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命喪之時(1 / 1)

男仆嚇得連忙將她的腳放下,立馬道:“夫人,小的冒犯了,我這就出去。”

男仆剛往前走了幾步,林氏便站直身子,緊緊的貼著他,“跑什麼?”

纖細白嫩的手微微劃過男仆的麵頰,男仆轉身過去,全身顫抖。

“怕什麼?”

“你可比老爺,有力氣多了。”

林氏手指微微劃過男人的衣襟,手指冰涼有力,漸漸往他腰腹下移。

“說是害怕,卻也動情了,果然比老爺更厲害。”

屋內熏香迷人,林氏將溫軟的身子貼過去,那男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遭殃。

屋內曖昧的聲音,直到下半夜也沒有消停。

事情結束後,仆人才穿好衣衫,匆匆忙忙從林氏房內出去。

林氏撐著酸軟的身體起來,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情。

“這年輕人就是不一樣,竟然比老爺還要厲害好幾倍。”

冬香走了進來,將一碗補身子的湯藥放在桌子上。

“夫人,喝下吧。”

林氏得意一笑,眸色中帶著狡黠。

“等我懷上孩子,從偏院出去,定讓江氏的幾個孩子知道,什麼叫萬丈深淵。”

她將手中碗放下,意味深長道:“等我懷了子嗣,找個機會將這奴仆殺了,不留痕跡。”

“是,夫人。”

……

攬月院,沈宓在房內睡得迷迷糊糊的。

就感覺下半夜,白澤又從她窗戶鑽進來,守到她的床前。

等沈宓醒來時,白澤已經走了。

青禾端來熱水給她洗漱,剛洗漱到一半,雲嵐便進來了。

“小姐,昨日我曾在偏院見一男仆進了林氏房間。”

“直到下半夜才出來,當時冬香在門外守著,我隻能遠遠的看,並未知道房內做些什麼。”

沈宓將手中的帕子一放,緊皺著眉看著雲嵐

“這林氏,當真是走了這條路?”

雲嵐無奈點了點頭:“估計,那男仆沒多久就會被殺人滅口。”

“這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林氏自然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沈宓冷嗤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父親中塌鵲枝的事,恐怕不止父親一人知道。”

說起來,沈宓的清白是因為林氏下藥導致的。

她沉下眸,淡淡道:“林氏背後有國公府,若是讓她死在沈府……恐怕不妥。”

“上次我將踏鵲枝的事情告訴給了爹爹,爹爹就是不相信。”

“想來隻有另外想辦法,讓爹爹相信了。”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櫃子前,將一個木盒子拿出來,又將裡麵的首飾拿幾樣出來,遞到雲嵐手上。

“母親的死,實在蹊蹺。”

“你找人打聽一下,當時母親從易水回沈家陪同的車夫、嬤嬤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出來。”

雲嵐將沈宓遞過來的手鐲捏在手裡,緩緩點頭:“是,小姐,奴婢這就去辦。”

……

沈宓吃完早飯,依舊是和平陽侯一起進宮。

馬車裡,沈宓見平陽侯麵色不好,索性試探性問道:“爹,可是發生什麼事?”

平陽侯歎了口氣,抬眼溫和的看著沈宓。

“宓兒,爹爹沒事,爹爹隻是覺得我糊塗。”

“這麼多年信錯人,險些害了你們兄妹幾人。”

“若是能從頭再來,我寧願下黃泉去贖罪。”

沈宓緊抿著唇,看出平陽侯的思慮。

她問道:“當年爹爹娶林氏,除了陛下的聖旨,還因為什麼?”

“就因為和母親有七八分像?”

平陽侯抬眸看她,“當時聖命難違,如今想來真是後悔。”

“以後,你和璃兒,還有你兩個哥哥,都要好好的,爹看著你們平安就行了。”

“爹將來下了黃泉,自會去你母親麵前贖罪。”

平陽侯越是這樣說,沈宓越是覺得心裡心裡不安。

“爹,你彆說喪氣話,如今還來得及。”

平陽侯苦笑,歎了口氣。

不到片刻後,終於到皇宮門口。

皇後的鳳儀殿裡,沈宓還同昨日一樣,給皇後把脈針灸。

在此過程中,皇後的目光一刻都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沈宓沉著冷靜,遇事不怯,而且心思縝密,是個不一般的小姑娘。

欽天監曾言,後位會落在沈家,如今看來當真是沈宓無疑了。

沈宓見皇後一直盯著自己,也沒有抬頭,隻是低著頭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給她看病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這皇後該不會覺得想討好她?

針灸完,沈宓收了針,對著皇後笑道:“娘娘,如今看你脈象平穩許多,想來快康複了。”

“明日,臣女給娘娘針灸最後一次。”

“娘娘的病,需要靜養,臣女就不打擾娘娘了。”

皇後道:“恩,你先下去吧。”

沈宓點頭,轉身從皇後寢宮出去。

剛出鳳儀殿的院子,就見一身金袍的男人迎麵出來,擋住她的視線。

聞著陌生的氣息,沈宓下意識抬眸,就見麵色冷峻的太子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麵前。

眼中透著幾分諷刺的意味。

沈宓立馬跪下,“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沉著臉,步步往她身旁緊逼過去,一雙眼睛緊緊打量著她。

“將頭抬起來。”

沈宓咬著唇將頭微微抬起,入目便是太子的陰沉的臉。

二人四目相對,太子微微皺了皺眉。

他總覺得,沈宓的這雙眼睛尤為熟悉。

熟悉得,讓他想用刀子剜了。

這雙眼睛,分明生得動人,卻無時無刻透著對他的厭惡,還有一種莫名的殺意。

他下意識眯了眯眼,低聲問道:“你便是沈家的二小姐,沈宓?”

沈宓咬著唇,緩緩開口:“回殿下,正是臣女。”

太子微眯著眼睛打量她,“你我,是不是在何處見過?還是說,你與孤有仇?”

“你知不知道,孤最不喜歡,你看孤的眼神。”

“你這雙眼睛,孤非常不喜歡。”

太子冰冷的聲音落下,沈宓袖口中的手微微一緊,她抬眼看向他。

“殿下莫不是忘了,在三妹妹及笄禮上,我與太子殿下打過照麵。”

“臣女的這雙眼睛是父母給的,看誰都一樣。”

太子沉著眸,眼底一片陰暗,他冷聲道:“也是,孤倒是忘了,我與你在沈姝及笄禮上見過。”

他歎氣:“沈宓,你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

“不過,若是想討好母後,讓孤多看你一眼,便錯了。”

“女子心機深沉,可不是什麼好事。”

“若想得到孤的心,最好少做些這種費儘心思的事情。”

太子說完,拂袖離開。

看著太子離開的背影,沈宓差點氣笑了,刻意接近他?真是可笑。

太子進了鳳儀殿後,就見皇後坐在椅子上喝茶。

他道:“母後,齊王死了。”

皇後麵色一僵,將手中茶杯放下。

“你說什麼?齊王好端端為何會是死?”

太子沉著臉,在椅子上坐下,聲音陰冷。

“聽說,是病死在流放途中,父皇已經派人將屍體接回來了。”

“仵作檢查了屍體,的確是病死的。”

“兒臣找人打聽過,齊王被流放時,在燕京城郊見過一位女子,女子頭戴鬥笠。”

“可兒臣多方打聽,並未知這女子身份。”

他緊攥著拳頭,心裡有些不安。

“齊王被貶,沒那麼簡單。”

“貪墨軍餉那麼隱蔽的事情,怎會無緣無故捅到父皇耳朵裡?”

太子越想越心慌。

“兒臣總覺得,有一隻隱藏在背後的手,推著這些事往前走,兒臣看不到,摸不著。”

皇後將手中茶杯放下,看著此刻有些驚恐的太子。

“景兒,你莫不是想太多了?也許那女子是齊王養在府外的妾室。”

“如今,國公府已經傳來消息,就等林氏懷上子嗣,無論男女。”

“是男孩最好,若是個女孩,大不了偷梁換柱,林氏會想辦法讓他繼承爵位。”

“你父皇生辰之前,母後也會與他說,讓他將沈姑娘賜婚給你,你我二人計劃一步步來。”

太子滿臉陰險。

“沈宓想要討好母後接近兒臣,哼。”

“如此心思的女子,恐怕進了東宮兒臣也不待見她。”

他冰冷道:“兒臣不喜歡她那雙眼睛,即便是再漂亮,那雙眼睛便是讓兒臣覺得,心裡堵得慌。”

“兒臣登位之日,便是她命喪黃泉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