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因素有,不過變化應該不會這麼劇烈,教授你們放生的是幾代?”
“第三代和第四代。”
聽到這個答案,沈南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
“一代的引進是在哪引進的?”
“西伯利亞一代的保護區。”
“應該是環境差異的基因影響,鐮翅雞這種生物我本科的時候做過一次課題,它的基因繁殖序列應該在第六代以後。”
……
這倆人聊得異常專業,不過同屬於學霸一員的溫晚晚倒是能聽懂。
教授最開始的猜測是鐮翅雞因為溫差的變化導致的無法放生繁衍。
但沈南的推測是這批引進的鐮翅雞是西伯利亞的原住民,那地方的溫度要比東北更冷,其後代根本沒有適應這種溫度的基因。
或者說,至少要人工培育六代之後才有可能逐漸適應這個環境。
“隨著兩人不斷的交談,逐漸也將一旁聊天的人吸引了過來。”
原本的兩人會談,演變成了四人講座。
坐在遠處的人看著這邊聚集的一群人也都湊了過來。
隨著人越來越多好好的一頓晚餐愣是變成了大型會議現場。
呂教授和沈南不斷提出設想,坐在一旁的獸醫補充條件,再有幾個人進行辯論,找出不合理的地方。
看著眼前這群人,溫晚晚啃了一口雞腿後默默歎了口氣。
總感覺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但又說不上哪裡奇怪。
等到這頓晚餐吃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沈南將已經涼了的丸子塞進了嘴裡,扭頭看向了溫晚晚。
“站長,教授說項目可以參觀,我想請一天假去轉轉,學習一下。”
“什麼時候?”
“明天!”
“行。”
溫晚晚拍了拍額頭,帶著沈南朝著餐廳外走去。
這種機會對於沈南來說確實不錯,一個已經進行了好幾年的科研項目,參觀一下能得到不少的收獲。
救助站現在也算不上多忙,這種學習的機會溫晚晚肯定不會讓她錯過的。
車子剛剛駛出了不到一公裡,溫晚晚的手機就提示自己的私人賬戶上收到了三千的轉賬。
毫無疑問,這是今天溫晚晚幫忙的酬謝。
不單單是她,白函和沈南同時也收到了兩千的車馬費。
這也算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了,請彆的獸醫來自己的地方開展手術,一般來說都會稍微給點車馬費。
這錢沒有固定,基本上全看心意,有錢的情況下就多給點,沒有也可以發個五十的紅包意思一下。
看著銀行的轉賬消息,白函接連看了好幾眼,這才確定了下來。
“站長,我也想請假,要逛街,要買衣服!!!”
本來這個計劃應該是在工資發下來之後,但今天卡裡突然多出來了一部分外快,很難不讓白函動心。
“等沈南回來你再休息,老實喂貓!”
“好吧~~”
雖然明知道溫晚晚不會同意,但白函依舊是嘗試了一下。
有了一個標準答案後,也算是徹底死心了。
溫晚晚開著車在路上疾馳,將兩個員工送回了家後,這才停在了救助站的門口。
剛剛推開大門,入眼就是一隻偷袈裟的貨躺在院子裡乘涼。
黑熊見到溫晚晚回來,頓時一瘸一拐的走過來,用大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肚皮。
這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它餓了!
“沈南不是喂過你了嗎?”
溫晚晚拍了拍巨大的熊掌,扭頭朝著冷庫走了過去。
這家夥現在處於恢複期,可以受委屈,但不能挨餓,必須要保證營養跟得上。
在冷庫挑選了幾條大鯉魚,拎起來朝著廚房走了進去。
燒了一壺溫水不斷的澆在鯉魚身上,加快解凍的速度。
現在都已經是深夜了,溫晚晚可不想大晚上的陪這家夥挨蚊子咬。
早點讓它吃完,早點回去睡覺才是正經事。
看著外麵的魚肉已經軟化,溫晚晚用剔骨刀紮了進去,確保了裡麵沒有碎冰後這才放進了飯盆擺在了黑熊的麵前。
“趕緊吃,晚上給你開空調,不許來我房間!”
“唔唔~~”
黑熊大口吃著魚肉,從喉嚨中發出了答應的聲音。
對於它來說,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如今在救助站有吃有喝,這不比大林子裡舒服多了?
能有空調吹,那它是絕對不會冒著得罪溫晚晚的風險亂鑽房間的。
看著偷袈裟的貨將兩條大鯉魚吃乾淨,溫晚晚這才邁動著腳步朝著樓上走去。
時間就像是已婚男人的搓衣板,總是不知不覺出現在了膝蓋下麵。
轉眼間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溫晚晚帶著白函將救助站內的動物喂完,清理了一下病房,這才帶著一麻袋的肉坐在了五菱神車上。
白函看著手握方向盤的溫晚晚,猶豫了片刻之後這才緩緩開口。
“站長,那個要不,我來開?”
“你不認路,坐穩了!”
隨意的一句話打法了白函,溫晚晚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
山路崎嶇不平,年頭久遠的五菱神車減震功能幾乎可以稱得上沒有。
但偏偏溫晚晚憑借著一手車技,愣是在這種破路上開的飛快。
對於後備箱的肉來說,這種劇烈的晃動反倒是有利於解凍。
對於溫晚晚來說,這種路早就開習慣了,一點都不覺著有什麼不對。
對於白函來說,她現在寧可被沈南安排一整天的工作也不想在五菱神車上遭罪。
很難體會在這種車速中坐在副駕駛的體驗,那二龍戲珠的推背感已經快要讓白函死得其所。
車子很快就停靠在了山腳下,白函推開副駕駛的車門,雙膝踏在了地麵上。
蒼白的臉色再加上一雙瀕臨死亡的眼睛深刻的說明了她此時的狀態。
溫晚晚揉了揉發麻的屁股,將後備箱的肉丟了出來,隨後就開始調整起了自己的直播設備。
“你真的該鍛煉了!”
溫晚晚將收音設備卡在了衣領,隨手將躺在地上的白函拉了起來。
“我……你……”
強烈的眩暈感讓白函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瞪著一雙眼睛用極度想要刀人的目光盯著溫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