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在乎她,恐怕越會害了她。”
太上皇歎著氣,往床榻而去。
出了永壽殿後,沈宓一直跟在慕容澈的身後。
慕容澈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索性開口問道:“想什麼呢?”
沈宓麵色平淡,往慕容澈身旁靠去。
“四爺,我總覺得你我這般太大張旗鼓了。”
慕容澈挑了挑眉,“大張旗鼓?”
“沈宓,你難不成你想瞞一輩子?”
“你既入了我的族譜,我就能護住你。”
沈宓抿了抿唇,“陛下若是知道了,四爺該如何?”
慕容澈麵色冷淡,“你怕什麼?他說了不算。”
“我說了,才算。”
……
東宮,雅間。
皇後端坐在椅子上,不多會兒,兩個婢女就將大理寺卿帶進來。
大理寺卿見到皇後,立馬行禮。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叫微臣來,可是為了太子刺殺一事?”
皇後眸色淡然,“太子一事,大人可查出可疑之處?”
大理寺卿道:“回娘娘,此案已結,並無疑點。”
“溫四小姐信中所指,有沈家二小姐。”
“當日微臣有讓劉太醫看過,沈家二小姐手上並未有九品紅的毒。”
“此案,凶手已死,既已經結了案。”
皇後輕笑,目光落在大理寺卿身上。
“本宮今日叫你前來,並非問太子被射殺一事,是想問問萬福寺起火一事,可有眉目?”
“大人查了那麼久,難不成,連縱火凶手是誰都沒查出來?”
大理寺卿有些詫異,“娘娘不是讓太子殿下知會臣,此事不查了嗎?”
“陛下如今尚未追問,臣也隻查出些眉目。”
皇後問。“什麼眉目,你且說來。”
大理寺卿道:“起火當日,臣便帶人前往萬福寺查探,可惜娘娘所在的寢殿已經燒成灰燼。”
“我們的人,審問過萬福寺的僧人,他們當中有人交代,祈福當日,有一年輕紅衣公子,曾去過萬福寺的南院。”
“看其麵貌,似永昌侯府的世子,張懷安。”
“什麼?”皇後眉頭驟然一沉,有些不可思。
“張懷安?”
若是張懷安,又怎會有女子的簪子留下?
她看向大理寺卿,問道:“你當真確定,去萬福寺南麵的,當真是張懷安?”
大理寺卿道:“萬福寺的僧人所說,千真萬確,微臣不敢欺瞞娘娘。”
皇後捏著茶杯的手在微微顫抖,她故作鎮定道:“本宮知道了,大人先回去吧。”
“是娘娘。”
大理寺卿給皇後行禮後,這才轉身離開東宮。
雅間裡,皇後手裡捏了一杯茶,沉著眸子細細回想大理寺當日發生的事情。
她看向身旁的張嬤嬤。“你下去差人打聽,永昌侯府的世子張懷安,身旁可有女子。”
“本宮這幾日聽到一些流言蜚語,說這張家世子,是個斷袖。”
“身旁是一位俊俏公子,難不成另有其人。”
“明明是女子的發簪。”
張嬤嬤點頭,看向皇後,“皇後娘娘,老奴記得,這張家公子之前和沈家三小姐有婚約。”
“二人雖退了婚,但燕京都在傳,這永昌侯爵府的世子,原本鐘情的就是沈家大小姐沈璃。”
“莫不是,……”
張嬤嬤的話在嘴邊戛然而止,皇後眸色微微一變似乎也覺得有些道理。
她麵色極其冰冷,“你去打聽,祈福當日這沈家大小姐有沒有去萬福寺,若當真是她,本宮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若是她去過萬福寺,過些時日就將她接進宮,本宮一試便知。”
“至於這張懷安,張家……”
“本宮,有的是辦法,讓張懷安去死!”
“是,娘娘。”
張嬤嬤得了皇後命令後,轉身就出了雅間,去辦事情。
……
夜晚的東宮燈火通明,虞子安給太子針灸完後,便隻身前往自己所在的院子裡去。
不過,經過這幾日的看診,那些緊盯著他的侍衛們也逐漸放鬆了警惕。
夜深。
沈姝照顧完太子後,像往常一樣回到自己鳴水院裡。
鳴水院如今就隻有三人,兩個丫鬟和她,其餘的便是其他管事的丫鬟。
但也隻是一些灑掃的,不常在院子裡。
東宮燈會燼滅後,太子府內寂靜無聲。
張嬤嬤像往常一樣,借著月色,來鳴水閣。
嫋嫋的熏香點燃後,雅間裡熟睡的沈姝呼吸越發的沉。
月色下,一個戴著黑色鬥笠的男人再一次推開雅間的門。
她轉身看了張嬤嬤一眼後,便示意她將房門關上。
床榻上,沈姝睡得十分熟,他像往常一樣,褪下自己衣衫後,徑直往床榻走去。
沒多時,就傳來少女一聲嚶嚀的聲音。
可因為中了香,沈姝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直到聞到一股陌生的氣息時,她下意識的想睜開眼睛。
可無論她如何用力,她就是睜不開。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低聲在她耳畔,“以後,我們的孩子,便是小皇孫了。”
完事後,蘭辭漫不經心的穿上衣裳,回頭看著榻上的沈姝。
他勾著唇,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鳴水院。
三更時,東宮外的街道上傳來打更的聲音。
幾個嬤嬤端了熱水進了雅間,給沈姝清理身子後,又將她的衣裳穿上。
一切迅速又熟練。
蘭辭在侍衛們的護送下,上了東宮側門的馬車。
翌日。
沈姝如往常一樣醒來,太陽已經升到樹梢。
她撐著酸軟的身子從榻上起來,隻覺得身體異樣的疼痛。
衣裳領口處,隱隱能看到一些淤青色的痕跡。
她忽而想到昨日聞到的那陌生的氣味,瞬間覺得後背發涼。
“天霜,天霜!”
她起身,連忙往銅鏡前去,銅鏡前的自己衣裳倒是整整齊齊。
隻是,脖子上,還有胸口,能隱約看到一些吻痕。
她與太子私合已經兩年,對這男女之事,自然明白。
這些痕跡,絕對是有人留下的。
想到這,沈姝瞬間慌亂無措。
“是誰來過鳴水院嗎?為何我身上……”
“太子哥哥如今昏迷不醒,不可能是太子哥哥。”
“可是,這裡是太子府,誰有那麼大膽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