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空調的風吹在臥室,一個像是偷了袈裟的身影悄咪咪的鑽了進來。
夏天的天氣這麼熱,在救助站轉了一圈隻有溫晚晚房間開著空調,黑熊自然也尋著涼風找了過來。
在房間轉了一圈,黑熊躡手躡腳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
讓自己受傷的後腿平放在地板上,飛快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睡眠。
……
溫晚晚是在一陣呼嚕聲中被驚醒的,迷茫的大腦瞬間清醒,心臟跳動的異常猛烈。
整個救助站就自己一個人,兩名員工全都回家休息了,自己房間哪來的呼嚕聲?
在入室盜竊和靈異事件中溫晚晚選擇了開燈。
入眼,一大坨黑色睡得香甜,感受到刺眼的燈光後用手抓了抓屁股翻了個身。
看著這隻大黑熊,溫晚晚整個人沉默了許久。
隨後一巴掌糊在了它的熊臉上:“狗東西,你進來乾什麼!”
“知不知道你差點把老娘嚇死!”
黑熊的體型雖然大,但麵對著溫晚晚如同蒲扇一般的鐵巴掌,僅僅是兩下便被打蒙了。
一雙眼睛裡帶著些許懷疑人生的迷茫,小心翼翼的朝著門口的方向挪動了些許。
很明顯,溫晚晚的鐵拳不單單是東北虎扛不住,哪怕是體型更勝一籌的黑熊也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
不過這家夥畢竟傷口還沒痊愈,溫晚晚下手也稍微收了些許的力道。
接連甩了好幾個大巴掌後,溫晚晚一手推開了房門。
“自己該去哪,心裡有點數!”
黑熊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略微有些腫脹的臉,抱著袈裟,啊不是,抱著一個小墊子就一瘸一拐的鑽出了房門。
前幾天白函在的時候吹空調也就吹了,大多數時候白函被它吵醒之後也不會管。
誰曾想,今天溫晚晚一回來,這一個接一個的大比抖,對於它這個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看著黑熊一瘸一拐離去的背影,溫晚晚默默歎了口氣將現在住著動物的房間空調全部打開。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東北的夏天夜晚不算是很熱,大部分動物都能承受。
不過野生動物畢竟和動物園的還是有著區彆,林子裡晚上的溫度顯然更低,對於來到城市的它們來說,夜晚的溫度就顯得有些高了。
雖然隻有幾度的溫差,但對於有著一身毛發的動物而言,也足以讓它們睡不好覺了。
看著徹底安靜下來的黑熊,溫晚晚再度打了個哈欠後這才繼續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時間就像是唐三藏的袈裟,總是不知不覺中被偷走。
轉眼間已經是三天後的清晨,溫晚晚看著救助站對公賬戶的餘額抓了抓頭發。
上頭的五百萬已經打進來了,也就意味著救助站的保護區工作也必須要快速展開。
一旁的沈南翻看著地圖:“準備用哪套方案?”
溫晚晚沉默了許久:“A方案吧,先安排人進行保護區改造,差不多一個月完成之後我去進行東北虎遷徙。”
“行,我聯係人!”
沈南對於溫晚晚選擇的計劃絲毫沒有意外,畢竟相比之下肯定還是A計劃效果最好。
畢竟一年就能看到成效,哪怕是會有隱患,也值得冒這個險。
彆的不說,至少讓上頭的人看到東北虎的數量增長,那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撥款用於東北虎的身上。
憑借著這些撥款,一些隱患自然就不成問題。
畢竟著名真香定律提出者炒飯先生曾說過: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問題。
暫時將保護區的事情給放下,溫晚晚的目光看向了院子。
這幾隻雪鴞在救助站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如今身上已經長出來了白色的絨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雪團一樣。
度過了幼崽最危險的那段時間,如今也該給它們尋找一個家了。
救助站沒有這個條件教它們捕食,飛行,這種專門的訓練場隻有在條件比較好的動物園才可以做到。
這幾個小家夥長得可愛,再加上從小是人類喂大的,反而十分適合在動物園進行展出。
沉思了片刻之後,溫晚晚飛快撥通了電話。
“喂?”
“你好,我是長白山救助站的站長溫晚晚。”
“哎,是晚晚啊,又有什麼小家夥了?”
“幾隻雪鴞,現在已經長出來絨毛了,後期的飛行和捕食訓練我這裡做不了,你那邊要不要?”
“雪鴞啊,我得問問鳥園那邊,稍等我幾分鐘哈!”
電話被掛斷,溫晚晚也靠在椅子上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動物園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過五分鐘就有了具體的消息。
“晚晚,鳥園那邊說現在還有空間,大概能養十隻以內的小型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安排人去接!”
“我這幾天都在救助站,隨時可以來。”
“好嘞,那我一會安排車過去,下次有什麼動物記著想著我!”
掛斷了電話後,溫晚晚臉上也充斥著笑容。
這家動物園是長白山附近為數不多擁有鳥園的,雪鴞是鳥類,如果沒有專業的鳥園,根本就不好飼養。
如今有一家動物園能接收,對於它們來說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白函,把雪鴞的檔案整理一下,一會有動物園來接它們!”
溫晚晚朝著樓下喊了一聲,讓正在喂鳥的白函頓時愣了一下,隨後抱著幾隻小家夥飛快來到了樓上。
“站長,這麼快就要送走哇?”
“嗯,度過危險期就沒必要放在救助站了。”
白函帶著些許不舍的摸了摸這幾隻小家夥,雖然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但真到了分彆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一陣難過。
畢竟這幾個小東西可真的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從沒睜眼睛到現在滿身絨毛,早就有了感情。
溫晚晚看著白函,沉默了片刻之後也緩緩開口。
“在救助站這種事要經曆無數次,不管是放生野外還是送到動物園都是為了動物好。”
“不舍肯定會不舍,不過你要慢慢學著適應。”
白函點了點頭,抱著幾個小家夥歎了口氣。
雖然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了,但每次都需要好幾天才能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