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而又充滿殺意的話,自林薇口說出之後,羅洛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他不怕林薇的威脅,但林薇這番話無疑是在表達一個明確的態度。
一個堅定地站在我這邊的態度。
正因如此,羅洛此刻的心情突然無來由的憤怒,自己為了聖女的前途付出了這麼多,但到頭來聖女卻依舊不明白他的一片忠心,甚至還為了保護這個讓自己踩在腳下的無能廢物,說出要殺死他的話語
羅洛越想越憤怒,堆積而成的怒火終於爆發了,他歇斯底裡地道:“聖女,這個沒有用的廢物有什麼好的,他配不上高貴的你,你為了他付出這麼多根本就不值得,你難道還不了解我的良苦用心嗎?”
說到這裡,羅洛的聲音幾近咆哮。
“我不在乎這些,我隻知道葉炎是我最愛的人,任何人都不許傷害他,誰傷害他誰就是與我為敵,誰也無法阻止我們在一起!”林薇眼神堅定地道。
羅洛還欲說些什麼,不過就在這時姚炆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肅然地道:“羅洛,不可對聖女無禮,速速退下!!”
“是”
聞言,羅洛應了一聲,旋即落寞地退下,站在了羅侖之後,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而這時姚炆四人也已經走到了我們的跟前,在他們身後跟著許多的部落之人。
這個時候我的傷勢已經在林薇的幫助下有所恢複,修煉者就是這點好,隻要沒有傷到骨頭,那再可怕的外傷都能迅速複原。
見我們旁邊圍了一圈聯邦之人,二長老紀塵頓時怒了,憤怒地道:“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兩個人之間的戰鬥,你們居然也插?”
“紀長老,羅洛都要對我的愛人下殺了,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不阻止?”林薇俏臉微寒地道。
“聖女言重了。”紀塵道:“這場戰鬥葉先生可以隨時認輸,技不如人還要堅持,那受傷也怨不得彆人對吧,誰讓他非得接下挑戰呢?”
“二長老說的沒錯。”羅侖附和了一句,旋即將目光看向了我,笑道:“葉先生,你既然已經敗了,那就識一點,主動離開聖女,這樣對彼此都好,你看如何?”
“羅族長,我接下這個挑戰,是為了向各位證明我的立場,那就是絕對不會離開林薇,哪怕是死,你難道還不明白麼?”我回答道。
聞言,羅侖臉色頓時一沉,神色不悅地道:“葉先生,你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呢,兩個地位不般配的人注定走不長遠,早點分開對彼此都好,你說呢?”
“羅族長的意思無非是想說,我的實力太弱,配不上林薇,對嗎?”我緩緩地道。
“難道不是嗎?”羅侖不可置否地道:“剛才的戰鬥,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麼?我最小的兒子羅侖,他的血脈繼承的尚且不是舜祖的聖之血脈,但卻也達到了二星後期巔峰,而這還是在源氣稀薄的情況下達成的,假如他到了有源氣的外界,一年內就能突破到二星巔峰,再來個年五載甚至有可能衝擊一下星境界,這就是你們二者之間的差距,明白嗎?”
聞言,羅洛都不禁直起了腰板,臉上的頹廢略微減輕,看向我的目光更是多了一份驕傲和得意,他在族人百歲以下的“年輕一輩”來說,算是比較名列前茅的那幾人,而這是他引以為傲的本錢。“當然,我不是要說這個,我隻是想告訴你,聖之血脈要更為高貴,更為僅僅是個起點,她日後是有資格問鼎四星尊者境的,而你我說句不好聽的,這一生能否突破星的境界,都不好說。”
“你可以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但現實就是這樣,你們二人的差距會越來越多,最後留下的隻有痛苦與無奈,與其最後痛苦不堪不如趁早做個了斷,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羅族長。”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道:“我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你兒子羅洛今年十多歲了,而我才十,你信不信,等我到了他這個年齡,我的境界會比他更高?”
羅侖皺了皺眉,修煉者普遍年輕,他無法準確看出我的年齡,所以當聽說我才十歲的時候,他還挺意外的,因為他以為我二十多了。
雖然不願承認,但羅侖心裡也不得不承認,十歲的二星期,放到上古時期,除了那些聖之後裔以外,也算是最為頂尖的那一批人了。
“葉先生,這世間永遠不缺天才,年紀輕輕達到二星的大有人在,但達到星的卻屈指可數,因為星和二星是一個鴻溝,是天與地,是神與凡,你現在沒達到星,就有可能一輩子沒達到星。”二長老紀塵道。
“紀長老,你給我年時間,年內,我必到星!”我雙目灼灼地道。
聞言,周圍哄笑一片,很多人都笑了,不光是那些活了成百上千歲的古修煉者,還有許多聯邦之人也笑了,因為年內突破星這話,聽起來實在是過於天方夜譚了,特彆是這個人目前才二星期,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
“哈哈,你真是笑死我了。”劉北河哈哈大笑道:“年後你才二十歲,二十歲的星強者至今還沒出現過呢,我看你是瘋了吧?”
眾人哄然大笑,就連一直嚴肅地羅侖也忍俊不禁,道:“葉先生,二十歲就能達到星的強者,就算是放眼上古時期,也屈指可數,你真能覺得你是其之一?”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反問道。
林薇也抱住了我的胳膊,無比確信地道:“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聽了這話,羅侖啞然失笑,不禁搖了搖頭,道:“算了,不爭辯此事了,既然你那麼有信心,那你便離開這裡,回去潛心突破吧,我看看你能不能在年內實現你的誓言。”
“至於聖女便留在吾族,等到你真能到了星,再回來接她也不遲!”
我當時臉色就變了,沉著臉問:“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還用問?”
長老顧已嗬斥道:“葉炎,你竟敢出毀像,縱然最終未遂,但仍是不敬先祖的行為,按族規你理應受罰,念你是初犯,也念你無知,我們不重罰你,隻決定將你永久驅逐於戰爭之地,終生不得入內。”
聞言,顧已威嚴的目光看向了一眾聯邦之人,沉聲道:“如果你們敢放他們進來,你們也一樣,永生不得入內,老夫說到做到!”
嘩!
這下眾人臉色皆是一變,聯邦強者看向我的目光也都充滿了莫名的意味,他們自然是都看得明白夏部的人是想用這種方式強行拆散我和林薇,縱然他們也覺得這種做法過分,但比起戰爭之地的種種利益,他們依舊會選擇站到夏部這一邊。
一道道低語聲響起,不少人看向我的目光也都不善了起來,這時劉北河都急的跳起腳來,連聲道:“大家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將葉炎送出結界?”
“慢著!”我暴喝一聲,製止了部分聯邦激進者想要將我強行送回去的舉動,接著我目光看向了族長羅侖和位長老,一字一頓地道:“我可以終身不進,這沒關係,但羅族長你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接回林薇?”
“自然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將聖女留在吾族之。”羅侖淡淡道。
聽到這裡,我臉色豁然大變,他們這是想要將林薇監禁在這裡啊!難怪上次姚炆不想讓林薇回去,原來還有這層心思在裡麵!。
林薇目光微冷,咬牙切齒地道:“羅族長,你們這是要囚禁我?”
“怎麼叫囚禁?乃是吾族聖女,不留在我們這裡去哪?”紀塵苦口婆心地道:“聖女,你在我們這裡,實力能得到最大化的提升,我們有法子幫助你,等你日後實力強了,你就會發現以往出現在你身邊的,都是一群無能之人,根本入不了你的眼,到了那時你自然就會理解我們的苦心了。”
“那還是想要囚禁我。”林薇的語氣突然就不溫不火了,臉上的表情也無比的平靜,她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沒說話的姚炆,平靜地道:“祖爺爺,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們今天是不是非要拆散我們?”
“我”麵對著林薇平靜的眼神,姚炆活了幾千年的人物,也罕見的慌亂了起來,因為他從林薇的眼神看到了冷漠,失望,以及一抹隱藏在深處的怒火。
“聖女,你休要得寸進尺了!”這時,二長老紀塵有些不耐煩了,威脅道:“我這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放過葉炎的,不然就憑他對先祖不敬的行為,我們就應該挑斷他的筋腳筋,廢掉他的修為,讓他在祭壇下懺悔一生!”
“如果你再冥頑不靈,死不配合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紀塵這幾乎是在明晃晃的威脅了,林薇聽到這裡,身子都顫抖了起來,這是氣的,也是害怕的,因為她發現現在情況已經脫離她的掌控了。
本來,林薇以為這夏部是她半個家,裡麵的人都對她很好,就算不是絕對安全之地,但也不可能有危險,但現在林薇看來,這裡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林薇絲毫不懷疑,這紀塵真的敢這麼做,而且一旦夏部的這幾個星強者出,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阻止。
想到這裡,林薇眼圈都紅了,她紅著眼睛看了我一眼,隨後低下頭,道:“那好,我”
“且慢!”就在這時,姚炆突然開口了,他對羅侖和其他兩個長老說道:“位,葉先生雖說是有錯在先,但雕像畢竟沒有損壞,且他也是無知,正所謂無知者無罪,我建議還是彆限製他的出入自由了。”
“如果葉先生願意的話,和聖女一同在族生活也可以,我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在年內突破,萬一真的豈不是說明葉先生和聖女乃是天作之合?”
“大長老”看到這一幕,紀塵和顧已都愣了,他們沒想到一向對規矩最為看重的大長老姚炆,居然也會破例偏袒這小子一次。
“棒打鴛鴦實在不妥,未來的事情誰也不清楚,你們怎麼就敢確定葉先生一定不是聖女的真命天子,難道聖女的眼光就這麼差?”姚炆解釋道。
“這”
紀塵和顧已麵麵相覷,姚炆說的到也有幾分道理,而且即便不驅逐出去,這小子也無法在眾多族人眼皮子底下,和聖女有太多交集。
不過這時,羅侖提出了反對意見,沉聲道:“不妥,聖女年幼,容易聽信他人,留在了終歸是個禍患,如果這小子真有本事,那便儘早突破星回來打我的臉,我夏部大門隨時對他敞開,歡迎挑戰!”
“族長說的也有道理啊,我們可以不永遠限製葉先生入境,隻要想挑戰,我們隨時歡迎。”紀塵和顧已又跟牆頭草一般,附和起了羅侖。
“行了,都彆爭了。”這時,姚炆的目光看向了祭壇方向,緩緩地道:“既然我們都不知道葉先生和聖女到底適不適合,那就由先祖來裁決吧。”
“讓他們二人去祭壇,接受眾聖尊的問心,看看諸位先祖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