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小川不知道何時已經睡去,天問的內心很是複雜,有僥幸,也有失望,也不知道葉小川到底有沒有聽到剛才自己鼓起勇氣說的那些羞人的話。
沉睡過去的葉小川,就像是一個正在做噩夢的受傷孩子,眉頭時皺時鬆,也不知道在他的夢中出現了什麼可怕的場麵。
不過,他終究是睡下了。這半個多月來,葉小川實在是過於勞累,打坐休息永遠比不上真正合眼更能放鬆自己,天問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滑過葉小川的臉頰,動作又輕又柔,生怕是動作稍大
一分,就會吵醒這個男子。
看著葉小川的容顏,天問多麼想這一刻永遠也不要過去,能讓這個男子在自己的懷中多睡一些也是好的。
她輕輕的自語道:“小川,你一定要活著,不論到什麼絕地困境,你一定不能放棄,我會在聖殿每日對著聖母魔神為你祈禱。”
腳步聲從不遠處的營地傳來,是天師道的秦凡真與合歡派的完顏無淚,她們見葉小川與天問已經在樹林裡說了很久的話,怕出了什麼意外,就過來尋找。
走到近處,看到天問依坐在一棵斷裂倒塌的古木一側,而葉小川正趴在天問的懷中入睡。
秦凡真的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卻見天問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然後,天問輕輕的道:“他喝醉睡著了,這段時間他太累了,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說完,她輕手輕腳的將葉小川的腦袋慢慢的移開了自己的小腹,可是葉小川似乎很享受這個睡姿,腦袋一被移開,立刻就嘟囔了起來。天問無奈之下,隻好保持不動,以
免驚醒好不容易才睡下的葉小川。
完顏無淚拉了一下表情很怪的秦凡真,低聲道:“今夜有天問姑娘照顧他,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我們先回去吧。”
秦凡真自然是不願意葉小川和一個魔教妖女整宿在一起,還要說什麼,卻被完顏無淚搖頭給製止了。
已經是後半夜,兩個仙子漫步在安靜的竹林裡,月華通過頭頂枝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形成了斑斑點點的光線,很是靜謐。秦凡真道:“無淚仙子,你剛才為什麼要阻攔我?那個天問雖然名聲沒有玉玲瓏、柳華裳那麼糟糕,可是畢竟也是魔教有名妖女,小川與他走的過近,對小川並無好處。萬
一這妖女對小川起了歹毒心思,後果不堪設想。”
完顏無淚看了秦凡真一眼,道:“我也是出自你們眼中的魔教,難道你也擔心我會對那小子不利?”
秦凡真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與天問自然是不同的。”完顏無淚搖頭道:“天問與葉小子之間的關係很特彆,她不會傷害葉小子的,不過此事你也不必對外人說,你們正道中人對正魔之分看的很重,尤其是營地裡的那位玄天宗
的江清閒,如果讓他知道此事,隻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風波。”秦凡真不明白完顏無淚話中意思,什麼叫天問與小川的關係很特彆?據秦凡真所知,葉小川與天問幾乎沒有打過什麼交道,也就最近兩個月在南疆,因為北鬥星儀的事兒
才見過幾麵而已。
秦凡真是葉小川身世秘密知情者之一,她實在不願意葉小川與魔教的弟子走的過近。
完顏無淚也不願多談葉小川與天問的關係,於是兩個人很快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翌日的清晨,雨露沾染了天問的鬢角發絲,在清涼塵風的吹拂下,幾縷發絲落在了葉小川的臉頰上。
葉小川猛然睜開了眼睛,眼神雖然還帶著淡淡的血絲,卻仿佛如鷹眼一般的銳利。
不過在他看到眼前一張美麗又熟悉的臉頰之後,他銳利的眼神又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你醒了。”
天問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葉小川的腦袋往天問的小腹上蹭了蹭,道:“沒有,我沒醒,你這是幻覺。”
天問沒好氣的在葉小川的光禿禿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道:“你這小子,就知道占人便宜,快起來。”
葉小川戀戀不舍的坐了起來,還是剛才躺在天問的懷中舒服,那柔軟的小腹,淡淡的幽香,想想都令人迷醉。
天問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些淩亂的衣裙,道:“你昨晚喝多了,就在這睡著了,你如果敢出去亂說,我會割掉你的舌頭。”葉小川拍拍屁股也站了起來,咧嘴笑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有溫柔的一麵,我說天問姑娘,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有心啊,畢竟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天下罕見啊,很
搶手也純屬正常。你的樣貌絕對是上等之選,可惜啊,你我終究道不同不相與謀,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對我的心恐怕隻能是癡心妄想了,不過……”
他話鋒一轉,笑嘻嘻的道:“不過我可以勉為其難與你做個露水夫妻,就是穿上褲子相互都不認識的那種媾和,你看如何?”
猥瑣的表情,賤賤的模樣,欠抽的嘴臉……
果不其然。
砰!
天問大長腿一抬,立刻將剛剛站起來的葉小川給踹了一個狗啃泥。天問狠狠的道:“昨天晚上你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我哭訴,還以為你小子經曆了這麼多,真的成熟了呢,沒想到一轉臉你的本性又暴露了出來。想睡女人,去找你的雲師
姐去,再口無遮攔,我現在就割掉你的舌頭。”
葉小川很無語,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嘮叨些什麼。
也難怪天問一大早就很生氣,昨天晚上葉小川在夢中,叫了好幾次雲乞幽的名字,今天早上一醒來這小子又調戲自己,不踹他踹誰呢?
天問道:“天亮了,我要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葉小川道:“這麼快就走了啊?要不在南疆在住幾日?或者你留在南疆也行啊。”
天問道:“你是在邀請我嗎?”葉小川道:“是啊,給不給我個麵子?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吃你豆腐。現在大夥兒都離開了南疆,我在這兒好無聊啊,你留下來陪我一陣子也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