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從石山縣離開了。
王大海和王麗出現在了石山縣,讓江洋心中驚訝之餘,還是多了些安心的。
這對母女能有王大海在照應著,他也能安心在外麵做事了。
王大海是個老江湖了,無論是風浪還是社會經驗,應付一個小家庭那自然是戳戳有餘。
加上他現在的經濟條件也不錯,趁著某電公司還沒有察覺到有人搶飯碗,他的日子應該還能滋潤兩年。
至於說以後他這個行業被打壓,江洋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王大海何許人也,察覺市場的能力也好,或者是跟上麵的消息渠道這一塊,那自然是爐火純青的。
估計到了那個時候,王大海早就已經開始做彆的生意了。
陳城的事情,讓他打算去與段玉生彙合的步驟不得不慢了下來。
歸根結底,那個家夥是因為他的“刺激”而離開的。
如果真要因此而出了什麼大事,那麼恐怕他自己心裡這關也不能過的去。
當他回到京都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江洋去了燕莎國際酒店,在江晴辦公室的沙發上睡了兩個小時,終於還是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是從華洲打來的,陳佳聰的電話。
陳佳聰告訴江洋,通過陳城的手機號碼信號剖析和破解,得知他最後一個電話是打往東帝汶的,之前頻繁跟緬甸金邊地區有著密切的聯係,而他手機號碼信號消失的地方,卻是在老撾。
如此一來,陳城的情況瞬間明朗了。
顯然,他此時人已經不再國內了,而是去了東南亞地區。
而此時他的手機信號已經全部中斷,信號源也在西雙版納交接的老撾消失掉,由此看來,這家夥很有可能出事了,或者被控製了。
不然,以江洋對陳城的了解,他再不懂事,不至於不知道家人關心自己,不至於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打一個電話。
想到東南亞,江洋自然想到了花有道。
那個自稱是東南亞霸主的浮誇男人。
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撥通了花有道的號碼。
“呦嗬。”
花有道還是那副腔調:“這不江老板嘛,怎麼突然想起來跟我打電話了。”
江洋懶得廢話,直奔主題:“我有個親戚丟了,有可能是在東南亞的幾個小國家,幫我找找。”
“呀呀呀呀呀!”
花有道不可思議:“江老板那麼大本事,還需要我幫忙啊,不敢想不敢想。”
江洋坐在沙發上揉著眼眶:“少那麼多廢話,趕緊幫我找找。”
“求我。”
花有道的聲音傳來,賤兮兮:“隻要你求求我,想在東南亞找個人,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江洋靠在沙發背上:“花有道,彆給臉不要臉啊。”
花有道笑了:“你他-媽一腳丫子把我揣進湖裡的時候,就應該想想以後能用的著我。”
“回頭我也去湖邊,讓你來一腳。”
江洋道:“讓你找補回來,行了吧。”
“行。”
花有道開口:“那你現在飛到泰國來,我在這等你。”
江洋道:“泰國那屁大點的地方,沒有湖。”
“你放屁。”
花有道抬高嗓音:“出過國嗎你?人文風采這麼美妙的地方,你告訴我沒有湖?”
“就算沒有湖!”
花有道加重語氣:“我給你現挖一個,按照你公司樓下那個湖的標準,我現場給你挖。”
江洋道:“你那天氣太暖和了,我踹你的時候是冬天,湖水冷。現在讓你踹,你不是吃虧了嘛。”
“沒關係。”
花有道立刻道:“我可以往裡麵加冰塊。”
“時間來不及了。”
江洋道:“你先幫我找人,我回頭一定讓你踹一腳。”
花有道搖頭:“那不行,你得先讓我踹一腳,我才幫你找人。”
“聽明白了。”
江洋道:“你就沒打算幫我找這個人。”
花有道眯眼一笑:“江老板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到現在才聽出來啊?”
“澳城小旋風,東南亞小李逵。”
江洋被氣笑了,握著手機道:“你最好祈禱彆落在我手裡,不然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找人的事我就不勞煩大駕了,我自己去。”
花有道認真糾正:“澳城小鐘馗,東南亞霸主,謝謝。”
江洋微微一笑:“我要是去了,你就不是了。”
“吹……”
花有道剛想說什麼,江洋已經掛斷了電話,直接丟在了桌子上。
“不照他的腚溝子踹那一腳好了。”
江洋搓了搓臉,後悔的道:“狗東西還挺記仇。”
祖勝東坐在一旁,看著江洋道:“那現在怎麼辦?”
“求人不如求己。”
江洋站起身來,拿起外套:“碼人,走一趟!”
……
下午,一架私人商務飛機從京都直飛西雙版納。
江洋離開了。
於此同時,京都某大院與玲瓏殿的某個房間內,發生著同樣的畫麵。
幾乎同樣的房間內,放著十幾台大屏幕的電腦,裡麵是各種波紋狀的線路以及數據,數十個工作人員都在忙碌的工作著。
鍵盤的聲音布滿了整個房間,所有的人都顯得忙碌極了。
而兩處房間裡不同的是,一個處核心位置上站的是個五十歲上下,麵相寬厚的男人,而另一邊則是站著一個穿著白色休閒服,戴著白色耳機的“少女”。
他們分彆是丕卿和葉文靜。
由多方資本在股市中的大戰終於結束了,他們是時候該收場了。
說白了,是幫這群人清理“後事”。
一場大戰,讓資本家們的資金全部都套牢了。
丕卿的重拳之下,讓他們購買的大量股票跌的比趙四他爹死的都慘,路邊的野狗看見了都直搖頭。.??m
菲力集團位於美國的總部當機立斷,選擇直接斬倉。
快刀斬亂麻,無論是股票如何走向,這筆資金都不能繼續在華夏境內停留了,要立刻抽回美國總部。
儘管血虧,但最起碼能保住一點是一點。
這年頭,流動資金比什麼都重要。
錢要是一直在華夏境內呆著,那麼不僅對菲力總部的那些股民們沒法交代,對公司的運營也會增加不少麻煩。
葉文青也是如此。
而葉文靜,則就是在葉弘章的指示下,替她的哥哥來處理“後事”的。
所有資本在選擇上出奇的一致。
因為在這一刻,他們的手裡都掌握到了華夏最新的正策文件。
有關於《外彙資金出入境管理辦法》的新條例,也有《境外金融機構投資入股華資金融機構管理辦法》的新條例。
簡單來說一個信號,那就是跨境資金的審核將越來越嚴厲,跨國投資的過程也將越來越複雜。
這一刻,所有人都想著把錢抽走。
哪怕是虧了也認了。
最起碼能拿走一點是一點。
而就在這時,丕卿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江洋那批公司操作的條目,有動作了嗎?”
一個文員模樣的人搖頭:“沒有,迄今為止已經過去四天了,所有的資本全部選擇斬倉或者彆的方式從股市脫離,隻有江洋沒有任何動作,巨量的股票還是在他個人的名下掛著,他好像並不著急。”
兩個房間的畫麵一分為二。
“把數據全部調出來。”
丕卿微微眯起眼睛。
“與這次金戰無關的數據,全都屏蔽掉。”
同一時間,葉文靜看著屏幕說道。
雙方的工作人員都是照做,海量的數據信息全部出現在了一個屏幕上。
這是江洋、葉文青、菲力公司,以及海外那些金融機構瘋狂博弈的整個過程,如今以數據的方式全部出現在了一張電腦屏幕上。
“雙倍速。”
葉文靜盯著屏幕,摘下了耳機。
畫麵迅速的閃爍,密密麻麻的數字和信息一閃而過,葉文靜宛如一個機器人,把這些信息全部鎖定在了腦海裡,仿佛現場博弈的全過程儘收眼底。
另一邊的丕卿負手而立,說出了同樣的話:“速度加快。”
電腦屏幕中,各種指數和參數開始瘋狂的跳躍。
這是巨量的金錢以及市場信息的驅動下,整個市場波動的全部回放。
每一個節點,誰進誰拋,誰砸了錢,誰被誘惑,誰又上當了,在兩個人的腦海中都是一清二楚。
在丕卿和葉文靜看來,這就是一場電影。
無比的精彩。
“停。”
“停。”
又是驚人的相同。
丕卿和葉文靜在完全兩個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房間裡,說出了同一個字。
而電腦上,也是同一個畫麵。
讓數據全部歸位,一切都安靜了。
這是國家隊出手前的最後一個畫麵。
數據定格,裡麵是群魔亂舞後的最終節點。
細看江洋所參與操作的所有股票,與其他資本最終的落腳點,竟是全部都在了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
丕卿眼神中出現一絲驚訝,盯著屏幕,朝著身旁伸出了右手:“把……把今年將要出台的那些文件拿給我。”
他的右手有些顫抖。
另一邊,葉文靜把兩個耳機都摘了下來,臉上終於不再平靜。
他們看的是同一份文件。
當翻看完最後一條的時候,丕卿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葉文靜竟是直接把那份文件抓成了一團。
“為什麼會這樣。”
葉文靜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憶整個過程。
而另一邊的房間內,丕卿隻覺腦子裡空白一片。
太多個疑問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中,甚至覺得這個消息難以置信。
終於。
丕卿驚訝且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麼做到的?”
而另一邊的房間裡,葉文靜坐在椅子上,再也沒心思聽歌了。
“他……”
“是故意鑽進去的。”
良久,葉文靜呢喃的道。
ps:五更!!!
!!!
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