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嘴仗之後喬盛夏身心舒暢,接著就又認認真真的夾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愉悅了之後運氣也變好了的原因,沒想到這次她竟然一下就夾上來了一個粉色的小豬。
喬盛夏頓時喜笑顏開,她得意的把小豬拿出來,原本想開開心心的向周淮瑾炫耀,但是想到剛剛周淮瑾幼稚的話,喬盛夏又繃住笑臉,故作嚴肅的把玩具遞到周淮瑾麵前,清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送你了,幼稚鬼。”
周淮瑾:“……”
喬盛夏甩了甩頭發,得意的轉頭去玩下一個遊戲。
周淮瑾:“……”
兩個人——準確的說是喬盛夏自己——玩的儘興之後,也差不多到了吃完飯的時間。他們就乘電梯上了商城最頂層,在喬盛夏挑剔的眼光中選擇了吃烤肉拌飯。
周淮瑾掃碼點單,他對喬盛夏的口味了如指掌,有些甚至連喬盛夏本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他也不用問喬盛夏有什麼吃的或者是不吃的,自己直接點好了兩個人各自的套餐。
喬盛夏顯然習以為常,她拿出手機一一回了消息,然後就雙眼放空的等待著上飯。
因為這時候吃飯的人比較多,兩人等了好幾分鐘飯菜才上來。
周淮瑾點了兩份經典石鍋拌飯,一份芝士年糕雞和一份肥牛。除此之外還點了一瓶冰鎮可樂。
喬盛夏看見可樂的時候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她迫不及待的拿過可樂擰開擰開,喝了一大口之後才滿足的問周淮瑾:“你怎麼知道我現在特彆想喝可樂?”
周淮瑾的無語都快變成實質性了,他拿出一雙筷子慢條斯理的放在喬盛夏碗上:“你難道不是每天都想喝嗎?”
喬盛夏毫不羞愧:“對啊,可樂這麼好喝誰不喜歡喝。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之前不是每次都不讓我喝嗎?每次要想買你都說一些長篇大論,說什麼可樂不健康,喝多了容易生病什麼的,今天怎麼大發慈悲主動幫我點了?”
周淮瑾:“……”
周淮瑾故作平淡的說:“一個月喝一次還是可以的。”
喬盛夏回想了一下,自己這個月還真是沒喝,她“哦”了一聲,邊扒拉飯菜邊自言自語的嘀咕:“……沒想到你嘴這麼毒,記性還是挺不錯的。”
周淮瑾輕咳一聲:“……我聽得見。”
喬盛夏立刻狗腿一笑:“啊,是嗎?我剛剛說你記憶力超級無敵好呢。”
原本喬盛夏計劃吃完放就打車回學校,可是事與願違——她吃飯吃到一半肚子忽然特彆疼。
周淮瑾叫服務員拿來熱水袋幫她敷了敷,可是這也見效甚微,最後快到查寢的時間了,喬盛夏已經痛的滿頭大汗,連腰都直不起來,更彆說走路了。她固執的想忍著痛意等回學校再說,周淮瑾勸不下她,最後見喬盛夏已經快疼暈過去了,隻好忍無可忍的一把打橫抱起了她,不容分說地在商城外攔下一輛出租車去醫院。
路上喬盛夏臉疼的都發白了,臉上身上全是冷汗,還是不忘虛弱地提醒周淮瑾:“……我還沒給輔導員請假……”
周淮瑾生冷的“嗯”一聲,拿出手機讓喬盛夏解鎖,然後打給了她輔導員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在拒絕了輔導員過來看望病人以及提醒兩人一定要注意安全的關心之後,輔導員讓他們小心一點,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聯係他。
周淮瑾掛了電話,然後又用自己的手機打給了他們的輔導員。
這兩通電話從頭到尾周淮瑾的聲音都非常冷漠,雖然說的話和他平時一樣有禮貌又疏離,但喬盛夏卻能輕易的聽出他情緒很低沉。
此時的喬盛夏整個蜷縮成蝦子窩在周淮瑾旁邊的座位上,邊疼邊問周淮瑾:“……疼的是我,你臉色為什麼這麼差?”
周淮瑾不看她,目視前方聲音平淡:“某人剛剛不還說要回學校麼,怎麼現在知道疼了?”
喬盛夏沒理解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她都這樣了還有心思抖機靈:“疼疼疼,小周同學我一直都很疼,剛剛想回學校是因為我熱愛學習,一時一刻都不能和學校分開。小周同學,你看在我這麼疼的份上——哎呦……”
喬盛夏話還沒說完就疼的閉了嘴。周淮瑾看她整張臉都是煞白的,臉蛋上也汗津津的濕了一片,剛剛還有些氣惱地情緒立刻消失,轉而被無措替代。
他靠近喬盛夏,用自己溫熱的手掌捂住她的小腹,然後放輕動作慢慢揉起來。
這個按揉的力道十分合適,過了一會兒之後喬盛夏果然緩了過來。
周淮瑾還是有些擔心,他忍不住再次出現提醒司機師傅快一點,車子像離弦的箭,在喬盛夏斷斷續續的痛苦□□中很快停在了醫院門口。
醫院晚上的人依舊很多,不過和白天相比還是少了很多。周淮瑾焦急的掛號,陪著喬盛夏讓醫生診斷,最後扶著她躺在病床上掛水。
喬盛夏沒多大問題,就是來例假了痛經,再加上胃部突然受涼導致的胃痙攣,在這裡掛水再開點藥就可以了。
折騰到這麼晚回學校也挺麻煩,喬盛夏胃也沒完全好,正好這裡還有空餘的床位,周淮瑾反正已經請好了假,所以他乾脆直接給喬盛夏辦了住院。
周淮瑾拿完藥回來,喬盛夏已經乖巧的躺在床上掛水了。
她難得有這麼安靜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疼,喬盛夏的整張小臉像苦瓜似的皺在一起,她忽然不再像個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開口說話鬨騰,周淮瑾還覺得有一瞬間的無所適從。
不過這份悵然若失的感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喬盛夏聽見腳步聲睜開了眼睛,一看到他,雙眼立刻熠熠生輝,話也多了起來:“你來了?嘿嘿,今天真是無妄之災,看來下次我一定要謹慎吃東西,爭取再也不進醫院了。”
周淮瑾啼笑皆非,他幫喬盛夏打了一杯溫水,督促她喝完之後說:“某人剛剛不是還疼的哭天喊地的,怎麼現在又生龍活虎了?”
喬盛夏“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看見小周同學開心的嗎,開心的連疼痛都忘了。”
周淮瑾彆過臉,耳朵紅了紅,冷哼一聲:“又貧嘴。我看以後你彆想再吃涼的東西了。”
喬盛夏又唉聲歎氣起來,並且連連保證:“肯定不吃了,這次我可是實實在在的記住了,要是早知道吃的那個冰淇淋威力這麼大,我肯定是不會碰的。你放心吧小周同學,從此以後我喬盛夏絕對不會再碰一次冰淇淋……”
思索兩秒,喬盛夏糾正自己:“不對,這個周我喬盛夏絕對不會再碰冰淇淋。”
周淮瑾:“……”
他麵無表情的說:“你怎麼不乾脆說今天絕對不碰呢。”
喬盛夏立刻“嘿嘿”一笑,自認為很機智的回答:“因為我肚子還在疼,今天再吃我還活不活了。”
周淮瑾:“……算你有自知之明。”
打了點滴之後喬盛夏好多了,和導員報過平安之後人也恢複了精神氣,她拉著周淮瑾的衣袖,一會想吃這個一會想喝那個,不過都被周淮瑾冷著臉拒絕了。
喬盛夏唉聲歎氣:“那碗石鍋拌飯沒吃完就肚子疼是我今天最大的遺憾,早知道臨走之前我再扒拉兩口了。”
周淮瑾的臉色黑了黑。
喬盛夏渾然不覺,趴在病床上打了個滾,又說:“不過你還真彆說,今天吃的那個冰淇淋真的很好吃,甜度適宜綿軟可口,可惜……唉——”喬盛夏說著說著忍不住咂咂嘴回味了一下,滿臉不舍的歎了口氣,然後意猶未儘的補充,“可惜這周再也吃不上了。周淮瑾,你根本不明白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周淮瑾的臉更黑了。
喬盛夏還要說話,這時候同病床的老人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喬盛夏扭頭看過去,立刻不好意思的問:“哎呀,老伯伯,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病房裡就這老伯伯自己一個人,在笑出聲之前一隻在帶著耳機聽戲,不過他耳機裡的那戲曲早就被他給關了,這期間一隻聽喬盛夏說話,前幾句還能忍著,直到現在終於憋不住了。
聽見喬盛夏問他,老伯趕緊擺擺手,笑眯眯的說:“沒有沒有,老頭子我一個人正無聊呢,聽你們聊天正好解悶了。”
喬盛夏立刻就要把老伯拉進“聊天群”裡,她就是個話匣子,隻要有聽眾就能滔滔不絕的聊。之前有周淮瑾喬盛夏就已經可以喋喋不休,現在又加上了一個老伯伯,喬盛夏的興致就更高了。她十分活躍的和老人天南海北的聊天,周淮瑾隻坐在一旁安靜聽她嘰嘰喳喳的說話,偶爾才會說兩句。趁著喬盛夏和老伯伯聊天,周淮瑾起身幫喬盛夏倒水的時候會順便帶上老伯伯的杯子幫他也一起盛上水。
最後喬盛夏聊到十一點多還十分興奮,要不是周淮瑾出言提醒,她估計能拽著人聊上一整夜。
病房裡有陪護人睡的小床,周淮瑾看著喬盛夏在床上躺好之後,又不放心的幫她掖了掖被角,確定被子將喬盛夏整個人都包裹進去才罷休。然後他便和也已經躺好的老伯說了聲,把病房裡的燈替他們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