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暗戀 蘿卜花兔子 6144 字 11個月前

跟男的一被窩還是太奇怪,應羽澤本打算給自己完美的酮體留條褲子,可條件不允許,褲子是運動褲,之前串著一條帶子調節鬆緊,有回帶子被他不小心扯出來,老太太就給他縫一條鬆緊帶進去。

褲腰太緊,應羽澤手指勾著拉開點,腹肌上勒出一條印子,乾脆脫了。

周筠聽他說要裸睡,麵朝牆躺著,後腦勺對他,整個人陷在被子裡,就露半個腦袋。

應羽澤脫完走到牆邊關燈,開關按下,光源熄滅,房間裡烏漆嘛黑,他摸到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狗嘴不忘吐槽,“同床共枕是跟我未來媳婦的,倒先跟你睡上了。”

周筠腦袋在枕頭上動兩下,聲音罩在被子裡,悶悶的,“你以為我樂意。”

嘴皮子上周筠根本站占不著他便宜,應羽澤:“我看你挺樂意的,早早上床給我暖被窩。”

應羽澤感覺旁邊位置下陷,下一秒,臉上“嘣”被砸一枕頭。

“靠!”

應羽澤被打的直接仰臥起坐,從床上彈起來,“你乾什麼?睡覺還不老實!”

黑暗中,兩人看不清彼此的臉,眼睛看不見,耳朵聽的更加清晰,周筠開口第一個音節顫悠,像窗外搖曳的槐樹枝,“你自己管不住嘴。”

嘴長他自己身上,周筠還管他說啥,應羽澤直視著黑夜,說話帶著狠勁兒,“你就不怕我揍你。”

這屋裡可就他們倆,把人按床裡收拾一頓,周筠就是叫,樓下的老太太和陳姨也聽不見。

“這可不是學校,沒有老師聽你告狀,好學生。”

周筠不吱聲了,在旁邊連個動靜都沒有。應羽澤爽了,早這麼老實不就得了。平時在學校是高高在上,遵守紀律的學生會長,身後有老師做後盾,現在屋裡就他倆,周筠沒有實權,不占上風,成了外強中乾的紙老虎。

他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趴,床莫名其妙在他身下晃悠起來,應羽澤感覺什麼東西從他身上跨過去,伸手一摸旁邊,半個周筠都沒有。

“你乾什麼去?”

起夜上廁所?上床之前沒去嗎?

誰知平地一聲雷,周筠:“我要回家。”

應羽澤驚了,“外麵下台風呢。”

周筠不管,燈都沒來得及開就去背他的書包,就是要回家。

應羽澤趕緊從床上起來,這是讓他氣走了?外麵刮風下雨,他就是再煩再討厭周筠也不可能讓人現在回去,況且要是讓老太太知道了,不得拿雞毛撣子往死裡抽他。

周筠是過來幫忙的,想起下午老太太說他,應羽澤又馬後炮竄上股後悔勁,答應好好的說下次注意,結果這次也沒注意,嘴怎麼就這麼賤,把人惹生氣了。

他大步走人旁邊,伸手把人往回來,“彆回去,要回也等明天雨停了再回。”

周筠打開他的手,背著書包就往門邊走,應羽澤趕緊追,“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說你,哥,不,祖宗,我對不起你,我嘴賤,你彆生氣了,咱倆回被窩好好睡覺。”

應羽澤大個子擋著門,周筠根本過不去,是千哄萬哄才把書包從人肩膀上拿下去,好不容易把周筠哄回床上,應羽澤感覺整個人都要升天了。

哄媳婦一共沒幾招,全用周筠身上了。

周筠重新在床裡麵躺下,有了教訓,這次應羽澤沒說話,和人蓋同一條被子,老老實實平躺睡覺,屋裡是窗外雨水淅瀝的白噪音,天然助眠音效。

門窗緊閉,房間是密閉空間,沒多久應羽澤就聞著味兒了,周筠身上的味兒,一個被窩裡味道更濃更明顯,像旁邊躺著個大型香芬。

上次在周筠家洗澡,兩人用的同一塊香皂,應羽澤洗完沒見身上有多香。今兒在他家洗,都用的沐浴露,周筠身上還有那股子甜味,不膩好聞,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應羽澤也說不上來什麼味。

應羽澤想問周筠:你咋這麼香?

想想還是算了,彆再給惹生氣,又鬨著回家。

消停下來,應羽澤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外麵的雨還在下,一點不見小,周筠躺在被子裡,睜著眼睛,他沒有睡,他睡不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應羽澤也像他說的那樣睡覺不老實,黑夜裡胳膊猝不及防搭在他腰上,周筠一動不動。

轟隆——外麵電閃雷鳴,雷來的突然,大自然的威嚴,聲音巨大得能將人從睡夢中震醒,周筠後背一熱,應羽澤貼了上來。

周筠渾身僵硬,緩慢轉頭,夜裡他看不見,可兩人貼得太近,應羽澤呼出的氣都打在他脖子上,周筠心又快又慌,慌怕應羽澤聽見他的心跳聲。

又是一聲響雷,應羽澤靠得更近了,後背貼著胸膛,腰和小腹之間空著距離,周筠身上熱得發癢,脖頸出汗,“應羽澤,你是怕打雷嗎?”

後者沒說話,像是不想回答,對方不理他,周筠也沒再問。

隻不過沒想到應羽澤會怕打雷。

另一邊周家,應羽澤從桌子下麵爬出來,和隔壁不同,周家現在燈火通明。

台風弄得人心惶惶,孫俏大半夜睡不著,乾脆來大掃除,瞧見柯基走出來,拿著拖把說:“富貴,不對,大壯怎麼還出來了,不是最怕打雷嗎?”

柯基害怕雷聲,每逢陰天下雨都趴桌底下不肯出來,像似怕雷劈他。

應羽澤:……

大壯怕,但他不是大壯。

應羽澤在屋裡轉悠,他又變成了狗,在此之前他躺在家裡的床上老老實實睡覺,如果睡覺就會變狗,他昨天在學校裡睡時為什麼沒變。

孫俏過來拍拍他的頭,“睡一天,你也該睡醒了。”

應羽澤醍醐灌頂,難道是要一人一狗同時睡覺。

第二天再醒來,應羽澤已經回到房間,周筠閉著眼睛陷在被子裡沉睡,依舊背對著他,兩人和昨晚入睡前彆無二致,隻是貼的有點近。

應羽澤大早上起來就開始懊惱,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胖狗穿到他身體裡都做了些什麼,現在他好好躺在床上,應該沒有給他添亂,唯一的變數就是周筠。

好在周筠起床後跟平常一樣,對他一如既往的冷淡,也沒提昨晚,看來胖狗沒有給他闖禍。

應羽澤洗漱好下樓,陳姨已經做好了早飯,今天依然是陰雨天,早上八點的天像下午六七點,雨下了一夜,現在才轉小。

周筠下來吃早飯,陳姨盛了一碗小米粥放他跟前,看著兩個小夥子問,“你們倆昨天睡得好不好,半夜有沒有被雷打醒?”

昨晚的幾個響雷實在巨大,陳姨睡覺一向沉都被吵醒,耳邊轟隆隆。

長輩問話,周筠都會前腳問後腳就答,“還好,打雷時還沒睡。”

應羽澤吃著油條,“我睡了,沒醒。”

周筠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喝粥。

老太太過來吃早飯時盯著應羽澤瞅了一陣。

應羽澤:“咋了?”

老太太說:“你這頭發是不是有點長了。”

應羽澤手指撚撚額前的發尾,是有點紮眼睛,現在外麵下著雨,台風天也沒理發店開門,想著再湊活幾天。

老太太對他說:“一會兒你吃完飯,我幫你剪了。”

應羽澤依稀記得小時候老太太給他剪過幾次頭,剪啥樣忘了。

吃過早飯,應羽澤在窗邊的椅子上坐好,老太太給他圍上披肩,從工具箱裡拿把推子出來。

應羽澤“騰”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老太太被他的反應嚇一跳,“你起來乾什麼?”

應羽澤看著她手裡的推子,“剪頭發用推子?”

“不用推子用什麼?”老太太:“你頭發太長,把頭發都推了,留平頭才好看。”

應羽澤不乾,他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帥,也愛臭美,把他頭發都推了,下一秒他就能一頭撞死在門板上。

應羽澤說什麼也不讓老太太剪,老太太:“你這孩子。”

“李奶奶,我來吧。”

周筠過來,他平時在家裡給自己剪過一兩次頭,麵對拿著推子要把他剃成禿子的老太太,應羽澤寧可周筠給他剪。

從老太太手裡拿過推子放進工具箱,周筠重新拿了把剪刀出來,應羽澤在椅子上坐好,等待著這場豪賭。

周筠手指夾起他額前發絲,張開剪刀。

應羽澤緩過勁來,不對,他明明可以兩個都不讓剪,為什麼還坐下了。

他抬眼看周筠,盯著對方的眼睛說:“你不會公報私仇吧。”

哢嚓——,和人對視,周筠使出一剪子,手指頓了下後鬆開這縷發絲,繼續剪彆的地方。

剪頭沒花多長時間,周筠不是專業的,隻動了應羽澤的劉海。

剪完,應羽澤拿鏡子要看,周筠一把按住他的手,“你先去洗臉,臉上都是頭發茬。”

應羽澤臉確實有點癢,上二樓洗臉,外麵雨已經小很多,周筠該回家了。

支起一把雨傘,周筠:“李奶奶,陳姨我回家了。”打過招呼,走進了雨幕裡。

與此同時,站在洗臉池前看著鏡子裡自己一馬平川的劉海,應羽澤:“周筠!我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