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
藍鯨大廈樓下,商鋪內的空調開的很足。
當花有道推門進去的時候,韓友民和夏祈雪正在清點貨物。
父女二人都是微微一怔。
「你們爺倆收拾東西,跟我走。」
這是花有道打破尷尬的第一句話。
夏祈雪疑惑的看著花有道。
韓友民想了想,上前道:「這位老總,昨天謝謝你出手解圍。」
花有道沒說話,看著夏祈雪。
韓友民繼續道:「孫賀和趙剛出事了,現在街道派出所和區裡都在調查這件事。老總,我聽雪丫頭說,您和江總是朋友,這次給您惹麻煩了。」
「如果要有人去頂罪的話……」
韓友民想了想,認真的道:「就說那人是我傷的,我去坐大牢。」
花有道看向韓友民,開口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停頓幾秒鐘,再次開口:「前天晚上那就是兩個臭魚爛蝦,提起他們都臟嘴的貨。」
「讓你們爺倆跟我走,是因為那兩個臭魚爛蝦的背後靠著幾個外國人。」
「那些個外國人不簡單。」
花有道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看著韓友民:「江洋跟他們鬥了快五年了都沒鬥出個結果。」
韓友民和夏祈雪對視一眼。
「那他們一定都是些大人物。」
韓友民得出了結論,臉上的表情有些擔憂。
花有道擺了擺手:「解決了。」
「就在昨天晚上。」
花有道看著父女二人,繼續道:「以後在京都,沒有人還能跟你們江總叫板了。」
韓友民微微一怔,再次沉默。
對於眼前這個性格怪異且暴躁的男子,韓友民打心眼裡是有些畏懼的。
尤其是昨天晚上他對那幾個混混所做的一切,以及那些個混混懼怕他的模樣,都讓韓友民心中確定,他們父女和此人完全是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
未來的世界,也絕不可能有交集。
如果可以,他希望不要產生任何的關係。
「無論如何。」
韓友民開口道:「前天小食鋪的事情,我和雪丫頭還是謝謝老總了。」
說罷,對著花有道鞠躬。
夏祈雪見狀,也和父親一起對花有道鞠躬。
花有道不知從哪摸來一支牙簽叼在嘴裡,擺手笑道:「嗨嗨,小意思小意思。」
他顯得很不屑一顧。
「順手收拾幾個臭魚爛蝦,不算什麼大事。」
說話間,伸手去扶韓友民。
當韓友民直起身子去扶夏祈雪的胳膊時,夏祈雪的身子明顯往後麵躲了躲。
花有道有些尷尬,乾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飛機準備好了。」
花有道看著夏祈雪:「妹妹,跟哥走。」
「上次哥對你說的話還算數。」
「隻要你跟了哥,哥保證你和你爸這輩子衣食無憂,花不完的錢,沒人再敢欺負你們。」
韓友民沉默。
夏祈雪看了一眼花有道,思索片刻微微搖頭。
花有道有些不耐煩,情緒也開始有點急了。
「我說妹妹。」
「你怎麼這麼軸呢!」
花有道嗓門有些大,看著夏祈雪:「這段時間我也敢看了,你們爺倆守著這倆鋪子根本掙不著什麼錢!」
「賣點煙酒水果,每天還要起早貪黑的去市場買菜,洗菜。三塊錢的砂鍋賣一晚上也就百十
塊錢的收入。」
「這萬一要是多碰上幾個前天晚上要多加肉不吃菜的那種小胖子,沒準你還得虧錢!」
「何必呢!」
說話間,花有道走到夏祈雪身旁,看著她道:「太累了,哥心疼。」
花有道滿臉認真,捂著自己的胸口:「哥看你每天這麼忙,時不時的還要受到那種貨色欺負,哥的心都在滴血。」
夏祈雪似乎有些害怕這個陰晴不定的家夥,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花有道一把抓住夏祈雪的右手,隨後掀開襯衫,把冰涼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夏祈雪扯了兩下,發現花有道的右手如同鋼鉗一般結實有力。
他的胸膛滾燙,像是火爐。
韓友民見女兒被嚇到了,想要說話。
花有道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開口道:「噓……」
韓友民一怔。
而接下來,花有道說出了兩個讓韓友民險些吐血的字。
「爸爸!」
韓友民眼珠子瞪的滾圓。
花有道把夏祈雪的右手按在自己胸口上,眼睛則看著韓友民:「我是認真的。」
「……」
韓友民看著滿臉認真的花有道,半天隻擠出一個字來。
「這……」
韓友民看著不知所措的閨女,又看著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這這這……」
「彆再這個那個了。」
花有道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時間不多了,我得趕緊跑路。」
「跑路?」
韓友民怔住。
花有道點頭:「我把江洋的死對頭給***了。」
「乾……」
韓友民腦袋全是懵的:「死?」
花有道扭頭看了看門口,隨後看向韓友民:「對,新聞上那個事兒就是***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們了。」
花有道終於鬆開了夏祈雪的右手。
夏祈雪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稍稍鬆了口氣。
在她眼裡,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比坐江洋的副駕駛還要可怕。
「澳城,知道吧。」
花有道看著父女二人。
韓友民和夏祈雪都是點了點頭。
「我是那的老大。」
花有道挺了挺胸脯,擰了擰脖子,開口道:「那裡我說了算,以後也是你們爺倆說了算。」
「咱得抓緊從這跑路。」
「等到了那邊,沒人能拿咱們怎麼樣。」
韓友民沉默。
花有道看著韓友民:「老哥。」
「不。」
「爸爸。」
韓友民看了看花有道,沒敢吱聲。
花有道繼續道:「彆再猶豫了。」
「那幫老外不是傻子。」
「先弄殘廢了下麵的倆馬仔,第二天威廉就被我給***了。他們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事情是因我而起。問題的關鍵是,我是為了你們爺倆出頭才弄起的這個事端。」
花有道看著韓友民:「說一千道一萬,這件事很難跟你們父女脫的開乾係。」
「我怕我跑路以後,他們會找你們的麻煩。」
說到這,花有道再次看了看時間。
門外,劉老四衝了進來。
「花爺,陳局那邊又來電話了,他讓我們抓緊走,再晚了,恐怕就連他也壓不住了!」
劉老四很焦急,禿頭上全是汗珠。
花
有道看了他一眼,轉頭再次看向夏祈雪。
「妹妹,跟哥走吧。」
如此說法和緊急的事態下,韓友民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隻能看向自己的女兒。
商鋪內。
三個大男人全部把視線看向了夏祈雪。
夏祈雪想了想,還是從貨架上拿下紙筆,快速寫下了幾個字。
隨後拿在花有道麵前。
隻見上麵寫了幾個字:謝謝您的好意,您是個好人。
花有道抬頭深吸一口氣:「給我聽聽你的但是。」
夏祈雪輕咬嘴唇,再次寫下幾個字。
「但是我要在這等一個人。」
花有道歪頭看著紙上的字,閉上了眼睛。
夏祈雪看著花有道,再次用筆補充幾個字。
「一個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