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誓死與共！

辛屈這話一出，姚共第一個震驚的站起來：“屈……”

“共哥，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有辛氏的大體情況，那麼你應該清楚，我得對有辛氏上下所有族人的生存安全負責。”

辛屈聲音冰冷：“我隻需要留下四千就夠，剩下的不願意呆著可以走，也可以與我為敵，但做好付出生命的代價。”

“接下來，我宣布本次的出兵和留守。本次雙方任務一樣重要，出兵的跟我走，要做很多事情，留守的也要為所有族人們打下一個安全堅實的基礎。”

辛屈有條不紊的說：“玄武營軍司馬冰甲。負責澤氏和玄武營，總兵力五百五十人。澤氏出五十人隨軍。”

澤魚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

“青龍營軍司馬石戊。負責留守在沙澤，總兵力五百人，負責監視東麵和南麵的薊氏動作。”

“白虎營軍司馬我。總兵力五百人，以芸沼部族人和歸化人、以及奴隸為主。”

“朱雀營軍司馬鹿甲。”

辛屈看向鹿甲：“你的責任很重，之後長辛氏第一批遷徙過來的人，全部會歸於伱的控製，讓他們開挖北定河河道和營繕居住地。並且他們過來立刻將他們編戶和編軍，給你先配三百人，如果指揮操訓的人不夠，從邑內要人。

邑內，騰蛇營軍司馬辛戊。你負責主持邑內任務運轉和防備，給你五百族人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管，無論如何守住有辛氏的城邑，必要的時候封門自守。

族裡的糧食足夠邑內小四千人吃一年半。

外邊沒有糧食，不戰自潰。

就算有長辛氏的人有所圖謀，也不可能顛覆有辛氏的控製。”

“放心！長辛氏的崽種要是還跟以前一樣自以為是，我會讓他知道當初沒有算的背叛下場，究竟是什麼樣的！”辛戊獰笑兩聲。

作為當初親曆那些事情的人，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好。那麼居庸關將軍——耜大股，給你管一千五百人，三個營：分彆是陵區營、集市營、居庸關營。”

辛屈看向耜大股道：“給你特權，如果我在山西出了問題，你就是下一個有辛氏的族長。

所有人聽從你的命令。接下來邑內所有男女老幼、歸化奴隸，全部集中在陵區和集市，以及居庸關手下運轉。

這正好就是三節區域。

陵區營負責北部的安全和看望，防止山北有敵人出沒，順道清理一下舊河道。

集市營負責看顧耕地和轉運糧食，居庸營乃是重中之重，我給你留一百甲兵。”

“什麼！屈！”辛屈這話一出，不少人都驚呼。

隻有辛屈伸手按了按說：“聽我說完，如果我出事，有辛氏的規製，也立刻轉為將軍製度。

一切以軍事為先！

直到你覺得安全了，再選擇改變方向。

我會給你邑內所有兵馬的指揮權。隻要你和辛戊確定我出事，留守在城內的一切族人，全部歸你統帥。

給我堵死居庸關。鎮住那裡，山西就算有幾萬人，也得付出一半以上的傷亡，才有資格穿過我設下的關隘。”

辛屈站起來，拿著指揮棒，在屏風上指著地圖大聲說：“居庸關附近的山脈走勢，已經營繕了一年，這邊隻要人力足夠，基本上不是問題。

最忌諱是東麵被突破，所以青龍和朱雀兩營，必須做好烽火報信的職責，必要的時候放火燒了這些營地的一切，帶著人一路撤到澤氏營地以及舊部。

形成陵區——城邑——澤氏的防線。

陵區依舊盯著北麵，城邑負責支援，澤氏駐地負責盯著西南山裡，而青龍營負責正麵阻擊沿著小澱澤、辛水北上的薊氏，或者從東方直接過來的妟氏、孤竹氏。

青龍營在舊部控製水陸要衝，隻管結寨打呆仗。

直到西邊局勢明朗了，耜大股你再出兵支援。

所以，石戊，青龍營這一次給你的隻有皮甲。

但後續我不在，司空長老骨碌小癸盯著弓弩製造，優先給青龍營和居庸關營，一東一西給我摁死圖謀不軌的敵人。

隻要不威脅集市區域的農田，東麵的一切都是可以舍棄的！

我們的核心，都在已經完成初步營繕的西北方向。

守住這片區域，明年開春，乃至夏天，來就能成熟結種。

有足夠的糧食，要反攻就趁著快秋收的時候動手。”

辛屈對耜大股交代道：“殺過去，搶收敵人的糧食，然後再攻打敵人，儘可能的減少後勤的壓力，全力清繳。

如果是明年夏天前真的被攻破了居庸關而奪不回來，那就一把火燒了所有農田，撤回城裡固守。

夏秋沒有食物，他們就會撤離，或者先內亂。

嗯……大體就這樣布局，隻要齊心協力，熬過一年，後續就是咱們出手的時間。

也可能找不到對手，因為四周都沒食物，隻能趕緊遷徙離開了。”

辛屈說完，不少族人們都驚駭看著辛屈。

他的辦法，好……好可怕！

無解的那種！

食物和水源，才是這個時代的擴張意圖。

而辛屈接連燒掉附近的山林，又折騰這麼多農田水道，以及儲蓄大量的食物，這是乾啥？

這是在打呆仗。

而設計的所有防線和布局方向，都是以農耕為基的。

現在遊牧民族還未誕生，大家大部分都是兩條腿走路，想要走小道進來燒殺一通跑掉？

彆想了，因為一旦有辛氏收縮了編軍回到他說的最後防線，基本上就是堵死了四個方向突進來的可能。

依托山川走向，敵人隻能沿著河流道路行動，一切都在有辛氏的控製之下。

“我會照做。”耜大股沒有猶豫，因為這是最好的計劃。

敵人逃不脫，必須硬剛辛屈給他們設下的所有節點，一點點拔掉，才有資格直麵有辛氏的最後一座城邑——昌平！

直到現在，姚共才看明白為什麼孟妟要說，辛屈很強！

能不強嗎？

這麼安排之下，所有節點都在昌平邑能直接夠到的地方，營寨、河口、水道、穩如泰山！

更重要的是，有辛氏不缺水源！

澤氏營地的白羊溝和白虎溝、有辛氏的辛水主乾道、還有陵區營控製的陵水。三條乾流都在有辛氏手中握著。

隻要敵人過不了太行山以及燕山，有辛氏要地有地，要人有人，能輸多少次？

照著辛屈的闡述來看，有辛氏能輸三四次，一直輸到隻剩下一座城，乃至食物耗儘為止！

“這是方國級彆的戰爭。”孟妟在角落裡看著震驚的妟淮說，“你爹眼光是真的毒辣，他看對了人。不過辛屈的潛力，遠比他想的可怕。因為他迄今為止的每一步，都是基於最壞的打算。

他從未說山西如果贏了之後，他有什麼收獲。

一旦打贏山西，縉雲氏舊地建造一座城，他就能左右開弓。

東麵吃完了就往西邊去。

敵人還奈何不了他！

除非是土方這樣的方國敢狠下心來，用一年乃至以上的時間，圍住有辛氏。

可惜，很難，畢竟居庸關卡在了東西之間，隻要不能奪下居庸關，有辛氏就能一直向西增加資源、輸送兵力以及武器。”

“好，具體就是這樣，接下來各自回去準備，冰甲此戰你為先鋒。”辛屈看向冰甲，“優先領兵前往長辛氏，把駐地定下來。

我會在居庸關等你消息，隻要定好駐地，我會陸陸續續出兵。

這一次，我就出兩個營。

一千人，青銅甲就帶五十領，剩下的全部用皮甲。

青銅矛隊和盾兵為主。”

“行！”冰甲搓了搓手，終於到他上戰場了！

這一次，他也要當不更！

“最後，不更之上，增加三個爵位。”辛屈輕輕呼出一口濁氣：“這三個爵位，將擁有立氏的資格。

分彆是：士大夫、公大夫、官大夫。

士大夫，立氏為本支祖宗，五代之後子孫無他姓則以氏做姓。

公大夫，未來增設鄉邑的時候，公大夫在成年之後，可以申請如鄉邑任職為吏，由衙門批複。

官大夫，則是由衙門直接征辟，前往地方擔任一地的長官。

有辛氏，不會隻局限在昌平一個城邑，未來會擴張，這就需要管理的官吏。

公大夫可以為吏，官大夫，有直接成為官的資格，負責管理更多的吏，就跟我現在一樣管理大家的方式，明白？”

“明白！”眾人臉色一肅，摩拳擦掌。

自不更之後，就是統軍功論成敗，想要往上，就必須靠打勝仗，減戰損來升遷。

辛屈解決了爵位增補之後繼續道：“往後，諸部長老，統一稱呼為官。吏員可以不限製爵位，但官員……需要！”

辛屈最後還是妥協了。

這個時代，出將入相本就是貴族的權利常態，逆著來不可能的。

因為，底層勞碌，沒有閒工夫讀書，給他們吏員的位置作為希望，安撫一下就是了。

“至於諸位長老們也不用擔心後續，你們年紀大了，陸陸續續也會退休。慢慢將權力交給有辛氏新的頂梁柱，在家跟著子孫一起，與有辛氏一起，張大地盤。”

辛屈走到衙門中間的篝火堆前：“自我而始，立以天帝聞之，我有辛氏上下，將不以人牲祭祀，禍亂功德。年事高者，自當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如若後世，有人膽敢再起人牲殉葬，共誅之！”

辛屈聲音淩冽！這也是徹底將大邑商的帝踹開了！

老子有辛氏，有自己的天帝！

眾人目光落在陪席的巫小葉身上。

“天帝佑有辛。”巫小葉微微一笑，“功德才是帝需要的。如今鬼神罹亂天下，當正本清源，一匡天下。”

“誓死與共！”

眾人齊聲，姚共呆呆看著有辛氏上下的人作為。

瘋了！瘋了吧！？

辛屈居然……

但不知為什麼，他有點期待，年老不用被祭祀而死，那簡直就是……自己這輩子夢寐以求的。

他這麼拚命是為什麼？

不就是為了……為了能老的時候不被祭祀嗎？

都是為了活著！誰不想多活幾天？

“那麼，各自準備，三日之後，誓師出兵！”

辛屈說完，第一個走出去，他也要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