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突如其來的做法,讓澳城方麵的部署落了空。消息很快回到了境內。
花有道乘坐的飛機突然改變航線,半路由澳城飛往了湄港。這導致相關單位勃然大怒,很快有人聯係到了湄港正務大樓。
辦公室內。江洋的桌旁有個小桌子,沈一彤坐在一旁整理文件,她的電話響個不停。
幾分鐘後,沈一彤再次起身來到江洋麵前。
“丕卿的秘書來了電話,說是需要我們配合在湄港聯合布控。”江洋頭也沒抬:“讓丕卿發函給我。”沈一彤有些為難。
江洋抬頭,看向沈一彤:“想要聯合布控可以,給我相關文件和證明,最起碼把充分的證據給我,給我一個可以跟他聯合布控的理由。”
“花有道是我的人,是湄港的人。”
“不是誰說抓就能抓的,更何況這是在湄港,是花有道的家。”沈一彤道:“花有道殺了威廉,威廉是菲力集團大股東的兒子,而菲力集團目前在境內的經濟影響力是非常巨大的。”
“那是他們的事!”江洋把鋼筆丟在桌子上,蹙眉:“菲力集團有多大影響力,菲力集團的撤資會造成什麼損失,是他們自己的事。”沈一彤微微一怔。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江洋看著沈一彤:“隨時可以被彆人掐住脖子,一點小事就能被威脅到,這難道不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嗎?”
“先不說他現在沒有給我花有道槍殺威廉的證據。”
“就算有,我也不會答應聯合布控,在我的地盤上抓我的人。”江洋靠在沙發上:“花有道是美國籍,威廉也是美國籍。”
“外國人乾掉一個外國人,讓外國人自己去解決。”
“讓菲力集團來找我。”
“來湄港找我。”江洋捏了捏發酸的脖子,開口繼續道:“就這麼簡單。”隨後,便坐直身子,拿起鋼筆繼續寫文件了。
“告訴丕卿,這件事跟他無關,讓他不要插手。”
“如果,他還想讓我在他和塞恩的角逐中保持中立的話。”
“讓他最好少管閒事。”沈一彤道:“您不要忘了,菲力集團也是塞恩手裡的一枚棋子。”
“但我不是。”
“湄港不是。”江洋抬頭,眯眼看著沈一彤:“湄港是我建立的,我知道我該怎麼做,知道我要做什麼。”
“可是……”沈一彤還想說話。不料江洋的冷厲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的話太多了。”沈一彤心中一驚:“是。”隨後立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跟丕卿方麵回應。
又過了五分鐘。江洋桌子上的座機響起。沈一彤坐在一旁悄悄看向江洋。
江洋隻是埋頭寫字,似乎並沒有打算理會那個電話。座機響了一會兒後消停了。
一分鐘後,再次響起。這一回,江洋放下了手中的鋼筆,把右手搭在了座機的聽筒上。
似乎在想著什麼。稍停頓了一下,這才迅速拿起聽筒放在自己的耳邊。
“我是江洋。”江洋右手拿著座機,左手輕輕揉捏著鼻梁,試圖緩解神經和大腦的疲勞。
“我是魏書源。”一個深沉的男聲從聽筒裡傳來。
“既然你能直接把電話打到我辦公室來。”
“說明你一定知道江洋是誰。”
“但江洋並不知道魏書源是誰。”江洋捏著眉心:“所以,說說你是做什麼的。”電話那頭大概停頓了兩秒鐘。
“華夏安防,魏書源。”男人的聲音依舊深沉。江洋道:“什麼事。”
“我方需要湄港配合抓捕一個逃犯。”
“此人涉嫌治安,經濟,以及國力國資安全犯罪,並且於昨日深夜槍殺一名外籍投資人員。”
“據我方調查,此人正乘坐一架私人商務飛機飛往湄港境內,並於三十分鐘後落地湄港藍鯨國際機場。”男人立刻回應。
江洋拿著聽筒道:“你要抓的人名字叫花有道。”男人回應:“對。”江洋道:“讓你們領導發函給我。”男人沉默。
江洋再次道:“給我一個必須配合你們的理由,給我一個可以讓我在我的地方把我的人抓起來的理由。”
“花有道在湄港身居要職,負責非常重要的任務。”
“首先,你要把花有道槍殺威廉的證據提交到我這裡。”
“其次,給我一個花有道槍殺威廉的犯罪理由和抓捕理由。”江洋把左手從鼻梁拿開,顯得有些憔悴:“花有道現在是湄港籍,並不是華籍。”
“威廉是美國籍,同樣也不是華籍。”
“原則上來說,這理應由湄港和美國進行交涉。”
“我會讓湄港法務部跟美國正府進行對接,並認真對待和談判此事,過程和結果,就不需要你們費心了。”電話那頭安靜。
兩秒鐘後,男人的聲音傳來:“但花有道是在華作案,並且身上牽連大量關於華方經濟和安全問題。所以我認為,花有道的第一處理現場應該交給華方處理。”
“我已經說了。”江洋抬頭:“讓你們領導發函給我。”
“函件發過來,到我樓下的交涉部門。”
“交涉部門的負責人簽了字,提交到我這裡,然後再由我簽字,你的行動才可以進行。”江洋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開口道:“在這之前,沒人能從湄港無緣無故的把人抓走。”
“我希望貴方可以考慮我的處境,考慮湄港的處境。”
“如果誰都能平白無故的把湄港的重要領導給抓走,那麼湄港以後還怎麼發展,湄港正府的公信力何在。”男人又停頓了幾秒鐘,開口道:“江洋。”江洋沒說話。
“花有道不是華籍,但你是。”
“我希望你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你是一名華夏人。”
“你的身上,流的是華夏祖宗的血。”男人的聲音低沉:“花有道一路走來作惡多端,傷的是你祖先留下的這片土地。如果你一味的包庇他,那麼你的行為跟叛國無異。”江洋拿著聽筒笑了:“什麼時候也輪不到你來教我該如何做人。”
“你也不要跟我上綱上線,我很討厭這種交流的效率和方法。”
“說到底,無非就是一個外國人在你的地盤上殺了另一個外國人的故事,在我看來這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也跟你的關係並不是很大。”江洋左手再次捏了捏眉心,疲憊的道:“把你上頭交代給你的事情做好。”男人聲音冰冷:“我會查你,不計一切代價的查你。”
“江洋,你到底乾不乾淨,你心裡有數。”江洋微微眯起眼睛。男人道:“等著我,也請你相信我。”電話那頭,辦公室內。
魏書源眼神冰冷,手持電話,一字一句的道。
“我,盯上你了。”江洋聽後輕笑一聲,無奈搖頭。想了想,還是沒多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境內。
“魏局,怎麼說。”一個年輕的乾事輕聲問道。魏書源看著手裡的聽筒,隨後緩緩蓋在了座機上。
“惡蛟升天。”
“我不信他不回來了。”魏書源看向一旁:“隻要他敢回來,我一定要讓他為他今天的言行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