐在書房裡。

鄭驍雲皺著眉頭看著莊颯颯說道:“你怎麼還在這?”

“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這般待我?”莊颯颯實在是不理解。

“你彆鬨了,我這是棄車保帥,難道你想我們整個鄭家都跟著陪葬?”鄭驍雲不悅地看著莊颯颯,心中除了厭煩並無半分愧疚。

莊颯颯冷冷地笑了一笑,近乎癲狂地站了起來抓住了鄭驍雲的領口問道:“鄭驍雲,你沒有心嗎?”

鄭驍雲沉默地看著莊颯颯,一字一句地問她,“你能不能彆再胡鬨了,你想想我們的孩子,你去北地總有一日我還能把你救出來,可若我們一起折了進去,你指望誰能救你?”

莊颯颯聽到這裡忙問道:“同安呢,同安如何了?”

鄭驍雲淡淡地說道:“同安郡主自然是和莊大人和離了。”

莊颯颯聞言踉蹌地退後了幾步,她憤怒地看向了鄭驍雲,“鄭驍雲,你就不怕嗎?”

“怕什麼?”鄭驍雲此時反倒是笑了,隻是這笑意並未到達他的眼底。

“至親至疏夫妻,你不怕我把什麼都抖落出來嗎?”

“你要是不想兒子好過,你就去說,大不了咱們一塊去北地。”鄭驍雲篤定莊颯颯為了孩子都不會去告狀。

莊颯颯淒慘一笑,“鄭驍雲,我真的恨自己,我怎麼就想不到呢,你能為了我拋棄夏眠晚,自然也能為了旁的東西拋棄我,左右你的眼裡不過都是利益罷了,你是真的壞啊!是真的壞透了!”

“說來說去,還是夏眠晚聰明,早早地離了你,還能保得一分體麵,現在更是有了大造化,不……不……不是她聰明,是她更早就看透了你,看透了你就是無情無義狼心狗肺之人。我恨我自己識人不清,害了父親和弟弟,也害了我們的孩子。”莊颯颯字字泣血,可是鄭驍雲隻在聽到夏眠晚的時候才有了一絲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