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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陶陶的右手被斯華年捏的生疼,他輕輕的掙紮著:“斯教。”
終於,斯華年力道緩了緩,手掌中一片白芒覆蓋,順勢治愈了他手背皮膚上的針口。
榮陶陶挪了挪身子,開口道:“我去廁所。”
“嗯。”斯華年一腳蹬著地麵,坐著椅子向後滑去。
椅子腿與地板發出了一陣摩擦聲,尤其是在這深夜裡的演武館中,半點噪音都是不被允許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椅子滑動的聲音很是刺耳。
榮陶陶迅速下床,邁步走入了衛浴間,打開了水龍頭,胡亂的洗了把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榮陶陶隻是感到幸運,在這裡碰到了斯華年,碰到了這樣一位照顧他、守護他的教師。
隻是我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最開始的時候,她說一切都過去了。
可是,真的過去了麼?
榮陶陶很少見到斯華年失態的樣子,顯然,她剛才很失態,就差把他的手骨捏碎了。
榮陶陶心思很亂,來到衛浴間內側,順手就要打開花灑,卻是發現自己沒拿更換的衣服。
嗯
榮陶陶遲疑片刻,走出了衛浴間,借著窗外的月光,也看到了那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默默發呆的人。
榮陶陶心中一動,抬眼看了看門上掛著的鐘表,十點半。
他走向了更衣櫃,一邊找衣服,一邊問道:“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啊?”
關於“餓”,幾乎就是榮陶陶與斯華年生命的主旋律,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兩人就沒有不餓的時候。
斯華年仰躺在椅背上,歪頭看著榮陶陶:“不錯的提議。”
“好,馬上。”榮陶陶拿著衣服進了衛浴間,迅速的衝洗了一遍,當他走出來的時候,斯華年已經換好了一襲白衣。
事實上,榮陶陶並沒有想好該怎麼安慰她,但是她似乎不需要安慰,此時已經變回了原本模樣,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她是一個堅強的人,隻是在特定的時間,與特定的人傾訴了一番,然後人生沒有改變,生活也還要繼續。
兩人下了樓,榮陶陶推開了演武館的大門,提議道:“鬆魂一品怎麼樣?好久沒去了。”
“行。”
師徒倆一路走出了校園,漫步在鬆江魂城的大街上,昏黃的路燈下,時而還能看到點點霜雪飄過的痕跡。
“哢嚓。”“哢嚓”
幾聲輕響,寬敞大街上的路燈依次熄滅了,轉眼間,鬆江魂城漆黑一片。
晚11點,鬆江魂城熄燈的時刻。
看到這一幕,榮陶陶卻是扭過頭,看向了身側的斯華年。
而斯華年也是嘴角微揚,似乎是想起了去年,她深夜帶他出來覓食的時候。
呼
榮陶陶左手一揮,白燈紙籠在手中彌漫開來,點點升起,繚繞在他的頭頂:“你說,這一次我們還會不會碰到偷獵者?”
“很難。”斯華年隨口說著,“無論是鬆江魂城還是鬆柏鎮,一直以來把守都很嚴格,而由於你和高淩薇的幾次事故,這裡嚴格了百倍,他們很難有生存的空間。”
“跟上次一樣。”走過了一個十字路口,榮陶陶看著遠處那閃爍著霓虹燈的店麵招牌,“就他家沒關門。”
師徒倆邁步來到門前,榮陶陶一手搭在飯店門扶手上,轉頭看著斯華年,嘴裡突然冒出了一句:“抱歉,我們打烊了。”
斯華年眉毛一挑,卻是看到榮陶陶推門而入。
飯店中,稍稍有些發福的老板娘正在清理桌子,聽到門響,她轉過身來,臉上也帶著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們打樣了。”
“嗬嗬。”斯華年莞爾一笑,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這也是榮陶陶今晚醒來以後,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啊,你們”老板娘看著兩人,顯然也回憶起了什麼,畢竟去年那個夜晚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給她留下的印象很深,老板娘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那幾個看似普通的食客,竟然是剛剛入行的偷獵者。
這一次,老板娘沒再趕人了,而是直接說道:“廚師在熄燈前就下班走了,斯教要是想吃飯的話,還得我給你做。”
這一次,老板娘準確的說出了“斯教”這個稱呼,估計是那次事件發生過後,也具體了解過這位鬆魂教師。
“可以。”斯華年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示意了一下榮陶陶,“去點菜吧。”
這種地道的東北小店,榮陶陶點菜是不需要菜單的。
溜肉片、鍋包肉、火爆腰花、魚香肉絲
“不點一些素菜麼?冠軍?”老板娘一邊記錄著,胖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嘿嘿。”榮陶陶也是傻笑了一下,“你看著來吧,什麼菜炒的順手就來什麼,我們倆能吃,不用擔心浪費。”
“好嘞。”老板娘點了點頭,走向了後廚。
對於榮陶陶口中的“能吃”,老板娘深有體會,上次師徒倆在這吃飯的時候,那真叫“上一盤清一盤”
榮陶陶走回了餐桌,坐在了斯華年對麵,從筷籠裡抽出了兩個筷子,隨手扒開,來回磨著。
“今天的事兒,彆和彆人說。”斯華年突然開口說道。
榮陶陶:“啊,放心吧,不會的。”
斯華年接過了榮陶陶遞來的筷子,臉上的笑容也恢複了往日的光彩:“你這小嘴這麼碎,我很難相信你啊。”
榮陶陶嘿嘿一笑:“我嘴碎的時候,那都是懟人的時候。”
“嗯。”聽到這句話,斯華年倒是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獨特的成長經曆,造就了斯華年獨特的性格,父母早亡,她被迫在年幼時期離開了家鄉,來到這苦寒的雪境之地,寄宿學校,榮陶陶能想象到,當初的她到底有多叛逆,又撒過多少野。
高中畢業後,她成年了,可以自己做主了,她也在第一時間離開了雪境,返回了家鄉,但是短短兩個月後,她便又回到了這裡。
斯華年說什麼“外麵太熱、不適應”這種話,榮陶陶是不信的。
榮陶陶不知道那封書信的內容,他更不知道那六年的雪境時光,年幼的斯華年都經曆了什麼。
但榮陶陶知道的是,她最終去拜訪了父親的死亡地點,也在那一方雪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卻是在隨後的考核中,在她瀕臨死亡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一瓣蓮花。
那瓣蓮花,也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
否則的話,榮陶陶不認為她該以一個“守護者”的身份存活於世,她不應該這麼高尚,就這樣畫地為牢,日夜駐守在鬆江魂武大學的演武館中。
那一次“死亡”,毫無疑問,讓她重獲新生。
“來了~”老板娘開口吆喝著,端著兩盤菜走了過來,“紅腸片,酸菜粉,二位先墊墊肚子。”
榮陶陶拿著筷子,夾了一片紅腸:“你準備就這麼一直守著演武館唄?”
“挺好的。”斯華年夾了一口酸菜粉,無所謂的說道,“有人伺候著,吃喝不愁,還能欺負欺負小朋友,生活倒也愜意。”
榮陶陶悶頭吃菜,不置可否。
“嗬嗬。”斯華年嘴角微揚,歪頭看著狼吞虎咽的榮陶陶,“怎麼,小鬼,你想解救我啊?”
榮陶陶扒菜的動作微微一僵。
斯華年煞有介事的說道:“我等你啊。”
“行。”榮陶陶點了點頭,口中滿是菜,含含糊糊的說道,“哪天我當了校長,第一個就把你開除了。”
“嗬嗬~”斯華年忍不住一聲輕笑,一手前探,調轉了筷子,用尾部懟了榮陶陶額頭一下,“給我留點。”
“那你倒是夾菜啊,你懟我乾什麼”
“你沒了,菜就都是我的了。”
榮陶陶:“”
你這話還挺講理?
他的筷子緩了緩,看著斯惡霸大快朵頤,沉默片刻,突然開口說道:“斯教,我想請教你個問題,它困擾我很久了。”
“嗯?”
榮陶陶想了想,道:“我們之前對‘九瓣蓮花’這個名字有些探討。
你當時也跟我說,那是從雪境魂獸口中流傳出來的至寶名稱,我們並不確定,這蓮花是否真的有九瓣。
但你也說了,除了你我的蓮花瓣之外,還有一瓣蓮花是確定存在的,已經出現的。”
斯華年輕輕點頭,也知道了榮陶陶的問題走向。
榮陶陶:“能告訴我那個擁有蓮花瓣的人是誰麼?”
這一次,斯華年並未說什麼“你猜”,而是開口道:“你的母親,徐風華女士。”
榮陶陶:!!!
她也有一瓣蓮花?
嗯倒是也合理,畢竟她是個魂將,而且還是公認的“關外第一魂將”,她的實力再怎麼強、法寶再怎麼多也不為過。
榮陶陶:“但是她在北邊。”
“什麼意思?”這一次輪到斯華年詫異了,什麼叫“她在北邊”?
等等!
斯華年好像明白了什麼,這孩子在進階魂尉期之後,就說出了獄蓮對她體內蓮花瓣的渴望。
這樣說來,榮陶陶體內的蓮花瓣,當然也在渴望著其他蓮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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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兩人以前推測的那樣,霜美人和蕭自如為什麼如此精準的找到榮陶陶的方位?那獄蓮,真的有鎖定其他蓮花瓣位置的功效?
“有一瓣在西邊。”對於斯華年,榮陶陶沒什麼好隱藏的。
他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感覺著什麼,2秒鐘之後,確認道:“現在,那瓣蓮花依舊在西邊。既然我的母親駐守的地點是確定的,那麼西邊的這一瓣蓮花,另有主人。”
斯華年放下了筷子,點頭道:“也就是說,除了確定的現存於世的4瓣蓮花,你又找到了一瓣,在西邊。”
榮陶陶重重點頭:“對。”
斯華年:“西到哪裡?國內還是國外,彆告訴我它在西半球。”
榮陶陶沉吟片刻,道:“很近,應該是國內,相比於我母親的那瓣蓮花來說,西邊的這一瓣,我能感受到它的氣息更大一些。
鬆江魂城到龍河的距離是確定的,而西邊的那一瓣距離我更近,所以,它應該就在國內的雪境大地,但具體埋藏在哪裡,還是被什麼人吸收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斯華年開口道:“去看看。”
榮陶陶:“啊?”
斯華年麵色認真,道:“去看看,我陪你去。”
這
斯華年:“如你所說,它可能埋藏在哪裡,屬於無主之物。
又或者,它屬於正規魂武者,屬於魂警、雪燃軍將士等等,那就相當於機密信息,這樣的信息被藏下來也是很正常的,畢竟蓮花可以當做秘密武器。
但我們也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那蓮花屬於不法分子,那我們會經曆一場惡戰,而且就會與另一瓣不明功效的蓮花對抗,這種情況下,我的蓮花可以保護你。”
“嗯嗯。”榮陶陶默默的點了點頭。
斯華年:“明天早上,我把梅校長叫道演武館,你當麵跟他彙報一下。”
非常難得的,斯華年放下了筷子。
她一手伸出,按在了榮陶陶那一腦袋天然卷兒上,輕輕的揉了揉:“不要覺得自己是在孤軍奮戰,你有很多人為你撐腰。
甚至,鬆江魂武這個後盾,可能暫時都不願意讓你的雪燃軍後盾知曉。”
榮陶陶想了想,也是點了點頭:“嗯。”
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可以了。
雖然鬆江魂武與雪燃軍關係緊密,共同禦敵。但畢竟也是兩個部門,也相當於是兩個“龍頭”。
斯華年:“當然,如果你隻是想暗地裡打探一番,或者想要避免一些紛爭的話”
榮陶陶卻是笑了,道:“我明天會向校長彙報的。”
利令智昏,大忌!
榮陶陶當然不會為了獨享蓮花瓣而孤身前往。
如果真的是歹人擁有蓮花瓣,那實力還用想?
彆說那蓮花瓣了,榮陶陶自己這兩瓣蓮花都可能被搶走,甚至他的性命都有可能搭進去
第一次,榮陶陶感覺自己占得先機,當然要做十足的準備工作。
話說回來,榮陶陶當然特彆希望那蓮花是無主之物,是某年某月的某一次暴風雪中,遺落在地球上的,深埋於地底的。
再不濟,榮陶陶也希望那蓮花瓣存在於歹人之手,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世界可就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