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國富足,大多數百姓都能填飽肚子,因此,並沒有多少人主動報名當兵,畢竟上戰場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因此,官府不免要強製征兵,每家出一名成年男性,而這征兵名單裡卻也沒有顧錦書。
馬景耀坐在顧家的小院裡同唐媛媛悠閒的說著:“你是不知道,我翻了大半夜,還不敢點油燈,隻能拿那火折子一點點找,我這眼睛都快瞎了。”
唐媛媛笑著,手中的動作並沒停,她吃著馬景耀拿來的點心,輕輕抿了一口:“嗯,好甜。”
“甜吧!”
馬景耀直起身子,眼中帶著些許期待。
“嗯,太甜了。”
馬景耀原來以為甜一些小姑娘們才喜歡,卻不想唐媛媛並不喜歡。
唐媛媛放下點心,拿起茶碗輕輕吹了一口:“那你將錦書哥哥的名字加進去,不會被發現嗎?”
馬景耀搖頭:“肯定不會,我特意將顧錦書三個字夾在一堆姓顧的裡麵,我爹都看過一遍了,肯定不會再翻了。”
唐媛媛點頭,伸手拿起一個橘子遞給他:“還是要謝謝你,幫了我們。”
馬景耀看了看那橘子,又看了看唐媛媛的笑臉,才伸手拿過那橘子:“沒事,這小事一樁。”
顧錦書再廚房幫顧如雲磨著豆子,都快半個時辰了,那手上的動作都沒慢下來,反而有加快的跡象。
顧如雲正在做晚飯,今日因為有馬景耀在,又多弄了兩個菜,因此照往常慢了一些。
顧如雲看了看外麵,又看了看顧錦書:“錦書,彆磨了,將飯菜端出去吧!”
晚飯過後,馬景耀邀請他們去明月樓,說是來了新的樂師。
唐媛媛原本是拒絕的,但是無奈馬景耀多次勸說,便同意了。
顧如雲借口要在家做豆腐,便不去了,最後唐媛媛和顧錦書同馬景耀去明月樓。
一路上,馬景耀說個不停,唐媛媛則是時不時點頭,示意。
達到明月樓之後,唐媛媛剛一進門便看到台子圍著輕薄麵紗的女樂師,那麵紗並不能全部遮住她的容顏,而在她彈奏琵琶時,再配合曼妙的舞姿,唐媛媛覺得她如同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給人一種美輪美奐之感。
在小二的引導下,三人走到了,馬景耀事先預定的位置,而唐媛媛則是繼續看著台上。
雖然她不懂琵琶,但是卻能從自己感官,以及周圍眾人的反應中讀懂,台上這位絕對是位好樂師。
馬景耀身體前傾,本想同唐媛媛說話,卻被顧錦書擋住,甚至他還微微向唐媛媛的方向靠去,遮住她的視線範圍,讓她根本發現不了馬景耀的意圖,再加上,此時明月樓內都觀賞著台上那位琵琶女樂師,馬景耀也不好大聲喧囂。
他隻能看了顧錦書一眼後,收回目光。
一曲作罷,那位女樂師正準備下台,卻被人突然叫住。
“彆啊!我出一百兩,不如再彈奏一曲啊!”
明月樓掌櫃的出來打圓場,這樂師是他好不容易請來的,可不能讓人衝撞了,不過台下那位他也惹不起,是安縣徐家的混世魔王,徐澤。
徐澤是徐家大房的小兒子,因為年紀小備受寵愛,養成了橫行霸道的性子。
不過徐家大房之人,隻要不是違反的律法,誰又能拿他們怎麼樣呢!
掌櫃的趕忙跑到徐澤旁邊,陪笑道:“徐大少爺,明月樓請來的這位徐楹姑娘,每日隻彈奏三曲,如果想聽,明日你來便可!”
徐澤眉毛一挑:“徐楹,沒想到我們還是本家。”
他高聲道:“既然是本家,我出兩百兩,你再彈奏一曲。”
徐澤說的豪爽,但是走下台的徐楹卻絲毫沒有給他麵子,準備徑直走到早已為她準備好休息的雅間。
徐澤麵露不喜,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幫仆從便會意,跑了過去,將徐楹及其侍女圍了起來。
掌櫃的心急,他不過是覺得最近明月樓的生意不好,才到順安城請來了徐楹姑娘,當時他可是跟班主再三保證要照顧好對方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該怎麼辦啊!
“徐大公子,可彆,彆啊!這徐楹姑娘是清吟小班的,不是青樓女子。”
徐澤打開了扇,看了看扇麵,低聲道:“隻賣藝不賣身,我也沒要她身啊!”
“再說,她想賣,我還嫌臟呢!”
徐澤輕蔑的眼神望向徐楹,而這句話明顯讓徐楹也起來怒氣,開口會懟道:“我常聽人說,安縣的徐員外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可現在才隻皆是虛名啊!”
“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如何,我說的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到你,便知道那些都是虛名。”
在明月樓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過這女子如此剛強,寸步不讓。
徐澤眼睛微眯著,眾人連呼吸都慢了頻率。
突然徐澤說道:“不知徐楹姑娘的身價是多少,我這就派人到順安城,將你買下來。”
雖然是很平靜的一句話,但是卻展現著威脅的意圖。
可徐楹卻絲毫不怕,轉而慢慢向徐澤走了過來:“公子詢問我的身價,我怕最後公子出不起啊!”
“隻要有價,我就出的起。”
徐澤在安縣稱王稱霸時間長了,他還沒受過金錢上的屈辱。
徐楹走到他麵前,微微一笑道:“一萬兩。”
說實話,讓徐澤一下子拿出一萬兩根本不可能,但是在這麼多人麵前,他也不能丟了麵子,實在不行就把爺爺的那些畫作什麼的,偷偷賣一賣。
徐澤麵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但還是咬著牙回道:“行啊,不就是一萬兩,我出,你現在可以上去跳了嗎?”
徐楹並沒有動,而是靜靜地看著他一會,眉毛一皺,帶著幾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徐大公子,我剛說錯了。”
徐澤的眉毛都要皺成球了。
徐楹開口道:“彆怕,還是一萬兩,不過徐大公子,你可要記住了,是一萬兩黃金哦!記住,去順三城買我的時候,要帶著黃金去哦!”
徐澤的臉都氣白了。
一萬兩他拿出來都不容易,更彆提黃金了,那是一點都拿不出來啊!
他能感受著周圍人的目光,從未受過這種委屈的他,憤怒至極,正準備抬手,就被一個強有力的手捂住了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