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幾個孩子都不成器,隻有這二姑娘回來之後像變了一個人。”
國公夫人坐在椅子上,眸色微微一變。
她環顧四周,見房門緊閉,這個地方又處偏院,沒什麼人,才緩緩從袖口中拿了一封信遞到林氏的手中。
“我看你呀真是沒用,還鬥不過幾個孩子。”
“吃的飯都比他們多,怎麼腦子就不好使呢。”
信紙穩穩的落在林氏手裡,林氏麵色一僵,不知國公府是何意。
就聽到國公夫人道:“這是太子和皇後的意思。”
“睿王在樊樓放過平陽侯,皇後和太子,已經起了疑心。”
“一顆棋子利用價值沒了,便是棄子。”
此刻,窗戶下的雲嵐,將耳朵貼到牆根,卻絲毫沒有聽到二人密謀些什麼。
房內二人聲音太小,小得根本聽不清。
她隻能轉身離開。
房內,國公夫人看著林氏,沉眸開口。
“更何況,若是有朝一日,姝兒身份暴露,他也會賜你一杯毒酒。”
“何不如,早些懷上子嗣,去父留子,你也同樣能拿到沈府掌家之權。”
“將來你腹中孩子,同樣能承襲爵位。”
“如今你被關到偏院,可想過以後?”
林氏將信緊緊握在手裡,眸色微微一變,不可置信的看著趙氏。
“夫人,當真要這樣嗎?我與他父親十多載啊。”
“若是事情失敗,恐怕……”
國公夫人白了她一眼,冷冷道:“這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你如今在偏院,皇後隻能指望這一件事。”
林氏拿著信的手微微顫抖,眼底忽而變冷。
想到昨日平陽侯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便覺得心寒。
她幽幽道:“既然他都對我這般,我何必留情。”
“如今,既是皇後和太子的意思,我做便是。”
“隻是,我如今在內院,如何能懷子嗣?”
國公夫人掃視林氏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她聲音細微冰冷,刻意壓低。
“那得看你自己,你想活著,想拿到沈家絕對的權利,自然會想辦法。”
“到時候,沈家你一人掌控,還怕這江氏的幾個孩子?”
“哼,這江氏的幾個孩子,是死是活,全在你的掌控之中。”
“畢竟到時候,你是他們名義上的母親。”
林氏抿唇,眸底一片陰狠之色。
她聲音惡毒:“老爺,是你逼我的,莫要怪妾身。”
“若想在沈家活下去,我隻能這樣做。”
……
皇宮風儀殿內,桌上燃起一縷熏煙。
寢殿內,對立坐著兩人。
當中男子一身金絲袍子,金冠束發,麵色俊朗,卻難藏狡黠。
他將麵前的一顆棋子下在棋盤上,看著對麵的威風淩淩的皇後。
“母後的意思,平陽侯不留?”
對麵,一身金色鳳袍的皇後,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本宮籌謀多年,如今這林氏已經無用,與其寄托希望在平陽侯身上,不如將希望寄托在林氏身上。”
“睿王在樊樓放過平陽侯,本宮便也知道。”
她拿起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上,幽寒道:“他,不能留了。”
“隻要林氏腹中懷了胎兒,這平陽侯便可除之。”
“林氏背後是國公府,若是平陽侯沒了,整個沈府便是她說了算。”
“將來她腹中孩子,繼承侯爵之位,一樣能拿到玄甲兵兵權。”
“這是本宮做的最後一步打算,如今不得不這樣。”
太子眸色微變,目光落在皇後詭異的臉上。
“還是母後想得周全,去父留子,承襲爵位。”
皇後放下手中棋子,將旁邊的茶拿起來輕抿了一口。
“今日,讓你去看沈家二姑娘,如何了?”
太子道:“是個絕色美人,可惜兒臣不喜歡。”
皇後放下茶杯,“景兒,就算再不喜歡,也得娶,由不得你。”
“江玄對她可不一般,到時候,若是平陽侯一走,沈家便是林氏說了算。”
“江氏的幾個孩子,到時候無爹無娘,隻有江玄一人,便無人撐腰,一切都得聽林氏的。”
“江玄自然願意讓沈宓嫁入東宮,尋求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