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知鬼殺門,還有紫霄閣?”
“我以為小姐隻是養在閨閣裡的女子,沒曾想連這些都知道。”
“鬼殺門,在江湖上出了名,殺人不留痕。”
“可惜,沒那麼容易請到。”
雲嵐繼續開口:“這鬼殺門隸屬於百曉堂。”
“當日小姐被百曉堂的門主請去,你說,那門主就是四爺。”
“若是這樣,這鬼殺門背後的主人,正是四爺了?”
沈宓攏了攏自己衣袖,手中握著茶杯,眸色卻十分冷淡。
她點頭:“你說得沒錯,鬼殺門背後的主人,的確是慕容澈。”
“不然,你以為當今陛下,皇後和太子為何這般怕他?就因為他手中兵權嗎?”
“陛下想方設法,都要封慕容景為太子,便是怕慕容澈有朝一日,攪得皇城天翻地覆。”
“可是話又說回來,陛下這人十分奇怪,一邊是防著慕容澈,一邊卻是對他寵愛無度。”
沈宓深吸了一口氣,“不過,鬼殺門自然不會幫助雲訣。”
“紫霄閣的殺手,也是來無影去無蹤。”
“想辦法,助雲訣一臂之力,我們隻給他引路,不參與進去。”
“事後,找人將他相貌特征,泄露給皇城衛的人。”
“我想讓雲訣這輩子,都沒機會重回燕京城。”
雲嵐點頭,“小姐,奴婢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出麵幫他。”
“信親王畢竟是親王,若是死了,大理寺定然追究。”
“我們的目的和身份,萬不能泄露的。”
沈宓點頭,“恩。”
……
燕京城夏日的夜晚,有些悶熱。
燕京貴女們一早就拿了團扇,開始扇熱。
燕京城路南巷子,一間平平無奇的酒館裡,最西麵坐著一位年輕男子。
男子約摸二十歲左右,端著一壺酒,滿臉醉意的將壺中酒儘數灌下。
他眼神淩厲駭人,讓店中小二,不敢上前一步。
小二隻能走到前台和店老板竊竊私語,說些什麼。
老板抬眸見年輕人喝得爛醉如泥,腰間還配著長劍,殺氣騰騰的,也不敢多問。
少年喝醉後,滿目猩紅,將手中酒壺猛的一扔,提著劍剛走了兩步,就醉倒在地上。
“公子,公子。”
小二顫顫巍巍的走近,剛想上前一步,就對上雲訣嗜血的眸子。
直到夜深,店內燭火微微顫動,雲訣還未離開。
不多會兒,一位戴著麵紗的年輕女子,給雲訣結了賬後,將人扶進客棧裡休息。
年輕女子被他熏了滿身酒氣,給他灌了醒酒湯後,將一支珠釵放在桌子上。
又留了一張紙條後,這才離開。
翌日,雲訣醒來後,見到桌上那支他熟悉的珠釵。
曾經那些場景,一幕幕落在腦海裡,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可惜,天不如人願。
雲訣眼中卻是寒意徹骨,將桌上珠釵收起來。
信紙被他燒掉後,他提著長劍下樓。
樓下,兩位青年男子的聲音傳入耳朵。
“聽說了嗎?這信親王府昨日遭遇了刺客,信親王如今正在四處搜尋刺客的下落。”
“這信親王真是膽子那般大,連楚大夫的女兒都……”
“可不是嗎?好歹也是黃花大閨女,結果落入狼窩不說,還找人打斷了楚大夫的腿。”
“楚大夫行醫治病多年,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另一個青年男子說道:“噓,小聲些。”
“都說信親王還有一個特殊癖好,用女子的頭顱做酒碗,手段十分殘忍。”
“我聽說,前些日子北明張家的大小姐也被搶入信親王府,最後慘死,那慘狀真的無法想象。”
“張家公子還試圖請紫霄閣的殺手,結果被張家夫人攔住了。”
“這紫霄閣殺人,向來不留痕跡,來無影去無蹤,若是真能除了那禍害,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紫霄閣在江湖上出了名,若是殺了人,官府未必能查到。”
兩人的聲音越說越小,卻一字不漏的落入雲訣的耳朵裡。
雲訣麵無表情,拿著劍,頭也不回離開了客棧。
夜晚的信親王府,燈火燼滅後,寂靜得可怕。
信親王府的內院,依舊是打罵聲和哭喊聲。
雅間裡,信親王倚靠在椅子上,端著一杯茶,細細的品起來。
身旁的少女跪在他麵前,全身都在顫抖。
信親王瞥了少女一眼,少女立馬嚇得跪趴在地上。
“王爺,那公子的模樣,奴婢記不得了。”
“不過,看年紀約摸二十歲左右,身上帶著配劍,滿身殺氣。”
手中茶杯,信親王伸手緩緩,附在少女的脖子上,少女嚇得連連往後縮了縮。
“王爺,奴婢真的不知道是何人。”
“奴婢……奴婢隻知是來找欣月姐姐的人,應該是欣月姐姐的未婚夫。”
少女話音剛落,那隻掐著她的手猛得一緊。
窒息感撲而來,她用力掙脫幾下,就看到男人陰沉可怖的一張臉。
信親王咧嘴一笑,“楚欣月,那小賤人有未婚夫,本王怎麼不知道?”
“你是不是,還想跟著彆人跑啊?”
少女連連搖頭,被信親王掐得麵色憋得通紅,她淚眼模糊,連連求饒。
“不……不是的,王爺……王爺。”
信親王猛的一揮手,將那少女狠狠的扔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
少女被砸得生疼,忍著疼重新跪在地上。
信親王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女,冷哼一聲。
“若非你與沈家二小姐,有幾分相像,本王今夜定不留你。”
他說得風輕雲淡,地上的少女卻如同墜入地獄。
自進了信親王府後,和入了地獄無疑。
可惜了,她命不好,無權無勢,隻能任人擺弄,連這條命都不是自己的。
夜深時,信親王從椅子上起來,站在房間中央,看著地上跪著的少女,冷喝道:“給本王更衣,今夜你陪著本王入睡。”
“是,王爺。”
少女緩緩起身,就去給信親王更衣。
燈火燼滅後,信親王府一片死寂。
與此同時,一群手持長刀的黑衣人隨之潛入到了信親王府。
信親王府東南西北四個房門的守衛衛,在月色之中,被無聲無息的解決得一乾二淨。
不到片刻,黑影越來越多,府中有些護衛還沒來得及出聲,便也血流成河。
寂靜的夜色中,信親躺在床上,剛睡下去,就聽到自不遠處的黑夜中傳來一聲慘叫。
那聲音很輕,而且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瞬間讓他頭皮發麻。
他右眼皮跳了跳,立馬從床上起來。
“來人,來人。”
床榻之上,少女被他的舉動嚇得縮了縮身子,她連忙翻身下床,去點燭火。
“王爺,發生了什麼事?”
信親王緊皺著眉,似乎感覺大事不妙。
他隨意裹了衣裳就去開門,誰知漆黑的夜色中,幾個黑影從窗前一閃而過。
“什麼人?”
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股涼風從房門內吹來,瞬間將屋內的燭火儘數吹滅。
麵前的女子被嚇得尖叫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彆殺我,彆殺我,與我無關!”
“王爺,有人來索命了,定是月兒死了,變成厲鬼前來索命。”
信親王回頭看她,怒罵一聲。
“你咋咋呼呼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裡是信親王府,天王老子來了,本王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