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京都,燕莎國際大酒店。頂層的會議室中。白承恩跟鬆本的團隊很正式的進行了新一輪的談判。
他告訴這個團隊,藍鯨集團自從發展以來,根本沒有開過技術入股的先例,就更不用說日國的股東了。
這是公司的規矩,也是董事長江洋先生的規矩。鬆本聽到這後笑了。他表示目前華夏有太多的企業都是日國人在入股,甚至控股。
“華夏真正做大做強的企業,有幾家沒有外國人的股份?”鬆本滿臉的不解:“隻要是在報紙上和排行榜上見的到的華夏企業,十家有九家都是m國人,日國人或者韓國人的投資。”
“據我所知,就連你們國家的自來水公司都是我國資本方在運作的。”鬆本看向白承恩,臉上的笑容很特彆:“你們隻不過是一家做的還不錯的民營公司,為什麼這麼執著於你們董事長的偏見呢?”
“你們不是還有很多個股東嗎?”
“為什麼不開股東會說明一下這個問題呢?”鬆本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做公司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與公司的前景和利益相比,難道所有人要為你們董事長的私人情緒來買單嗎?我覺得這很不可思議!”白承恩聽後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如果藍鯨想要買斷你們團隊的技術,還有沒有可能。”鬆本聽後搖頭:“絕無可能。”
“在你們華夏有句古話,叫做殺雞取卵。”鬆本看向白承恩:“這項技術是我們研發近6年的成果,更是我們所有人的心血,是我們的希望。相比於一筆錢,我想我們更願意換取一個遠大前程。”
“遠大前程?”白承恩笑道:“我想你不是很了解我們董事長的脾氣。”
“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白承恩看向鬆本:“如果你們拿著這項技術跟其他人合作,他有一萬種方法讓你不得不離開這裡。”
“白總。”鬆本逐漸認真了下來:“昨晚的事情,你們確實讓我感受到了這裡非常惡劣且糟糕的經營環境。”
“也讓我感受到了你們非常肮臟的下作手段。”
“但是我不相信你們可以無法無天。”鬆本看向白承恩:“我已經做出了很大讓步,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門平安的想法,主動過來跟你們示好,並且溝通合作的想法了。”
“我能來到這裡,確實是因為我們不想無緣無故的惹上敵人,不想生活在不安的氛圍中。”
“但是不代表你們可以沒有底線的欺壓我們。”鬆本蹙眉:“我們也是有底線的。”
“這件事我們已經彙報給了日駐華大使館,巴頓先生也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彙報給了美駐華大使館。我相信我們的國家不會坐視不管,眼睜睜的任由你們去欺負一個身在國外的合法商人。”
“這個道理,我相信白總應該明白。”鬆本看著白承恩:“一旦問題上升到國家層麵,可能我們之間連談判的餘地都沒有了。”白承恩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這時,鬆本一下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按下接聽,跟電話那頭用日語交涉著什麼。
幾分鐘後,鬆本臉上的笑容很愉悅,看著白承恩道:“事情就是這樣,好像問題已經嚴重了……”……藍鯨大廈,董事長辦公室。
江洋拿著座機聽筒站在辦公桌旁,把聽筒嫌棄的拉很遠,眼睛微微眯起。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咆哮聲。是丕卿。此時的丕卿很暴躁,很憤怒。
幾乎是把難聽的話咆哮了一遍,就差罵娘了。
“藍鯨集團的董事長。”
“前外經貿辦公室副主任。”
“江洋,你還能不能有點原則和底線了!!”
“什麼下三濫的事情都能乾的出來?!”
“就因為人家國外的技術團隊放你的鴿子,提前去跟彆的公司談合作了,你就發動北城區公安局的劉德旺,緝毒大隊的胡漢斌,交通部門王東,還有他.娘的幾個係統乾部去把人抓了???”
“硬生生的給人家關在小黑屋裡麵,驗了一夜的屎和尿,還放話說讓人家一天在這個國家也呆不了。”
“你怎麼這麼大本事啊?”
“你讓那幾個兔崽子也把我抓了唄,給我也驗個尿,看看我吸毒了沒有,行不行?”丕卿的聲音巨大無比:“乾什麼?”
“黑.社會啊!!!”
“傳出去,我們華夏成什麼了?啊!?”
“說話!!”
“你說話!!”電話那頭傳來淩亂的皮鞋和地板的摩擦聲,顯然丕卿氣的夠嗆,正圍著電話轉圈圈。
江洋被丕卿罵的睜不開眼睛,恨不得離聽筒八丈遠,隻是聽著,就是不吱聲。
“你啞巴了?”丕卿在電話那頭急的不行:“人呢,在聽嗎,說話!”
“聽著呢聽著呢。”江洋摸了摸鼻子,坐在了沙發上,輕聲回應了一嘴。
丕卿道:“我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你鼓動著北城區的那幫乾部去抓人的?”
“我可沒有。”江洋道:“我壓根就不知道這回事。”
“你放屁!!!”丕卿大喝一聲:“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敢做不敢承認?”江洋捏著電話線,嘀咕道:“這都是他們自願的,人家接到舉報正常出警,有什麼問題嗎?沒什麼問題。”
“是那幫老外聯想力比較豐富,非要往那陰暗的地方去思考。”
“領導。”江洋笑嗬嗬:“我是被冤枉的。”丕卿沒好氣的道:“你有沒有被冤枉,你自己心裡有數。”江洋道:“不就是被拉去驗個尿嘛,又沒把他們怎麼樣。”
“不就驗個尿?”丕卿火氣又上來了:“緝毒大隊你開的是吧?派出所都是你家的是吧?”
“現在華夏剛把世貿組織的大門踢開沒多久,正是經濟突飛大躍進的時候,上麵為了把外麵的技術和人才弄到咱們老窩來廢了多大勁啊?”
“你倒好。”丕卿罵道:“個王八蛋,彆人辛辛苦苦的把東西往回撿,你是蹬著腿瞪著眼的往外攆啊。”
“我就問問你,要是咱們華夏的企業家個個都像你這樣,誰還敢來華夏投資,誰還敢來做生意,誰還敢抱著技術留在這?!”
“這要是傳出去了,以後華夏的企業還要不要在國外混了?咱們的商人要是在他們國家受到這種待遇,你讓我們的同誌以後還怎麼處理?!”丕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的砰砰亂響:“現在人家兩國大使館找上門了,說是好端端的在酒店吃飯,冷不丁的闖進來一群警察,不問青紅皂白拉近小黑屋關了一夜,逼著人家喝涼水,逼著人家往杯子裡尿尿。”
“人家說了,這是侮辱人格,侵犯彆人的人權。”
“你說這事兒怎麼弄吧。”話音落,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丕卿在抽煙,隨後,打火機被重重丟在了桌子上,江洋甚至在電話這頭都聽的真切。
從他的語氣來看,事情估計真的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