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
老頭走進屋內，把地圖放到桌子上，看著江洋道：“叫我大衛就行。”
江洋起身與之握手。
大衛不知從哪弄了個煤油燈點燃，放到了桌子的中央。
地圖展開，上麵顯示出密密麻麻的，極為複雜的線路圖。
各種坐標和英文符號以及形狀怪異的圖彙看的人眼花繚亂，李鐵牛頓時覺得腦袋的翁的一聲。
江洋仔細的看著地圖，開始尋找陳佳聰交代的那個坐標。
“你要去的地方在這裡。”
大衛看了看江洋，立刻在地圖上指出了一個坐標。
江洋順著大衛的手指看去，隻見在地圖中心的位置有一個坐標，那裡顯示的應該是某處盆地之內，並不在建築區。
“這是一個飛行器實驗跑道。”
大衛道：“1987年的時候就已經修建完成，當初是為了滿足x7隱形戰機的試飛以及反重力飛行器的研發。由於隱形戰機和反重力飛行器的特殊要求，那裡的磁場信號相對是薄弱的，你們把儀器藏在那個地方也相對會安全一些。”
江洋聽到這裡，看向大衛：“看來老先生對裡麵的情況非常了解。”
大衛沉默，坐下喝起了咖啡。
江洋道：“如果老先生願意跟我講講裡麵的事情，我想我願意支付更多的金錢。”
大衛聽後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著江洋：“每年來到這裡的人有很多，他們仿佛對51區裡的一切充滿著各種各樣的好奇。”
“他們懷揣著不同的目的，也同樣願意給我支付更多的錢。”
“但江先生，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
大衛放下咖啡杯，淡淡的道：“我是這裡的一名邊境護衛人員，就像你們那裡的山林守護者一樣。保護這裡，不讓外人進入到裡麵去，是我的工作之一。”
“如果不是因為特殊的原因或理由，我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這些事情。”
“就比如說今天。”
大衛拿起桌子上的徽章看了看，再次喝了口咖啡：“如果不是因為司純小姐，以及司純小姐給你們提供的身份，我想你們到不了這裡就已經被抓起來了。”
江洋和李鐵牛對視一眼。
“老頭，不要把你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李鐵牛嗡聲道：“你明明剛才已經收了錢的。”
大衛聽後笑了：“我隻是順便賺點外快而已。”
“我受朋友所托給你們提供一些物資，然後把你們送到b區的門口。”
“在保證我的安全不會受到威脅的前提下，拿一些錢來養老，這有什麼不對嗎？”
大衛看著李鐵牛：“年輕人，你難道不喜歡錢嗎？”
李鐵牛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反駁。
此時，江洋和李鐵牛都已經明白了這個老頭的大概情況。
“51區。”
大衛喃喃：“絕大多數的到訪者，都隻不過是為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罷了。”
“但沒有人知道的是，有些秘密是不應該被人知道的。”
“最起碼，是不應該被大多數人知道的。”
大衛看向江洋：“就像是你們，你們的國家。也有很多很多的秘密被保護起來，與51區一樣。”
此時屋內很是安靜。
江洋細細的打量著這個自稱“大衛”的老頭。
標準的西方麵孔，頭發和胡子很長，顯然很久沒有打理修整過了，臉上的皺紋很多，眼角處有個明顯的傷疤，看樣子曾經受過傷，由於沒好好縫補，疤痕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他的雙手很乾淨，皮膚很好，與他臉上的皮膚顯得格格不入。
羊毛做的護心穿在身上，裡麵是海藍色的格子襯衫。
眼神鋒利的像是一把刀，時而又深邃的如同黑洞般深不見底。
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確切的說，是個有故事的老男人。
像是“大衛”這種稱呼，與國內的“老張”“老李”沒什麼區彆。
這個近乎七十歲的老者既然這麼介紹自己，那麼顯然是不想跟他們有過多接觸的。
一番打量過後，江洋還是看到了大衛襯衫胸前隱藏的半枚徽章，在羊毛護心下隻能大概看到邊緣的一些輪廓。
隨著大衛倒咖啡的舉動，那徽章若隱若現。
僅僅是半秒，江洋便已經看清了那徽章的樣子。
“您以前是飛行員？”
江洋突然提問。
大衛手裡的動作微微僵持住，低頭看了眼徽章，隨後動了動羊毛護心，繼續倒咖啡。
“是。”
大衛看著咖啡杯，淡淡的道：“我以前就在那裡麵工作。”
“不僅如此。”
大衛抬頭：“我的兒子，女兒，也都在裡麵工作。”
江洋聽後心中微微驚訝，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嚴格來說，51區應該是美國保密級彆最高的一處軍事領域，並且對裡麵服役人員的要求格外苛刻。
其苛刻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加入共祭會的條件。
每一個進入51區內部服役的工作人員，不僅僅要有極高的智商和學曆，並且都要簽署一份等級為“S”級的保密協議。
無論是服役期間還是離開以後，對於他們的工作內容是決不能對外界提起半分的。
不然麵臨的懲罰將是任何一個人都承受不起的。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老頭，一家人裡麵竟然有三個都在51區裡麵工作，這讓江洋對這個老頭的好奇心直接拉滿。
“年輕人，我知道你很好奇。”
大衛微笑，把咖啡遞給江洋：“但眼下，我想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更不是應該滿足你好奇心的時候。”
“你現在最應該做的，難道不是應該熟悉這份地圖嗎？”
大衛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開口道：“要知道，你進去以後是不能從外界得到半點幫助的。”
“一切的一切，都隻能依靠你自己。”
大衛拿起咖啡杯，看著江洋：“你現在的徽章和工作牌，是另外一個人的。”
“那個人經常出入這裡，所以對裡麵的一切很熟悉。”
“而你，我年輕的朋友。”
大衛笑道：“你進去以後，必須要裝作對裡麵的一切都很熟悉的樣子，而且不能出現任何的閃失。”
“你任何的舉動，都可以引起彆人對你的懷疑。”
“而他們的懷疑。”
大衛眼神逐漸鋒利：“可以毫不猶豫的要了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