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掛。
車外驕陽似火,空氣似乎能燃燒了一般。
車內冷氣十足,安靜愜意。
儘管是紅旗迎賓和路虎陸巡等這種特製和越野的高地盤車子,在這種爛路上能夠時速50公裡已經是極限了。
不愧是丕卿拍著胸脯打包票的車。
在越野車都要“蹦迪”的爛路上,那輛特製的紅旗迎賓竟然開的是四平八穩,在車裡的顛簸感比路虎和陸巡裡的感受都要輕的太多。
這讓江洋不禁感慨,如果紅旗把拍領導馬屁的功夫用到真正的市場上去造車,應該也不至於被人罵的那麼慘。
對於這個品牌,江洋前世的時候曾經買過他們流通在市場上的車子。
一言難儘。
從二三十萬到上百萬的座駕,江洋幾乎是逢出必買。
但是開也開了,坐也坐了。
感受隻有四個字:差點意思。
那些在市場上流通的與丕卿送給他的這輛,雖然都是出自同一個公司之手,但完全就是天壤之彆的兩種東西。
車內,祖勝東一直在跟江洋聊他的終身大事。
據祖勝東說,這是大姐江晴安排給安美的任務,安美又安排給了他。
對於大姐的心思,江洋心知肚明,但不想理會。
祖勝東擔憂,他表示江洋一直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男人三十而立,到了這時還不想著成家,還不想著傳宗接代,那麼在老家就是大不孝。
這是不被世俗允許的。
而江洋表示,成家生崽不是為了世俗,是情至深處的自然行為。
祖勝東又說,關鍵是你情至深處了,人家陳嵐跑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以後你這個老光棍該怎麼辦。
江洋聽後笑了: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在乎點男男女女卿卿我我的小事。情情愛愛隻不過都是消遣之物,它的附屬價值僅僅是娛樂自己的身心而已。
祖勝東聽後搖頭:你就是嘴硬。
江洋道:“大丈夫豈止是嘴硬,要哪裡都硬。”
祖勝東不依不饒:如果陳嵐一直這樣下去,你打算怎麼辦?
江洋回應:“怎麼辦?涼拌。天底下是沒有女人了嗎,為什麼要一直計較那麼沒有營養的問題。”
見江洋的情緒似乎有些不美好了,至此,祖勝東也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萬象邊界,江洋就讓車隊一分為四,分彆讓他們分頭離開了。
隻留下了一輛路虎攬勝。
那輛紅旗迎賓帶著一部分車回巴色的大本營,一部分去泰國找白承恩報道,另一部分則帶著些合同資料去找花有道。
事情已經談妥了,付款的金額和時間節點要給花有道送過去。
畢竟錢要他來出。
至於江洋,則還有些小事要留下來做。
大事搞定了,難得的輕鬆。
公事辦完了,自然要處理些私事。
當初剛剛入境過關的時候,答應了一個叫做二蛋的女孩,幫忙找她的姐姐。
那女孩還給江洋做過一段時間的翻譯。
後來因為商業上的事情比較忙,就把這件事交給白承恩了,沒再過問這些。
眼下終於把重要的事情辦妥,答應彆人的事情,還是要問一問才對。
據白承恩說,那個叫做班雅的女孩是找到了的,在貴省某個深山的村子裡。
那個村子很偏遠,也貧窮。
新時代的誕生,交通的便利,讓不少年輕一代的男男女女們都出去打工了,絕大多數都是出去就幾乎不再回來。
用農村的話說,叫能出去的,都是有“本事”的。
事實也是如此。
那個村子裡留下的多半是些老弱病殘。
要麼是身體有殘疾的,還有些守著一畝三分地的大齡老漢。
這種男丁想要傳宗接代,又在鄰村說不上媳婦,加上現在掀起的彩禮風潮,讓很多男人“娶不起”老婆。
於是“買老婆”在這種地方盛行了起來。
華夏真的是強大了。
現在不僅冰箱彩電能進口,老婆也能“進口”。
老撾,緬甸,越南,柬埔寨,年齡16歲到22歲不等,價格也是從5000元——10萬元不等。
商販會拿著一遝照片進村,任憑村民們挑選。
根據相貌和年齡的不一樣,售賣的價格也不一樣。
年齡越大,長的越難看的越便宜。
年齡小,長的眉清目秀的最值錢。
至於22歲以上的,那就賣不上價錢了,除非長的特彆俊的那種姑娘才行。
因為村民們現在有文化了,他們懂得女人最佳的生育年齡。
歲數大了,生娃不行。
行情這樣,商人們也沒辦法。
二蛋的姐姐班雅今年23歲,原本屬於淘汰的那一類。
奈何姑娘長的確實漂亮,跟明星似的那種漂亮。
不像是其他東南亞女人那樣皮膚黝黑,個子矮小,皮膚出奇的白淨,眉眼清秀,屬於那種讓男人一眼看了就能相中的類型。
所以商販把她留了下來,沒想到還真賣出去了。
隻不過賣的價錢不高,8000塊。
賣給了村裡村長的一戶人家。
那村長是近親結婚,生的兒子腦子不太靈光,是個傻子。
村長的兒子討不上老婆,那是要被人笑話的。
商販原本是想賣1萬的,但村長說,如果你想在這個村裡做買賣,就給便宜點。
於是給便宜了2000塊錢。
白承恩說,當他找到這個叫班雅的姑娘時,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姑娘是被一條鐵鏈子跟家養的狼狗拴在一起的。
原因是她被賣到這裡以後有好幾次都想跑。
由於是村長家買來的,村民看到以後馬上就告訴了村長。
結果可想而知,抓回來就是一頓毒打。
跑一次,抓一次,打一次。
白天用繩子拴上,晚上就送到他兒子的房裡。
兒子傻,不懂男女之事,村長夫婦就蹲在床邊看著,扒光班雅的衣服,教給他兒子行房事。
這種事情不分傻與不傻。
傻子也知道快樂。
一旦嘗到了甜頭,那就是無休止的。
對班雅來說,那是無休止的折磨。
後來,班雅懷了身孕。
她不想要,就想辦法往牆上撞,往地上摔,喝涼水,甚至想要喝農藥。
村長生怕這女人壞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孫,就用鐵鏈子把她拴在狗圈裡了。
因為這樣班雅一有動靜,狼狗就會叫。
當白承恩找到的時候,提出要帶班雅離開。
整個村子的村民拿著鐵鍬和榔頭把白承恩都給圍住了,說什麼也不放他離開。
村民們說了,都是華夏人,胳膊肘子往外拐,放在以前,白承恩就是漢奸。
買老婆的事情,他們是花了錢的。
白承恩告訴他們,買賣人口是犯法的。
村民們聽不進去。
他們表示:既然是犯法的,為什麼大家都在買,村長家裡也在買。
白承恩不想跟他們囉嗦,於是提出要把班雅買回去。
最終,村長以班雅懷了身孕為由,出價3萬元被白承恩買了回來。
而班雅從村裡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祈求白承恩把她帶到醫院,做掉那個孩子。
白承恩同意了,也照做了。
整個事情的過程,江洋在前些日子忙的時候聽白承恩說了一遍,大概也就是這麼回事。
總之,挺慘的一戶人家。
白承恩說,那些村民真的太可惡了,他差點忍不住帶人打他們一頓。
而江洋則表示:管的太寬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至此,這件事一直就這麼放著。
眼下終於騰出時間,剛好又來到了萬象。
看了眼地圖,二蛋家裡的距離也不過100多公裡,於是江洋立刻決定,去看一看。
儘管這件事的整個過程跟江洋沒有關係。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中有一絲愧疚。
一種明明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卻莫名其妙在心裡滋生的愧疚感。
就在車隊離開時,板寸帶著周三燕走了過來。
“哥,三眼有事情想找你幫忙。”
江洋看著嬉皮笑臉的周三燕,以及那搖搖欲墜的褲子,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在說事之前,能不能先把褲子提上,提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