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東宮秘密(1 / 1)

雲嵐按照沈宓的吩咐將一切處理完畢後,又找來一輛新的馬車。

沈宓上馬車後,白澤也躥上馬車,趴在她身旁。

雲嵐見勢,有些著急。

畢竟白澤是隻大老虎,且剛咬過人,一張嘴,便能看到它口中殘留的鮮血,若是將沈宓咬傷了,如何是好?

更何況,這隻老虎是四爺的,殺不得,打不得。

她低聲問道:小姐,這老虎怎麼不下去?

“這家夥是要乾嘛?跟我們回沈府嗎?”

“白虎是四爺養的,若是它傷了你,我又傷了它,恐怕會被四爺怪罪。”

沈宓低頭笑道:“它應該不會,這老虎很聽話。”

我們今日改道先回府,免得林氏的人在路上埋伏,就算有這隻老虎,也無濟於事。

到了燕京城,再把這老虎趕下去也不遲。

“沒想到,林氏在側院還是不安分。”

雲嵐無奈,“是,小姐。”

她上了馬車,扯著韁繩就往前走。

馬車漸漸遠去,沈宓和雲嵐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有兩個人影。

青衣男子揮著折扇,微眯著眼眸,看著那輛遠去的馬車。

四爺,你說這沈姑娘,為何要這幾個刺客的靴子?

這刺客已死,就算拿了軍靴也無用,毫無證據。

慕容澈挑了挑眉,聲音懶散:誰說無用?這些軍靴有大用。

“這些刺客,一看便是彆人府上派來的侍衛,不是什麼流匪,想來這沈宓也猜到了。”

“她在盤算,更重要的事情。”

石硯清歎氣:“這白澤,難不成跟著她?”

“四爺,你當真是看上她了?”

石硯嘴角含著笑,目光落在慕容澈俊俏的臉上,和沈邃的眸子上。

“哦,我知道,哈哈哈,四爺該不會動了春心了吧。”

“也是,這沈家姑娘是燕京第一美人,還與殿下……咳咳。”

“也是,四爺如今還年少,對女子動了春心也很正常,隻是我沒想到,能讓四爺動心的女子,會是沈宓。”

慕容澈寒眸微啟,馬車漸漸消失在他視線內。

他眼中情緒極其複雜,目光落在遠去的馬車上。

“石硯清,你廢話實在是太多了,讓我有種想將你舌頭割下來的衝動。”

石硯清麵色一僵,連忙求饒。

“四爺,我隻是說說,你可彆當真,既然喜歡人家姑娘,就與她說便是……偏偏每次都用這種方法。”

“哎,姑娘都被你嚇跑了。”

慕容澈眸色微變,緩緩開口:你可知,江玄為何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大的成就?

石硯清搖頭,這我真不知,我隻知他在戰術上,不同於旁人,而且也從不用先輩所用的軍事戰術。

慕容澈道:江玄年少時,拜師學藝,與離國鎮國大將軍之女裴婉曾是同門師兄妹。

江玄的戰術,是離國鎮國大將軍之女裴婉所教。

石硯清手中折扇一收,皺眉看向慕容澈。

四爺,你這都知道?

他神情激動,“那你可知,這五川第一美人裴婉最後的結局?”

慕容澈唇角勾起一抹薄涼的笑,“自然知道。”

“她嫁給離國三皇子,讓裴大將軍府輔助三皇子一朝稱帝。”

“可惜,新帝登基不到一日,裴大將軍便以叛國的罪名,裴家滿門車裂之刑。”

“裴婉隻當了一日皇後,便是被新帝,命人賜了一丈白綾。”

“聽說,裴婉被人活活勒死,慘死時,腹中胎兒已經足月。”

石硯清揮著扇子歎氣,“可惜了,那麼個大美人,有思想謀略,也有智慧,還有才貌,便這樣香消玉殞。”

裴大將軍,是個英雄人物,最後死得那般淒慘。

“四爺,後來我聽說,這裴婉死後不到一月,屍體未寒,這離國皇帝便另立新後。”

“說起來,你也曾在離國待過,其新後在離國後宮中,手段非常,以至於她的女兒,離國五公主,手段也非常狠辣。”

他看向慕容澈,“當初你在離國皇宮時,可是被那樣一位公主,鎖了鐵鏈,關進籠子的。”

“那位公主,若是來了燕京,四爺不必放過她。”

慕容澈嘴角噙著冷意,“離國五公主,洛清婉。”

……

馬車按沈宓的要求隻走小路,沒有走官道。

中途改了多次道,終是彎彎繞繞的回到了沈府。

安全到達沈府側門後,白澤才起身,伸了伸懶腰,用腦袋蹭了蹭沈宓的手,縱身一躍跳下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看著白澤遠去的身影,沈宓神情複雜。

攬月院裡,燭火微微顫動。

雲嵐將三雙軍靴提進來,放在地上,抬頭看著沈宓。

小姐,如今國公府派人刺殺你,這件事難不成就這樣算了?

沈宓垂下眸,冷笑道:這怎麼能算,你最近觀察一下林氏的動靜。

林國公,沒有蠢到派人刺殺我的地步。

畢竟,皇後還指望沈宓嫁給太子,用江玄的兵權輔佐太子。

林國公一心想太子登位,自然不會對她動手,怕是林氏和趙氏偷偷乾的好事。

沈宓寒眸微啟,冷笑道:林氏,這般想懷父親骨血,便讓她想儘辦法去懷。

到那時候,我會讓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會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到那時候,父親賜給她的就不是五十棍,而是一杯毒酒。

雲嵐道:那小姐,這些軍靴呢?

沈宓目光落在軍靴上,緩緩起身,往書桌前走。

白色的宣紙鋪開,她提筆緩緩在紙上畫出一隻鷹。

畫完後,沈宓將宣紙遞在雲嵐手上。

拿著這張紙,偷偷前往明街北巷,那邊有位姓張的老裁縫,讓老裁縫按照這畫上的繡出三幅圖來。

繡線內為鴉青色,外為銀白色,這刺繡大小,為三個銅錢這般大。

雲嵐微微皺眉,雖不知沈宓的用意,但似乎知道她在籌謀些什麼。

她將圖收好,緩緩點頭。

是,雲嵐按小姐說的去辦。

……

夜色微涼,沈宓坐在窗前,捏著黑子,打量著棋盤。

手中黑子落下,沈宓眸色微變。

前世太子到底有什麼秘密,捏在齊王手裡?

齊王捏在太子手中的秘密她是知道的。

可太子捏在齊王手中的秘密 ,她始終不知道。

如今,也隻能籌謀,讓齊王將太子秘密說出來,

……

夜晚的沈府依舊不安寧。

沈姝的貼身丫鬟,從北狗洞裡,偷偷拿出一封信,就往銘香院裡去。

銘香院裡,床榻上的沈姝緩緩起身,接過紙條,掃視一眼紙條上的內容,唇角微微勾起。

丫鬟天霜笑道:小姐,如今你傷基本痊愈,明日便可以和太子殿下見麵了。

沈姝一身薄紗裙,緩緩走到銅鏡前坐下,拿著藥水給自己臉上的紫色胎記敷藥。

她淡淡道:我如今,還有婚約在身,我與太子哥哥的事情,萬不能讓旁人察覺了。

你明日給我準備幾件像樣的衣裳,我要出去。

是,小姐。

沈姝咬牙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頓時覺得有些惡心。

她拿起藥膏給自己臉上上藥,心裡卻越發的不安。

若是這胎記被太子察覺了,恐怕太子會從此厭惡她,安安心心的娶了沈宓,到時候自己連個側妃之位都得不到。

越是這般想,沈姝便越是害怕。

她必須想辦法,讓沈宓嫁給其他人,斷了皇後念想。

思及此,她看向正在整理衣裳的天霜。

天霜,信親王府那邊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天霜回眸看她,笑道:小姐,放心吧,已經打點好了。

到時候,隻要我們稍稍籌謀,二小姐定會被賜婚給信親王。

沈姝拿著藥,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神情詭異。

她悠悠道:把白露,給我叫進來,前日裡吩咐她的事情,她都還沒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