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石戊忍不住試問
“怎麼這麼神秘？”
辛屈進了衙門，還看到了石戊這個小子將門關上了。
“你知不知道，馬上要來大雨了？”
石戊轉過身第一句話，讓辛屈一愣，隨後他看了看天空。
衙門的天井往上看，現在已經徹底沒了雲彩，應該已經開始醞釀最後的積蓄。
衙門明滅不定的篝火中，石戊看到了辛屈露出來的神情，一種思考現在屬於什麼時間段的感覺！
“你果然看得懂天象！”
石戊語氣凝重了幾分。
辛屈平視他笑道：“究竟是從海邊聽到了什麼的言論，讓你這麼著急來找我。”
“沒有，我隻是返回的路上，突然有了思考，為什麼伱敢放火燒林。現在來看，或許如同巫小葉所言，你懂得天象。而之前，你卻從未展現過相關的能力，不管你是隱瞞還是有什麼苦衷，隻希望你能記得自己是有辛氏之人就行。”
石戊說出了憋在心裡的話，略微輕鬆了一點：“你覺得這種雨是什麼雨？”
“台風雨吧。”辛屈攤了攤手，對於石戊的試探並不在意，“所謂台風，是一種氣象。
多是誕生在海溫過高的大海上的一種低壓氣旋，誕生之後會不斷攪動海水，攜帶龐大的雲團，最後給我們所在的大陸帶來降水。
屬於夏秋時節最常見的降水手段。”
“那算是一種海獸嗎？”石戊再問。
“海獸？如果硬要說，也可以稱之為海獸。
反正過境的地方基本上很倒黴，台風的破壞力可不低，經常是連人帶牲畜一起卷走。
而且過境的時候，台風眼中心溫度會驟降，如果不及時加衣服，在濕透的環境下，不及時更換衣服，擦乾身上的水，有可能因為失溫而被凍死。”
辛屈認可了海獸這種說法。
不過他的介紹，讓石戊更加確信他果然懂天象！
跟自己從微山舟嘴裡打探到的消息，一般無二！
“你知道齊方嗎？”石戊又問。
辛屈搔了搔頭：“沒聽過。不過既然是個方國，應該有商隊……難道他們缺鹽了找你們要？還是打了你們？俘虜咱們的族人？要出兵嗎？”
“聽我說。”石戊打斷了辛屈的一連串問題，趕緊把齊方微山舟的事情說了一遍。
重點在大量的皮子和赤龍部停駐與畫地。
說是已經臣服了某一個商人王公。
辛屈沉吟了起來。
看來局勢的駁雜程度，可見一斑啊！
“先不管南方。咱們鞭長莫及，現在主要是過好自己的日子。但你說齊方帶來了青銅。多少？”
“三千多斤。”
辛屈眼前一亮，沉吟片刻道：“你明天一早再去芸沼部落的駐地，將他們齊方的人遷到咱們的舊部。等我這邊搞定了薊氏、無終氏、妟氏這群人，再跟他好好的聊。
這段時間你負責招待，齊方如果能泛海而來，那麼就意味著這個沿海，就沒有他們去不得的地方。”
辛屈給石戊交代任務，但心中略微思考之後說：“還有就是安排一些女人，想辦法留下一兩個齊方的水手。”
“這恐怕很難吧。”
“那就將人嫁出去，咱們給嫁妝。”辛屈摩挲著下巴，“不管結果如何，隻要能提前埋下一兩個人，跟齊方關係也能更加緊密。
不要小瞧了這些普通人，他們對於族內的秘密知道的不見得比外人少。權當一步閒棋，未來找個機會用上，用不上也沒事，權當投資了。”
“我知道了，芸沼部落這次死了不少男人，我回去跟行人秋商量一下。”
“嗯。”辛屈微微頷首。
現在最合適的，還是芸沼部落。
而且這群海員是齊方來的，估計早就憋壞了，基因交流的時間肯定不少，到時候抓一個現行，嫁出去就行。
麵子給足，人他們也得帶回去，就算家中有母老虎，看在嫁妝的麵子上，也得掂量一二。
“那嫁妝要給什麼？”
“土地、食物、貝幣、皮草、以及一些飾品。”
辛屈笑了笑：“我去找玉泉，你先回去休息吧。後續的我會準備好的。”
“哦。”
……
石戊看著辛屈走了，搔了搔頭。
還好辛屈沒有惱怒，不過也算是弄清楚了辛屈究竟和平常人哪裡不一樣了。
他懂天象！
這就是最大的不同！
在石戊的記憶中，懂得天象的不是巫師就是星官，但往常時候，二者又是可以畫等號的。
這樣一來，辛屈雖然神秘，但不至於讓人感到恐懼。
畢竟相關的能力，也是人類可以掌握的。
他走出來，發現青岩跟著辛屈走了，鳥蛋看到他出來，打了個招呼，打著哈欠回去睡覺了。
顛簸一天，也是累壞了。
石戊想了一下，也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推開門，發現家裡沒人。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笑聲，轉過頭，就看到一群女人背著抱著牽著大孩子小孩子回來。
石戊的妻子桃子，笑著抬起頭時，看到他身影明顯愣住了。
“桃子，你家石戊回來了，帶著焦過去吧。其他的孩子我們送回去就行。”
“好！謝謝。”桃子感謝著轉身，將手上的孩子交給同行的老婆婆，然後背著自己後邊吐泡泡開心的兒子——焦走進竹籬笆。
“忙完回來了？”
桃子開心的上前，從水缸裡弄出清水，裝了陶盆和一張麻布，遞給石戊，“洗洗，待會兒咱們去浴湯。淨淨塵土。”
石戊看了一下笑得開心的妻兒，也微微一笑。
一邊擦臉一邊問：“最近族裡怎麼樣？忙嗎？”
“還行吧。這幾天我們這些還沒給孩子斷奶的女人，得給全族看顧一下孩子，就是幾個小家夥皮得很，不過有幾個快六歲的大孩子盯著，他們也不敢太過頑劣。就是明年這些孩子六歲了，就要去上學了，皮孩子更不好看管了。”
桃子有點哀愁的說：“之前我問過族長能不能加點人手，或者弄來一些奴隸，但他否定了，說什麼現在的老年女奴隸不能完全信任。
而年輕一點的女奴，都被他安排去給族裡殘疾男子當妾了。
最近我跟著巫家族的那些女人去調查，這些女奴大部分都懷孕了，明年孩子一生，又有一批歸化女人誕生。
到時候看管孩子的事情隻怕會更複雜。”
“不是說隻要看管到斷奶？”
石戊微微一愣：“焦下個月不就要開始斷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