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在這一年正式退休了，用她的話說，乾了一輩子了現在要好好休息，哪裡真有休息，家裡兩個熊孩子。

“奶奶，我回來了。”葉曈曈一蹦一跳的竄進院裡，見他小妹棠棠和小表弟程前再在竹席裡玩，上去就親了一口棠棠“哥哥回來了，你高興不？”葉棠棠完美繼承了她媽媽的容貌，粉嫩可愛，也有著陸承的霸道和撒嬌。棠棠用手把臉上的口水一抹，嫌棄的白了一眼曈曈，曈曈馬上朝著廚房裡喊“奶奶，棠棠超我翻白眼”

陸雪手上正忙著和麵，沒空管他們的官司，曈曈見沒人出麵做主也隻能作罷。程前看到這一幕雖然不懂，但是咯咯笑，棠棠不說話，一巴掌就拍到了程前臉上，程前“哇哇”哭起來。

陸雪聽見有哭聲隻得趕緊放下手上的麵，胡亂擦了兩下開門進去，看程前哭的哇哇叫，隻得抱來哄，曈曈則告狀說是棠棠打的，棠棠看到程前在陸雪懷裡立馬爭寵似的也哭起來。陸雪這下是慌了，手裡這個也哭，坐墊上的也哭。

“我媽媽去哪裡了？”葉曈曈隻想這個時候來個救星。

陸雪“哦哦……”耐心哄著，又盼著葉子趕緊回來“你媽去取電報去了。”

自從她退休後本來還覺得挺自在的，程曦調到了廠子弟學校，孩子就在上班時間暫時放在陸家，偏偏自家的棠棠正處於爭寵階段，性子又霸道，一不高興就先出手，倆孩子經常弄的葉子與陸雪焦頭爛額。

葉子去取電報後一看，是葉家爺爺要滿70大壽，葉家叫他們全家都回去，正好，棠棠和曈曈他們都沒見過。葉子拿完電報就往回走，想著快到陸承下班時間了，就在研究所大門口等，宋如耀中午是不回來吃飯的。

陸承下班時，正好碰到了同組的同事，把他今天交的報告狠狠的批了一頓，哪怕是站在人來人往的樓下，他也毫不留情，大部分人看見陸承都習慣繞著走，同事甲見到了葉子等在門口，拍了拍陸承的肩：“陸所，你媳婦兒來了，在門口站著的。”陸承抬頭一看，果然是葉子站在那裡，就趕緊往門口跑。同事甲對挨批的同事說：“今天是你命好，陸所媳婦來了，不然夠你好好喝一壺的。”

葉子站在門口張望，下班鈴響起後陸續有人出來，她看到陸承正準備喊，又見他神情嚴肅的在對另一個人說話，轉頭好像看到了自己，瞬間滿臉溫和的笑著朝她走來。他的同事都說陸所冷清嚴肅。她卻知道在她麵前又黏人又愛撒嬌。

陸承看著葉子等在門口，自然而然的把她手牽著就往家胡同口走，葉子把電報拿給他看，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浮上了陸承的臉龐。

68年11月會出一款祖國山河一片紅的郵票，因為是錯郵所以僅僅半天就被叫停出售，這在後世一張值不少錢。這可是完全憑重生得到的暴富機會，結果等他去郵局問了以後才知道，新發行的一般都在京市，要等好幾天後才能達到其他省份，這份看著又得不到的富貴著實讓人心癢。這不，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帶點微顫音說“下午我就去寫請假報告，早點交上去了，早點兒批。”

兩人手牽手，邊說邊笑走到家門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的“哇哇”哭喊聲，陸承不由得捏了捏鼻梁，兩口子相視苦笑，之前棠棠還可以說是吃醋敏感期，自從程前來了就完全是開始爭寵了，那脾氣完全像個小辣椒。葉子偷偷問陸承，這真是自己生的？

陸雪一見他倆一起回來可算鬆了口氣，趕緊喚他們來隔開兩個小的，自己要去廚房揉麵，不然中午都得不到飯吃。棠棠哭的一聳一聳的就要媽媽抱，等葉子把她抱在懷裡了，伸手就去到葉子的裡衣裡麵去摸neinei。

陸承問曈曈到底是怎麼回事，曈曈撇著嘴告狀“她就是看到程前被奶奶抱了才哭的。”

沒說是棠棠先動手打了程前。小孩子總以為自己的心思騙的過大人，陸承問了一句：棠棠是不是動手打程前了？曈曈隻得抿著嘴點頭。葉子一聽就想揍棠棠，她以前怕她是個傻的，她現在怕她太霸道了。看著懷裡嗦著嘴唇閉眼哽噎的棠棠，淚珠還掛在眼角邊，眉頭微皺，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委屈。她又氣又心疼，隻得拍了拍棠棠的屁股，嘴裡惱怒的說道“真真是個小壞蛋。”

一番雞飛狗跳後，陸承下午趕著去交請假報告，章師長看完後倒不著急給他批，讓他把今晚的時間空出來，陪他去一個會。

陸承原以為是個什麼行政會議，結果去了後才發現是個堂會，現在的情況也不是不能表演，反正唱來唱去就那三樣，聽都聽膩了。陸承在現場就表現的索然無味，坐在了後側角落裡，革委會的馮主任遠遠見到他，頷首點頭，這個馮主任還是挺有本事又滑不溜秋的，誰都不得罪，而且還能出麵保護了一部分人和章師長一起把人送到下麵生產隊裡“看管起來。”

馮主任朝他秘書耳語了幾句，他就跑來找陸承，將他到帶到另一個偏僻點的角落裡說話。上次葉曈曈的事是馮主任打發走了方俊，他一直還沒來得及當麵感謝，見到馮主任立馬上前握手說：“我兒子的事還是多謝了馮主任。”這個少言的男人神色如常，淡笑道“我之前說欠你個人情，就一定儘量辦到，不過我要說的這個事還是和你兒子有關。”

陸承一聽，眉頭就緊鎖，斷親書已經拿到了還有什麼要拿葉曈曈做籌碼的事？

“還是方俊，他又要來了，我也拿不準他要乾什麼？你哪個斷親書，說有用也可以，說沒用也行，血緣哪裡是一張紙說斷就斷的。”馮主任如實相告“要不，你請一段時間假離開騰縣，回京去，避開他，找不到孩子，他也沒辦法。”

回到家，陸承就開始收拾行李，葉子以為他要出差，就把他的衣服分類整理放在床上。陸承才想起沒給葉子說，趕緊告訴她把自己的衣服也取出來，再拿個箱子把倆孩子的衣服也裝好。葉子邊收拾邊問“這麼快就請好了？離國慶還有半個月呢？”陸承怕葉子擔心，就沒有說從馮主任那裡聽來的消息，隻說多批了一些假，明天就去買票，買到那天的就那天走。

出門這件事對於孩子來說肯定是最歡喜的，特彆是曈曈，不用上學他就很快樂。火車上倆孩子對著窗戶外的一閃而逝的風景一路哇哇叫個不停，奶聲奶氣的音，讓陸承都覺得旅途不會單調。

時間真是不經折騰，當初他們從京市來騰縣的時候，棠棠還是個小豆芽長在葉子的肚子裡，現在要回去，小小豆芽都快長成小辣椒了。

孩子們的興趣剛開始還在窗戶外，看久了就覺得沒意思了，在車廂裡又窄，時間一久倆孩子就燥了起來。陸承沒法隻得抱著棠棠在車廂裡走，又讓葉子拘著曈曈看小人書，這個時代還是有很多拐子的，就怕一個不小心把孩子弄掉了。

他佝著身子兩手扶著棠棠在地上一節一節車廂的來回走，棠棠覺得這也好奇，那也好奇，等走到硬座區域後，刺耳的嘈雜聲刺激到了棠棠，她轉身就要爸爸抱，不肯再走路了，陸承抱著她去了餐車，買了3份飯。現在的餐食遠比後世更實惠也實際，紅燒肉的飯那真是一開蓋都是滿滿的肉。陸承要了個紅燒肉，棠棠點了番茄雞蛋還有青椒肉絲，付款後就拿回了包間。

吃完飯，趁著倆孩子午睡，陸承讓葉子在畫本上多畫點留空畫，這樣倆孩子醒了可以用筆填顏色，不然倆孩子太燥。這麼一路上，畫畫，填圖，講故事，終於熬到了京市，兩口子聽到站台報站名時才敢鬆口氣。下火車時，葉子一隻手抱著棠棠，一隻手攥著曈曈，陸承在後麵提著兩個行李跟著，他們走的有點急，都忘了拍電報說一聲，隻得自己叫個車回大院。

快走到葉家樓前，陸承突然想起以前每次都會遇見的美蘭姑，突然停下來問葉子：“你說，美蘭姑會不會又問，曈曈是誰家的孩子？”葉子一想，覺得有可能，他們也才走3年，是不可能有曈曈這麼大的孩子，兩人一合計，讓曈曈先跑過去看，那家有人沒有。結果曈曈跑去看了一眼回來說，沒人，門上還貼著封條。兩人當下狐疑，快步走去，果然李家門上貼著叉封，落款日期居然就是上個月。兩人隻得趕緊去往葉家，敲門了半天才開門，葉媽媽一見女兒高興的說不出話來，趕緊把一家往裡迎。葉子一到家，就抱著葉媽媽哭，聲音把樓上的葉華平都驚下來了，一看是葉子一家回來了也是高興，再看倆孩子都活潑可愛的樣子，和每次寄來的照片變化不大。

等母女倆哭好後，才把孩子攏到跟前，曈曈6歲多了，彆看平時在家人狗嫌，該有的禮貌都有，他牽著棠棠給葉媽媽，葉華平都問了好。葉媽媽和葉華平趕緊回房給孩子封了紅包，葉媽媽嗔怪到：“你們倆怎麼不來句話，我們也好提前準備。”葉子則說是陸承偶然多請到半個月的假就提前回來了。

等陸懷遠回來，又是熱熱鬨鬨的一家人團聚，倆個小家夥又得了一個紅包放在荷包裡鼓鼓的。晚上倆人在房間裡收拾東西，倆孩子在客廳裡玩，葉懷遠叫陸承去書房，給他拿去一個房產證，說地理位置還是在美院附近，離他們原來的房子有2個胡同距離，房子挺周正的，房產證上還是寫的葉子的名字。葉懷遠問他怎麼又想著買一套？陸承坦言主要是有2個孩子了，免得一套以後扯皮，現在看房子不起眼，那後世多少親情因為房子都反目成仇。葉懷遠有點猜不懂陸承的心思，陸承倒也不瞞他，就說兩套房子都在葉子名下是為了保障葉子的晚年，孩子孝順自然好，百年後一人分一套，要是孩子不孝順，那就誰對葉子好就歸誰，兩套房子就成了吊在孩子前麵的一根胡蘿卜。養孩子沒人敢說大話，這也不過是做了最壞打算的安排。

另一邊，母女倆在房間裡聊著私房話，不用問葉子過的好不好，隻要看她麵相這幾年就肯定過的不差，還有著當姑娘時候的天真，眼眸清亮沒有陰鬱。其實葉子真不傻，是全家過度保護，反倒耽誤了，跟著陸承這幾年眼見的成熟成長起來。

他們雖然是第一次回來，但是日常電話，信從沒間斷過，儘管信裡葉子一直說好，都趕不上這一麵確認的好。

葉子突然想起個事問道：“美蘭姑家怎麼封了？”說起這個葉媽媽也隻能搖頭，說和葉家當年情況差不多，想起當年事依然膽戰心驚，拍了拍葉子的手說：“還好有阿承，不然葉家和李家一樣了，你爺爺後麵也退下來了。”又說：“給你婆家說了沒有你們回來。”葉子搖搖頭，葉媽媽隻好寬慰她，明天去陸家時，凡事多想想陸承對她的好，遇事多忍忍，陸家現在又升了，葉家相當於陸家是落了一大截。

客廳裡倆小孩在沙發上玩，曈曈蹲在沙發與茶幾之間擺弄著自己的紅包，棠棠則是脫鞋後直接斜窩在沙發頂用腳去抬沙發上的畫框。“叮”輕微的一聲響，曈曈完全沒聽到，但棠棠耳朵靈敏一下就捕捉到了，感覺畫框要斜下來，棠棠輕聲喊道：“哥哥…哥哥…”曈曈剛開始沒注意還在數紅包裡的錢，聽見棠棠喊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就沒管，猛的他又回頭，突然發出尖叫爆鳴“爸爸…爸爸…爸爸…”陸承和葉子從房裡聽到聲響都從跑了出來看，曈曈已經用手按在畫上了，畫下麵的棠棠癟著嘴要哭了“爸爸，爸爸，畫要倒了。”陸承跑近一看就樂了，也沒說要把畫扶起來，隻喊他們堅持住，他去拿相機，葉子從樓上下來看的這一幕趕緊上前去把畫扶好，把哭兮兮的女兒抱在懷裡哄，等陸承相機拿來，母子三人都不理他了，陸承隻得彎著腰哄他們，葉家父母在一旁抿嘴笑。

晚上一家四口睡在一張床上，還好當年的那個大被子還在，蓋3個人合適的很，給曈曈單獨一個被窩兒，兩個“無良”的父母為了睡在一起，把倆孩子分放在床的兩側，用凳子把床圍起來就不怕孩子掉下去了。等孩子睡了，葉子就跟陸承說了美蘭姑家的事，倆人不免一陣唏噓。

陸承計劃明天回陸家，思來想去還是跟葉子直說如果她不願意去，就自己帶孩子回去一趟就可以了，不用太勉強自己。葉子趴在陸承胸口說：“沒事的，我去，我還記得你當年說過笑就好了。”你為我，為葉家做了這麼多，我也應該為你做。有些事不回來可以不做，一旦回來了再不願意也要做。

翌日，陸承帶母子三人回了陸家，葉子今天特意給棠棠穿了件紅色開衫毛衣，裡麵是件白色碎花小襯衣，一條黑色燈芯絨小褲，一雙紅色小皮鞋，看起來就像個洋娃娃。等到了陸家，蘇文、陸時和陸懋國早早就在等了，見到人後立馬就被棠棠小人兒給吸引了。小小人兒，臉紅撲撲的，眉清目秀，煞是可愛，嘴裡甜甜的喊著老爺爺，爺爺，奶奶，三人樂嗬嗬的給倆孩子紅包。陸承被陸時和陸懋國叫進書房談事，客廳裡就剩下婆媳倆加倆孩子，一時間誰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半晌還是蘇文先說了句“倆孩子養的不錯，”才解了圍。有孩子自然有話題，再加上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本身就挺有樂趣的，葉子就揀了些他們在騰縣時有趣的說，蘇文顛著棠棠直樂，又注視著葉子的神情，這幾年她孩子氣漸退，人也成熟穩重起來，其實陸承早就給她說過，葉子真的不傻，隻是被保護的太好，再加上大院裡風言風語瞎傳給耽誤了。

陸承擔心外麵倆人不好相處，事情說完了就去客廳，看倆人有說有笑的，就放下心來，吃過午飯後倆人還要去看看買的四合院就離開了，要在京市呆一個半月，有的是時間。蘇文倒是對棠棠依依不舍，讓葉子明天再把倆孩子送來玩。

出了陸家，葉子長鬆了一口氣，陸承抱著棠棠笑著對她說：“沒看出來，你們相處的挺好的，我還怕你們吵起來。”葉子撫著胸口說：“我還是怕咱媽，隻是她很喜歡棠棠，就說了些棠棠有趣的事情。”葉子起先還很怕陸家不喜歡棠棠，畢竟陸承的兩個哥哥得的都是兒子，可能是小子太多，陸家對於這個唯一的孫女特彆歡喜。呆在京市時間裡，幾乎每隔幾天就讓他倆把孩子送去玩。

倆人去四合院又看了看，不在的這幾年葉家幫忙看的很好，也沒有衰敗，雜草的跡象，應該是定期有人來灑掃。曈曈沒見過，在院子裡好奇的瞎轉悠，葉子則是抱著棠棠在那棵海棠花樹下玩耍，等一切都看過了才回到葉家。

日子不經數，很快就到了郵票發行的那天，陸承早早的就去郵局買到了一版，不是不讓多買而是新品發售郵點限購一版，等到陸承趕到下個點的時候，已經被通知暫停出售了，沒想到這麼快，還好自己搶到一版，心裡也滿足了。等到家後就放在了書桌上，樓下葉子叫他下去殺魚，他就去了廚房，讓葉子去帶孩子玩，他今天的心情特彆的好，殺魚的時候都哼起了歌。

結果等他晚飯後再回到房裡，隻看到書桌上撕碎的郵票紙，當時整個都炸人了，拿著這些碎郵票紙怒氣衝衝的跑到樓下問倆孩子怎麼回事？曈曈和棠棠自知做錯了事，耷拉個腦袋老老實實站在哪裡，葉家母女倆趕緊出來問怎麼了？陸承隻好指著碎郵票給她倆說，曈曈則老實交代說是兄妹倆玩捉迷藏到了房間裡看桌麵的郵票，棠棠覺得好玩，玩著玩著就拿在手上撕了。陸承聽完氣的不行，拿起放在花瓶裡的雞毛撣子就要去揍棠棠，大家趕緊去攔，這個時間段的小孩就是這樣，愛撕東西，曈曈隻得哭著去攔陸承說不要打妹妹，要打就打自己，是自己沒有看好棠棠。陸承是真生氣了，扒開人就要去捉棠棠，雞毛撣子揚起還沒碰到她，棠棠就“哇哇”大哭，大喊著“爸爸，我錯了。”長這麼大陸承沒打過，心裡也是又氣又急，隻得把雞毛撣子一下打在門框上，“啪”雞毛撣子斷了，孩子被嚇愣了，哭的更傷心了，以往棠棠一哭陸承就心疼的去哄，今天氣的轉身就回房了，把房門關的“哐當”響。

陸承頹坐在桌前，真是百感交集，這富貴啊還真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但巨大心理落差還是讓他一時難以平複，他關起門來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比起前世他已經擁有的很多了，前世自己孑然一身，如今有妻有子，當然還有兩套在未來價值不菲的四合院，如果自己還想要的更多是不是太過奢求了？他經曆過一世見過芸芸眾生世間百態，明白了小滿則全的道理。這麼一想，他又把自己勸通了，想到為了郵票揍孩子的事覺得自己也挺混的。

正想著門被敲開了，葉子帶著倆孩子上來，棠棠眼淚被擦乾了，還在抽抽巴巴的，來到桌前遞給他一個還沒寄出去的信封，上麵赫然還貼著2張完整的郵票，陸承驚的眼都瞪大了，葉子笑著說倆孩子要給清清寫信，昨天就讓他們寫好了，見他今天買了郵票回來就直接拿了去貼，因為遠，貼了2張，結果剛剛一陣鬨騰忘了投郵筒了。

陸承看著兩張完整的郵票，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感讓他抱著倆孩子一陣猛親，親的倆孩子莫名其妙又咯咯笑不停。很多年後，葉曈曈偶然間看到新聞轉播說當年的那款郵票一張可以拍賣到300多萬時，趕緊給葉棠棠打電話，說起當年事，難怪陸承說他倆比百萬千萬還要值錢。

過完葉平華生日後，一家人又踏上了回騰縣的路途，等到了機械廠一家人才覺得輕鬆，果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