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江洋和白承恩在瑪瑙湖邊坐了很久。
沒有像之前那樣不停的聊各種話題,而是沉默的看著湖麵喝酒。
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桌子上的菜被夏祈雪拿去涼了又熱,熱了又涼,兩個人都是一口沒吃。
直到天色微亮,兩人默契的把槐樹下的桌子收了,滿地的啤酒瓶放進籃子裡,地上的衛生打掃乾淨,這才回到了藍鯨大廈裡,各回各的辦公室睡覺。
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白承恩突然叫住了江洋。
“我和你嫂子要複婚了。”
江洋半個身子從辦公室裡,身體後仰,看著白承恩,嘴唇動了動:“喔。”
白承恩道:“你不問問為什麼?”
江洋道:“為什麼?”
白承恩靠在副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框上,有些得意:“你嫂子說了,她離不開我。”
江洋依舊是站在那,麵無表情:“喔。”
“過分了。”
白承恩有些不高興:“好歹給個反應。”
江洋立刻從門裡出來,雙手快速鼓掌,節奏飛起就是不出聲音,眼睛眯????????????????成一條縫,夾著嗓子:“好棒好棒,我白哥好棒。”
白承恩麵色鐵青,看著江洋嘴唇動了動:“滾。”
“遵命。”
江洋手指在太陽穴劃了一下,瞬間消失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口。
白承恩的眼珠子轉到江洋消失的方向,摸了摸鼻子,隨後重重撇了一眼,隨手關上了門。
走廊裡再次恢複安靜。
董事長辦公室與副總經理辦公室中間的門開了。
徐誌高打著哈欠拉開門,迷迷糊糊的在走廊裡看了一眼。
“嗯?”
徐誌高揉了揉眼睛,嘀咕道:“什麼動靜?”
這時,身後輕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怎麼了,誰啊?”
女人的聲音很小,壓的很低,生怕彆人聽到一般。
徐誌高睡眼朦朧,看了一眼手腕的時間,嘀咕道:“這才不到六點,時間還早,估計聽錯了。”
“天呐,六點了。”
女人驚慌的聲音傳來:“我得趕緊走了,不然一會兒大家都要上班了,看到尷尬死了。”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走廊再次安靜。
董事長辦公室的門與副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同時開了。
兩個腦袋同時露了出來。
江洋和白承恩隔著一道門,大眼瞪小眼。
眼珠子滾圓,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白承恩指了指徐誌高辦公室的門。
江洋滿臉興奮,用力點頭。
倆人一句話沒說,全憑眼神和動作交流。
無障礙交流。
白承恩:“老徐屋裡有人。”
江洋:“對對對,我也聽見了。”
白承恩:“這老徐看著斯斯文文,昨天晚上夜不歸宿,悶頭乾大事啊!”
江洋:“對對對,我也發現了。”
白承恩:“要不要進去看看是誰?”
江洋:“算了吧,不太合適。”
白承恩:“有啥不合適,你去敲門。”
江洋:“要去你去,我不去。”
白承恩伸出右拳,江洋會意。
江洋剪刀,白承恩錘頭,江洋輸了。
白承恩瞪著眼睛,意思很明顯:“你輸了,你去。”
江洋擺手,滿臉無賴,意思不言而喻:“誰贏了誰去。”
白承恩的臉瞬間耷拉下來,這是不高興了。
就在這時,中間的房門響了。
兩個人頭迅速縮了回去,默契的趕緊關上門。
一個女人先是看了看走廊裡,隨後輕輕拍了拍胸脯,慌慌張張手忙腳亂的離開了。
兩個門再次拉開一條縫,兩個人頭再次伸了出來。
這一次不是看對方,而是不約而同的看向走廊的另一端,看向那女人的背影。
那個女人倆人都認識。
劉芳。
經過徐誌高多年的努力,終於修得正果。
看來昨天晚上,老徐同誌算是大圓滿了。
劉芳走後,徐誌高辦公室也傳來了動靜。
有整理文件的聲音,有通電話的聲音。
顯然,這個工作狂在昨晚的升華過後,已經開始了第二天忙碌的工作。
沒了熱鬨可看,兩個閒的蛋疼的男人終於各????????????????自縮了回去,準備好好睡上一覺。
對於兩個老總來說,一夜未眠可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藍鯨大廈頂樓的辦公室裝修的非常豪華,格局也更是安排的周到。
每個辦公室都是按照標準套房的格局來裝修,有接待會客廳,有獨立的辦公間,當然也匹配了休息室。
休息室內有床,有衛生間,跟家裡沒什麼區彆。
兩人回去後倒頭就睡,一覺竟是直接悶到了大中午才緩緩醒來。
江洋是被沈一彤的尖叫聲嚇醒的。
“啊!”的一聲比火車還響亮。
江洋睡夢中被嚇了一個哆嗦,從床上彈跳起步,抱著枕頭半蹲在床上,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看著沈一彤:“什麼毛病!”
沈一彤也嚇壞了,捂著嘴盯著江洋,隨後道:“江總,你你你,你怎麼在這。”
江洋看清是沈一彤後,拍著胸脯坐了回去,沒好氣的道:“廢話,我的辦公室,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沈一彤道:“你怎麼不回家睡?”
“管的著嗎你?”
江洋心有餘悸,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公雞打鳴都沒你動靜大。”
沈一彤咯咯直笑:“你在被子裡跟個蛆一樣,我還以為進賊了。”
“你才是蛆。”
江洋咬牙切齒:“你全家都是蛆。”
說話間也沒了心情睡覺,起身穿上外套,拿起遙控器關掉空調。
屋子裡的冷氣很足,跟冰窖一樣。
沈一彤摸了摸肩膀道:“真搞不懂,開著冷風蓋被子,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江洋伸手拉開窗簾打個哈欠:“這叫享受。”
沈一彤撇了撇嘴沒說什麼,想了想道:“江總,北城區青山公館項目的整改方案出來了。”
江洋在衛生間胡亂洗了把臉,用毛巾擦了擦,順手把毛巾丟向一旁。
“嗯,怎麼定的?”
沈一彤伸手接過毛巾,疊起來放在桌子上,開口道:“項目北側整體含北大門在內,一直到3號樓在內的人工湖處,全部拆了重建。”
江洋微微一怔,隨後笑道:“這個杜子騰有兩下子,還真讓他給談下來了。”
順手拿起桌子上的大包sod蜜,擰開擠出一點,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抬起手聞了聞,自己誇自己:“嗯,香!”沈一彤嫌棄的看了江洋一眼,微微後退兩步。
“拆是拆了,錢誰出?”
江洋照著鏡子摸了摸臉,隨口問道。
沈一彤道:“杜經理把方案已經提交過來了,項目所有整改的費用,全由那個洗浴中心的老板出。”
“不錯。”
江洋滿意的點點頭:“朕,甚是歡喜。”
說罷朝著外麵走去。
沈一彤快步跟在後麵:“事情是談妥了,但現在京都在傳一個事,整個北城青山公館項目部鬨的人心惶惶。”
“什麼事?”
江洋一邊走一邊問,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沈一彤道:“那個洗浴中心的老板放出話了,說是他跟杜子騰有梁子了,讓他以後走夜路看著點。反正大家都在傳,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個洗浴中心老板的意思。”
“就他會放狠話是吧?”
江洋指了指辦公桌上的座機:“你也替我放個話出去。”
沈一彤微微一怔:“放啥?”
“杜子騰擔任北城青山公館項目經理期間,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不管是自己喝????????????????多了摔跟頭還是跟彆人有恩怨,不管是跟哪個道上的人有了磕碰。”
“我的人但凡少了一根毛。”
江洋靠在椅子上:“整個藍鯨集團跟黃政乾沒完。”
“我隻找他。”
“這個黃老板最好是保護好杜子騰的安全,祈禱他不要出任何意外。”
江洋點燃一支煙,兩根手指成抓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隨後又指向沈一彤,麵做凶狠狀:“從現在開始,我盯住他了。”
說罷意猶未儘,學老虎叫:“哇嗚。”
沈一彤愣住,急忙後退兩步,抱著肩膀:“有毛病。”
江洋整理了一下辦公桌前的文件,拿起了鋼筆,看向沈一彤:“杵在這乾嘛?去裡麵把被子疊了去。”
沈一彤道:“我是你的秘書,不是你的保姆,憑什麼我疊被子?”
“你的上一任也是這麼說的。”
江洋拿著鋼筆,微微一笑:“疊不疊?”
沈一彤無奈,沒好氣的朝著裡屋走去,嘴裡嘟囔道:“萬惡的資本家。”
江洋冷哼一聲,這才專注批起了文件,嘴裡念念有詞:“治不了你,我就不當獸醫。”
手裡的鋼筆微微一頓。
一幕回憶出現在腦海中。
“秘書不包括伺候你鋪床!”
是女人反抗的聲音。
“信不信我扣你工資!”
往事曆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江洋手中的鋼筆抬起落下,落下又抬起來,終於是再也寫不出一個字。
輕輕放下手中的鋼筆,扭頭看向窗外,腦海中浮現一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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