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真是個養人的好地方。
又或者是生活變的與以前不同了,生活氛圍也變的不同了。
夏祈雪這個姑娘,越來越漂亮了。
烏黑的長發披肩,穿著簡單的藍色牛仔褲,洗的乾乾淨淨的白色羽絨服,把她如同羊脂的肌膚襯托的更加白淨。
她的身材高挑,很勻稱。
整體看起來有些瘦,但瘦的剛剛好,瘦的恰到好處。
尤其是那雙腿,筆直而修長,在牛仔褲的襯托下更加直觀。
不知是不是因為經常跟音樂打交道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她從不開口說話的原因。
總之這個姑娘在彆人的眼裡,總是帶著那麼一絲不食人間煙火,仙氣飄飄的感覺。
那種仙氣飄飄的感覺,像極了最近熱播電視劇《仙劍奇俠傳》裡的趙靈兒。
臉上一點嘟嘟的嬰兒肥,卻讓側臉看起來更加的美。
尤其是彎腰做事的時候,那一抹長發緩緩垂下,更是讓不少大齡單身男青年看的有些目眩神迷,忘乎所以。
這個小吃鋪,不知有多少男人前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夏祈雪賣的食物隻有砂鍋和鹵肉。
但前來這裡吃東西的,幾乎都成了「夏氏砂鍋」和「夏氏鹵肉」的狂熱追隨者。
百吃不膩。
據說有個大廈14層某單位的小夥子,放著好好的工作餐不吃,天天跑到樓下吃砂鍋。
連續吃了三個月的砂鍋,鼻子下麵都吃出泡來了,依舊樂此不疲。
甚至,人家還有一種想要「辦卡」的衝動。
若不是夏祈雪這裡經營的隻是一個簡陋的「大排檔」式小食店,冬天了外麵根本站不人,恐怕現在這個時候外麵早就已經開始排隊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
大雪還在下,簡陋的鋪子裡沒有空調,隻有幾個暖爐和電能用的「小太陽」。
四周全是厚厚的油布,外麵風一吹,呼啦啦的響。
鋪子裡的生意好極了,每一張桌子上都坐著客人,吃的是熱氣騰騰的砂鍋菜。
白菜,油菜,粉條,木耳和豆芽。
肉類的隻有牛肉和豬五花。
簡單的一些配菜,放在比瓷碗大不了多少的砂鍋裡,僅僅隻賣三元錢一份,饅頭米飯隨便吃。
棚裡棚外天壤之彆。
外麵天寒地凍,湖麵的冰在藍鯨大廈的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似乎讓整個世界變的更加寒冷了。
而棚子裡麵卻很是溫馨,熱鬨的很。
有戴眼鏡的青年掀開簾子進來,一股刺人的寒風也會魚貫而入,坐在門口的人不由打個寒顫,催促那人進來後趕緊把簾子放下。
不要把這難得的溫度給放跑了。
戴眼鏡的青年聽後會立刻照做,並掏出紙巾擦拭乾淨眼鏡上的白霧,掏出張五元或者十元的票子去前麵拿菜。
配菜可以自己選,就擺放在桌子上。
洗的乾乾淨淨的筐,裡麵裝的是乾乾淨淨的菜品。
挑選好以後送到裡麵去,可以看到忙碌個不停的夏祈雪。
姑娘戴著套袖和圍裙。
從來沒跟客人交流過一句話,時刻麵帶真誠且善意的微笑。
有人傳言說,這姑娘是個啞巴。
但很多人是不信的。
他們說,啞巴沒舌頭,夏祈雪有舌頭。
她一定是不願意跟他們說話才這樣的。
或者是還沒有遇到那個可以讓她想要開口說話的人。
眾說紛紜,但這些似乎已經不
重要了。
在這個荷爾蒙濃鬱充斥的時代,任何一個漂亮姑娘的勤勞或善良,都會受到男人們永無止境甚至是誇張的追捧。
最顯而易見的,是會給這些女孩子起不同的外號。
在他們的認知範圍裡,好像「西施」二字是對女人最至高無上的稱讚。
「砂鍋西施」便因此而得名。
棚裡有大概十幾張桌子。
有人拚桌坐,算下來也是個二三十人的生意了。
夏祈雪一個人忙,仍然是在這個寒冬裡忙出了細微的汗水。
但她的臉上一直帶著滿足的笑意。
對她來說,隻要有人到店裡來吃飯,一切都是最美好的結果。
夏祈雪對人生的理解,就是《陽光的快樂生活》裡的那句歌詞。
知足常樂。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追求。
有人喜歡錦衣富食,住豪宅開豪車,那就要努力工作,多多賺錢。
有人喜歡平淡是真,老婆孩子熱炕頭,粗茶淡飯足以,那麼自然也就不必那麼辛苦。
至於她,則認為能和父親守在一起,吹一吹笛子,彈一彈鋼琴,有著不被世界淘汰的能力,可以用雙手養活自己,就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尤其是在特彆的某個時間節點,可以看的到某個自己想要見到的人,那就夠了。
鍋裡,是不斷被翻炒的五花肉。
油布棚外,可以看到瑪瑙湖的方向。
雪還在下。
天色很黑,但藍鯨大廈和道路旁的路燈很亮,渲染了整個夜晚。
燈光下,扶月亭靜靜的坐立在漫天大雪中,顯得有些孤獨,有些淒美。
色調很冷。
夏祈雪看著那個亭子微微有些出神。
「老板,來份葷砂鍋,多放五花肉和木耳,不要香菜。」
一個體型微胖的青年走過來道,順手把三張一元的鈔票放在了桌子上。
夏祈雪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青年微笑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多放五花肉哦,其它的我都不喜歡吃。」
青年再次囑咐。
夏祈雪把那三塊錢收進了一個鐵罐裡,笑著再次點頭。
隨後,便真的給一個砂鍋裡放了很多五花肉。
這個夜晚,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和諧。
直到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雜聲和吆喝聲,躁動讓所有人顯得有些不安。
棚簾被突然掀開了。
刺骨的寒風突然闖入,打破了這種溫馨而和諧的畫麵。
幾個披著墨綠色軍大衣的男子叼著煙,歪頭晃腦的走了進來。
他們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打著耳釘。
領頭的一個身材瘦高,胳膊上綁著綢帶,上麵寫著「檢查」二字。
韓友民心中一驚,朝著門口看去。
當他看清這群不速之客後,剛才的憂鬱和惆悵全部消散,一顆心直接被提到了嗓子眼。
那領頭人不是彆人,正是跟他們父女當年有過「過節」的,並且這次在貸款中百般阻撓的。
呂主任的外甥,他的前房東。
孫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