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承見葉子收拾給程曦的東西時,突然想起了什麼,快步走進臥室,打開抽屜拿出一包牛皮紙袋出來遞給葉子
葉子一臉茫然“你拿這個乾什麼。”
陸承一臉嚴肅的說“裝進去,不是說養不起孩子嗎?那以後就不要再有孩子。”
在男人的強烈要求下,葉子硬著頭皮裝進了包裹裡。
陸承見葉子聽話照做,又低聲說“彆怕,我今天就讓姑姑幫忙買回來,咱們肯定有用的,彆舍不得。”
葉子“…”我是舍不得這個?我是怕送去了了挨罵。
等打包好,陸承就提走,找人給帶到農場。
…………………
陸承他們住的裡屋後麵就是一片竹林,特彆幽靜,他就專門開了個門在這邊,每天早起的時候就去打太極。
是的,太極,上輩子他的警衛員就是個太極狂熱者,正經拜過師的,不同於電視裡那種花拳繡腿,他們打的都是實戰,陸承起初為了強身健體也練了好些年。
正好,這段時間,他每天早上打完太極都會溜到新搬來的陳剛家觀察,他看到陳剛在家有幫忙做家務帶孩子,但是兩口子交流不多,他也知道,這個時代下男女之間都很克製,但是關起門來應該親密點才對。
在他的意識裡,隻有家庭和諧的人未來的路才會走的更長遠,才會更讓人放心合作。
借著棠棠的百日,陸承特彆去了陳剛家邀請。
敲門進去的時候正好他家都在堂屋裡吃早飯,陳剛留陸承一起吃。陸承借機掃了一眼房裡的樣子,乾淨、整潔,陳剛媳婦是個能乾的。
開了兩間房,兩個床,那是怎麼住的?誰住的?
陸承的異樣當然也沒有逃過偵察兵出身的陳剛,他一直也在懷疑突然特許他家屬隨軍肯定是有新的任務等著,可是快一個月了,他都沒有得到新任務的通知。
陸承隻是笑笑然後囑咐他們明天早點來吃飯,彆帶東西,就離開了。
百日宴大家都樂嗬嗬的在一起,高嬸子也來了,都圍著棠棠看,把棠棠高興的手舞足蹈一直“啊…啊…”。
“這孩子養的好,白白嫩嫩的,”高嬸子伸手抱棠棠到懷裡逗
棠棠也不認生,誰都可以伸手抱
狗蛋這兩天已經和陸家熟悉了,雖然還害羞但是很喜歡這個白胖白胖的小妹妹。
他拍著媽媽,要抱起來看妹妹。李大妮就抱著狗蛋湊到棠棠麵前,結果一不留神,狗蛋吧唧一口就親到了棠棠臉上。
大家一下都愣住了
“喜歡……妹妹”狗蛋笑嘻嘻的還要去親
李大妮趕緊把狗蛋抱開,葉子趕緊把棠棠接到自己懷裡,用手絹擦了擦狗蛋留在棠棠臉上的口水。
“嫂子,不好意思,娃,不懂”李大妮不好意思對葉子說,她知道這家對閨女看的重,家庭條件也好,又是自己男人的領導,就怕自己孩子惹了嫌。
葉子看著自己懷裡傻樂的棠棠“沒事的,狗蛋喜歡妹妹嘛。”說著還給狗蛋擦了擦嘴,“狗蛋,下次不可以親妹妹哦,不然阿承看到了會生氣的。”
“大妮,你放他下來去和曈曈他們玩,他們手上有新玩具。”
還沒等到李大妮回答,狗蛋直接說“看妹妹”
何花嫂子看著這孩子也打趣“還是妹妹好看是吧,這孩子好文靜,哪像我們那幾個,要玩瘋了。”
“李倩,你想生男娃還是女娃?”葉子抱著棠棠問坐在一旁的李倩。
“我當然想生女娃,就像棠棠這樣,特彆可愛”李倩望著棠棠,一臉羨慕。
“我看你家範團長怕是想要兒子吧”高音萍望著李倩的肚子,“從進來,你家範團長就一直在男孩子身上打轉。”
“男人嘛,生十個兒子都不嫌多”何花撇撇嘴說。
高音萍逗著狗蛋說“男孩女孩都一樣,養好了才是自己的。”
“這話說的對”陸雪進門擺菜就聽見高音萍的話“甭管兒子女兒,隻要好好養就行,主席說女兒也是傳代人。你們都還年輕,生一個,生幾個都行,重要的是怎麼養。”
李倩輕聲問葉子“葉子姐你還生嘛?”
葉子輕輕搖頭“阿承說不生了”
陸承從廚房出來喊男人都來幫忙端菜。
李大妮看到這一幕,有點懵“嫂子、你們家都是男人做飯嗎?”
葉子尷尬一笑“我做的不好,隻會燒火和煮粥。”
“男人做怎麼了?你們啊,就是要多讓男人做事,彆心疼,越心疼男人,自己越委屈。”陸雪悄聲給他們說“你們這些女娃娃可彆犯傻。”
高音萍在一旁笑“對,對,就聽陸醫生的,這都是我們這些老人的經驗之談。”
吃飯時,專門給小孩子們開了一桌在一邊,大人們圍坐在一起。
陸承抱著棠棠讓葉子先吃,今天做了辣子雞,紅紅的顏色特彆有食欲,葉子十分心動,又怕太辣了上火,棠棠就不好吃奶了。
“阿承,我可以吃嗎?”葉子鼓著腮幫問
“沒事,我先把辣子泡水了的,沒有多辣,你少吃點就行”說完就給她夾了一塊雞肉和2坨土豆“土豆也特彆入味,你試試”
說完又夾起一塊魚開始剔刺,邊剔還邊給一旁的人說“你們要多吃魚,多吃魚了脾氣好。”
範偉突然笑了,有點突兀,“你脾氣確實比較“好”。這個簡直就是個冷笑話,要知道王靜怎麼被逼瘋的,他是最知道內幕的。
陸承撇撇嘴“你們還不信,你看我脾氣多好。”
一旁的大家都在哄笑,席上的不熟都慢慢化解了。
陸承剔好魚肉就放進葉子碗裡,又夾了一塊開始剔,剔好後放到了曈曈碗裡。
一旁的宋如耀也在剔魚肉,剔好後放進了陸雪碗裡,一桌子上的其他人,特彆是女人,看著他們這一家,感覺沒吃幾口就快飽了。
都在羨慕之餘聽到曈曈的聲音“清清姐,魚肉給你吃。”
清清:“不用了曈曈,是陸叔叔給你剔的。”
曈曈搖搖頭“爺爺給奶奶剔,爸爸給媽媽剔,我也要給你剔,你是我媳婦兒。”
一旁的大人聽完一陣哄笑,李毅氣的臉色通紅又不好當著眾人嗬斥,隻能憋著,埋頭吃飯。
何花倒是笑的花枝亂顫“陸所,還是你家家風好,曈曈從小就知道疼人。”
陸承氣個仰倒“葉曈曈,你要給清清魚肉你自己剔啊,”
曈曈理直氣壯的回他“我還小,還是個小寶寶、還不會。”
陳剛和李大妮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家庭氛圍,既覺得有趣又覺得新鮮。
晚飯後,大家陸續告辭了,陸承洗簌完後回房,葉子和曈曈坐在床上逗棠棠玩。
他趕緊脫鞋上床盤坐在葉子一旁,和曈曈一人牽著棠棠的一隻手揮舞。
葉子就在給棠棠做排氣操,揉揉小肚子,動動小腿,“噗…噗…”棠棠打了兩個屁,愣了一下就“咯咯”笑
曈曈在一旁趕緊捂住鼻子“棠棠你好臭啊。”邊捂著鼻子邊用手扇風。
玩鬨了一會兒,曈曈和棠棠就開始眼皮打架,不一會兒就都睡了。陸承就把曈曈抱回小臥室安頓好。
回來時,棠棠已經在她的小床上睡好了,葉子在一旁擦祛疤膏,孕後期她長了很多妊娠紋,一條條就像蜈蚣當時看著特彆嚇人還特彆醜。
陸承折回後,她立馬拉下衣服不讓他看見。
陸承伸手拿過藥膏對她說“躺下吧,我來擦”
葉子覺得難堪又害羞,一直拽著衣角“彆…太醜了。”
陸承把她的手挪開,慢慢解開衣服露出肚子,把藥膏塗在手上慢慢抹在她的肚子上“哪裡醜了,這都是生我們棠棠的軍功章,就算不消也沒關係,我一樣喜歡,說完還親了一下。”
葉子聽著心裡還是十分受用,又聽見陸承問她“你覺得陳剛兩口子怎樣?”
葉子沉思了一會說“大妮人不錯,我不討厭她,但是她和陳連長說是夫妻怎麼看著特彆的客氣。”
陸承也覺得葉子的觀察很準確,不由得讚賞道“你心性單純,所以你的感覺會更準確。”
………………
陳剛與李大妮回家後,狗蛋一直想要爸爸抱,幾次伸手,大妮都沒有遞過去,怕惹了男人嫌。
陳剛看到後還是伸手接了過去,“爸爸…爸爸…”狗蛋很是有些依戀他,在鄉裡的時候人家都笑他沒有爸爸,孩子小但不代表不懂。
陳剛在陸家感受了一次不一樣的家庭氛圍,他也想好好過日子,但是他就覺得自己委屈,兩人卻一直沒有把話說清,“要不今晚就讓狗蛋跟我睡吧。”
“我怕他會尿床。”大妮回他
“狗蛋會尿床嗎?”陳剛問孩子
狗蛋一直搖頭,把陳剛抱的緊緊的,他有爸爸了當然舍不得鬆開,剛剛在陸叔叔家,陸叔叔就對妹妹特彆好,他特彆羨慕。
“那就晚上一起睡吧。”說完就帶著狗蛋去洗簌。
………………
五四式已經改造完畢正式交付使用,具體的結果還要在使用中不斷改進,調整。
陸承就要著手準備去Y國的準備了,但是經過最近的觀察,他並不覺得陳剛合適,所以跑去找章師長問怎麼辦?
“你沒瞧上他?”章師長疑問道“不是你親自選定的他嗎?還讓把家屬弄來。”
陸承也覺得頭疼,論業務能力,陳剛確實是最佳的選擇,但是就他自己的觀察來看,陳剛的家庭並不穩定,讓他不敢放心。
章師長看陸承沒有回話,隻能說“如果他不合適,那要在選的話,隻怕要等段時間,這個不能著急,關係到你們能不能安全去,平安回。”
陸承也認可,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暫時隻能把這個事先放一邊,在找找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陸承沉在住氣,陳剛反倒沉不住了,主動找到陸承“聊天”。
“陸所,我是不是哪裡讓你不滿意?”陳剛撓著頭,有些局促。
既然話說到這裡,陸承自然也不客氣,畢竟出去做任務,說白了就是把自己的命交付給對方,如果不信任,那就是送死。明明可以好好活,沒人想去死。
陸承也不想拐彎抹角,直接問到“你和你媳婦是怎麼回事?你們是夫妻又不是夫妻,彆告訴我,我看錯了。你既然想和我一起出任務,那就要把話說清楚。”
陳剛沒想到陸承問的是他家夫妻問題,隻得坦言整個事。
原來,陳剛家條件差,家裡弟弟妹妹又多,父母偏心就給他定了不要彩禮的寡婦(李大妮),他是回家探親被灌喝醉了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強行結婚的。誰知道,當時她肚子裡早就有遺腹子了,就是狗蛋。這兩年他也一直沒有回家過,對於那個孩子,他家也認就是村裡風言風語多。李大妮前頭的男人是開山時被炮給炸死了,賠的撫恤金被婆家拿來給小叔子做彩禮,又把她許到他家來的。
陸承聽完不以為意“不就是寡婦二嫁嗎?有什麼?這年頭找個媳婦兒不容易,還計較這些?那我媳婦還是個傻的,都是我自己搶來的”
論自黑,陸承也是不遑多讓,對於他的傻媳婦,他有多驕傲就有多喜歡,他才不在意彆人怎麼看。
陳剛沒想到陸承是這種反應,總以為會跟以前聽到過的人一樣替他惋惜,正是有了那些言論他也覺得自己可憐,所以一直與李大妮僵著。
陸承白了他一眼“過日子,過得是以後,是兩個人,你管彆人怎麼說,再說了,孩子認你就行,你管他是誰的,隻要是你養的,就是你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想過就早點離,隻是人家女人也不容易,能憐惜點就憐惜點吧。”說完陸承就走了。
這她媽的都是什麼事,我乾脆去給你們做婚姻調節算了,自己的日子都受彆人影響,那還能成什麼事。
陳剛在他心裡的分數不升反降,還得繼續再找個可靠的,不光是配合他更是要保護他的安全,他可不想把後背交給個媳婦都搞不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