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大鬨靈堂(1 / 1)

張大人看著沈宓。

“沈二小姐,你先起來吧,若是這冬香真的害死老侯爺。”

“我燕京府衙,定親自澄清,還你姐姐沈璃清白。”

沈宓麵露一絲喜色。

“謝張大人,張大人是燕京城百姓的父母官,定能秉公執法,明鏡高懸。”

沈宓起身,往沈璃身旁而去。

沈璃如今手好了,名聲也回來了,斷不會再被人議論。

仵作驗完屍,確定林氏是中了穿腸散的毒後,張大人讓衙役帶著冬香,還有冬香的情人,乃至沈家的一些人前去府衙審問。

又親自讓人叫了燕京城四家藥鋪的老板前去府衙問話。

正午時候,沈姝匆匆從外頭跑了進來。

在見到沈家靈堂裡停著的棺材時,沈姝險些沒有站穩腳步,摔在地上。

她沒想到,自己不過剛離開沈府兩日,自己的母親便被人毒死了。

她伸手往那具冰冷的棺材旁爬去。

“母親,我不信。”

“姝兒不信你走了。”

“都是姝兒的錯,姝兒不應該離開沈家……母親。”

“母親,姝兒錯了,姝兒錯了。”

淒裂的哭聲,響遍整個沈府靈堂。

沈姝低頭抽泣,哭得眼眶紅腫,她看著椅子上的沈老夫人,還有跪在靈堂前的幾人。

又看著冰冷的棺材時,帶著些許質問語氣,問沈老夫人。

“冬香是母親的貼身丫鬟,怎會下毒殺害母親?”

“老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母親怎會無緣無故的去了。”

沈老夫人歎了口氣,幽幽道:“你問老身怎麼回事,不如問問你外祖母。”

“這冬香,是你外祖母安排在你母親身邊的丫頭,下毒害了你母親,也害我們淵兒。”

沈姝跪在靈堂前,低頭苦笑起來,她根本不信冬香會下毒害林氏。

她哭得全身顫抖,伸手抹掉自己的眼淚。

許久才開口:“我母親絕對不可能是冬香殺的,定是有人陷害。”

她掃視周圍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沈宓身上。

“沈宓,你這賤人!”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我母親!”

“是你給她下的毒,栽贓給冬香,你這個沈家災星!”

“夠了!”沈老夫坐在椅子上,將手中拐杖杵在地上,惡狠狠的瞪了沈姝一眼。

“如今你已經不是我們沈家的人,還前來鬨什麼?若再在靈堂鬨一句,滾出去!”

“當初,是你搶了你大姐姐的婚事,又勾搭二姐姐的未婚夫婿,氣得你母親病痛幾日。”

“你既然決定離開沈家,不做沈家人,就彆在我們沈家鬨。”

“若非念及你母親剛,你是她的孩子,你以為你能進我沈家的門。”

沈姝被沈老夫人這樣一凶,險些一口氣沒憋著。

她如今無父無母,不能待在沈家,又不能入東宮,什麼都不是。

她惡狠狠的瞪著沈宓,咬牙道:“沈宓,你等著。”

沈宓跪在靈堂前,微微挑了挑眉。

她冷嗤一聲:“你要報仇,就去燕京府衙,找冬香報仇。”

“彆找錯人了,毒是她下的。”

“衙役在她房間也搜到毒藥,還有她的情人,在燕京各藥鋪也買過毒藥。”

“她害了爹爹,也害了你母親,要報仇彆找錯人,也彆賴我身上。”

沈姝緊緊咬著牙,全身顫抖的跪在靈堂前,哭得梨花帶雨。

“母親沒了,腹中的弟弟也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眾人在靈堂前跪著時,林國公帶著國公夫人從外頭進來。

國公夫人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沈老夫人時,有些不可思議的走過去。

帶著些許質問的口氣。

“月娥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就……你們沈家就這般待我女兒的?”

“她腹中,還有沈家未出生的嫡子呀。”

嫡子兩個字,險些沒讓沈老夫人笑出聲。

沈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麵色平靜得很。

卻瞥見一旁的林國公眉眼陰沉的看著她。

沈宓也微微仰頭,目光落在林國公的那張臉上,總覺得林國公很像一個人。

他的眉眼和太子,有那麼點相似。

不過,前世的林國公,沈宓是見過的。

此人心狠毒辣,而且對大燕有不軌之心,恐怕心機這些比皇後和太子更重些。

沈宓觀察得很細致,林國公咬著牙,袖口之下拳頭微微攥緊。

她生怕祖母一人應付不過來。

沈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看著前來的兩人,隻是淡然一笑。

“月娥走了,最傷心難過的,不應該是我們沈家嗎?”

“我們沈家,幾個月內,便失去了兩位主心骨,和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我自然,比你們任何一位都傷心。”

沈老夫人麵帶一絲不悅,目光落在趙氏的臉上。

“說起來,這淵兒和月娥的死,你的責任最大。”

“那冬香狼子野心,與人私通,合謀害死了淵兒,又害死月娥。”

“說起來,冬香還是你親自挑的人。”

趙氏沉著臉,坐在椅子上。

她沒有想到,千算萬算居然還是算錯了。

林氏死了,那太子和皇後的計劃徹底瓦解了。

太子和沈宓的婚約也沒有,林氏也死了,沈家玄甲軍的軍牌,也拿不到。

她忍著一口怒氣,故作鎮定道:“這冬香,確是我親自挑的沒錯,可是她向來對月娥言聽計從,怎會下毒害她?”

沈老夫人幽幽看他:“那她,為何又下毒害淵兒?她一個丫鬟,難不成是受人指使?”

沈老夫人話音剛落,趙氏眸色微微一變。

“沈老夫人這是何意?難不成,我還能指使一個丫鬟,殺了自己女兒不成?”

“如今,就隻能等燕京府衙的審判結果。”

一旁的林國公沉著臉,眼神淩厲駭人。

他沉聲道:“燕京府衙的,想來也不作數。”

“如今人已經死了,多說無益,隻願你們沈家給一個交代。”

沈宓跪在地上,聽著麵前幾人對話,隻覺得十分壓抑。

沈老夫伸手拍在自己扶椅上,看著林國公冷笑起來。

“國公爺要我沈家給交待?”

“怕是忘了,這冬香是出自你們國公府,若是你要鬨,老身也奉陪。”

“鬨到陛下麵前去,看看陛下怎麼說?”

“你們國公府識人不清,派些不三不四的丫鬟來我沈家,害死沈家家主沈淵,還害死當家主母,這筆賬又怎麼算?”

“這兩條人命,你們國公府可償還得起?”

“還是說,這冬香是奉了你們國公府的命令,前來禍害我沈家?要不我們親自陛下麵前說說。”

沈老夫人聲音極其冰冷,那壓人的氣勢,逼得位置上的人不敢說一句話。

林國公頓時瞪大眼睛,“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我們指使?”

“月娥是我的女兒,難不成冬香奉了我的命令,來毒殺自己女兒的。”

沈老夫人冷哼一聲,麵無表情。

“冬香,終歸是你們林府出來的人,有沒有指使,我相信燕京府衙的審判結果。”

“這件事,終究是你們國公府,對不起我們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