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聲輕響,一個高大的身影,將教室門遮擋的嚴嚴實實。
楊春熙皺了皺眉,看著來人,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
而那高大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從他的麵容上來看,似乎還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
榮陶陶轉頭望去,頓時麵色一喜。
李烈教師!
“奈斯!”右後方,再次傳來了焦騰達興奮的聲音,“鬆魂四禮·酒,百大名師排名28位!”
聞言,榮陶陶不由得愣了一下。
28位?
排名這麼高?
有了之前的斯華年排名87位打底,李烈排名28位,那他得比斯華年強多少?
嗯...僅從年齡上來看,李烈的實力更強,倒也不為過。
畢竟李烈得有40出頭,而斯華年也才27、8歲。
李烈依舊是之前的性格,似乎並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沒有從旁邊走上講台,而是直接穿過了教室。
路過榮陶陶的時候,榮陶陶頓時聞到了非常濃鬱的酒味。
好家夥,大早上的,喝酒?
而且這裡可是軍營!
敢在這裡喝酒?
榮陶陶看著李烈走上講台的高大背影,心裡升起了無數個“?”。
你可真牛批昂~
上次在學校演武館見的時候,這個老師看起來很正經呀?
怎麼再見就變成這樣了?
亦或者...這才是李烈的常態,演武館的初次見麵,是李烈難得清醒的時候?
“那個......”李烈一手搭在講台上,穿著純白色的羽絨服,脖子上還圍了一個厚厚的白色圍脖,在配合上他那高大的身材,活脫脫一個北極熊。
李烈似乎有點迷茫,看著下麵6個小家夥,不由得砸了咂嘴,轉頭看向楊春熙,道:“誰來著?”
楊春熙頗為無奈的看了李烈一眼,道:“陸芒、徐太平、焦騰達。”
“耶!”焦騰達握緊了拳頭,狠狠一揮,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嗬嗬。”看到這一幕,李烈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示意了一下焦騰達,道,“這隊伍,以後你當隊長。”
眾人:???
李烈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反應,道:“10分鐘,百團關北門集合,記得帶...嗝...武器。”
這一個酒嗝,打在了陸芒的心坎上,此刻的他,已經開始懷疑網絡資料的真實性了。
雖然陸芒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已經炸開鍋了:“這癟三真的是我師父?夜壺水切得七葷八素,自己也拎伐清,哪能來教......”
看到三個小家夥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李烈擼起袖子,看了看表,道:“時間夠不夠?要不給你們15分鐘吧......”
陸芒和焦騰達對視了一眼,急忙起身向門口走去,徐太平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走了,春熙。”李烈笑著對著身側的楊春熙打了個招呼,邁步走下講台,路過榮陶陶的時候,突然伸出了手掌。
雲雲犬一看事情不對,急忙破碎成了雲霧。
李烈那寬厚的手掌,透過一層雲霧,按在了榮陶陶的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那一頭天然卷兒,醉醺醺的說道:“好好努力。”
說著,他這才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
榮陶陶:“......”
直至李烈離去,榮陶陶才迫不及待的看向了楊春熙,道:“我上次見李老師,他也不這樣呀?大早上的還喝酒?”
“嗯。”楊春熙輕輕的歎了口氣,卻是沒解釋什麼。
孫杏雨顯然發現了楊春熙不願意解釋,便開口詢問道:“老師,我們仨的帶隊教師呢?”
楊春熙:“快到了,等會兒吧。”
哪成想,這一等,就是1個小時。
正當榮陶陶無聊的翻著《近現代史》的時候,石頭教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格子襯衫、休閒長褲的男子,一身的霜雪,邁步走了進來。
榮陶陶嚇了一跳,還以為碰到自己初中數學老師了呢!
這冰天雪地的,你竟然穿襯衫?
李烈實力強不強?強得都沒邊兒了,人家還穿著羽絨服、圍著厚厚的大圍脖呢!
這襯衫男的存在,簡直就是對雪境的挑釁。
“真是受夠了。”襯衫男子捋了捋分頭,打理了一下頭上的雪花,邁步前來,卻並沒有上講台,而是隨意的拽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楊春熙急忙站好,態度頗為恭敬:“夏老師。”
“嗯。”襯衫男隨意的擺了擺手,深深的歎了口氣,“哎......”
榮陶陶不由得嘖嘖稱奇,斯華年和李烈都是名聲在外的人,但是楊春熙與兩人接觸的時候,都是以同事的角度交流的,而對待這個男子,楊春熙卻是顯得尤為恭敬。
夏老師......
榮陶陶眉頭微皺,眼前男子的形象,與網絡資料上的圖片無限融合。
這是鬆魂四季·夏!?
夏方然?
鬆江魂武是真的下了血本,給少年班當代課老師的,統統都是威名赫赫的大神!
夏方然身材中等,37、8歲的樣子,麵色不是很好看,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楊春熙詢問道:“怎麼了,夏老師?”
“彆提了。”夏方然“嘖”了一聲,再次重重的歎了口氣,“我帶了幾組大四的學生,在二牆之北起早貪黑、摸爬滾打了小半年。
一個比一個不讓我省心,一個比一個差!
昨天晚上,最後一批大四學生因為配合失誤,差點死在雪原,氣得我心臟病都快犯了,我把他們統統留級了,延遲畢業,讓他們滾回去重讀大四。”
榮陶陶三人組麵麵相覷,這個老師...看起來有點嚴厲。
夏方然麵色不善的看著三人,道:“本以為我能歇兩天,學校突然通知我來再帶一批學生,而且還是剛剛畢業的初中生!
我真是受夠了,生產隊的驢也沒有這麼禍害的啊?”
“嗬嗬。”楊春熙掩嘴竊笑,卻是感受到了夏方然那不善的目光,她急忙忍住了笑,微微低下了頭。
這一副小女生的姿態,榮陶陶還是第一次見。
楊春熙,不會是夏方然的學生吧?
夏方然的確是被氣的不輕,顯然想要說什麼,但可能顧慮到還有孩子在場,不想駁了楊春熙的麵子,也就沒有訓斥楊春熙。
他嘴裡嘟嘟囔囔著:“不行,我得回去找老梅頭問問,一天都不讓我歇!
我還真就不信了!這麼大個鬆江魂武大學,一個老師都沒有了?”
夏方然越說越氣,最後竟然站了起來,直接向門外走去。
榮陶陶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啥意思?
不教了?罷工?
“誒!誒!老師!”楊春熙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這幾個孩子隻能你帶,彆人帶不了!我向學校申請了三次,每次都被駁回了。”
楊春熙的速度奇快,大長腿發揮出了百分百的實力,急忙追上去,一把拽住了夏方然的胳膊:“再說了,梅校長現在也不在學校。”
“臥槽!慣的他!”夏方然麵色慍怒,“他還有臉休假?”
楊春熙急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他在三牆呢,我去那邊申請了三次了,前兩次他還見我,最後一次連見都沒見我......”
“啊?”聽到這句話,夏方然停下了腳步。
她悄聲道:“少年班可是鬆江魂武新辦的大項目,準備了這麼久,不容有失,所以學校才特意派您來的。這幾個孩子天賦極強,而且......”
說著,楊春熙對著榮陶陶的方向歪了歪頭,小聲道:“榮陶陶,那個女人的兒子。”
“嗯?”夏方然微微挑眉,顯然,學員的身份出乎了夏方然的意料。
在整個華夏關外地區,“那個女人”可不是隨隨便便的指某一個人,也隻有那“關外第一魂將”有這樣的資格,被人們統一口徑。
夏方然明顯愣了一下,道:“徐?”
小半年都在二牆之外,儘心儘力帶大學畢業生的夏方然,消息很是閉塞,對外麵發生的一切都知之甚少。
“對。”楊春熙連拉帶拽,將夏方然拽回了教室,繼續道,“而且鬆江魂武大學能拿得出手的、使用方天畫戟的教師,就您一人。”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時候,就是要個台階。
而楊春熙給出來的已經不是台階了,而是滑梯......
夏方然這才仔細的打量起了這三個小家夥,也看到了榮陶陶腦袋頂上趴著的雲雲犬,道:“嗯,本命魂獸倒是稀有。”
楊春熙急忙解釋道:“榮陶陶在本次考核中拿到了第二名的成績,是第二順位挑選本命魂獸的。”
言外之意,榮陶陶的稀有本命魂獸是自己爭取來的。
但這樣的解釋很蒼白,畢竟,雲巔·白雲蒼狗是榮陶陶的父親,榮遠山提供給學校的。
“哈?排第一挑了什麼本命魂獸?”夏方然好奇的詢問道。
楊春熙笑了笑,道:“第一名什麼都沒挑,在考核過程中,第一名遇到了一匹雪夜驚,雙方同生共死、並許下了約定。。
麵對我們提供的本命魂獸,排名第一的學員沒怎麼挑,而是遵循了曾經與魂獸的約定。”
“哦?不錯!不錯!”夏方然頗為讚賞,連連點頭,示意了一下孫杏雨、李子毅兩人,道,“他倆誰是第一名?”
楊春熙麵色尷尬,道:“第一名沒在這個隊,被斯年華帶走了。”
“嗯。”夏方然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隻是邁步走向了榮陶陶。
榮陶陶眨了眨眼睛,身體坐直,仰頭看著來到麵前的夏方然。
哪成想,夏方然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話:“你為什麼沒拿第一?”
榮陶陶:“我......”
夏方然:“嗯?為什麼?”
榮陶陶:“呃......”
夏方然:“拿上你的武器,去演武場!”
“好,好的。”榮陶陶急忙起身,向教室外跑去,夏方然的兩句靈魂拷問,問的榮陶陶頭皮發麻!
榮陶陶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後,夏方然走到了孫杏雨的麵前,劈頭蓋臉又是一句:“你為什麼沒拿第一?”
孫杏雨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小臉蛋上寫滿了疑惑。
夏方然:“為什麼?”
孫杏雨癟著嘴,低下了頭,小聲道:“對,對不起。”
“一個半月,我教你一個半月,9月1號開學的時候,給我挑翻那個第一。”
孫杏雨鼓足勇氣,大聲喊道:“是!”
夏方然:“拿武器,去演武場!”
孫杏雨急忙起身,小短腿撲騰著向外跑去。
夏方然邁步向前,來到了李子毅的麵前:“你為什麼沒拿第一?”
李子毅當即起身,掉頭就跑......
夏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