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電閃雷鳴,傾盆大雨。
天空昏沉,四處陰暗。
漁村之外,一條車隊緩緩逼近。
領頭一輛黑色的軍用奔馳g500,後麵清一色的迷彩陸地改裝作戰吉普車,上麵站滿了全幅武裝,穿著「新特區」字樣製服的傭兵們。
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
有站崗放哨的人前去稟報,此次前來的武裝人員至少400人起步。
頭車停下以後,所有的吉普如同兩條洪流彎彎繞繞駛進漁村。
特戰員手裡的槍械早已上膛,淋著大雨對準了那些門口放哨之人。
寨子裡有製毒工廠,有各種大型的娛樂廳。
此時無論是那些「商人」們還是到這裡來玩耍的「遊客」們,看到這一幕均如驚弓之鳥,嚇的四散逃跑。
要麼就乾脆躲在建築裡不出來,或者迎著大雨坐上了湄公河裡早就預備好的船隻。
不料三聲槍響震耳欲聾。
湄公河畔早已站滿了穿著同樣「新特區自衛隊」製服的特戰員,端著黑漆漆的槍口虎視眈眈。
水麵上被子彈濺射起的水花如同銀蛇飛舞,嚇的船夫再也不敢前進半分。
車隊在漁村的住宅停下。
轟隆隆的腳步聲讓人心臟加速,是皮靴踩在泥水裡的聲音,快速穩重,且數量重疊的如同千軍萬馬的鐵蹄。
一擁而入。
整個住宅的大院裡瞬間湧入數不清的腳步,數不清的黑色身影。
他們手裡要麼拿著美式02最新造湯姆遜,要麼是前蘇爆改的50發急速連射烏茲。
每人腰間都掛著閃光彈和引爆彈,甚至還配備了價格昂貴的震爆彈。
有馬仔發現情況,剛想要抬起槍口,四麵八方的子彈便直接把那個馬仔打成了篩子。
準確的說,是一灘肉泥。
毒梟們這才發現,原來早在屋頂之上也早就埋伏好了一些黑衣特戰員。
他們的槍口在射殺完那些馬仔以後,不偏不正再次指回了村長耶蘭圖坶的頭頂。
這些人穿著雨衣,戴著特製的護目鏡,腰間配有對講機,甚至在房頂還看到了些許乾糧袋。
種種跡象表麵,他們在屋頂已經呆了不是一時半會了。
闖進宅子的總共分成了兩條長龍,進來後迅速控製現場,全部把槍口對準了屋裡的人。
耶蘭圖坶震驚的把目光看向門口,剛才趴在地上哀嚎的周三燕也同樣是驚訝的看向同一個方向。
直到整個院子,屋裡,站滿了自衛隊的武裝人員。
這才有個隊長模樣的人掏出對講機:「安全,歐沃。」
隨後,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
是一群打著黑色雨傘的人。
這些人並沒有穿著特區自衛隊的製服,而是身穿一種特製的黑色作戰服。
作戰服的胸口處有黑色的鷹頭標致,那黑鷹刻畫栩栩如生,目如閃電。
打傘之人足有十幾個。
進了大門後,自動分成兩撥,在中間讓出一條通路。
所有人畢恭畢敬,站的筆直。
大門外。
是皮鞋踩在雨水裡發出的聲音。
有個身高足有一米九多的黑人特戰員舉著黑色的雨傘,快步跟著進入。
傘下,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
整個宅子安靜的很。
很快便有人認出了來者,因為他們都在電視上見到過。
此人正是剛剛上任三角聯盟以及新特區主席的華夏商人,江洋。
隨著江洋的進入,所有特戰人員以及自衛隊成員也變的緊張起來。
每一個角落,房間,甚至涉及到江洋安全的所有死角,全部站滿了持有防爆盾牌和防彈盾牌的特戰員。
他們緊密的悄聲用對講機溝通著每一個地方的信息,以達到這次行動的萬無一失。
而江洋的腳步似乎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直奔大堂內部。
走到了周三燕麵前。
進了廳,黑人特戰員收起雨傘,祖勝東和板寸一左一右跟在身後,兩人手裡各拿一把湯姆遜,子彈均已上膛,蓄勢待發。
周三燕真的是快哭了,滿臉的委屈。
想要說話,不料江洋先開口了。
「周三燕是新特區督查辦的主任,誰那麼大膽子敢對他動手?」
說罷,負手而立,眼神在屋子裡掃視一圈。
沒人說話。
僅僅一個照麵,氣場已經是屬於絕對碾壓的局麵。
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剛才還滿麵凶狠,煞氣十足的耶蘭圖坶,此時在江洋淩厲的氣勢麵前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江洋看向周三燕:「你是在執行公務的時候被打了。」
周三燕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委屈的點頭:「是。」
江洋抬手指了指他製服上被割斷了「新特區」三個字的徽章,問道:「誰乾的。」
麵對這壓抑的氣氛,耶蘭圖坶終於是憋不住了。
「我。」
耶蘭圖坶眼神狠厲的看著江洋,淡淡的道:「***的。」
江洋好奇看向耶蘭圖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耶蘭圖坶冷笑:「在漁村,我耶蘭圖坶收拾人還需要理由嗎?」
「需要。」
江洋道:「周三燕是新特區的人,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耶蘭圖坶笑了,歪著嘴道:「我看他不爽,這個解釋可以嗎?」
江洋微微蹙眉,看著耶蘭圖坶道:「我最後一遍通知你們,明天下午三點之前,離開新特區。」
兩次試探,讓耶蘭圖坶心中鬆懈了些許。
見江洋再次跟他商量,終於確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心中暗自琢磨,看來這個江洋也不過是紙老虎,表麵上嚇人罷了。ap.
「我老大是波剛。」
耶蘭圖坶張了張嘴,吊兒郎當的道:「回到新特區,也是經過他允許的。我們在這裡十幾年了,你有什麼權力讓我們走。」
說罷竟是猖狂的低笑一聲,看著江洋道:「外來的,在這,你沒這個權力。」
當耶蘭圖坶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江洋的眼神已經變了。
他突然後悔說出了這句話,但已經晚了。
頭發一緊,就覺得一道冰冷抵在了右耳根上。
沒等反應過來,巨大的轟鳴聲已經響起。
手槍的子彈從耶蘭圖坶的右耳根向屋頂打了上去,整個右臉已經是血肉模糊,焦糊味和彈藥的味道在房間裡淡淡的回蕩。
耶蘭圖坶雙手捂住自己隻剩一半的臉頰慘叫著在地上胡亂的尋找自己的耳朵。
強烈的轟鳴讓他已經什麼都聽不清了。
男人的聲音如同夢幻,又好像從天邊飄來。
「在這裡,它就是權力。」
聲音消失不見,一個布織的東西輕飄飄的落在了耶蘭圖坶麵前。
他慌亂尋找耳朵的動作停下,呆呆的看著掉在麵前地上的東西。
正是那個被他用刀挑成一半的製服徽章。
上麵寫著
三個字:新特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