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曉麗對秦帥也產生了好感,隻不過她有她的想法:首先,她確實計劃等有了正式工作後再考慮找對象的事,所以她現在沒一點心理準備。另一方麵,秦帥沒有正式工作,她感到不是很合適,不願與他深層次地接觸。儘管如此,秦帥的影子還是默默地進入了她的腦海裡。
數日後的一個上午,曉麗在衛生室正給患者抓草藥,忽聽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她,抬頭一看,原來是秦帥,曉麗很驚訝,問:“你咋知道我在這兒?”
秦帥微笑著說:“我去你家找你了,你娘告訴了我,不然,我咋會知道。”
曉麗又問:“有啥事嗎?”
“今兒天氣不錯,想帶你去外邊轉轉。”秦帥輕鬆自如地說。
曉麗遲疑了一會說:“今兒的患者多,我實在走不開,改天吧。”
秦帥說:“何必改天呢?這樣吧,我去車裡坐會,等你忙罷了這陣子,咱再出去。”
曉麗說:“我一天到晚,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等會這兒的人少了,我還得去給村裡幾個老人輸液呢。”
秦帥說:“你真有這麼忙嗎?”
曉麗強裝笑臉道:“不信,你就在這兒看著。”
秦帥實在沒轍了,隻得說:“那好,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忙吧。”說罷轉身就往外走去。曉麗把他送到了大門外他的車旁,說:“路上慢點。”
秦帥說:“沒事。”上車後向曉麗招了一下手就走了。
等衛生室暫時沒了患者,二江問曉麗:“你啥時候交的男朋友,這樣保密?”
曉麗答:“啥男朋友啊,我與他隻是一麵之交,也就是前幾天我和我娘去縣城辦罷了事在路邊等車,他把我們送了回來,並一直把我們送到了家,就這麼認識了。”
“不用說,他是對你有了好感。我看了那孩子一眼,夠帥氣了。人家今兒請你去外邊轉轉,很明顯是想和你談談,你咋就拒絕了。”
“我覺得我現在還沒正式工作,哪有心思談朋友。”
“你說的倒也是。”
中午曉麗回了家,合珍問:“秦帥帶你到哪兒去轉了轉?”
曉麗說:“我沒跟他去。”
合珍很不理解:“嗯?你咋不跟他去?”
曉麗沒回答娘的話,反問“你咋告訴他我在二江的衛生室?”
合珍理直氣壯的說:“欸,人家誠心誠意來找你,我能拒絕人家?”
曉麗火了:“我問你,我的正式工作定了沒有?”
合珍耐著性子說:“你先找一個男朋友,或許他們一家人也能幫你找找工作,況且,秦帥不是說可以給你想想辦法嗎。”
曉麗不以為然:“那不過是人家隨便說了一句好聽話,真正辦起事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難道你還沒為這事傷透心?”
合珍一時語塞。自此以後,她再也跟曉麗提找工作和秦帥的事了,尋思到,我當娘該操的心也操了,該出的錢也出了,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忽然有一天,萬誌軍拎著一個提包找上門來了,合珍猜測應該是曉麗的工作有眉目了,可見表哥一臉凝重,感覺事情不妙。
兩人寒暄幾句後,誌軍便嚴肅的談起了正事:“真對不起你,事情辦得不可收拾了。”
合珍心頭一震,忙問:“咋了?”
“我找的醫院那個領導幾天前突然得腦乾出血死了。”
“那……那咋辦呀?”
“我不是給你談這事來了。其實當時我就給你說過,你把那五千塊錢給我送過去後,我很快就交給了醫院的那個領導,目的是想儘快把曉麗上班的事定下來,可還沒等把事辦好,醫院那個人突然死了,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可不管怎麼說吧,事情已經這樣了,那五千塊錢是要不會來了,你想想,交錢時又沒第三個人在場。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把這錢全賠付給你的話,你嫂子知道了會跟我鬨翻天的,因一開始她就反對我管這閒事,況且我家裡現在也沒這麼多的錢。要是讓你一個人承擔這個損失吧,我又實在於心不忍,所以我背著你嫂子借了兩千塊錢,今兒給你送了過來。”說著從提包裡掏出兩遝人民幣放在了茶幾上,“你點一點吧。”
事情來的如此突然,搞得合珍心亂如麻,措手不及,慌忙說:“彆彆彆,我怎能讓你苦賠呢,你再拿走吧。”
誌軍說:“既然我拿來了,怎會再拿走,隻要你能寬恕諒解我就行了。”
“是我去找你幫忙的,現在突發變故,事情雖沒辦成,我也不會怨你呢。”
“啥也彆說了,單位裡還有事,我走了。”誌軍說著就往外走,合珍急說:“唉,拿走你的錢。”
誌軍頭也不回,隻管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嘴裡說著:“你收下吧。”
看著誌軍急促離去的背影,合珍沒去追他,因她此時的心裡五味雜陳,對誌軍剛才的解釋很是懷疑。為了給閨女找工作,她自作主張答應並親手交給了他五千塊錢,如今工作的事徹底化成了泡影,錢也損失了一大半,這讓她如何向玉林交代呢?
過了幾天,玉林回來了,合珍不得不把這件倒黴事如實告訴了他,玉林怒不可遏地說:“我早就猜側你這個表哥不是正經人,事已至此,還能怎樣。當然,要是他真的出於同情和歉意,自掏腰包給咱補償了一部分損失,咱還真得感激他,甚至不應該接收他的錢,可誰知他所說的一切是真是假呢?”
玉林氣得不得了,懷疑萬誌軍在這件事上實施了欺騙手段,可又無法取證。後來玉林忽然想到村裡劉海生的兒媳婦在人民醫院當化驗員,通過她至少能證實一下醫院最近是不是有個領導死了。他把這個想法對合珍說了說,合珍表示同意。
海生的兒媳住在縣城,平時很少回老家。玉林到海生家說問他兒媳點小事,隻是要了個電話號碼就回來了,他把電話打過去一詢問,海生兒媳說:“前幾天醫院是有個領導得腦乾死了,職務是副院長”。
合珍和玉林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