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氣的還是無語的,周淮瑾冷笑一聲。但是現在再說什麼這醉鬼估計也聽不進去,周淮瑾就沒浪費這個口舌。
沒想到安靜了不到兩秒的喬盛夏又動起來,這次她忽然抬手戳了戳周淮瑾的臉,周淮瑾被她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弄得愣了兩秒,然後耳朵就紅了起來。
喬盛夏還在沒心沒肺的傻笑:“周淮瑾,你的臉好軟啊。想我奶奶家小狗的肚皮一樣軟軟的。周淮瑾,以後你的臉隻準給我一個人摸,你聽到沒有?”
周淮瑾覺得好笑:“你還挺霸道。”
喬盛夏這句話倒是聽進去了,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的說:“哼,我就是霸道總裁,你是那個被霸道總裁看上的窮人家的小帥哥,以後我會為了你讓王氏破產,還會為了你把我的特助扔到非洲,這期間我的醫生姐妹——暫且讓葉半春擔任這個角色,會隻為你一個人看病,而管家見到你之後會說這是第一次看見我笑……當然了,我媽媽出三千萬讓你離開我的這個環節是必不可少的,之後還會有一個男配的介入,然後咱們因為男配產生誤會,然後和好,然後接著誤會,然後又和好……虐戀情深之後,咱們美美的大結局。怎麼樣?”
周淮瑾覺得好笑:“看不出來你還有寫小說的天賦。不過這種事情你說的倒是頭頭是道,在正事上卻看不見你這麼用心。”
喬盛夏選擇性失聰,沒理會周淮瑾的話,自己扯著“五音不全”的嗓子自顧自的開始唱歌。
周淮瑾就忍受了一路喬盛夏破風箱似的嗓子。進了小區之後,周淮瑾找到喬盛夏住的那棟樓,然後在樓梯前才把背上的人放下。
兩個人乘著電梯來到了喬盛夏家門口,周淮瑾扶著喬盛夏按了她家的門鈴。
喬爸爸喬媽媽似乎已經在等著了,門鈴響起後不久便從裡麵打開了門。一看到喝醉的喬盛夏,喬媽媽立刻心疼的從周淮瑾手裡扶過來,再三確認寶貝女兒沒喝多少酒之後才放心,這時候她才想起和身後的喬爸爸一起向周淮瑾道謝。
喬媽媽極力邀請周淮瑾進來喝杯茶歇一歇,但被周淮瑾以時間太晚為由拒絕了。喬父喬母也不好強求,將人送到樓下才作罷,
從喬盛夏家出來之後,周淮瑾一個人走進了夜色裡。
來的身後身邊有個嘰嘰喳喳的喬盛夏,所以周淮瑾也沒覺得什麼,可是現在一人時,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似乎有點太孤單了些。
沒有了喬盛夏傻笑的聲音,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明明在遇見喬盛夏之前周淮瑾是早已經習慣了寂寞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竟然會破天荒的覺得……孤單。
他想到喬盛夏父母看女兒時緊張關切的神情,再想到自己家的樣子,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幸好喬盛夏成長的路上一直都是開心快樂的,幸好她有一對愛她的父母。
然後他又想,要是喬盛夏以後每天都開心就好了,他願意拿他任何的東西來換。
·
淩晨一點,在房間睡覺的喬盛夏覺得口乾舌燥,她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愣神了兩秒之後就徹底清醒過來。
桌子上有個保溫杯,杯子裡是喬盛夏睡覺之前她媽媽幫她倒好的蜂蜜水,喬盛夏拿過來打開蓋子喝了兩口,喉嚨裡灼燒的感覺才褪掉一點。
放下保溫杯後,喬盛夏又躺回了自己的被窩。醉酒之後的經曆她大半已經不記得了,不過卻還能依稀記住自己問了周淮瑾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是誰。周淮瑾怎麼回答來著——
對,他說那女孩是他表妹。
不知道為什麼,在得知答案之後,喬盛夏莫名有一種輕鬆愉快的感覺。
心滿意足的喬盛夏在被窩裡翻了個身,麵帶微笑的閉上眼睛,隻等著進入美妙的夢鄉。
但是這時候,喬盛夏自己說一段話忽然在她腦海裡響起——
……每天不在你這裡找點事惹怒你讓你罵我一頓,就仿佛少了點什麼,這一天也過得不圓滿。
喬盛夏“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臥槽了!
她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喬盛夏激動的胸口上下起伏,恨不得把那個時候的自己扔進冷水池裡清醒清醒。
她這都是說的什麼話啊???
哪有人主動討罵的,這下周淮瑾會怎麼看她??
周淮瑾不會覺得她是個抖S吧嗚嗚嗚……
救命啊,她真不是,她就是簡簡單單的口嗨一下!!
真的是日了狗了。還是俗話說的好,衝動是魔鬼,衝動害死人啊!
喬盛夏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果然是喝酒誤事啊喝酒誤事,喬盛夏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就算是再用激將法她也不會再碰一滴!
做了半天心理建設的喬盛夏總算帶著一種看破紅塵般的悲壯再次緩緩躺下。
半小時後,喬盛夏再次睜開眼睛——
天殺的,這件蠢事像刻在她腦子裡似的怎麼樣都揮之不去,她越想忘記就越會記起來。而且更慘的是,從小到大她乾過的一係列讓她尷尬的事此時都排著隊出現在她腦海裡。
淩晨兩點鐘,喬盛夏在被窩裡輾轉反側,想到自己之前乾過的蠢事就尷尬的恨不得以頭搶地。
第二天,喬盛夏頂著亂蓬蓬的頭發和一對黑眼圈從床上生無可戀的坐起來,昨天她折騰到淩晨三點多才睡著,沒睡著的這段時間都貢獻給自己曾經乾過的尷尬事上了。
那些事情現在喬盛夏想起來還覺得心力交瘁,所以她使勁不去想。
喬盛夏揉了揉腦袋,慢吞吞的下了床。
喬冉已經做好了早飯,看見喬盛夏出來就關切的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現在才七點,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是不是頭疼不舒服啊,昨晚睡得怎麼樣?”
喬盛夏搖搖頭,接過喬冉遞過來的蜂蜜水一飲而儘:“還行,咳,嗯……我睡的挺好的,而且夜還起來了一起喝了點水。”
喝了水之後雖然又尷尬了半天,但是這種丟臉的事就不彙報了。
喬冉這才鬆了一口氣,接過喬盛夏喝乾淨水的杯子後又忍不住絮叨起來:“以後可不能喝這麼多酒了知道吧?雖然是江斯年過十八歲的生日,但是你們畢竟還小,有時候不知道輕重……”
喬冉拿出自己嘮叨的本領,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最後才以一句“下次一定不要這樣了”勉強結尾。
喬盛夏喝完水後整個人都舒服不少,她耐心的聽完喬冉的嘮叨,然後一臉嚴肅的保證:“知道了媽媽,不過我也沒想到我竟然是個一杯倒嘛。你放心,以後我喬盛夏絕對不會再碰一下酒杯,否則爸爸以後藏得私房錢全都被你找到!”
正出來倒水的盛懷鬆無辜躺槍,做出擼袖子打人的樣子氣沉丹田:“大膽,哪個刁民想害朕?”
喬冉忍不住被這父女倆一唱一和的模樣逗笑了,她嗔道:“就知道說好聽的搪塞我。行了,還有給你煎的雞蛋馬上就好,你刷完牙先去喝粥吧。”
喬盛夏笑眯眯的應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去洗臉刷牙了。
喬冉明天就要去鄰市出差了,盛懷鬆後天要出國一趟,所以接下來的兩周家裡就隻剩下喬盛夏一個人。
盛懷鬆離家之前,十分細致的幫喬盛夏囤好了未來一周的水果和零食,然後又千叮嚀萬囑咐,在短時間內儘可能的教會了喬盛夏一下生存辦法,最後才一步三回頭不放心的離開了家門。
喬盛夏隻會做幾樣簡單的菜,在連吃了三天的涼拌黃瓜和外賣之後她終於受夠了。平常她還老是想點外賣吃,覺得外麵做的臭豆腐都比家裡的香,可是現在每天都能吃到外賣了的時候,喬盛夏又想念她爸爸媽媽做的飯了。
喬盛夏打開手機原本想和親愛的爸爸媽媽好好訴訴苦,結果正好這時候周淮瑾給她發消息,說她的外套已經洗好晾乾了,問她什麼時候拿走她的外套。
這外套還是前幾天喬盛夏和周淮瑾一起出來玩雪的時候弄臟了,然後就隨手脫下了放在他家的。喬盛夏都快忘了這件事,沒想到周淮瑾已經洗好了。
喬盛夏順手回了個“今天”,然後盯著桌子上盛滿了三個碗的米飯,又順手拍了個照發給周淮瑾:“一飯兩菜……咳,一飯兩飯,我今天的午飯。”
喬盛夏實在是不想吃涼拌黃瓜了,於是打算先煮飯。然後在等待飯煮好的間隙上網搜一下教程。
結果飯燜上之後,喬盛夏拿起手機瀏覽了一會網頁,莫名其妙的又開始刷彆的東西,所以飯煮好了之後,喬盛夏都沒找出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而且,她米飯還煮多了,盛出來的整整有三碗,現在整整齊齊的擺在桌麵上。
周淮瑾很快發來了一個“?”,喬盛夏點開語音,語氣淒慘的說:“我爸爸媽媽要出差兩周,今天我隻能吃一碗米飯,菜是兩碗米飯,我要就著米飯吃米飯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喝上一碗湯——大米湯。”
喬盛夏鬆開手按了發送,又自己聽了兩邊自己的語音,欣賞了一會自己悅耳的嗓子之後就翹著腿樂滋滋的打開了點外賣的軟件。
她還在猶豫吃什麼的時候,周淮瑾的消息發了過來:“某個喬姓同學現在是不是又要點外賣了?不用點了,我剛好打算多做一點菜,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家吃。”
喬盛夏盯著這個“剛好”忍不住笑出了聲。
嗯,好吧。
小周同學臉這麼軟,但是嘴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