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好奇的看向孫賀:“那位,你是說……”
“艸。”孫賀看了剛子一眼:“還用我說出來嗎,在這兒誰最大,你心裡沒數啊?”
“嗨!”剛子恍然大悟:“懂了,我懂了!”
“不過話說回來啊。”剛子繼續道:“現在這個菲力集團又重新卷土重來,藍鯨現在已經是四分五裂,估計這以後的市場啊,還是那幫美國人說了算。”孫賀晃了晃脖子:“人家有錢唄,無論到什麼時候,有錢才是硬道理。記住了剛子,跟著有錢人混,沒毛病!”你一言我一語,幾個混混算是把當今經濟之格局分析的透徹。
越說越上頭,甚至開始分析起了國際上的事兒。裡麵收拾的差不多了。
韓友民用托盤捧著砂鍋,一個一個的往門口那張桌子送。孫賀的手指在上麵敲了敲:“老韓,你腿腳不方便。”韓友民微微一怔。
孫賀笑道:“我這不是心疼你麼。”
“讓你閨女來送。”牙簽還在剔著牙,似笑非笑的看著韓友民。韓友民道:“祈雪還在裡麵燒菜,忙不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端個盤子送個菜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老東西。”
“聽不懂人話是麼。”剛子不樂意了:“我賀哥的意思是,讓那個砂鍋西施過來陪我們哥幾個喝兩杯。”韓友民尷尬一笑:“老總,我們就是個小食鋪,不是大飯店。咱們這隻管客人吃飽飯,不陪酒的。”
“艸。”
“不陪酒?”剛子嘴一歪,看著韓友民:“今兒個我把話撂這兒,讓她出來喝兩杯,咱什麼都好說好商量。我拿你當人看,你彆他媽給臉不要臉。”
“在這地方,我說你沒有,你有也沒有。”
“我說你有,你沒有也得有。”韓友民握了握拳頭,強壓著心頭的火氣,擠出一絲笑容:“老總,我去給你端菜。”說罷,轉身朝著裡麵走。
剛子在身後道:“要是我看不見換個人送菜出來,明天你這店也不用開了。”韓友民的背影微微一頓。
幾個混混嬉笑聲一片。當韓友民再次端著菜回來的時候,幾個人臉色都變了。
讓他們沒想到的時候,這老骨頭竟然會倔強到如此地步。麵色陰沉了下來,就那麼在幾個人不友善的目光下,韓友民依舊是滿臉笑意的端著兩個砂鍋走來,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砂鍋牛肉。”
“砂鍋豆腐。”韓友民道:“裡麵還有,我去端。”棚裡的最角落處,坐著一個不起眼的人。
一個人獨自一桌,穿著運動服,套著個黑色的羽絨服。很特彆的是,那人戴著毛線織的帽子,厚厚的口罩。
麵前放著一個砂鍋,一瓶二鍋頭燒酒。他在吃飯的時候會把口罩掀到鼻子處,隻露出一張嘴巴。
吃一口菜,喝一口酒。當那些個混混進來的時候,也隻是看了看裡麵的砂鍋西施,隨後便一直靜靜的關注著以孫賀為首的那些混混們。
此時,整個餐館內部已經有一半的人都離開。砂鍋西施固然長的漂亮,但是誰也不願意因為多看兩眼美女而觸了這些個混子們的黴頭。
有些
“堅挺”的青年們雖然沒走,但也多半是膽戰心驚,不敢上前說些什麼,隻是埋頭吃飯。
氣氛很壓抑。
“老東西。”孫賀看著韓友民的背影:“店不要開了,貸款不想要了是吧。”韓友民站住身影,停頓數秒鐘,再次朝著裡麵走去。
兩分鐘後,又端著兩個砂鍋走了過來,還是滿臉的笑容。隻不過這一次,孫賀等人沒有給他機會讓他把兩個砂鍋放到桌子上,而是直接掀翻了他的雙手。
呼啦啦的聲音起,兩個滾燙的砂鍋打翻在地。
“我看不給你丫長點規矩是不行了。”孫賀起身,握了握拳頭,走到韓友民身旁,眯著眼睛道:“要是今兒個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真的不把我孫賀放在眼裡了。”裡麵一直在燒菜的夏祈雪見到這一幕慌了。
見自己的父親被一群混混圍住,馬上朝著這邊跑來,伸手把自己的父親護在身後。
韓友民見自己的女兒出來,立刻急了:“你過來乾什麼,這兒沒你的事兒,出去出去。”伸手就把夏祈雪往外推。
就在這時,角落那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人終於
“動”了。隻見他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巴,很紳士的放回了桌子上。站起身來,撥開看熱鬨的群眾,走到了孫賀的身後。
一根手指在他的肩膀上戳了戳。孫賀後知後覺,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普通,戴著一個
“農村人”才會戴的毛線織的耳朵帽,厚厚的絨口罩,隻能看見半個鼻梁和眼睛的男人出現在他的身後。
“黑社.會啊。”聲音不大。孫賀蹙眉,看著身後的人道:“你丫他媽誰啊。”男人明顯一怔,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在罵我嗎?”
“怎麼著啊,孫賊。”剛子見狀迎了上去,拎起一個瓶子藏在身後,走到男人麵前,盯著他的眼睛:“罵你了。”男人眼睛動了動,顯然已經捕捉到了剛子這個細微的動作。
但也僅僅是半秒鐘,眼神便停留在了剛子的眼睛上。
“看見那個女人了嗎?”男人手指指向夏祈雪。孫賀和剛子順著男人的手指看去,隻見他所指之人正是夏祈雪。
“幾個意思?”孫賀看著夏祈雪,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男人。
“看見了。”剛子再次往前迎了迎,走到了男人麵前,抬了抬頭,瓶子藏在身後,盯著他的眼睛:“然後呢。”男人眼角微微彎起。
儘管他戴著口罩,但是依然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一絲笑意。這絲笑意帶著輕蔑。
他突然抬起右手,摘下了帽子,扔在桌子上。想了想,又伸出右手,摘下了口罩。
一個五官立體猶如刀刻的麵龐出現在眾人麵前,笑容邪魅,眼神中遮擋不住的蕭殺之意,讓幾個混混們覺得心頭一震。
“她是我的。”男人把口罩扔到一旁,活動了下脖子和筋骨。隨後向前一步,盯著剛子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