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洋和葉文靜從葉弘章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鐘。見江洋朝著外麵走去,葉文靜站住了腳步。
“你要回去嗎?”葉文靜問。江洋點頭:“要回去睡,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做。”葉文靜看著江洋道:“你不打算聽聽,我為什麼要讓你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而湄港對於葉家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嗎?”四目相對,空氣如同凝固。
“能讓你葉大小姐把自己的身子和名聲都奉獻出來,放著英國王室那樣的貴族男人不要,反而跟我一個鄉野匹夫混在一起。”江洋看著葉文靜:“那麼我想湄港對葉家,對你,已經重要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地步。”
“我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藍鯨,新特區,以及現在已經頗有規模的湄港。”江洋繼續道:“這原本就都隻是葉家的工具,你葉文靜的工具而已。”葉文靜張了張嘴,沒說話。
江洋淡淡一笑:“作為工具,我還是較有自知之明的。”
“你放心,作為我們之前的條件,我會儘心儘責的把湄港的事情做好。”
“早日盈利,早日在東盟十國間站住腳跟。”江洋看著葉文靜:“爭取,讓它早日成為你手裡一把利劍。”
“一把……”江洋微微一笑:“開了封的利劍。”長生殿外。祖勝東開了一輛車過來,停在江洋不遠處靜靜的等候。
大殿門口。葉文靜聽著江洋的這些話,細思片刻道:“自由貿易港真正完成運作,大概還需要多久。”江洋道:“半年。”葉文靜問:“能不能再快。”江洋道:“四個月。”葉文靜道:“還能再快嗎?”江洋看著葉文靜,立刻道:“三個月。”葉文靜想了想,剛要張嘴。
江洋道:“不能了。”
“如果再快下去,那麼湄港的基礎業務不會紮實,湄港的基礎建設不會完善,湄港的正府和民生都會如同豆腐渣一樣,一碰就散。”
“或許對於葉家,對於今天來到湄港的那些家族們,甚至對於整個東盟十國來說,這些其實並不重要。湄港是否真的有價值不重要,湄港是否真的有意義也不重要,對於湄港到底能不能做起來,能不能賺錢,更不重要。”
“但我並不想讓湄港成為你們為了達到某種交易的犧牲品。”江洋想了想,開口:“畢竟,你花了很多錢。”
“三個月。”江洋道:“三個月時間,我會讓湄港成為你跟塞恩談判的籌碼。”
“一個真正可以威脅到他,讓他不得不讓你拿到在美儲可以擁有話語權的籌碼。”至此,葉文靜眼神中出現一抹驚訝。
江洋淡淡一笑,走到葉文靜身邊。伸手攬住她的頭發,把臉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春節之間,我可能要回國處理些事情。”
“想做的事情就去做。”
“大膽的做。”葉文靜抬頭,目光疑惑的看著江洋。江洋低頭看著她:“因為現在你的背後不僅僅有葉家,不僅僅有你的爺爺。”葉文靜微微一怔。
江洋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口,淡淡的道:“你還有我。”說罷,伸手在葉文靜的臉蛋上捏了一把。
就像是爸爸捏兒子那般隨意。直到江洋坐上祖勝東的車子離開,葉文靜都呆呆站在長生大殿之外,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葉文靜的眼神逐漸清澈,伸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淅瀝瀝的雨又開始下了。
她拿出一對耳機,輕輕的塞在耳朵裡。轉身,邁進了大殿。……大年初二,江洋便開始了新的一年裡緊鑼密鼓的計劃。
港口的造船廠加大了力度,開始把巨型貨輪的產量倍增。不僅如此,全國範圍內造船廠的訂單也開始暴增。
從國內來了兩支專家隊伍。一支是負責建造各種發電站的隊伍,一支是打造獨立通訊係統的隊伍。
兩人都是五十歲上下的年紀。發電係統的負責人叫孫赫,通訊的負責人叫楊輝。
經過簡單的介紹得知,他們都是目前國內最頂尖的技術人才,並且國內很多大型的項目都是由他們來操刀完成的,擁有非常成熟的技術和管理方麵的經驗。
對於丕卿送來的隊伍,江洋還是非常放心的。先是讓白承恩給他們安排了些基本的生活保障,隨後便大刀闊斧的批資金,調人馬,用來配合這兩支隊伍的工作。
早日用上自己的電,早日用自己的信號打電話。這是江洋給他們的唯一標準。
至於資金,江洋則讓他們不必擔心,更不用畏手畏腳。該花就花,甚至不用害怕浪費。
目的隻有一個:快。為此,負責通訊的楊輝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楊輝告訴江洋,湄港的占地麵積隻不過是400平方公裡,完全沒有必要建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獨立通訊係統,更沒有必要發射自己的衛星。
如果這麼折騰的話,以湄港這點人口,彆說99年了,就算是999年也很難收回成本。
為此,江老板的回複是這樣的。湄港既然打算建造屬於自己的通訊和電力係統,就沒想著要從湄港居民手裡麵把錢掙回來。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江老板就沒跟楊輝多說了。但他的態度很堅決。
湄港不僅僅要建立自己的光能發電、水能發電、風能發電站,以後要是有了條件,還要建造屬於自己的核能發電站。
而通訊方麵,湄港不僅要有屬於自己的衛星,而且還要舉杯發射衛星的能力。
造衛星,造火箭,造發射基地。未來,甚至還有可能要承包周邊國家以及太平洋對岸的太空運輸業務。
一番話,讓一群人徹底聽的頭大。心中暗歎,這江老板果然是乾一行愛一行。
物流算是乾上癮了,不僅要乾海裡遊的和地上跑的天上飛的,現在都開始研究著外太空的物流業務了。
真是離譜他媽咪給離譜開大門,離譜到家了。好在江老板隻是嘴上說說,並沒有要他們真的這麼乾。
隻有白承恩和沈一彤心中清楚江老板什麼脾氣。他是一個言出必行之人。
既然說了,以後是肯定要這麼乾的。現在沒讓他們乾,不代表江老板在吹牛,而是因為囊中羞澀罷了。
一旦他有了錢,恐怕這些現在聽起來極為
“離譜”的事情馬上就會被提上日程。整個春節期間,江洋幾乎都是住在辦公大樓裡的。
“業務”電話忙個不停,多半是關於各國正府和一些頂級家族們打來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運轉,湄港這個大物流公司還沒有建設完善,訂單已經排隊排到明年年去了。
三天時間,江洋幾乎把整個湄港的運作、規劃和方向跟白承恩等一眾人說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秘書沈一彤,已經是可以單挑大梁,替江洋跟各國正府談判
“生意”上的事了。直到大年初六,江洋便在下午火急火燎的出了湄港正府大樓,並讓航空公司提前準備好了飛機。
隻帶了祖勝東一個人,走的很是匆忙。不少人從樓內追了出來,紛紛詢問江老板要去哪。
江洋坐進車裡,隻說了兩個字。
“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