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哼一聲,“睿王殿下,要殺就殺。”
慕容澈冷笑,漫不經心將匕首落在黑衣人的肩上,麵色驟然一變,匕首瞬間落下。
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割裂般的疼痛就傳來。
緊接著,一塊血肉竟活生生的被割了下來。
鮮血淋淋漓漓的滴下,黑衣人緊咬著牙,一字不說,死死瞪著慕容澈。
慕容澈嗤笑,“沒想到,太子養的這群人,心性這般堅定。”
“倒也不錯。”
黑衣人疼得沒法了,“求睿王賜小的一死。”
慕容澈神色幽幽,“讓你死了,太便宜了。”
“說吧,其他暗衛所在的方位?”
“來這密林,又想殺何人?”
黑衣人緊咬著牙,疼得額頭汗珠滴落,緊緊咬著牙一言不說。
慕容澈拿出手絹,將短匕上的血跡擦乾,冷笑道:“其實你不說,本王也知道。”
“你們不過是,想殺本王而已。”
“還有沈家的二姑娘。”
他歎了口氣,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你難道不好奇,我的人為何抓住了你?”
“你躲得那麼隱蔽,怎會輕而易舉的就被抓到?”
黑衣人眉頭驟然一擰,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容澈。
“睿王這是何意?”
慕容澈笑道:“你懂本王的意思,你早就被人出賣了。”
“我府中的暗衛,也早就進了密林。”
“你的那些兄弟被抓了,還將你們的位置透露給了本王。”
說著,慕容澈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劍穗出來。
“可識得?”
黑衣人麵色一變,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
“他們怎麼可能出賣我們?”
慕容澈起身,漫不經心道:“信不信由你。”
“殺了他。”慕容澈聲音落下,傅影拿著長劍剛準備砍下,黑衣人連忙服軟。
“還請睿王殿下饒我一命。”
“就這樣讓小的死了,小的不甘心。”
慕容澈勾唇,微微挑眉看他。“哦?那你說說,你想怎樣活命?”
黑衣人平靜道:“他們,他們藏在西南方向的懸崖下方。”
“殿下若是不信,小的帶殿下前去。”
話音剛落,慕容澈忽而冷笑,吩咐傅影。
“殺了他。”
“就你這點小伎倆也想糊弄本王。
這密林西南方根本沒有懸崖,懸崖在東麵。”
“不過你提醒了本王,懸崖。”
黑衣人神色一變,還未反應過來時,一把利刃割破他喉嚨。
傅影收了劍,走到慕容澈身旁。
“四爺,這黑衣人不說實話。”
慕容澈掃視一眼地上的屍體,嗓音冷冽。“將這屍體處理乾淨。”
“是,四爺。”
他站在密林深處,遠遠往那球場看去,見太子一身金絲袍子,拿著馬杖與幾位少年打馬球。
目光移開,慕容澈看向看台,在那些女子中尋了半晌,終是看到沈宓的身影。
唇角微微勾起,慕容澈遠遠的見沈宓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看戲,倒是乖巧得很。
“難得,想親自教她狩獵。”
“想來,今日沒機會了。”
他看向傅影,“傳信給朱雀使,讓她安排人,將密林裡太子暗衛悄無聲息的消滅掉。”
“最好,一滴血都不要留。”
“可彆驚了,到時候來這狩獵的公子小姐們。”
傅影道:“是,殿下。”
傅影轉身離開密林。
慕容澈漫不經心的收起手中短刃,就往看台男子坐席而去。
看台上,沈宓麵無表情的看著下方馬背上的幾人。
袖口之下,拳頭微微攥緊。
這場馬球比賽進行得十分激烈,而且也毫無規矩。
場外傳來歡呼聲,馬背上的沈楓緊緊拽住韁繩,拿著馬杖準備打蘇荀打過來的馬球時。
有人伸腿,狠狠的一腳踹在他馬背,險些讓他從馬背上顛下來。
沈楓回眸看去,就見溫宴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帶著嘲諷的話隨之也落入耳裡。
“沈楓,平陽侯去了,你們沈家便無人嗎?”
“也是,你爹生前,你和你弟弟就是個窩囊廢。”
“還膽敢搶太子的馬球,自不量力,最好早些認輸。”
此刻的蕭慎也拿著馬杖走了過來。
他眼裡藏著恨,一想到蕭覺如今的慘狀,頓時怒火中燒。
他緩緩吐出一句話,“沈家兩個公子,都是廢物。”
“沒那個本事,還敢與太子殿下比試。”
聲音落下,一顆球被溫宴打了過來,溫宴挑著眉,看向蕭慎,示意他動手。
見球來,沈楓扯韁繩,拿起馬杖就準備打球進球門。
誰知,還沒有來得出手,蕭慎手中的馬杖猛的揮下,將那顆馬球故意打偏。
馬球狠狠的砸在沈楓腦門上。
巨痛席卷而來,沈楓還不及躲,又是一顆馬球落在自己腦門上。
韁繩鬆開,馬兒嘶吼一聲,沈楓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哥。”沈譽見狀,騎馬過來。
他翻身下馬,就去扶沈楓。
“哥,你怎麼樣了?”
沈楓咬牙切齒的看著馬背上的溫宴和蕭慎。
二人並未當回事,反而是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他們兄弟二人。
“沈二公子,可彆怪我們,是你哥哥自己不知道躲。”
“傻子嗎?球來了也不躲一下。”
與此同時,看台上。
“哥!”
沈宓急得從椅子上站起身,剛準備下去,就被沈璃抓住手腕。
“宓兒,先彆去,看看什麼情況。”
“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宓十分焦急,身後就傳來溫玥諷刺的聲音。
“自己的廢物哥哥技不如人,怪得了誰?”
“我看呀,我哥哥打馬球的技術,比你的兩個廢物哥哥好上百倍。”
“沈家不過如此。”
沈宓沉靜下來,重新坐在椅子上。
下方,兩個同隊的少年騎馬到沈楓和沈譽麵前。
“你們兩個到底打不打?我們都輸了好幾個球了?”
“若是不會,就下去換其他人上來。”
“真是搞不懂,既然不會打馬球,何必來拋頭露麵?”
“這便是你們沈家的公子?打個馬球都打成這樣。”
二人帶著諷刺的聲音落下,沈楓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走到馬前,翻身上馬。
他看著前方的溫宴和蕭慎,目眥欲裂。
手中韁繩猛的一拉,他拿起馬杖,拍打馬背,極速衝了過去。
手中馬杖一揚,狠狠往溫宴馬屁股打去。
馬兒瞬間嘶吼一聲,溫宴緊握韁繩,側眸惡狠狠的看著沈楓。
“沒用的廢物,以為你能贏得了我們?”
“贏得了太子?不自量力的東西!”
“沈楓,沈家都隻剩下你這樣的廢物麼?”
‘啪!’
一聲巨響,那顆馬球被溫宴,狠狠往沈楓胸口打去。
巨大的衝擊力席卷而來,沈楓虎口一震,直接摔下馬背,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沈楓,你沈家都是你這樣傻子,連個球都躲不了?”
諷刺的聲音落下,溫宴手拉韁繩,拍打馬背,拿著馬球揚長而去。
不多會,馬蹄聲在沈楓耳旁響起。
一身金絲袍子的太子看著地上的沈楓,怒喝一聲。
“還不起來,是想被馬踩死嗎?”
沈譽再次翻身下馬,將沈楓扶起來。
“哥,我們先出去吧。”
“這些人,今日就是有意為難。”
說著,沈譽扶著沈楓就往場外走。
兄弟二人剛走了不到幾步,一匹馬駛了過來,停在他們兄弟二人的身旁。
馬背上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沈家的男兒,真是窩囊。”
“平陽侯不在了,你們沈家也算完了。”
“今後若是想在燕京城裡立腳,恐怕沒那麼容易。”
此刻,看台上。
沈璃緊緊拽住衣裙,回眸看向沈宓。
“楓兒和譽兒就不應該去,明明知道對麵是太子。”
身後是溫玥的諷刺聲。
“自不量力。”
“還真以為,沈家還與從前一樣?”
沈宓麵無表情,將手中杯子放下,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
“阿姐,我去替哥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