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四爺吃醋(1 / 1)

沈宓話音剛落就對上仁德帝冰冷的目光。

仁德唇角噙著笑,“賜婚,是太子親自讓朕下的旨,他既心儀於你,你又何必說喪氣話。”

“此事就這麼定了,你先下去吧。”

“聖旨這幾日,便會送到府上。”

沈宓垂頭,忽而覺得可笑,難道今生,都沒辦法逃脫前世的悲劇嗎?

她抿了抿唇,顫抖道:“是,陛下。”

此刻,位置上的信親王見事情失敗,隻能氣憤的甩了甩衣袖。

他知道仁德帝的用意。

仁德帝對他還是多有戒備,處處限製他。

沈宓回到位置上後,心情極差,她沒辦法和陛下抗衡。

可,還有回旋的餘地,比如婚期之前殺了太子。

正當她端著酒杯時,就看到慕容澈的眼睛盯著她。

慕容澈依靠在椅子上,劍眉微微斂起,冰冷的銀色小拇指輕輕敲打桌麵。

見沈宓也看她,他忽而邪然一笑。

沈宓不知這慕容澈笑是何深意,可她知道宴會結束後慕容澈定會纏著她不放。

仁德帝的生辰,君臣同樂,皇宮裡燃起煙花,璀璨絢麗。

沈宓抬眸,煙火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她忽而想起前世,她抱著煜兒時,煜兒指著漫天的煙火,在她懷裡撒嬌的場景。

“娘親,這個好看。”

她恍惚一瞬。

可是,如今她還是被賜婚給太子。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命如前世一般。

不甘心沈家沒落,看著兄長姐姐命喪黃泉。

“宓兒,你應該高興?”

沈宓咬著發白的唇,緩緩搖頭。

“阿姐,我不高興。”

沈璃伸手挽著她手腕:“東宮太子妃,多少人都想做。”

沈宓冷笑一聲:“阿姐,可我不想。”

漫天煙火在姐妹二人頭上炸開,沈璃回頭看著自己的妹妹,眼神中多有寵溺。

沈宓深吸一口氣,剛準備回頭,就感覺有人在她手裡塞了東西。

沈宓拿著紙條,繞過看煙花的人群,將紙條緩緩打開,紙條上麵寫著幾個字。

‘長秋宮見’

沈宓認得,那是慕容澈的字跡。

她將紙條收起來,繞過人群直往皇宮長秋宮。

長秋宮是以前慧妃的寢宮。

慧妃被打入冷宮後,長秋宮便是她的寢宮。

後來,慧妃去世,這長秋宮基本就荒廢。

再加上今日陛下生辰,看煙花的人都在前宮,這裡更是漆黑一片。

沈宓的眼睛一到晚上,光線暗的地方她就看不到。

她繞過人群,一路摸著黑一步步的往長秋宮走。

漆黑的夜色下,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前路一片黑暗,她孤身一人,看不到底。

前麵漆黑,她一步步的往前麵走。

不知走了多久,熟悉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她下意識知道是誰。

漆黑中,一隻有力的手臂伸過來,拉上她的手臂。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你,看不到?”

沈宓抬眸,在暗黑的夜色下,透過一點模糊的光對上慕容澈漆黑深邃的眼睛。

“四爺。”

慕容澈握緊她的手臂,拉著她一步步的往前走。

沈宓淺淺吸了一口氣,越是往前走,越是黑得看不到。

可是,又感覺無比的安心。

夜色中,隻聽到二人的呼吸聲。

她忽而覺得自己幸運,又不幸。

幸運的是,慕容澈似乎對她並不殘忍,不幸的是,她這一世又被賜婚給太子。

她看著牽著她往前走的慕容澈,忽而心裡微怔。

燕京城聞風喪膽的四爺,原來也有溫柔的一麵。

眼前模糊一片,她隻能跟著他的氣息,繼續往前走。

終於,到了有一點亮光的地方,慕容澈才將她手臂放下。

漆黑的夜色下,沈宓能通過一點點光看清他的樣子。

慕容澈麵無表情,眼眸深邃。

他依舊沉著眸子,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宓抬眸看他,與他眸光相逢。

他一步步朝她緊逼過來,最後站在她身旁。

二人氣息交纏,沈宓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四爺。”

她仰頭看他,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卻又止住手。

慕容澈垂眸看她,他身材高大,將她整個身子籠罩在亮光下。

他一字一句問道:“你想嫁他?”

沈宓咬著唇,搖了搖頭:“不想。”

“那你,想嫁給誰?”

沈宓抿著唇,說道:“四爺,你為何如此關心我的事情?”

“卻又……”

慕容澈緩緩靠近她,修長的手指捏著她下巴。

他還能若隱若現的聽到少女淺淡的呼吸聲,帶著一絲甜蜜。

他緩緩俯身,靜靜看著她,聲音邪惡帶著怒。

“你那麼招人,我很不高興。”

“若是有機會,我定將你囚禁到睿王府,哪裡都去不了。”

沈宓抬眸,見慕容澈眼神冰冷,她剛想後退一步,慕容澈俯身下來,將唇湊到她耳畔。

他嗓音低沉沙啞:“不許動。”

那銀色小拇指摩擦著她的側臉,危險而讓她感覺燥熱。

沈宓呼吸一滯,不敢動分毫,她能明顯感覺到慕容澈呼吸微急。

“四爺……”

急促的呼吸聲傳來,慕容澈俯身下來,問她:“沈宓,你想嫁誰?”

沈宓搖了搖頭,剛準備後退一步,慕容澈已經俯身吻住她。

她在他懷裡手足無措,身子也微微顫抖,仰著頭,被迫承受著他的吻,任由他侵占。

“四爺。”

直到她被吻得快要窒息,慕容澈這才鬆開她。

沈宓深吸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慕容澈麵色依舊帶冷,他輕蹙著眉心,伸手給她順氣。

“剛剛隻是稍稍用力,這便受不住了?”

沈宓吸了一口氣,還未緩和過來。

她抿唇道:“四爺說得稍稍……便是這樣的?”

“我如今被賜婚給了太子,你還親我。”

慕容澈邪肆一笑,“那又如何?”

他緩緩靠近沈宓,語調危險邪惡:“搶來的,才有意思。”

“我會讓你看到,我是如何一步步的搶。”

沈宓忽而覺得可笑。

前世,太子慕容景搶了她和四爺的孩子。

今生,四爺又要搶她?

她伸手拽住慕容澈的衣袖,一步步的往他懷裡靠。

她低聲道:“四爺,你是否對我動了念想?”

“還是說,你隻是想與太子爭搶而已?”

男人輕笑一聲,邪氣滿滿。

他伸著手指,撫弄她的眉眼,將唇湊到她耳畔,嗓音低沉暗啞:“誰叫你這般勾人。”

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眼尾處,目光深邃,緊緊的盯著她的這雙眼睛。

沈宓生得很標致,那雙眼睛也清澈動人惹人憐愛。

慕容澈溫聲道:“你的眼睛,是從何時開始,夜晚便覺模糊的?”

沈宓緊抿著唇:“其實,也不是看不到,隻是每每到晚上,光線稍微暗一點的地方,就會模糊。”

“是自我有記憶開始,就一直這樣。”

慕容澈輕蹙眉心,沉默片刻,終是吐出幾個字來。

“或許,你的眼睛曾經受過傷,有人治好了。”

“受傷?”沈宓皺了皺眉。

“從小到大,我眼睛從未受過傷。”

慕容澈低聲道:“也許,是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