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新絲綢之路的演講,江洋可謂是八麵玲瓏。
他對不同的人群用著完全不同的說辭。
針對於北美一套說辭,針對於東亞和周邊地區一套說辭,針對於項目聯合者一套說辭,針對於身邊的學生和商人們又是另外一套說辭。
他遊走於至少三個不同的立場上,去對新絲綢之路的鋪墊及未來做出不同的分析,並灌輸和植入到那些傾聽者的腦海中。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的是,新絲綢項目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正在逐漸的在全球各個國家落地、生根。
這個指向性極為明確的項目,開始逐漸讓以塞恩為首的共祭會及背後的美國正府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幾乎同時,塞恩也開始遊走於歐盟各國家,以盎格魯撒克遜種族為首的,包括猶太國在內開始了他的精神灌輸。
方式與江洋一樣。
演講。
比起江洋,塞恩的影響力大了不止一個級彆。
無論是號召力還是感染力,他都勝過江洋一籌。
江洋演講的是關於促進新絲綢之路與各國間的合作,而塞恩則是從更高的點向下打擊。
他講的是製度。
“曾經有一次,蘇聯人參觀美國的汽車工廠。”
巨大的演講台上,背景還是那個躲藏在黑暗中注視著芸芸眾生的眼睛。
塞恩依舊是穿著普通的牛仔褲,淡黃色的poLo衫,腰間掛著一把彆克的車鑰匙侃侃而談。
每踱一步,腰間的鑰匙就會輕輕搖擺。
若不是他的身份提醒著場內的人,他這身打扮看起來像是90年代的包工頭一樣。
“蘇聯人問,這個工廠是誰的?”
塞恩手持話筒,開口後便看向台下的共祭會成員們,以及那些頂級的企業家和學者們。
這是一堂公開課,故而裡麵還摻雜了不少的學生。
台下靜默,等待著塞恩的下文。
“這時有人回答:是福特先生的。”
“蘇聯人又問:工廠門口的車都是誰的?”
“再次回答:工人們的。”
台下眾人紛紛跟同伴對視,隻是用筆記錄,沒有多言。
塞恩停頓數秒鐘,再次開口。
“有一次,美國人又去參觀了蘇聯的汽車工廠。”
“美國人問:這個工廠是誰的?”
塞恩眉毛微微挑起,饒有興致的道:“蘇聯人是這麼回答的。”
“全體蘇聯人民的。”
“美國人又問。”
“門口的車是誰的?”
說到這,塞恩嘴角上揚,掛著一絲的笑意:“蘇聯人回答:門口的車,是廠長和書記的。”
至此,台下哄笑一片。
霎時間,這群盎格魯撒克遜人和猶太人仿佛找到了共鳴,更是在瞬間明白了塞恩所講的這個小故事的含義。
“沒錯,他們總是愛那麼的自欺欺人。”
“他們寧願被人哄著,騙著,也要活在一個彆人為他們編織的夢裡。”
塞恩玩味的笑著:“無論彆人怎麼叫也叫不醒。”
“我真的不理解,儘管在21世紀的今天,還有人反對資本製度才是最好的發展方式。”
“無論是金錢,權利,又或者是資源,它們難道不應該掌握在真正有能力的人手裡嗎?”
塞恩走到台前,張開雙手:“大家都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吧。”
“看看我們華爾街的精英們,以及潛伏在背景深處的頂級家族們。”
“他們哪一個不是充滿智慧,哪一個不是千錘百煉!”
塞恩目光如炙:“那些資源不掌握在他們的手裡,難道要掌握在那些愚蠢之人的手裡嗎?”
“不……”
塞恩嗤笑:“我無法想象,到那時這個世界該有多麼的糟糕。”
“更可笑的是。”
“現在竟然還有人提出,為了解放全人類而鬥爭。”
“在卜克斯看來,在我看來。”
塞恩雙手放於胸前:“如果真的有一天把權利、金錢和資源平分,讓智者和愚蠢的人都擁有同樣話語權的時候,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磨難。”
“世道。”
“本就是能者多勞,成王敗寇。”
“誰的能力強,誰的腦子聰明,誰的思維卓越,誰就應該吃的更多。”
塞恩冷笑:“讓那些沒有能力的人,通通見鬼去吧。”
“去他的人人平等,去他的全人類自由。”
“人本就生來不同,憑什麼與垃圾平等?”
塞恩指向身後,麵色陰冷:“此時那邊突然做起了絲綢之路,想要憑借這個東西打破固有的一切!”
“癡人說夢。”
塞恩冷笑:“那些人高舉旗幟,呐喊著他們的祖國萬歲萬萬歲,完全忘記了他們製度背後的弊端,完全忘記了他們連牲口都不如的年代!”
“我不知你們是否了解過那個國家的曆史。”
台下再次靜默。
塞恩抬頭:“我了解過,且深深的了解。”
“那個地方在古時候有個很有意思的規矩:叫原告擊鼓鳴冤,先打三十大板。”
“意思是說,平民百姓一旦去衙門報案喊冤,無論對錯都要先挨一頓打。”
眾人震驚,滿眼的不可思議。
塞恩嗤笑:“滅門的知府,破家的縣令。在華的古代,皇權不下縣,山高皇帝遠的大環境下,一個地方官,即便隻是小小的七品縣令,也能輕易的讓普通百姓家破人亡。”
“古時候,他們的民間有句諺語:屈死不見官,冤死不告狀。”
“因為他們古時候的司法,曆來都是以服務皇權,維持穩定來設立的。”
“你為了自己的事情去打官司,無疑就是在給官老爺們添麻煩,所以在官府的眼中你已經是刁民了,應該給你點教訓才是。”
塞恩說到這裡,眼睛中露出一絲不屑:“於是就有了原告擊鼓鳴冤,先打三十大板的規矩。”
“我希望各位記住這句話。”
塞恩突然笑出了聲:“這群記吃不記打的東西,在如此的製度下,還妄想推翻偉大的資本主義製度,妄想解放全人類。”
“他們本就活在一種極端的不平等之下,還高歌自由,幻想著給全人類自由。”
“這簡直可笑極了。”
塞恩笑了,台下的那些盎格魯撒克遜人笑了,那些猶太人也笑了。
正客們笑了,頂級的家族們笑了,商人們笑了。
不少學生也笑了。
隻有塞恩,笑著笑著逐漸冰冷,眼神中的寒意愈發的冰冷。
“所以。”
塞恩終於開口,淡淡的道:“我必須要讓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們,付出沉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